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看见,有一行泪顺着林一的眼角流进林一的耳朵里。
“你别哭啊!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张孝真的急了,林一哭得他的心里直痒痒,“我这就给你做饭去,我亲自做,放很多很多肉末。小祖宗,你看这样行吗?”
林一露出一只眼眶微红的眼睛,“去吧,十分钟之内没有做好的话,你就死定了。”
“好叻,你等着。”话音刚落,张孝已经跑出门,奔向厨房了。
整间屋子里,只剩下林一自己了。林一突然放声大哭,声音无比悲伤。
红杏出墙?林一问自己,对张敬能做到问心无愧吗?答案是做不到。
林一没有忘记,那天被赵拙强迫的事实。意思就是虽被强迫,却也是事实。
既然已经和张敬在一起了,林一就会固执地认为,除了张敬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能碰他,否则就是不忠。
可是现在,林一要怎么开口对张敬坦白自己已经“不忠”了,亦或是“红杏出墙”?
林一的哭声越来越大,在安静的房子里,就算在厨房的张孝都能听见林一撕心裂肺的声音。
张孝觉得很内疚,不管林一是因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张孝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林一哭泣的原因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是自己太固执了,张孝想,固执到以为自己的人生没了张用心就会不完整,固执到以为没了张用心的陪伴自己就活不下去。结果呢,为了得到张用心,自己一件错事接着一件错事地做,何伟死了,赵拙疯了,林一哭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做了这么多的事,只为得到张用心更多的注视。那么张用心呢?此时此刻,张用心又在哪里?!
张孝终于看清了,自己一开始就错得离谱。爱上自己冷血无比的亲生父亲,这天底下也只有他张孝会这么傻!
十分钟的时间到了,林一的哭声戛然而止,而张孝也端着粥站在门口准备在林一的哭声停止的那一刻再进去。
屋子里传出来林一嘶哑的声音,“十、九、八、七、六、五……”
张孝推门而入,“四、三、二、一!开饭了!你闻一闻香不香?这是本少爷生平第二次下厨,你要珍惜啊。”
林一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的初厨不会是给了张用心吧?”
“猜对了!”张孝开始讲他的辉煌历史,“想当年,我只跟着做菜师傅学了半天,就自己做出了十道菜。可惜,张用心一口都没吃。”
“为什么没吃?”
“还能为什么?”张孝委屈地说道,“他污蔑我在那些菜里放了春|药。”
“应该没有吧?”林一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种事像是张孝能够做出来的。
张孝坚决地摇头,“当然没有了!给他下药的话,还得麻烦我上他,我这么懒的一个人,我才不做这种事情。”
“哈哈,笨蛋张孝。”林一乐了,“这个世界上春|药的种类那么多,你干嘛非要选择让张用心被上的药?”
“是啊,我是笨蛋,可是我把你逗笑了。”张孝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让哥哥来喂你吃饭。”
“不要!七十分钟前你已经弄脏了我的衣服!现在我要自己吃!”
“乖一点嘛,来,张嘴。”
“……”
、五十三、后门要用到正道上
五十三、后门要用到正道上
张敬离开张孝的房子后,才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安心地把林一留在张孝那里。
对方不过是略有示好,就这样简单地赢得了自己的信任,顿时张敬的心里警钟大响。
尽管如此,张敬想的最多的依旧是张孝不可能伤害林一。不如就让林一待在张孝那里,最起码和张用心比起来,张敬还是信任张孝多一点,也许这是双胞胎兄弟独有的心电感应。
张敬再次来到警局,发现顾桦居然还未离开,只是何晶已经不见了身影。
“顾桦,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正在和姜警官商量怎么给赵拙定罪才能判他坐牢的时间最长。”顾桦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张敬,“你看看,这是我们可以告他的罪名。”
“绑架罪;过失爆炸罪;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过失致人死亡罪……”张敬把资料还给顾桦,“赵拙杀了何伟,他难道不该被判死刑吗?为什么不告他故意杀人罪,而只是告他过失致人死亡罪?”
“如果是赵拙没疯之前的话,可以。”顾桦也不想轻易放过赵拙,“可是在法律上,一个人犯罪时的精神状况对判决结果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如果告他故意杀人罪,他疯了,故意不故意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所以我们不一定能赢。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告他过失致人死亡罪。”
“你是律师,你决定就好。”张敬对顾桦身边的姜草说道,“我想看一下几年前一宗枪击案的证物,就现在。”
“现在?”姜草摇头,“不行。只有警务人员才能看证物,而且需要申请。”
张敬也不和姜草多说,只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邱局长,我是张敬……对……我需要看一件证物……嗯,好……谢谢邱局长。”
切断通话,张敬对姜草说道,“你去组长那里拿特准令,然后我们去证物房。”
“好。”
顾桦问张敬,“你以前不是滥用身份的人,这次怎么了?居然用你张家二少的身份走后门?”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肖弘。几年前,我一味地沉浸在伤心中,根本没有心思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现在想来,疑点越来越多。”
顾桦了然,“所以你想看的证物是那颗子弹?”
张敬点头,“当年我曾经检查过,它的外表和张孝手下用的子弹一模一样,再加上我们当时都太想为肖弘报仇了,所以我们一直认为张孝就是指使者。何伟的死让我想了很多,张用心隐藏得很深,也许和这次一样,当年害死肖弘的真凶也是张用心。”
“你是说,何伟和肖弘的死都是张用心造成的?”顾桦没有想到,张家的最高领导人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何伟的死已经确定和张用心脱不了干系,但是肖弘的死我还要细查之后才能确定。”张敬看到姜草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突然对顾桦说道,“你喜欢这个小警察?”
顾桦对自己的感情毫不避讳,“是的。”
张敬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姜草,“这个小警察是不错,挺可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顾俊怎么办?你们父子的关系本就不好,现在……”
“顾俊不会反对同性恋的。他还喜欢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儿呢,顾桦哪有心思去担心顾俊,“再者说了,顾俊已经十五岁了,即将成年。对他的责任我也算是尽完了。他若不想要我这个父亲,我也可以不要他这个儿子。”
“嗬,”张敬笑了,很悲凉的笑,“你们做父亲的,全都是这样想的吗?对于自己的儿子,如此心狠。”
顾桦对张敬的嘲笑不以为意,“自从顾俊的母亲死后,亲情就像是我攥在手中的沙,就算我握得再紧,它终有漏完的一天。我还不如放手,让这些沙子随风飘远,享受一番它自己的天地和自由。”
姜草已经走近,张敬不再说话。
姜草扬了扬手中的纸,“组长已经给了特准令,我们现在可以去证物房了。”
“那就走吧。”顾桦起身替姜草整理了一下衣领,“有些歪了。”
姜草一下子红了脸,“谢谢顾教授。”
三个人来到证物房,出乎几个人的意料,他们很快地找到了当年的证物。
经过精密仪器的测量,作为证物的子弹与张孝手下用的子弹长度是一模一样的,不差毫厘。
张敬不相信这个结果,但是测量了许多次,还是一样。
顾桦说出心里的想法,“也许当时张孝只是在骗你,他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查证物。”
张敬失望无比,“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希望喊他一声‘哥哥’,我真的希望与他和好。家人、亲情,有谁不期待能够拥有它们?可是老天偏不让你如愿。”
张敬和顾桦准备离开,只听姜草在后面喊道,“等一下!你们回来,我有新发现!”
张敬的脸上带着一丝希望,“什么新发现?”
姜草把证物子弹和对比用的子弹全都放入仪器中,“你们看,对比用的子弹的弹壳底部只有一个传火孔,而证物子弹却有两个。”
张敬和顾桦仔细看着仪器上的显示,的确如此。
“不仅如此,”姜草找到当年备份的资料,“资料上显示,证物子弹的传火孔应该也只有一个。这说明,有人调换了子弹。但是他们来不及找一个与当年一模一样的,你们主要查的是长度,所以他们只找了一个长度一样的来充数。”
张敬愣住了,这个结果真的很好。
姜草以为张敬不相信,于是又说道,“如果你们还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化验一下这两颗子弹的化学成分。”
“不用了,我信。”张敬想,不管以前的子弹是怎样的,这颗子弹既然已经被人调换了,那就说明有的人心里有鬼,而这个人不想让他们兄弟两个和好。既然如此,张敬就偏不随他的愿。
出了证物房,张敬问姜草,“我什么时候可以把何伟的尸体领走?我想尽早让何伟下葬。”
“何伟的尸体?不是已经被何晶领走了吗?”
、五十四、不是我不明白
五十四、不是我不明白
张敬大吃一惊,“何晶已经领走了何伟的尸体?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桦回答,“在你去找林一后不久。你现在要小心何晶,我感觉这个女人的品性已经发生了质变。”
“何伟死了,何晶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张敬对何晶倒是不怎么担心,不管她怎么改变,终究是个女人。
只是张敬有两点不明白,“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动尸体?还有你们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为什么要让何晶把尸体带走?”
顾桦只知道何晶把何伟的尸体领走了,具体怎么弄走的,顾桦还真不知道,“我们一会儿打听一下。”
“怎么不问我呢?我知道啊。”姜草莫名地对顾教授忽视自己感觉到了一丝不痛快。
顾桦拍着自己的脑袋,“对呀,姜警官一直跟着我们,我都忘了。”顾桦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姜草。
姜草低着头,心情从不痛快转变为些许的失落。姜草在心里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可惜,没有答案。姜草抬起头,视线与顾桦相交,姜草的心竟似针扎一般狠狠地疼了一下。
张敬给了两个人十几秒钟来眉目传情,然后说道,“那么刚才的两个疑问,就请姜警官解释一下。”
“哦。”姜草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顾桦看,于是很不自然地把视线移开。
“何晶首先做了简单的笔录,然后在你去找林一之后曾经离开过一段时间。等她回来时就拿着上头批准的允许她拖运尸体的特准令。送她回来的是几个非常高大的外国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被叫做Paul,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们帮何晶搬运尸体。”
“外国男人?高大?Paul?”张敬与顾桦对视一眼,“莫非是张用心的保镖?”
“名字一样,很有可能。”顾桦也觉得意外,“想不到何晶和张用心这么快就勾结在一起了。”
张敬很担心何晶现在的状况,“既然他们勾结在一起,说明何晶还不知道张用心才是害死她哥哥的幕后真凶。何晶怕是被张用心利用了。”
“被张用心利用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在担心何晶?”顾桦问道。
张敬点头,“她的哥哥为救我而死,我有责任保护她不受伤害。”
顾桦感觉此时的张敬像个圣人,还是发着光的那种,“你不觉得何晶是自找的吗?要查何伟是被谁害死的,何晶也脱不了干系。你居然还在担心她,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把何晶踢进太平洋里喂鲨鱼了。”
对于顾桦的话,张敬不置可否,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德评判标准,张敬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与顾桦起争执。
突然,张敬看了看周围,发现少了一个人,“哎?姜警官呢?”
“去办公了,他已经陪了我大半天,积了很多工作还没做。”顾桦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叫做“不舍得”的情绪。
没了姜草,张敬说道,“我发现只要姜草在你的身边,你的视线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他。可是刚才你居然说把他在身边的这件事给忘了,怎么,你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还能打什么注意?不过是把小白兔骗进大灰狼的肚子里而已。”顾桦也颇觉无奈,“我还是第一次费这么多的心思追一个男人。以前的那些男人或者女人哪个不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只有姜草,不管我怎么暗示他,他总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张敬把顾桦当朋友,这个时候张敬觉得自己有义务劝顾桦,“不要总是拿姜草和你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作比较,这对姜草不公平。我用肉眼都可以看出,姜草比那些人好了不止几百倍。你既然喜欢他,就要对他好,时间长了,他就明白了。你如果只是想玩玩,尽早收手,姜草这样的,你玩不起。”
顾桦不赞同,“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我顾桦玩不起的。”
“我懒得管你。将来姜草如果真的因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有劝过你。”张敬对顾桦摆摆手,“我要去看林一,顺便与我的大哥张孝和好,先走了。”
顾桦站在原地,没有动。
顾桦在审视自己,如果真的把姜草追到手了,自己能许诺他一辈子吗?是啊,张敬说的很对,姜草不是自己能够玩得起的。一时的新鲜感终会过去,当所有的感情都归于平淡,顾桦没有自信能够始终围绕在姜草的身边。
唉,顾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如尽早收手吧,姜草本不是同道中人,自己又何必作孽把他拉入不归路?
做了决定后,顾桦没有和姜草打招呼,便直接离开了警局,找他的莺莺燕燕,继续过他灯红酒绿的生活去了。
张敬回到张孝那里,发现整栋房子里没有一个保镖。难道他们出事了?张敬飞快地跑上楼,推开林一所在的卧室,然后张敬看到了他这辈子永远忘不掉的画面。
那是林一吗?那个在张孝的身下摆动身体,娇弱呻吟的人是林一吗?为什么?!张敬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张敬站在门口,依旧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幕。
而正在床上翻滚的两个人却对突然回来的张敬视若无睹,好像张敬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半晌,张敬终于从这个打击中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把张孝拉开,直接给了张孝几拳。
张敬看得很清楚,张孝的下体从林一的後穴里滑出来,而林一的後穴则微张着,并且流着白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