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声响起。小白一声怒吼,左手拽知趣,右手抱黑豆儿,强大的灵力自小白身上弥散开来,直接破开屋顶冰层飞到冰川外面来。
知趣见一个白衣服男子站在高处,冷冷的望着他们一行人。
此男人生得威武高壮,络腮胡子,国字脸,高鼻阔嘴,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与胡狸的美艳瘦削完全不是一类型。大胡子男人的两只眼睛冷冷的扫过诸人,冷厉的目光最后落在豆丁孔白身上,问,“你就是孔雀?”
孔白一脚踢开死拽着自己裤腿的罗卜,抬高下巴,反问,“你是哪个夯货?”
大胡子见孔白并不否认,眼中直射出凛凛凶光,二话不说自腰间抽出一把大砍刀,凶气腾腾道,“别管我是哪个,今天就要你的鸟儿命!”
未待知趣问个清楚明白,大胡子劈山一刀砍来,知趣被此灵力一震,马上顺势退出数米,以免小白牵念于他,反分了心。
那刀势直逼孔白而来,孔白却是不避不让,直到刀势凌至跟前,孔白突地不见,瞬息之间便至大胡子头顶上空,小手往屁股后面一摸,摸出一根银光四射的翎羽,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彻清冷的冰峰,“大孔雀之冰火舞。”
原本孔白初来时是喷火的,现在不知怎么改使冰了。知趣颇是不解,但是孔白这招威力着实不小,就见以孔白为中心,蓦然燃起纯白色的火焰,但这火焰所过之处,却是凭生出一座极寒冰峰来。
那来挑衅的大胡子就被孔白冻在冰峰里面,成了冰棍。
孔白冷哼一声,冰峰随之化为齑粉,就是里面的冰棍儿大胡子也跟着消失不见,身死道消。
这是知趣头一次见识孔白的手段,不说知趣,就是罗卜亦看得目瞪口呆。知趣正想过去与小白庆贺,就见小白脸色一变,猛然半空一个旋身退出数米,就见依旧是那个大胡子,站在更远处,又是一刀落下。落刀处冰雪飞溅,竟成一处数丈深的沟壑。
孔白回身将雀翎轻灵一扫,便是一阵狂风飓浪,大胡子再次在风中消失不见。
孔白索性在空中盘起腿来,俏生生的小脸儿很有几分庄严之色。天空中,慢慢的飘起细碎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凉透骨。
夜风吹过,雪花漫天飞舞。
不过,这雪似受到什么指引一般,自四面八方往一处旋飞而去。
“不愧是阿狸看上的人,年纪虽小,倒有几分能耐。”一样的大胡子再次凭空出现,细密的雪花围绕在他周围,速度越来越快,雪花越来越多,甚至自知趣的角度望过去,已经看不清人影,只是无数旋飞的雪花织成了一个雪色的茧。
知趣听到大胡了的话,心下一动,急忙道,“误会误会,我家小白从没有要跟胡狸成亲的意思。”
知趣本以为正中大胡子心事,不想,大胡子与小白无一动容。小白手里的翎羽猛然涨大,天空飞雪狂舞,雪中似有无数杀意弥散,雪茧外已然结出层层坚冰。
“你本事不错,只是道行尚浅,并非我之对手。”大胡子似乎颇是自信,话音未落,茧外坚冰已出现丝丝蛛网似的裂痕,似乎大胡子男马上就要破茧而出。
小白面上没有半分焦急,他将翎羽往眉心一按,翎羽顿时消失不见。接着小白手里出现四张银白灵符,小白手一抖,四张灵符疾速向冰茧飞去。
大胡子在茧中似乎就感觉到了欲来的危险,冰茧呯的一声,碎成冰粉,大胡子男破茧而出,却不料四张灵符已至跟前,空悬于其头顶之上,发出灿灿银光。
大胡了面色一变,无比凝重。喉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双手似托举千斤重量,灵符一寸寸的逼近,大胡子男额间却沁出浅浅的汗珠儿来。
小白冷笑:叫你小瞧本少爷!
小白只待灵符收了此妖,他就可报仇。
却不料凭空出现一美艳男子,此男子并非别人,正是要强娶小白的胡狸,胡大人。
胡狸一见大胡子为灵符所困,脸上神色颇有几分难以形容。倒是知趣一见胡狸立时迎上去,笑眯眯的抓住胡狸的手,亲热万分道,“阿狸啊,你不是说要跟我家小白成亲么。这么晚了过来,是不是要跟我商量喜宴的事儿啊。还有喜福喜酒喜帐喜被,都要准备哩。”
知趣啰啰嗦嗦的一堆,困于灵符中的大胡子却是浑身一震,再承受不住灵符威压,啪的一膝跪于冰雪之上。胡狸心神一震,看向知趣,淡淡道,“把阿白放了,我解你的禁制,与孔雀的婚事,自不再提。”
果然两人中间不清白啊。
知趣看小白一眼,“小白,听阿狸的,收了灵符吧。”
小白道,“灵符一出,概难收回。”
真上道!知趣心下赞小白机伶。
胡狸冷冷的勾起一抹不善的笑,对小白道,“知趣的魂血在我手里,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若不收回灵符,我立时捏碎他的魂血,管叫他魂飞魄散!”
小白亦学着胡狸的样子勾起一抹笑,学着胡狸的口气道,“你先放了流氓趣的魂血,再发个誓,不与我们为难,我就想法子收回灵符。不然我可告诉你,这符下去,你这姘头是活不成了!大不了我陪流氓趣一道死,你看我怕是不怕!”
胡狸冷哼一声,倒也俐落,将知趣魂血打回知趣体内,知趣身上一松,犹如卸下一幅枷锁,对孔白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听胡狸道,“待你解开阿白灵符,我再不为难你们。”
孔白只是随手一召,既将灵符收回。可见之前搪塞,都是鬼话。
胡狸隔空一脚将这大胡子踹个跟头,薄怒道,“还躺在地上装死不成?”
大胡子男一跃而起,飞奔到胡狸面前,激动的问,“阿狸,你真不跟小孔雀成亲啦?”
“你管我?”
“阿狸,我早后悔了。我不该跟你生气。”
“滚滚滚,别叫我看到你。”
“阿狸,我真个急死咧。”
“你不是喜欢小兰花儿么,滚去跟她好吧。”这话酸的,真个能拧出醋汁子来呢。
“阿狸,你误会我了。”
“别叫我名子,看你就来火。”
“阿狸阿狸。”胡狸一飞千里,大胡子男亦趋步过去,只是声音渐远,逐渐听不清了。
几人都不是笨的,哪怕黑豆儿也听出了些门道儿,嘎嘎嘎的跟孔白说着话。孔白气的,对着胡狸跟大胡子男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奶声奶气的脱口而出一句国骂,“他妈的——”
真个情人吵架,别人遭秧。
知趣本想趁夜离开这该死的雪山,只是夜间方向难识,于是把破了房顶的屋子修了修,又坚持了一夜。第二日刚要走,就见大胡子男带着毛耳朵笑嘻嘻的守在他家门口,一见知趣便道,“昨天实在失礼。说来,大家都是亲戚哩。孔雀,你在家排行老二吧。”
大胡子男笑呵呵地问。
孔白道,“干嘛。”
大胡子男套交情道,“说来,我大伯的妈的姥姥的表妹的娘,就是孔雀你祖母的太姥姥的表嫂子的堂妹哩。这一论,可不是亲戚。我年纪略长,你叫我一声阿白哥哩。”
知趣几乎要晕过去,这亲戚远哟。
大胡子男道,“难得他乡见亲人,孔雀,后日就是我与阿狸成亲的日子,你就留下来喝杯喜酒吧。”
孔白板着脸,“你这么好心?”
大胡子男不好意思的笑笑,“阿狸害羞不愿请人来贺,正好碰到你们。听说,这位知先生还一手好厨艺,想托知先生为我们整治一桌酒席哩。人多也热闹,又不是外人。”
孔白看知趣一眼,“流氓趣可不会白替人做工哩。”
“放心放心,我有好东西送你们。”
第一一四章 小白长大了
认过亲之后;知趣才知道大胡子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姓白;名幻熊;字大幻。而且白幻熊带着一丝小甜蜜小自豪的跟知趣等人显摆,大幻俩字;还是胡狸学着凡世人族取名子的方式想了三天三夜给他想出来的。
知趣认为,仅取名一项;就可见胡狸此人的文化程度。
有了胡狸这文盲在前,知趣暗下决心,一定得把他家黑豆儿小白教育得文武全才文治武功才色双全才成啊。
白幻熊是个很精明性格很好的熊妖;罗卜与知趣同是人族修士,白幻熊对知趣明显比对罗卜亲近。在吃过知趣做的饭后,在知趣小八卦的对白幻熊与胡狸的爱情的探究下,白幻熊为知趣讲述了一个跨越千年的爱情故事。
“那还是一千多年前了,阿狸刚刚化形,很喜欢吃我家的蜂蜜烤肉。”白幻熊一面吃着知趣做的蜂蜜烤肉,一面感慨着,“我妈每次烤好肉后,我都挑最香最嫩最好吃的给阿狸送去。阿狸那时乖的很,见着烤肉就喊我‘熊熊哥熊熊哥’……”
直待一个时辰之后,白幻熊还没讲究蜂蜜烤肉的事儿,知趣不得不打断他,直接跨越千年,问及现在,“你先前怎么得罪胡狸啦,看他气得狠啦,都要强抢我家小白呢。”
说到这个,白幻熊一脸冤枉,“三百多年前,阿狸说他喜欢雪莲,我想讨他欢心,就想种些雪莲给他看。唉,你不知道,我们幻熊族不大会种花。于是,我就找了山下的小兰花儿上来教我种雪莲。没想到……”
不待白幻熊说完,知趣已自作聪明的推断出后续情节,瞪大眼睛问,“你跟那小兰花儿勾搭上了!出轨!小三!”爆炸性的新闻啊,要不说这男人长得越安全,其实越不安全。就这一脸熊样,还敢出轨呢。
白幻熊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敢里会呢,是小兰花喜欢上了阿狸,我一生气,就做了对不住阿狸的事。”说着,白幻熊很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还是一只绝不简单的熊妖啊。知趣在内心默默的感慨。
知趣兴致勃勃的打探,“你做啥了?是不是跟胡狸洞房啦。”
“嗯。”白幻熊思量一时,点了点头,“凡人管这个叫洞房。”白幻熊叹口气,“要是知道阿狸那么生气,我就不做了。他这一气,就气了五十年,我隔三两天就来瞧他一回,回回被他撵出去。胡小跟我说他要跟孔雀成亲,我一时就没忍住。”说到这儿,白幻熊又跟知趣诚恳道歉,知趣虚心接受,深觉白幻熊是只讲理的好妖。
白幻熊悄悄加了一句,“我跟孔雀打架的事,你可千万别跟孔雀的爹提啊。”
知趣眼睛一眨,白幻熊说,“看在我送你那些三品雪莲的面子上。”
原来小白是拼爹党呢。知趣满口应下,其实他对这种认知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什么亲爹啊,小白明明是他的宝贝儿子!哪里还有别的爹啊!虽然,嗯,那个,好像他没啥权势的样子!但是,难道有权势才能做人爹么!知趣甚至在内心深处认为,小白如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跟他完美的家庭教育息息相关呢。
于内心深处巩固了一下自己的地位,知趣眼珠一转,对白幻熊道,“白大哥,这回你跟胡狸成亲,他怎么就同意啦。”
“他没同意,不过也没反对就是啦。我就当他同意了。”白幻熊叹口气,“那次之后,其实我有些后悔。再怎么说,阿狸不愿意,我也不该强来的。”
“错!”
一字掷地有声,知趣眼睛半眯,唇角上翘,断言道,“白大哥,你最大的错不是不该强来,你是不该强来之后就提裤子走人哪!”
“不是我要走,是阿狸赶我走的。”
“唉,小受心,海底针啊!白在哥,你实在不知胡狸心啊。”知趣当下决定日行一善,传授白幻熊一些攻君经验,正好一石二鸟,也好借白幻熊之后狠狠的收拾胡狸一番。知趣眉毛一挑,唇角一挑,信誓旦旦地,“这世上有一种人,于这事儿上生就口是心非。嘴里说讨厌,其实是喜欢。嘴里说不要,其实是要。嘴里说叫你滚,其实是让你亲。你真是我实在的大哥啊,你想想,你刚压着人家爽过,还不许人家生个气撒个娇来着。撵你你就走,那先时人家说不要,你怎么也把事儿给干了。”
白幻熊眼睛浮出一丝尴尬的笑,心想,人族就是很会说大道理呢,给知趣这样一说,他觉着阿狸对他其实颇有情谊呢。不过,为求保险,白幻熊再三跟知趣确定,“真的?阿狸没生我的气?”
“他气也是气你不解风情呢。”知趣一摊手道,“叫我说,你要……”知趣往白幻熊的耳朵根子出了几个馊主意。
白幻熊瞪着眼睛问,仍是怀疑,“有用?”
知趣一拍胸脯,“晚上我给你收拾一桌好菜,你吃了之后按我说的法子,包管你把胡狸收的服服贴贴。”
“对了,白大哥要成亲,这是我送白大哥的亲婚贺礼。”知趣处储物袋里摸了只玉简送给白幻熊。白幻熊瞧了一眼,嘿嘿笑了几声,捶知趣肩头一下子,憨笑,“先时我还当你是个正经人哩。”
晚上,知趣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胡狸仍臭着一张脸,丝毫看不出即将成亲的喜庆,不知道还得以为是谁逼他的呢。不过,依知趣锐利的眼神,仍是从胡狸冰封的眼神下面看到熊熊热烈的火种,以及时不时扫过白幻熊脸上的冷厉中带了一丝深情的目光。
知趣暗自咂舌:这得是何等闷骚的品种啊。
除了即便成为有夫之夫的胡狸,与兴奋到紧张说话都语无伦次的白幻熊,大家对知趣做的一桌子好菜都非常给面子,就是小毛耳都暂时抛开了与小白的仇恨,一心扑在了美食上面。
由于胡狸的臭脾气,吃过晚饭后,把想闹洞房的几个一脚一个踢了出来,往门上下了禁制,新房禁入。知趣放轻了手给小白揉屁股,回到他们的屋子才悄然问,“放好没?”
小白臭着小脸儿点下头,对知趣叫他干的事儿非常不满。
知趣咕咕唧唧一阵怪笑,啾的在小白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小白小脸儿微微红,见旁边没别人,大凤眼瞪知趣,嗯哼两声,“流氓趣,快去给我暖被窝儿。别以为亲我就没事了,以后我可不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小孔雀还是非常要面子滴。
“你还小呢,知道啥。”知趣坏笑着,摸摸孔白的头。过一时待孔白睡下,知趣做贼一样的起身,跑到冰天雪地里,设个小小的结界,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灵符,往里面稍稍打入一缕灵力后朝半空一掷,半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光幕。
知趣瞧了一眼,险些七窍喷血而死哩。
大床之上,胡狸两条长腿挂在白幻熊的肩上,那张以往冰冷而美艳的脸上染着丝丝红晕,艳逼桃李,精致的眉宇间浮现一种痛楚而又沉醉的神色。白幻熊那高大强健蕴含着无数力道的精壮身躯,胯下那绝对XXXL码的欲望,伴随着他蛮横的进出,胡狸喉中难以自逸的发出一阵阵媚色呻吟。
知趣顿时鼻血与口水横飞,多少年没看钙片,知趣乍一看真人洞房壮攻美受版,那种小兴奋小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