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符云想极尽配合,随着容华的动作而动作,或前或后,或缓或急,只是那双被*淹没的幽深黑眸里偶尔划过一丝诡异的亮光,似在谋算着该怎样讨回自己的利益。
满室的旖旎春色,暧昧无边,缠绵不尽,时而有呻吟似地呢喃响起,听的人面红耳赤。
*之后,容华累极,一动不动的趴在符云想身上,迷迷糊糊道:“云想,我爱你!”
符云想双手环着他,微微收紧,眼角唇边的喜悦正以不可计数的速度蔓延开来,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为柔和的气息。内心软成一团,他甚至想,如能得他每日说这般爱语,即便一辈子做下面的一方又何妨?可随即的一句话,就使得这想法被立刻他掐灭。
“云想,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符云想脸色一暗,嘴角抽搐不已,一口气梗在胸口……
许是真的折腾太狠了,符云想醒来时已日上三竿,这大概是他这两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容华已不在身旁,只余被衾里还残留着些许味道,他心底有微微的失落,转而又觉得好笑,不过分开片刻而已。起身坐起,身上的痕迹显露无疑,莫名地,他耳根一热,竟泛起薄薄羞意。身体的干爽感告诉他,已有人替他清理过了,除了轻微的不适外倒没什么大碍。
打开房门,屋外的秋阳正好,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射到地上,光影交错,绚烂斑驳,心情也瞬间明媚不少。
侧过头,就见元宝一脸踌躇,见他看过来,也不急着上前,反而更加犹疑不定。
符云想微微蹙眉,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没见到容华和几名侍卫,“容华呢?”
元宝捏了捏掩在袖袍下的手心里的纸条,心里面有些拿不定主意,是给,还是不给呢?
“你手里拿的什么?”
猝不及防,符云想问道。
元宝一脸为难的走过去,暗骂这人真乃火眼金睛,一边诽谤陛下实在过河拆桥,也不惦念是自己求太后准许他们出宫的,竟把这么艰巨的任务留给他。
哆哆嗦嗦的把纸条递给符云想,然后连忙退到一边,仿佛迟了点就会殃及性命般。
符云想打开纸条一看,身体无端一僵,心底的喜悦瞬间散去,余下一片寒冷,离得远的元宝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不被打死,也得被冻死。
原来纸条上写着:知你无恙,我心甚慰,先行一步,再见无期。
那潦草的字迹,无一不彰显着是那人亲笔写的。符云想呆怔而茫然,胸口的悲愤无处发泄,聪明如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何一夜缠绵的人隔早就翩然离去,连亲自告别也显多余。
蓦地,他猛然抬起头,目光狠戾而富有穿透感,吓得元宝转身就跑,生怕被他迁怒而死无全尸。
看着元宝这副模样,符云想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许久,他收起笑容,眼底已恢复平静,摇摇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竟如此记仇。
又思及刚才自己的感受,心口一酸,看来上次自己的不告而别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以至于时隔两年还会如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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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大结局00:10)
于是,他搬出一把竹椅,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晒太阳,读读闲书,显得惬意无比。
元宝从门缝里望过来,对他前后不一的反应纳闷不已,搔搔头,嘀咕道:“不该是这样啊!”
太阳一寸一寸的爬高,时辰一点一点的溜走,不知不觉,已到正午。
符云想动了动晒得有些发软的身子,转过头问元宝:“你会做饭吗?”
元宝一愣,连忙摇头,他自八岁入宫后,便不曾接触过这类活计,皇宫里每日的食物都是现成的,哪用他亲自动手。
“会烧火吗?”符云想又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个他在进宫前倒没少干过,只是许多年没做过,也不知能不能做好。
符云想没理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只淡淡丢下一句:“跟我来!”
看方向,是往屋子右侧的小厨房而去,元宝疑惑的跟在符云想后面,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小厨房,之前烧水之类的事都是侍卫在做。只见里面干干净净,不像许久没用,而且厨具等东西也都一应俱全,就连蔬菜食物都准备的有,只是略微有些发焉,似乎搁了些日子了。
符云想挽起袖子,打了盆清水开始清理厨具,一边吩咐元宝道:“你去烧火。”
元宝吃惊地望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直到饭菜端上桌后,元宝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满桌子菜色,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嘛,怎么,不饿?”符云想淡淡道。
元宝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菜,无言以对,半晌才小声问道:“不等陛下了吗?”
话音一落,他自己首先愣住,脸上懊恼尽显,觑了觑符云想神色,见毫无异样才偷偷舒了口气,然后坐下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我的,我的意思是将军不去把陛下追回来吗?”
符云想夹菜的手一顿,颇为奇怪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弄得元宝都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到极点的问题。符云想咽下一口饭菜后,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才道:“我为什么要追,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给自己盛了碗汤后,又接着道:“看时辰估计也快回来了……”
看他笃定的模样,元宝拿筷子的手一哆嗦,连忙低下头闷声吃饭,只在心里为陛下默哀不已,遇上这样的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果不其然,符云想刚放下碗筷不久,就见容华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的侍卫个个低眉敛目,寒蝉若噤。
“咚咚”几声大力踩楼梯木板的声音传来,震得脚底下跟着抖了抖,元宝早识时务的站到一旁,虽然他还没有吃饱,但比起吃,性命更重要。
符云想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满脸怒气的人,优雅地掸了掸衣袖,温和道:“回来了,饿吗?正好,还有些饭菜,将就用点。”他说的极其轻松,好像对方只是出去散步回来晚了一般,虽然事实也是如此,除了初衷不同。
对容华的怒火和脸上的阴霾视而不见,他挑挑眉,唇角泛起一抹淡笑,指指桌上的菜,“这是我做的,味道不错!”说这话时他的眸子里闪着亮色,犹如一个做成功了某件事正等着家长夸奖的孩童。
许是被他那句“我做的”所震撼,许是被他的神情所感染,总之,容华的满腔怒火和之前想好的质问一句都没有说出口。相反地,却被符云想拉着坐在了桌边,一个不停地布菜,一个不停地吃,气氛和谐而美好,一场硝烟就这般消散于无形。
元宝摇摇头,叹着气退了出去,陛下以后的日子只怕是被符将军吃得死死的,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许久后,符云想拿出手帕替容华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问:“好吃吗?”
容华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弄得一愣,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想起他的问话又赶紧点点头。
符云想满意地一笑,然后才吩咐元宝端上茶水把剩菜撤了下去。
室内阳光普照,茶香四溢。
容华微眯着眼睛,目光带着几分危险,“你不担心我真的走了吗?”
“你不会!”符云想肯定道。
“你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容华气急吼道,一张脸微微泛红,在阳光下颜色极好,看得符云想久久移不开目光。
很久后,他起身踱步至容华跟前,视线紧紧锁住容华的眸子,双臂松松圈在容华肩后,叹口气,似研判似试探道:“容华,你在不安什么?”
容华的身体一僵,还来不及辩解什么,便又听他道:“上次的不告而别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那你会随我回金陵吗?”容华倚着他,终于问出了盘桓心底许久的问题。
符云想一愣,随即笑开来,用手点了点容华的额头,“这就是你今日整出这么一出的原由呀,也不嫌累得慌!”
容华只仰着头定定瞧着他,也不辩解,目光专注而认真,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就决不罢休。
“你会准许我不回去吗?”符云想不答反问道。
“不会!”
容华想都未想便直接予以否定了。
符云想俯身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圈着他的手臂也紧了紧,“这不就结了,你不放手我还能去哪里?”
何况就算你肯放手,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容华。他在心里补充道。
听他这样说,容华的眸子瞬间变得晶莹透亮,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瞧着他,双手有些激动的抓着那柔软袖角,“那等我们回去后我便立即下旨恢复你的身份。”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想云想既然说了只要自己不放手他就哪里也去不了,那以后自己就牢牢的抓紧他,不管是用权势还是别的什么。
迟迟听不到符云想的回答,容华心底一凉,定定望进符云想的眼里,“怎么,你不愿意吗?”
他问得漫不经心,但那略带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期盼,符云想看似专注实则早已跑远的思绪顿时被他拉回,对上这样殷殷切切的眼神,安抚似的一笑,“怎会?我只是在想还是不要恢复身份的好。世人都道武将军符云想已死,那便就死了吧。更何况我也不愿意再入朝为官了。”
看着容华眼里明显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如今朝中上有明君。”他的手掌在容华耳后来回摩挲,引起怀里人一阵阵轻颤,“下有贤臣,强敌已除,四方皆服,可算得上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了,有我无我都没什么大碍。以后的日子我只想站在你的身后,看你雄韬伟略,看你大展宏图,看你君临天下,创万世基业,这样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容华自问。
渐渐地,他眼里堆满笑意,哪里会不好呢,他要的不多,只要他能呆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就好,他做不做官,他本就不在意。经过了长长久久的别离,他现在只想两人能有足够的空间好好在一起,即便不能昭告天下,宣于人前,但仅有的一方天地也要安静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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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语寨逗留半月有余,每日里两人下下棋,看看书,逛逛谷内风光,没有俗事叨扰,过的好不惬意。
这日,符云想亲自下厨,请了老族长一家人过来。
席间,他以薄酒谢过他们的照顾,然后提出了告辞。
话一出,几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隐隐地,还能看到阿伊眼角隐忍的泪渍,倒是阿诺一反往常的活泼,一句话都没说,不哭也不闹,安静得紧。
容华也被他惊了一跳,不由扯扯他的袖角,符云想看他一眼,拍拍他的手背以示有话随后说。
一阵沉默过后,老族长端过酒杯一口饮下,“我就知道这小山谷是留不住你的,如今外间太平盛世,无论你去哪里相信都会有你的一方天地。年轻人呐,自该展满腔抱负!”
对他的说辞符云想不置可否,默默听着。对这老人,他有着几分尊敬和感激的,如没有容华,他倒是挺愿意在这里呆一辈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悄然出谷,没等人来送行。
用符云想的话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何必给别人增添离别愁绪,更何况里面还红粉之泪,他难得消受。
就这样,一行七人,走走停停,一路南行。
十月中旬,初冬的南方已渐次寒冷。
路过淮阳时,正值当地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因着这份热闹和难得能出宫游玩,容华说什么也要停留几日,符云想见阻拦无效,只好打点好一切,亦步亦趋的跟着,对这点容华没有丝毫的异议,相反还很乐意。
淮阳地处整个南方的正中央,是大周朝除了帝都金陵之外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才子佳人汇聚,商贾名士横流,天南地北,人来人往,那叫一个盛况。何况淮阳城内一条赤水河从中而过,把整座城分为城南城北,城北住的多是名门望族富贵人家,城南则是平常百姓。最为著名的赤水河畔,乃烟花盛地,销金窟坊,那里红粉佳人,温香软玉,一派靡靡温柔乡。
是夜,街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走在其中,欣赏着街旁各色花灯,看世间男女郎情妾意,再回首看身旁之人脸上的温软笑意,符云想只觉满心欢喜,世间事最幸福时,大抵如此。
随着人群涌动,两人被推挤开来,惶急张望中,容华肩膀被人一撞,差点站立不稳,幸好那人拉了他一把。
“对不起!”
清冷的声音在这热闹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容华抬头一望,入目的是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庞,昏暗灯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睛一闪而过的讶异他瞧得分明。男子穿着一件墨绿长衫,衬得整个人清俊挺拔,如松如竹,那份气息容华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蹙了蹙眉,“我们……”是不是认识?
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有焦急的声音响起:“没事吧?”
容华心里一暖,眼角眉梢尽是融融喜悦,不由自主地,在符云想嘴角轻轻一啄,“放心,我没事。”
符云想一愣,随即笑开,牵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再不放开。
“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样专注,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经他一提醒,容华顿时记起方才撞了自己的那个青衣男子,回头一看,人早已不见,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嘴上却依旧认真回答着,“没什么,就是一个不小心撞上我的路人。”
“哦。”符云想随意应着,一双幽眸却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刚才的某一瞬间他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非常强烈,让他想忽视都不行,但寻望一圈,却毫无所获,不由拧眉沉思,难道真是自己太过敏感?拉着容华随人流继续前行,空气中仿佛多了丝清冽的松竹气息,若隐若现,撩动着他的鼻翼。
而不远处的花灯下,一男子静静望着他们的方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