“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的,局里是没人了还是怎么的,这么个丫头片子也往咱刑警队里塞,”严暮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竟然从里面听出了那么点点酸味?
我疑惑地看向严暮,严暮却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恶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收工啦!”
回KTV取车的路上,易泽昊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付钧和严暮那小两口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啦,麻烦着呢。”
我也不喜欢听八卦,索性谁也不搭理,兀自点了根烟抽起来,这么一阵忙活都已经十点多了,刚才电话里也没交代清楚,家里那只死鬼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喂,你就不好奇吗?”易泽昊又凑到我耳朵边上碎碎念起来。
我皱着眉扭头看着他说:“好奇什么?”
“就是他们的事情啊,好大的一个八卦哦~”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个大大的圈,表示那个八卦真的很大。
我狠狠吸口烟吞进肺里,又从鼻腔喷出来,“再大我也没兴趣。”
“就是那个陆恬啊,是陆副局的孙女噢,人家和付钧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从小对他就有那么点小憧憬。这不为了他都进了刑警队了,严暮知道以后那叫个吃味儿啊,偏偏付钧那小子是个愣头青,人小姑娘的心思一点都不懂就算了,连严暮在生哪门子的气也摸不清楚,两边不得好。”易泽昊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不问他他都会把事儿一五一十的给交代了。
我掐掉烟头将最后一口烟雾轻轻吐出来,“说完了?”
“说完了。”
“我说你有时间还不如放到正事上,挖这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有意思吗?难怪柯言不要你!”
毫无进展(修改)
转动钥匙打开家门,迎接我的果然是夏语冰那张已经黑成包青天的脸,就差额头上一个月牙了。
“怎么这么晚?”他硬邦邦的声音在宣泄着他的不满,但他还是很体贴地从我手中接过公文包,又帮我脱下沾上尸臭的西装外套扔进了洗衣机。
我实在累得没力气多废话,索性躺进沙发里眯着眼睛休息。今天先是被易泽昊他们一群人抓着请客吃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被折腾得几乎半死又接到案子,真是生不如死。
迷迷糊糊地快睡着的时候,一罐冰凉的啤酒贴到我脸上,害我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顿时清醒了不少,“好凉。”
“别在沙发上躺着,已经给你放好热水了,去泡个澡,我把晚饭热一热,你洗完了正好吃饭。”
我抢过他手上的冰啤,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浴室。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医,每次验完尸都仍旧觉得恶心,不太有胃口吃饭,但今天如果我不吃饭,夏语冰一定会念念叨叨直到把我念死为止,他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婆子,让人特别想对着他那张嘴狠狠揍一拳。
“我其实很讨厌法医这个工作,”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遮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夏语冰的气息,离我很近很近。
“为什么?”夏语冰拿着毛巾轻轻在我身上擦拭。
我慵懒地躺在浴缸里享受夏语冰轻柔的动作,“我有工作就说明有人含冤,或受重伤或离开人世,我看见的总是人类残忍的杀戮。”
“但你是正义的化身,”夏语冰说,“你用解剖刀架起了一座天秤,你惩恶除奸,让生者释然、死者安息,在你手下的案件,没有一个枉死,没有一个沉冤,对吗?残忍的杀戮需要正义的拯救,而能拯救他们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是个哲人,”我笑。
夏语冰揭开我挡在脸上的毛巾,调侃道:“爷您心情舒畅了就赶紧出来用餐吧,不然回头菜凉了小的又得热!”
餐桌旁我兴趣恹恹地握着筷子拨弄盘子里的菜肴,偶尔挑几个看得比较顺眼的送进嘴里,夏语冰像个ren妻一样忙前忙后伺候我吃饭,又是夹菜又是倒茶的,很是殷勤。
但心细如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你最近看上去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放下筷子撑着脑袋看向他。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像只斗鸡,整天昂着高傲的鸡冠,看谁都不顺眼想啄两口的样子,偶尔向我撒娇那感觉也不错。可是这两天你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尤其是今天,”他说,“难不成是欲求不满?你有多久没发泄过了?”
“噗——”我一口热汤就这么直愣愣地喷了出来,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斗鸡!什么欲求不满!什么发泄!他以为我是那些会被下半身控制情绪的物种吗?!
“别激动,我就随口问问,”他说着还好心拿过餐巾给我擦嘴,被他指尖扫过的地方莫名的涌过一阵热流,我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晚上我做了个让我欲哭无泪的梦,我梦到和夏语冰那死鬼在身下的大床上缠绵,我竟然还是在下面的那个!!早上起来掀开被子看到□的一片狼藉,我当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我真的是太久没有发泄欲求不满了?竟然会做这种梦…都怪夏语冰那死鬼,没事乱说什么!
自夏语冰住进我家以来,我第一次亲手洗了次床单和内裤,实在不想被他看见我丢脸的样子!
我抱着两件洗完的罪证偷偷摸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撞上一脸疑惑的夏语冰,“真难得,你竟然自己洗衣服。我一直以为那洗衣机对你来说就是个摆设呢!”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衣服当然自己洗啦!”我颇有些尴尬地推开他径自走向阳台。
他轻笑两声也没做多问,好整以暇地抱胸倚在阳台和客厅间的玻璃门上看着我笨手笨脚地把床单和内裤晾了起来。
我一向不是个容易受感情左右的人,所以当我穿上手术服,戴上塑胶手套和口罩走进验尸房后很迅速地就投入了工作状态。
将死者身上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剪开放进证物袋,我从头到脚一一检查她的外伤,“死者头部有淤青,应该是和凶手在搏斗的时候撞到了什么,胳膊外侧和大腿外侧均有抵抗性损伤,共十三处,下ti并无撕裂痕迹,应该没有受到性侵。”
做完外伤检查,柯言又将解剖刀递给我,解剖刀从死者胸口整齐划下,一股恶臭铺面而来,泛着绿光的尸水混着血水流入解剖台的凹槽,几只还在垂死挣扎的蛆虫扭动着被柯言用镊子夹住放进玻璃皿里。
“真不是一般的恶心,”在我身后做记录的易泽昊也忍不住说了句。
我瞥了一眼易泽昊,他乖乖地闭上嘴握着笔低头记录尸体的情况,“死者胸腔被利器刺穿,肺部穿孔,共有六处刀伤,四刀左侧,两刀右侧。从伤口出血情况来看,不是致命伤。”我说。
易泽昊凑过来看了眼,“除此以外内脏没有其他明显伤痕,可以断定颈侧大动脉大出血是她死亡原因。咦?”
“咦什么咦?”我问。
易泽昊握着铅笔指向死者的阑尾处,“她没有割过阑尾吗?”
我想起进早上严暮送来的梁玫的病例,梁玫前年得过阑尾炎,早就割除了才对,“她不是梁玫!”
“那她是谁?”柯言问。
“这个问题要等鉴证科把DNA化验出来比照DNA库才知道了,”我切开死者的胃部,将里面残留的物质取出来放进玻璃皿,“一会儿把这个也送去鉴证科。”接住胃部的食物残留更容易推断出她的准确死亡时间。
结束尸检,从验尸房出来已近中午。柯言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和我一样没什么胃口吃午饭,只有易泽昊神情如常,非常自在,就算手上拿着盛着死者的脏器切片,还有胃液、指甲等待化验的证物。
作者有话说
正文见下面绿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因为最近晋江一些抽风,某些章节正文被抽调了,所以我把每章都修改过,将正文章节复制到了有话要说里,当然这么大的工程可能会花上些许时间,有些章节还没来得及修改
并不是我伪更噢,是真的没办法了,为了尽快解决问题,尽快让亲们看到文
看不到正文,请看有话要说的绿字,谢谢,爱你们,再一次的,抱歉!
两个八婆
法证部的餐厅里,我和柯言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我没点午餐只要了一杯咖啡,他被易泽昊强迫着点了份蔬菜沙拉,不过我看他也没什么心思吃,都快把沙拉戳成果蔬汁了。只有易泽昊一个人对着份还在流着血的半熟牛排大快朵颐。
我拿着金属勺子心不在焉地搅着咖啡,回想刚才的尸检过程,试图从得到的结果里找出些许线索。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看来只能等化验报告了。
“易泽昊我说你是不是人呐,刚尸检完就吃得下这么恶心的东西!”柯言啪一下放下叉子,终于忍无可忍对着易泽昊骂了起来。
易泽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沾上血渍的唇角,说:“有什么恶心的?是你自己不成熟,能怪谁!难怪到今天还是个小助手~”
听着他们俩斗嘴,我也只能摇头叹气,帮不上柯言任何帮,易泽昊这小子嘴巴毒是出了名的,和他斗纯属找死。
正吃着闹着,我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家里打来的,我也只能找个借口又跑到了餐厅外面接电话。
“你怎么这个时候打过来?”我一接电话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吼了出来。
电话那头是某死鬼委屈到可以滴水的声音,“那个,我只是想说……家里没米了,你晚上带点回来。”
“好,知道了!”挂了电话转过身,就看到两张八婆兮兮的脸——柯言和易泽昊!
易泽昊率先开口说:“我怎么觉得某人自从受伤以后,电话就多了起来呀,还每次都偷偷摸摸地打~”
“我有偷偷摸摸地吗?你们俩吵架声音那么大,我听不清楚那头说什么,耽误了我正事你们负得起那责任吗?”我以势均力敌地气势反驳回去,易泽昊这家伙是典型的打蛇上棍,在他面前不能有丝毫心虚的表现,不然一定被他挖苦死!
“老大你不要给我们戴高帽子,你刚那手机是私人电话,能有什么正事!”这个柯言,面上讨厌易泽昊,背地里还不是和他穿一条裤子!
“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老子开除你,小!助!手!”我咬重助手两字,提醒他的生杀大权还在我手上,想解雇他我随便写个纸条签个字都行。
“小柯柯不怕,他不要你,哥哥还要噢~~”易泽昊又抓紧时间肉麻兮兮地告白,搞得我都想对着他的脸踹上一脚。
柯言挥开几乎呈八爪鱼一样扒到他身上的易泽昊,又极其八卦且不要脸地凑到了我面前,“老大,到底是谁啊,是不是恋爱了?”
“恋爱你个头!快去吃饭,吃完就立刻开工!”
说完这些场面话,我赶紧转身溜了,再不跑就要穿帮了,天知道我从小到大样样能做到滴水不漏,唯独撒谎,一说谎我就喘粗气,怎么都缓不过来。
一溜小跑回到办公室,刚推门进去就一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干什么呢,急匆匆地,”熟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是付钧。
我站直身体缓了缓气,才重又回到冷面法医的模样。拉开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坐了上去,将尸检报告取出来摊开在付钧面前,“这是上午尸检的结果,我知道你等不了,先填了一部分,还有的要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
付钧接过报告仔细翻看,我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松口劲儿,希望今天不要再有什么枝节横生出来,我可不想再看见易泽昊和柯言那俩八婆,最好能让我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到下班。
“死者不是梁玫?”付钧将文件重又放回办公桌上,“那梁玫去哪儿了?她的家人也说她很久没回去过了。”
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这你们要去查失踪人口了,海关那边呢?”
“没有她的处境记录,”付钧叹口气,抢过我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忙了一上午,累死了。”
“和着你跑我这儿来偷懒了?”我调侃道。
付钧露出个无奈的笑容,“算是吧。这几天,两头忙。”
“怎么个忙法?”我和付钧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些念头了,算得上是无话不谈,只是平时都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找不到能静坐下来说闲话的功夫。
“这个案子,”付钧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报告,“还有严暮。也不知道他最近闹哪门子的脾气,不是不让我进家门就是自己彻夜在局里分析案情,我要留下陪他吧,会被他踹到议事厅外面,我回家吧又不放心他,真难办,比破案还难!”
付钧和严暮两个人为了工作方便,在警局附近合租了间公寓,但据柯言挖来的八卦说,两人说是合租实则同居,早睡到一块儿去了。
我喝了口茶也不打算插话去多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依严暮那脾气,付钧这愣头青不被欺负才怪。如今冒出陆恬这么个丫头,这事儿就更难扯得清了。
“你对陆恬怎么看?”说来付钧也算是我兄弟,既然不能帮他调节和严暮的矛盾,旁敲侧击露点风给他也是好的。
付钧皱眉,“我和严暮的事儿你扯她干嘛?”
“随便问问。”
“陆恬这丫头吧,我和她自小一个机关大院儿里长大,长辈眼里我和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陆副局也有意撮合,但是你知道的,我对女人硬不起来啊!”
“你这意思,对女人要是硬的起来就打算娶她了是吧?”我问。
付钧苦笑,“哪儿能啊,那严暮还不剁了我?我呀,就把陆恬当个邻家小妹,我知道她对我有意,我是想拒绝,但她都为我调进了刑警队,人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能说得太直接,人小姑娘是有自尊心的!”
“你们家那位可是心比天高的主,你估计着小姑娘的面子,就不顾严暮怎么看怎么想了?我没记错的话,他原本可是直的,硬生生给你掰弯的,小心他又去找个女人给你顶绿帽子!”
付钧扶额,找不出话来反驳我,“我还真怕他去找个女人什么的……算了,改天和他说清楚吧。他这醋缸子……”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废话:既然是耽美爱情小说……那感情戏,当然不能少啦,哈哈哈……因为最近晋江的各种抽风,导致了俺对文章被吞产生了心理阴影,但每次都备份会觉得文章好丑……(我够了),嘛,如果这章看不到的话,请留言告诉俺
来自地府的阴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