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拥奸臣好辰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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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奸臣好辰景-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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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宋璟轻笑,“现在,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夏雨。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
119 刻在阁楼上的字
我是金色,妖月教的人。
小时候就喜欢坐在笑道岸边静静的看海,一起训练的人都说我很张扬桀骜,看不出有这么贤惠温柔的表情。他们都是背着我说的,但是很不幸的,还是被我听见了。
如果可以带话,其实很不想听见呢。
这些无聊的议论评价,感觉十分的没有礼貌。
夕阳西沉霞光四放的时候,那么美丽的色彩,美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屏息,连习惯的大小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修士界里面,许多人都说,妖月教是邪教,我是妖月教的人,也是要人,满手血腥,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都是那么说,我不想知道这些,却总会巧合的听见这些议论。
我杀了很多人么?好像是。
我很坏么?
不知道呢。
妖月教养大了我,那么我就是妖月教的人。这跟儿不嫌母丑个大概是一个道理吧。
后来我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人。
一个一身正气的男人。名叫柳修。
那是个傍晚,天是阴沉沉的,没有红遍半边天的霞光,没有一下一下拍打着岸边的海潮。于是我的心情很不好。
他是正道的人,一看就知道。
我冲上去,挑衅,然后报出我的名字。
锦瑟。
恶名累累的名字,在正道中的必杀必除的黑名单上的名字。
他却安静的回道:“我叫柳修。”
就算是现在,想到那个男人平和微笑的脸,也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有时候所谓相遇,也就是他妈的那么一回事而已。
只是想大家而已,管你叫什么名字。
我冲了上去,人什么的,杀习惯了,身体都开始有了劈砍的记忆,呼吸一般自然。
柳修是个厉害的男人,直至天黑,我们也没有分出胜负。
天黑了,我该看星星了。虽然天还是阴沉沉的,星星没有几颗。
好吧,我知道,我在找借口,我不想杀这个男人了。
于是我就在打斗的坑坑洼洼的地上躺下,在超市的空气里睁大了眼睛,盯着漆黑的夜空。
他也在我身边躺下,问着“你的眼睛为什么是那么漂亮的红色”之类的问题。
妈的,正道人士也注重皮相的很。
他倒是识相,没有说救什么正邪之类的闷人问题。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最后和他混迹到一起的原因。这个人,至少,我不讨厌。
我和她四处闯荡了许久,中间也做着妖月教给我的任务。
上面的老大说了我不少次,不要跟柳修这家伙在一起。可是既然柳修都不顾及正道中人对他的指指点点,那么我自己有何必为了这些俗世扭扭捏捏。人生呐,是活给自己看的,自由快活就好。
后来有些明白,我像是锋芒毕露的剑,而他是我的剑鞘,能安稳的接纳我,不会受伤。
这样的人,真是难得再找寻到第二个了呢。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他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总之老子认定的,就不会窝在肚子里不说出去。
可是这个一直安之若素的温柔男人,包容一切似的男人,终于不再包容,我看着他脸色来来回回变了那么多次数,心中好像,像是旁观看戏一样,我心中与他嘴上,同时浮现出一个声音“对不起。我们不能。”
哈哈,就猜到了他这么说。
猜中的感觉让人想笑出来,但是笑容有些酸涩。
明明看他既是喜欢我的样子,偏偏不能勇敢的说出来。男人做到他这份上,还真是窝囊。
之后他逃了。
我开始找他,却在半途被妖月教的人截下。
其实之前妖月教已经来抓了我两次,为了我与柳修一起的叛逆行为,只是我一个人应付过去了。
没想到在那个小镇上,距离柳修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妖月教几乎倾巢而出,姜问围困在那个地方。
何必这么谨慎。其实,之前我已经受了伤,因为一直找人,伤势越来越恶化,只要再努力一点点,我大概就真的束手就擒了。
何必。
我大小,是啊,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我已经做到够多了。一直纠缠,那还是我么?
既然他认不清楚自己的心,我又何必一次一次的逼他去看清,做的够多了,他拒绝接受,那就算了。
要么是,要么不是。
我讨厌拖泥带水,讨厌犹豫不前。
最后一次机会哦,柳修,你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喜欢你。
感情的事,我想断,就一定可以断。我想忘,就一定可以忘。
我留在镇上,一次一次的叫他的名字,与妖月教的人死拼。
那么多扑向我的人,我却冥冥中往一处看去,看见一双死寂漆黑的眼眸,还是个小孩子,木然着笑脸,眉眼精致的像是画师一笔一笔描绘出来,如诗如画。
像是忽然看见了夕阳西沉时瞎逛灿烂的瑰丽,我屏息,笑容有一瞬间的收敛。
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仰视的憧憬,那么强烈单纯的憧憬,不带一丝杂质的,向往而仰慕。
我朝着他的方向而去,手抬起,触摸到他的发。柔顺而细腻,冰凉的触感,像是冬天的泉。
我对他笑,说“嘿,小鬼,长这么好看,再多笑笑就好了。”那个小鬼,很听话的笑了,小声在清晨的小镇上响彻,我想这小鬼大概是把活到这么大的笑声一起笑出来的,真是惊天动地。
后来呢,柳修还是没有出来。他不要见我。这就是他的答案。
我被妖月教的人带回孤岛。
有着美丽霞光跟浪潮的小岛。
心中没有什么牵挂的,我有时候也惊异自己的果决,居然可以这么干脆的放下,都没想去借酒消愁做什么的。
他先否定了我,所以我否定他,就是这么简单。
我喜欢简单的方式,干脆而不拖沓。不恼人。
还以为违逆了妖月教要死掉,没想到却被那个精致如画的小鬼保了下来,锁到了一间小楼的阁楼里,被铁链拴着,像是豢养的宠物。
窗户吝啬的只开了一个小口,勉强透气。
不过还好,傍晚的时候,那一个小口的霞光依旧能够明亮我的眼睛。
有一个小鬼,总是探头探脑的偷偷看我,真是头疼,恼火的鬼鬼祟祟。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雨丝开口装模作样的叫了“谁”。天知道,我那时只是想保存他那颗小小脆弱的自尊心不要太受打击。
明明知道了他已经来了许多次,还要装的像第一次发现,真是让人郁闷。
不过真是好玩的小鬼呢。
长得好看,可以养眼。稚气的憧憬,也特别好捉弄。
我一直不明白,老子到底哪里被他看上了。不过算了,被一个人全身心的仰望,这样的感觉……哈,其实不是一般的好呢。
他叫舒锦绣。
女里女气的名字,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妈的,锦瑟,一听就想是妓院的头牌花魁,还是艺妓的那种。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有进过妓院呢。该不会就这么在岛上孤独终生吧?
不过,和这孩子一起呆在岛上,忽然觉得,也是不错呢。
喜欢我吧,舒锦绣。
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就会这么想。
不知道是陈述语气多些,还是祈祷语气多些。
和一个人,互相之间专心致志对待。我很挑剔,容不下一丝瑕疵。
我开始在阁楼顶上一遍一遍的写下他的名字,用一柄粗糙的小刀,攀在窗檐上,升高手臂在阁楼顶上刻刻画画,简直像个深闺少女刺绣喜欢人名字一样不可理喻。
铁链垂在手腕上,沉重的很。
所以每一笔,刻画的更加用力,像是把一些话,用这样自以为是的秘密保存起来。
天,我居然也会做这样不干不脆的小家子行为。
不过抬眼看着清晰的刻痕,清晰的名字,就像看到了小鬼如诗如画的面庞。心里有些汩汩流淌的喜悦,等他发现,会惊喜成什么模样,有些期待。
这小鬼,长大之后不知道会祸害成什么样子。切,真是的。
他在慢慢长大,我想在他长大后,如果还是这么纯粹的对待我,那么我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对他很不公平,他是我看中的第二个男人……我的话,会是他第一个么?
有些期待他的长大。既是不知道,长大后的他,会不会继续这么纯粹的依赖着他……或许,喜欢只是自己的幻影。我坦然面对一切的可能,爱情什么的,能遇上就遇上,就算是错过了,自己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
时间久这么过去。
我被接出了阁楼。阁楼顶上的自己离开了我的视野,像是一个信号,像是一个果断的预言。
当年那个简单的小鬼,漆黑的眸子里开始学会深思,掠过我的目光让人绝望。
好吧,我的天空是灰暗了许多。
即使看着霞光万丈,即使看中他美丽的不似人间的面孔,我还是觉得灰暗。
长大的小鬼,开始怀疑或说是不信任。
为什么会不信任?
我知道原因,但是容许不了不信任。
我或许是个讨厌的人,不喜欢任何瑕疵。
于是他问,“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时,我笑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没想到你这种小孩子都明白了我的心思。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我是嘲讽的语气,讥讽自己和他。
怎么越来越,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
他笑的很明丽,说要帮我。
切,看他笑得像要生生血食猎物般的笑容,我还不知道么。
只是有些意外,这个孩子已经成长到了这一地步。已经,比谁都来得狠绝。
哈,我在心里笑,姜还是老的辣,你狠绝,那么我会比你更加狠绝。
不过……对着小鬼,我狠不起来……
就算是不喜欢瑕疵,对那个小鬼,我还是能够包容。真他妈到了慈悲为怀的地步。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那个操纵忍心的老大在这么多年后又找到了我。很纠结的选择,一句话“我不要一个迷恋一个男人的继承人,要么他转变,要么他被淘汰”。
好吧,转变的意思是我去死,淘汰的意思是小鬼去死。
妈的,这是什么选择题啊。
见鬼的选择题,我还是做了。还是大义凛然的选择了前者。
真是搞笑,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很善良。
老大却戚戚的对我说“你很善良”。
猫哭耗子假慈悲。
于是之后是我的一系列的惺惺作态,但是我说过,姜还是老的辣,你看,那个小鬼还不是被我玩的团团转,最后亲手设计,像这样来毁了我。
跟我斗,他还嫩得很,差得远了。
这个故事的剧本,从开始就是我在编写。
他自以为给我定下的结局,只是我自己选择的死亡方式。
小鬼么,始终是小鬼。
我字在他有意的放纵下离开了,来京城这些事,你都该摘掉的很明显了,是不是,皇甫干戈,他妈的,又是一个小鬼。
老子现在看到小鬼就气大,昏了头了才给你讲这些。
不过,杀了我吧。
舒锦绣,他不会来救我的。
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们,不要指望那我当饵,去钓上妖月教的人。
没有谁……会来救我。
……
皇甫干戈看着自己面前一身红衣的男人,酒红色的眸子带着清冽的光,红唇弯弯的盯着自己,好像时光飞速倒退,看到了那个被捕获在铁栏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笑的肆意飞扬,讲述着他的一些事。
漫不经心的,不知道是追忆还是只是把往事拿出来晾晾晒晒,总之是说了许多,然后在夕阳西沉霞光微敛时,看着自己将剑送入他的心脏。
一直那么肆意张扬的笑。
“就是这些了哇?”舒锦绣放下抵在皇甫干戈脖子上的剑,笑意盈盈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就是这些。”皇甫干戈站在大草原上,北风徐徐吹过,黑发轻扬,微微抬着头,带着自己的骄傲,“这就是锦瑟当年被捉猴,说的最后一番话。”
“宋璟在哪里?”舒锦绣勾着惑人的眼角,轻轻吸气。
“去找圣女诺沙弥尔了。”皇甫干戈回道,目光看过舒锦绣割破数处的红衣,上面染上的学籍与红衣混迹在一起,看不清分毫,但是浓浓的血腥味可以知道,这个男人受了多么重的伤害。
舒锦绣么。谁能伤他至此。
皇甫干戈不动声色,看着舒锦绣放下手中的剑,随意的扔在草原上。
“你找他做什么?”皇甫冷静的询问。
“呵呵。”舒锦绣挥舞起宽大的衣袖,身影消失在草原之上,只有悦耳宛如清泉叮咚的声音,带着幽幽的余音,在风中消散……
呵……呵……
锦瑟,你没看见我,我也没看见你。
其实我们,都不曾看见过谁。
我们之间的故事,去了开头,砍了结尾,只存在着中间晦涩艰深的故事,强烈的存在着,执着不愿归去。
就算是神,也不准挖我墙角
神殿在王城之内,居然一反王城的粗犷大气风格,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带着不容亵渎的神圣素白。
有点联想到基督教的教堂呢,一样的庄严肃穆的味道。
宋璟在诺沙弥尔的陪伴下通过了层层护卫,走进了蛮族人最为神圣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那个神的所在地。
“这里好空旷。”小花咽下一口口水,缩在百里素素身后,瞪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瞅着空空荡荡的大殿,感觉冷飕飕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幽凉。
“恩,天花板很高。”百里素素扬起头看看圆顶天花板,难得的出声感慨。
“是吧是吧。”小花看百里素素接了话,心情愉快的指着脚下继续唠叨,“还有这个啊,地板居然像镜子一样,把我的影子映的这么清晰……哎呀——”
“怎么了?”在空旷的过分的地方,又看不到人影,百里素素一直戒备着。
“你看……”小花惨兮兮的沮丧垂头,“我们进来的时候,把地板踩得很脏啊。之前我们进来之前,这地板好干净的啊。”
“你……”百里素素浅灰色的眸子盯了小花半晌,有些怀疑小花是蛮族王的孩子的事情,是不是那个狡猾的长青先生虚构出来的。
“不要说话了。”诺沙弥尔走进这里之后,神色就变得严肃而认真,像是忽然长大了许多,碧色猫眼里多出了崇敬,步子放得很轻,朝着大殿更深处走去。
那里面的光像是被吞没,一步步走去,像是走进了黑暗。
宋璟不动声色,细长的黑眸轻轻眯起,刚才说……夏雨在这里吧?
夏雨的灵魂,在前世的时候,似乎跟这个神很有纠葛的样子……神,与恶魔?
脚踩在地面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冷静的回荡,清脆而短促,步伐像是踩在了人的心上。
“我可不可以不去?”越走越阴暗,光线微弱,一半的身子都笼罩进了阴影里,小花有些心虚的放小了步子,轻声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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