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现在是真实的感受到撕裂心肺的痛,仿佛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脱离开来,身上的白衫已没有一处完整,血淋淋,是形容他们现在的样子吧。
“呸——”钺看着那得意笑得人就是一阵恶心。
因为钺的表现,让胖子怒气上扬,打在钺身上的鞭子没有丝毫的手软,钺紧咬着自己的唇,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
只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眼看自己支撑不住,冷,人被水一盆浇醒。
耳边传来一声低吼“哥舒钺,你给我活下去!”
是谁,是谁在喊自己,这个名字,在这世界除了净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可是那个声音,不是净,不是净,是谁?你是谁?
钺迷迷糊糊的,脑子却开始清醒起来。刚才他明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那并不是净,是残留在自己记忆里的吗?
果真他的记忆被人封存了!
“你放开他!”东宣祈开口,唇因为刚才隐忍的痛楚而被咬破,艳红的血流落下来,竟有一丝别样的美感。
胖子放开钺,一双眼在东宣祈的脸上留转,突然哈哈一笑:“没想到,这小子还长得不错!”
说完一只手就朝着东宣祈的身后而去,东宣祈想躲却根本没有力气,胖子的手已探到身后。东宣祈惊恐的眼,已表露无遗。
胖子淫邪的一笑“这里还没被开过吧?今儿个让爷好好教导你!”
一群人哈哈的起哄着,有人突然冒出一句:“老大,不知与戏水楼的红牌比,怎么样?”
胖子伸向东宣祈□的手一停,笑骂:“人家可是北武王爷的宠人,滋味当然不一般。”
“老大这个也让我们兄弟尝尝鲜?”
胖子还没回答,那本以为晕死过去的人,却突然发出低低的声响。
“你们说的是北武浩王的男宠,清云吗?”
那低垂着的少年,突然的开口询问。
胖子一愣,随后开口:“怎么着,你小子也尝过?哈哈,那滋味倒真是不错,不过想来也是,王爷的暖床之客能差到哪儿去,哈哈哈……”
少年凌乱的丝发垂在脸上,看不清楚表情,只是听他缓缓的吐出两字“是……吗?”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就这么降了下来,在少年说完这两字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钺的身上。
少年低着的头缓缓的抬上来,纸醉迷离的眼,把这一张清秀平常的脸映辉出一份怪异的吸引。没人看到少年动手,却见他已从绑着的架子上走了下来。
钺一步步的走向站在东宣祈身边的胖子,身后的血迹每走一步被留长一点,明明是身受重伤的人,却硬是让人感觉那存在的压迫感。
胖子本想后退一步,却看到那少年的眼站住脚步,紫色神秘,变幻非常。那眼里的冰寒只透三尺,他看着胖子一字一句的说:“我正要找你!”
第29章,零就是结束吗?(修)
钺慢慢的走近他,在胖子三步之内时站立了脚,不说话,只是这么望着他。随后咳嗽了下,钺缓缓的走过去,明明看着还摇晃的人,此时却很镇定的走着。
胖子一愣,随后暗骂自己窝囊,他怕这少年干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胖子吼道。
听到胖子的话,那批人反猛然的回神过来,向着钺冲过来。
钺连头都没转,只是对着胖子扬起笑意,淡淡的说道:“给爷让开。”
胖子一怒,对着像是向自己下命令的人,嘲笑的道:“你还想救他?”
钺瞅了瞅他,无所谓的道:“不,是要你们的命。”
说着边解下东宣祈的绳缆,看着他已晕了过去的脸,这张脸真的很熟悉,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胖子心狠,对着站在钺身后的人挤了挤眉,那批人慢慢的靠近钺。
钺头也不抬的说:“火葬好不好?”
没人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见少年一挥手。
火涨三高,整个屋内燃起的火,仿佛有了生命,不管他们跑到哪,总追其后,门在此刻却打不开了。空气慢慢的凝练,钺抱着东宣祈,站在火海里。
艳火燎原,黑与红的瞬间,那被火烧着的人,痛苦,哀嚎,然后慢慢的向下倒去,直到便成一具焦黑的木炭般。
火海里,只剩下一丝未烧着的胖子,和站在那冷默非常的少年。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火炉,但钺走过的时候,火便奇迹般的向两处分散,胖子已一屁股的跌坐在地上。
这个人,这个人,根本不是人,不是人!
钺看着满眼恐惧的人,开怀大笑:“爷的心眼很小,伤害爷的人,当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爷又很民主,为了不污染环境,爷给你们火葬。”
那笑着灿烂的人,却阴沉非常,胖子已开不了口,像是有人猛掐了自己的脖子。可是那个人明明是双手抱着人的。
他是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被活活烧死。可是自己在怎么做,这火就是不烧到自己,想死,可是死不了。
“啊,看完表演了吧,先烧到衣服,然后是肉,接着是骨头,你还可以听到骨头冒的嗞嗞声,……”
胖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脸惊恐的望着平静非常的少年,直吼道:“你不是人,不是人……”
钺侧头看他,很认真的点头:“爷当然不是人,爷是神!”
说完再也不看他,转身,身后一片火燎,他还可以听到胖子惨烈的叫喊。低头看着还紧闭双眼的人,向着打开着的门走去。
罗刹已站在门,钺把东宣祈交于一旁的部下,交待了句:“把东宣公子送到项王府。”
罗刹一愣,“主子已经知道许湘宁就是……”
“东虎国项王!”
罗刹点头,这消息怕是莫候君告知主子的,他也刚查到。
“那么,是否是去查一下东宣祈?”
钺摆摆手:“不必了!”
罗刹点头,部下答应了声,抱着东宣祈消失不见,罗刹见钺回望他,禀告“零已经找到了!”
钺抖了抖唇,什么都没说,但那紧握的拳,却让罗刹闭了嘴,就算不告诉主子,想必主子也知道零的处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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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上的痛楚再也没有感觉的时候,心都死了,怎还能有感觉,被人掳来已经很长时间了。久得他都忘记了时间,身上的痛楚因为还未好又被鞭打,已没有一片完整的。那些看着自己越来越□的眼,让他感觉恶心。现在在身上肆意妄为的人,他已经痛得没有感觉。
对自己的疏忽,真恨不得以死谢罪。心里唯一想得就是:
净,你千万别来,千万别来。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钺看到的只是躺在那里的人,几乎□的人,只有那衣衫几条的破布还挂在身上,□一片的□污吝,那遍体鳞伤的人,如同上次在戏水楼看到的时候,那么悲惨,那么让人心痛。
身边站着五六个□奸佞的人,看到那到来的人时,眼前徒然的一亮,有人小声的低咕。
“老大,他妈的这人更有味道。”
钺完全无视了那一批流着口水紧盯着自己的人。
那半眯的眼,在看到到来的人时,瞬间睁开,然后慢慢的闭上了。
钺从没想过,自己身边的人会这样死去。
那个清如水,淡如云的人,那个温柔似水的人,此刻却紧闭了双眼,脑里仿佛还看到零看到自己出现时的惊喜与心尉,耳边仿佛还听到他依旧温柔叫自己的声音。
“净……净……”
而此时,在自己怀里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温度,没有气息。
“零?”明明知道没有回应,可还是不自觉得叫了一声,四周安静的连呼吸都隐藏了。没人回应,再也不会有回应了。
那身上慢慢逸散出来的气息,不用感觉,已丝丝透入到每寸肌肤。待感应过来之时,那全然冷凛的人,杀气便染满了全场,那原本才一丝紫色秘异的眼,现在却全然变成了紫色,散发着诡异的光茫。
在他身后的人,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原本还嚣张的人,只是面对他所散发的气息。已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是鬼者,从无边地狱冲至上来。冷冷的看着他们,下一刻,自己便要死去。
人性原本的懦弱,在强硬的人,不管是号称第一杀手的罗刹,还是已见识过血噬的场面的天绝阁内人,都不由自由的发擅。
第一次,主子给他们的感觉远胜过血染启血盟总坛时的恐惧。主子发怒了,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血也许还洗不灭主子的愤怒。
想到这一点,罗刹发觉手脚竟冰冷,天绝阁内人想必都能感觉到,相到对望的眼里已没有平静可言。几人默默的站在离主子三步之外,又退了三步,但那透彻心底的寒意和恐惧却丝毫没有减下去。
然而以为会血染相见,那杀意没减,主子却迟迟没有动手。
许久那低下头的人,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冷的扫过众人,清冷的声音在凝重的空气中慢慢的荡漾开来。
“有一种玩法叫千刀万剐,把人用鱼网围起来,然后一刀刀的把肉割下来。一共一千零一刀,不多不少,被剐的人在最后一刀时才会被处死!”那阴阴的话语,透出的不是冷硬,而是冰寒,“这儿交给你们,别忘记实现一下!”
说完这话的人,在罗刹和天绝阁内人没应承时,已消失不见。
主子说的刑法,还真是恐怖,他是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刀刀的承受无限的痛楚。狠励而残忍。
“如果让主子动手,也许更恐怖。”一向不多话的罗刹下了这么个结论。
所有人在罗刹说完这话后,一想到那个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在那批人凄厉的求喊声中,罗刹转身离开。
他可不想看到那一片片落下来的人肉,就算再残酷的人,面对那狠残般的情景,估计也会几天吃不下饭吧。
第30章,其实很脆弱(修)
其实钺不想来王府,不知为何,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他便浑身的不舒服。但是,又不知为何,他想见一见那一人。
如入无人便是指钺现在的情况吧,东宣祈的屋内还亮着灯,床上的人儿还在昏睡,钺静静看着熟睡中人的脸。
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直的徘徊着,熟悉却又不熟悉,想不起却又迷迷糊糊。
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酒,虽然他不喝酒,可是他想不出什么来解自己的愁了。钺也不怕有人发现,半夜三更,应该没人会这么有闲情逸志的来这儿询查吧。
就算询查那又怎样,他坐在屋顶上碍着谁了?
钺现在知道,古人所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是多么的精典。不是他不想动手虽然那色泽美的艳丽,但是零不会喜欢。而且他不想让他们的血污染了那安睡的人。
他只想喝醉,但是清醒非常。
再香醇的酒,因为心情落入嘴里的满满都是苦涩。他曾经说过罗刹太弱,其实自己也是个弱者。
钺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在手中被捏在粉碎。北武,北武!!!
本不想跟你们再有所牵扯,原来有些事,他可以放下,有人不想让他放下。那好吧,既然如此,他会让提醒自己不放下的人,后悔终身。
“爷……”还是跟到东虎的千面本想上前,却被人及时的拉住。回头看到罗刹那一张千年不变的冰脸。
“爷,他没事吧?”明知道那冰块不会回答,但千面还是问出口了。
意外的,那冰块回答了:“主子会变强的!”
莫名其妙的回答,千面怪异的望了他一眼,又凝神望了望坐在屋顶上有些摇晃,独自饮酒的人。刚才那一喝碎杯的清脆,突然让他明白,罗刹所说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主子怎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绝阁在变强,而他们的主子怎么可能会是弱者!
钺独自喝着酒,屋檐上已七七八八的躺了不少的空壶。喝得不过稳,直接拿过酒壶就喝,只喝了两口,就被人拿下了。
钺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手,顺着拿酒壶的手向上望去。
东宣祈冷俊的脸,此时正神情复杂的望着自己。
“拿来。”钺本想问什么时候醒的,开口却便成了这两字,伸手去要酒壶,却见东宣祈冷着脸,直接把酒壶扔了出去,呼的不知道去了哪,钺只看到黑暗中一条划线。
“东宣祈!”钺火大,却因为酒意使得这一声吼声压低了不少,反倒像是蛊惑人心的低糜浅责。
看着有些踉跄过来的人,东宣祈没让开,钺就这么轻易的把他抓住。
本来想骂出的口,因为看到东宣祈紧闭的唇时,突然闭了嘴。那唇在月光下闪现着金色的光泽,淡而迷人,他整个人仿佛就是夺人眼球的珠宝,那盯着自己的黑默之眼,不知是酒醉的原因还是夜太过醉人,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他的腰,吻了下去。
在东宣祈惊愕的眼神中,钺看到自己有些沉迷的样子,那因为震惊微张的嘴,让钺的舌有机可趁,灵巧的在东宣祈的嘴中炫耀而舞。
直到两人气喘连连,钺才放开他。
震惊的恐怕不只是东宣祈,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天——没想到主子这么厉害。
被罗刹拉住手的千面,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罗刹,接下来的事,哪是给他们看的。罗刹不明所以的回望,被千面拉了就走。
“酒色呀!”
风中还能听到千面这么一句应景的话。
东宣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有些乱了方寸,本想说些什么,但却见他怀住了自己的腰。把头紧紧的窝在了自己怀里,胸口有些湿意。
他,哭了吗?
不明白为什么,钺只是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想吻他,这么想,他便这么做了。
“哎……”从怀里低低的传出一声叹息,压抑不平。
东宣祈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愤怒,一只手轻轻的抚了他的背。
也许是累了,钺在东宣祈的怀里沉沉的睡去,原本在胸口的浮动突然没了,东宣祈低头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打横抱起他,也许碰到了他的伤口,听到梦中少年呓语了声“痛——”
东宣祈轻手了下,然后打开门把他放到了自己休息的床上。看着少年还一身血衣的穿着,皱眉。
伸手去解,却看到如同自己身上一条条的鞭痕,突然停了手。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呀,明明弱不禁风,却表现的这般坚强,他身上的伤,不比自己少多少,东宣祈起身打算去拿药,他前脚一走,后脚便有人闪了进来。
“爷,爷……”
耳边轻声的呼唤,床上的人没反应。
“怎么办?”千面回身问站在另一处的罗刹,罗刹皱眉回应。
千面扯扯嘴角,一把抱起床上的人,罗刹惊讶:“做什么?”
千面回答,“当然是把爷带走!”
罗刹按住要走的千面,又问:“这样可好?”
千面扯皮:“冰块,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