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做了一件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
我打开之前由于太恐慌而没有及时关闭的恐怖信息窗口,在“我来看你”之后继续回复:“你来看我我不介意,但麻烦别用那么恶心的方式消失好不好,我有胃病,受不了这刺激。”
没想到下一秒头像亮了,施泽回复我:“那个死人不是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下意识向四围望了一圈,努力压制毛骨悚然的感觉,心理暗示我狠淡定,我还特意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那你是死的活的?”
“呵,在该死的人没有死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不要急,你狠快就能看见我了。”
头像又暗了。
纳尼??
我的大脑有些卡,从他的话里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该为下波恐怖事件做好心理准备了。
*【来人】*
心理暗示在这一秒彻底失效,我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的勇气呢还是骂自己脑抽……竟然变态到和一只鬼聊QQ!
我颤抖著双手关闭了消息窗口,朝著桌面上的企鹅图标看了一会儿,忽然觉悟到这只企鹅其实很丑狠难看,于是我决定把它删除掉。(绝不是因為害怕什麼的,而是这只企鹅真的严重影响到了桌面的美观!)
迅速退出程序卸载完毕后,我还是不放心,又用360把电脑好好清理了一番,并考虑要不要把电脑系统重装一下?
忽然记起中学时代某堂计算机课上,我问那个最最最讨厌的人,“糟糕!电脑卡住不动了!怎么办怎么办?任务管理器怎麼啟动啊?”
他轻飘飘的回答,“你把电脑砸了换台新的吧。”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真是个好方法。”
或者我现在可以把笔记本砸了?这个疯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听见羞涩的荷包朝我怒吼:Are you kidding?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我的大脑呈现放空状态,现在……我应该做什麼?
根据鬼片桥段来推理──
如果我继续玩游戏,小燃狠可能会从电脑屏幕里爬出来。
如果我闭眼睡觉,估计会梦到许许多多的鬼。
如果我躺到床上休息,一不小心翻个身,很可能会看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躺在我身边。
如果我逃出去,也许我会发生什么离奇意外而死。
如果我找人求助,到最后会发现求助之人其实是鬼幻化的。
于是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幻想著无数恐怖事件桥段。
似乎等待了千年时光,天终于亮了,窗外透过一丝晨光,蛤蟆声被清脆的鸟叫声替代,我可以感受到清晨的味道。
当我听到有“人”敲门时,我的手脚兼大脑都已经处於麻痹状态。过了会儿,我又听到了那该死的咯吱声,这才意识到门是半掩著的,那个“人”已经进来了。
一个意料之外、充满阳光的清脆声音打破了死寂的空间。
“嗨!同学你好,我来窜门的。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敲了门却没有人应答,正好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就自己进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这寝室怎么就你一人?其他同学呢?感觉这整栋宿舍楼都挺冷清的!也对……这所学校的贫民实在不多。”
“你玩游戏玩了一个通宵?精神够好的!”
“今天下午要体检,我们做个伴一起去吧,我不喜欢落单。”
“你怎麼不理人呢,大家都是一样的穷人,没必要这麼拽吧!”
我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努力转过头,再努力扯扯嘴角,摇摇手指对来人道:“说再多都没用,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已经死了。”
正文 4第四章 程也+线索
*【程也】*
来“人”瞬间沉默了。
仔细看了看这只鬼后我也沉默了。鬼竟然厚颜无耻的披著阳光帅气大男孩的皮:调皮微卷的浅棕色发,狭长魅惑的眼,低调合身的服饰……鬼的嘴角似乎含著一抹温暖、以及微微抽蓄的笑意,全身仿佛被光源笼罩般散发淡淡光晕,胸前挂著一窜闪亮银色十字架项链。
鬼真的能幻化成这样?还敢带著十字架?现在的鬼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望……
他大概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开场白,过了很久才接下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摸一下证明我还活著。”
于是我真的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暖的体温让我感动的想哭,我说:“确实是活的。”然后扯了一个大大的囧笑送给他。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服饰看似朴素,面料做工却极其精细,我估计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知為何会住在贫民区域。
他打量著我的笑脸,然后眼睛眨了眨调侃道:“第一次看见有人笑比哭还难看,你好,我叫程也。”
“哦。”我发出单音节。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我,然后笑意盈盈:“你真可爱,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我努力想了想,然后认真道:“没有。”说那话的绝对不是人……是变态。
他扶了扶额头做出无语状:“唉,我服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裴然。”我乖乖回答。
“这里好闷,我们出去透透气吧,顺便一起吃早餐。”
“好!”程也同学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们一同走出房门,当我看见宿舍外那蜿蜒的林荫小道和两旁茂密的树木,我忍不住感叹──生命真美好。
“你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好学生,特单纯的那种!”他望著我的白痴样发表言论。
“我才不单纯,知道GAGA酒吧吧?我曾在那里兼职!”话一出口我就汗顏了,在夜场做兼职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我竟然用得意的口吻讲了出来。
不过我真的讨厌别人说我单纯,就像别人说我好看那样恶寒。
程也再次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遍,自言自语:“太单薄了,也就脸有点看头,GAGA快倒闭了吧?”
“什麼倒闭?”我困惑道。
“没什么!”程也迅速转移话题,“对了,你寝室其他同学呢?”
被程也这么一问,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忐忑起来。四人寝室為何只有我一个人?这与一连串的诡异事件是否存在著某种联系?
大量的鬼片经验告诉我一切远远没有结束,我应该努力积极的去寻找线索制定对策,而不是去吃最后的早餐!
我特歉意的对程也说:“对不起啊我有事先走了,你再去勾搭个同伴吧!你长成这样勾搭起来也容易……那拜拜了。”
於是我扔下程也独自寻找真相去了。
*【线索1】*
经过一番波折后,我来到了学校行政楼前,推门进入大厅的瞬间,空调凉风直直打在身上,或许是因为室内外强烈的温度差,抑或是由于踏入大楼的那一刻起大脑从催眠状态自动觉醒,我竟然有种进入太平间的错觉。
似乎八月高温已是昨日之事,冬天在瞬间降临。
我迅速乘坐电梯来到六层,一刻不停的赶往班主任于灵所在的办公室,只是在到达门口的瞬间我停下了匆匆步伐,其实对於真相我并没有太多的向往,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揭开谜底。
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一犹豫举动却使我更进一步接近真相。
办公室门正巧开了一条缝,一男一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女声:“王老师……我到现在都有点心惊肉跳啊,谁能料新生报道第一天会出这样的事啊,还是我即将带的学生,幸好事故发生在贫民学生宿舍,消息封锁的够及时,那些知情的穷学生也懂得缄默,不然一定会成為国际新闻,我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真是想想都后怕!”
男声:“小于啊……话说回来这起事故真的是匪夷所思!一个刚报道的新生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游览参观新学校,而是一个人在寝室烧水?还有啊……电热棒触电致死并不罕见,只是身体被烧成了焦炭就不符合常理了!”
女声稍稍压低:“王老师我告诉你啊……”
我下意识贴近门板继续窥听。
“据同寝室学生们的回忆,那个孩子看上去并不像因為粗心大意才触碰了已破损的电热棒,而是特意等待电热棒烧了一段时间后才用手去拿……所以那些知情的孩子们都吓傻了!更令人奇怪的是……经法医鉴定他的死因不是触电也不是烧伤,而是心肌梗塞,但他之前没有任何心脏方面的疾病……这个学生家境不太好,校方给了他父母点补偿金,他们便同意放弃继续追查死因,这件事也就这麼不了了之了!”
男声:“天……是不是以第一名考入本校的那个考试天才张新谦?”
女声:“就是那个孩子!成绩优异的穷学生多少会有点心理疾病吧……”
听到这里,我的瞳孔猛然紧缩。
*【线索2】*
原来……张新谦不是施泽假扮的,而是真的已经死了,就在我报道前的几天里……在与我身处的同一幢宿舍楼中因為心肌梗塞而死!?
我们原本只有一步之遥,现在却天人永隔。
我看到的也许是他临死前的影象,他死得凄惨……而又令人匪夷所思,胃液在瞬间翻江倒海的滚动,我拼命忍住呕吐的欲望,我不知道这种反应作何解释,我是在为张新谦忧伤呢,还是在為一种假设感到恐惧?
我开始激烈的敲打办公室房门。
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女声响起:“请进。”
我冲入办公室对著班主任一口气问道:“于老师你好我是裴然我住在404我想知道為什么四人寝室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
她愣了愣,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寝室分配名册查询片刻后,惋惜的叹气:“你的其中一位室友在开学之前出了意外不幸身亡。另外一位家里出了点事耽搁了,过几天便会前来学校报道。对了是这样,你的宿舍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404原本就多出一个床位。”
“怎麼会……能告诉我那位同学身亡的原因吗?”我倒抽一口凉气,指甲不知不觉掐入了皮肉里。
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节哀。
“哎……听说是自杀,真是可惜!多么幸运才能考进本校,怎麼会选择那条不归路!真是作孽啊,现在的小孩子怎麼动不动就爱自杀,生在福中不知福!说来也奇怪……他本来是拉著行李箱准备来学校报道的,不知為什么却在学校附近一处偏僻处咬舌自尽了,尸体被野狗啃得只剩下一只手……那只手……”
说到这里,班主任有些花容失色的闭了嘴,打消了继续八卦的意思。
我捂住嘴巴倒退了两步,过了很久才忍住呕吐感颤声问:“他的……名字是?”
班主任把名册翻到某一页,用红红的指甲点了点。
我的视线转向名册,小小的字体……却让我有种跌入冰窖的错觉。
404室:施泽、裴然、杨逸。
施泽被标上了红色标记。
然后班主任合上本子,一本正经的扶了扶眼镜道:“好了裴然同学,这些事听过就忘怀吧,千万不要和别的同学说起,我不希望流传出什麼不好的传闻。”
我点点头仓惶而逃。
正文 5第五章 推测+谢之翼
*【推测】*
我跑到厕所对著马桶干呕了一会儿,这次的反胃感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是要倾吐出无止境的悲哀与绝望似的,泪不知不觉染湿了眼眶。
说到施泽的死,我一开始便是知晓的。记得那一天,我刚收到云商学院寄来的录取通知书,正在我欢天喜地准备庆贺一番时,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郑文。这是我初中时代某个所谓的好友。只是自从我落魄后,好友们都决然将我拉黑了。
我颇为惊讶的接起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只说一句“施泽死了”便匆匆挂断了。
我当时反应了狠久才想起施泽貌似是自己初中时代某个同班同学,这则消息就像是一盆冷水般浇灭了我原本的喜悦。
在那样一个本该庆祝的夜晚,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噩梦。现在想来,恐怖或许从那一天就开始了。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些线索性的话语。
──那小子心思蛮深沉的,孤僻、不爱讲话、脾气又倔,当初被欺负的够惨!那时我也是成绩优异非贵族一类,为了和他划清界限,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现在想想迟早会有报应的吧!
──他不是偷了你的东西,被一群人教训转学了,后来就失去了消息。
──小心施泽!
──呵,在该死的人没有死完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不要急,你狠快就能看见我了。
恐怖片不是白看的,根据这些话语我狠容易就推理出张新谦是被变成鬼后的施泽害死的,而我则是施泽的下一个目标,我大概离死不远了!
瞬间满脑子充斥各种恐怖电影中的血腥情节,我恶寒的缩了缩脖子,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高智商和丰富想象力。
只是我有点委屈,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对施泽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虽说他转学是因为偷了我的东西,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要是我发现他偷我东西,按照我那个时候的性格估计会对他说,“偷太麻烦了!以后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来我家拿的,我家什么都有!”
好吧想到这点我很汗颜,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有那麼一点变态。
走出行政大厅,我有种从太平间一下子穿越到了火葬场的错觉,炎热的阳光直射头顶,我抬头望了会儿太阳,直到眼眸被阳光刺得剧痛才转移视线。
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我如同幽灵般在校园里逛来逛去,即使胃饿到抽痛我也不高兴理它,那句怎麼说来著?全部都是浮云了!
恍惚中,我直直撞上了一个躯体,惊恐抬头,发现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眼神的主人十分俊朗桀驁,眉宇间带著一股狠劲和野性,头发染成闪闪的亚麻色,一只耳垂上戴著蓝色闪亮蜘蛛耳钉,穿著时尚T恤仔裤,腰间系著繁复挂饰,帅气时尚而又充满男人味,是那种会让女生尖叫的帅哥类型,虽然脾气一定不怎么好。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虽然我的皮相也不错,但女生缘总是不如眼前这位,更不用说落魄后了。
“裴然!真没想还能见到你!还记得我吧!嗯?”他拽著我的衣领淡淡瞥了我一眼,勾了勾嘴角,轻视意味十足,“嘖嘖,怎麼越长越残了?”
*【谢之翼】*
我赶紧扯出一抹虚假的微笑说:“当然记得啊!我每天睡觉前都会把你的名字默念上十遍!”──诅咒你越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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