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之后,三人又关起门来吃饭。鲁国师惊魂未定地说:“幸亏他走了,我还费了半天劲搬椅子。小褚儿,咱俩再换过地方来。”
褚掌门慢悠悠地在屋里走着,木着个脸,也不知低头想什么,萧国师看指不上他,就往他椅子上一坐,接着吃自己的。姚师弟倒是理解掌门的心情,劝萧大师:“大哥都让尹师兄捉奸在……反正起码听见大哥要压他了,你别跟他说话,这时候万一哪句一刺激着了,精神上容易出问题。”
褚掌门果然是被刺激着了,听了姚师弟的话,“蹭”地就冲了上来,抓着他领子摇晃:“你说这回怎么办?万一尹师弟当真了怎么办?他真能夜袭我啊!就是不夜袭,他跟我摊开说这事,也不能善了了啊!不行小姚,你以后得跟我睡,不然我害怕。”
姚师弟一反刚才的温柔姿态,一把把他推了出去:“不行,跟你睡,我名声就坏了,我还没结婚呢。你放心吧,尹师兄不是那样儿的人,他要真能夜袭你,就你这怂样儿,早八百年清白就没了。”
褚掌门被他气得胸口发闷,萧国师还在旁边跟着火上浇油:“小姚总结得还真精僻,你也忒怂了。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还是他掌门师兄,怕成这样哪儿行。拿身份压他,不行靠武力也平了他了,你怕个嘛劲儿呢。”
这俩人一搭一和,气得褚掌门悲愤地往外就跑:“我就知道你们俩指不上,你们俩就窝里横吧,等到了尹师弟面前,我看有一个能比我强的嘛!”
他把门一甩跑了,留下两个事不干己的在后面嘀咕:“有咱什么事,不敢跟尹师兄发火就拿咱出气。”
“甭理他,老羞成怒了呗。对了,你回来也让他准备准备,见皇上时不能空手,好歹献个什么东西。你多抄几首诗,问问褚儿买的那些东西,有能现做出来的嘛,没有我这儿还有个火柴的方子让他可以试做一下。”
萧国师和姚才子没了八卦可听,只好聊起了正事,而他们八卦的源头褚掌门正烦恼地泪奔着。跑了一阵,他脚下忽然绊了一绊,这才把捂在眼上的手指挪开,四下一看,竟跑到了一带游廊外头。他从没见过修得这么宏伟壮丽的佛寺,想到不看白不看,决定回去之后再想尹师弟的事,翻身跳进廊中,顺着往前面一处精舍走去。
求神拜佛这种事,他这样被无神论熏陶着长大的现代人自然是不会信的,但是在萧国师的庙里,他怎么也得应应景,别给萧逸之丢了人。各殿中都有僧人看护烟火,供游人烧香,有知道他身份的,就过来领他到处游玩,烧香叩头。
转了几座殿阁,欣赏过美仑美奂的佛像和壁画,有个小和尚看出他无聊,就问他要不要抽签卜个前程。算命这种东西到什么时候也不退潮流,再不迷信的人也想算着玩玩。褚承钧正当无聊的时候,立刻就答应了,有僧人给他拿过一筒签来,他直接就都倒出来要看上头写的什么。
小和尚连忙拦下他说:“施主,这签不能这么看,要自己摇出来的才灵,若是提前全看了就不准了。”
抽个签还有规矩?褚掌门把签又倒了回去,捧着竹筒听僧人解说,然后按他的说法捧着签筒摇动,摇到最后,果然有一支签掉了出来。褚掌门捡起签来,看了看上头的文字,写的是“孙叔敖隐处海滨”。
小和尚见他掣了签,便带他到偏殿解签。殿里已挤了不少人,都是来解签的,褚掌门眼尖,一眼就看见他家韩师弟和于师弟都在排队,徐师妹和赵师妹倒像是解完了的样子,在一旁说着闲话。褚掌门进去时,徐师妹正巧抬头看了一眼,呆了一呆,便即回过神来招呼他:“掌门师兄也是来解签的?不知掌门师兄求的是什么?”
还要求什么?不是摇出来就完了吗?褚掌门想了半天该求什么才合他掌门的身份,无奈满脑子都是跟尹师弟的关系要怎么处,脑子还没转利索呢就脱口而出:“求跟尹师弟……”
“跟尹师兄?”两位师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脑子这才转回来,连忙说:“萧国师说我们要入宫面圣,所以我想连替尹师弟、韩师弟、于师弟、师师弟和莫师弟他们求求前程。”这一溜儿说完了,他肺里的空气都被榨了出去,连忙喘了两口气,见徐师妹和赵师妹都一脸迷惑地点了头才安下心来。
又排了一阵个儿,他才挤到解签的大师身边,拿了签给他。大师拿过签子,看了看反面的诗,念道:“鱼龙混杂意和同,耐守寒潭未济中。不觉一朝头角耸,禹门一跳到天宫。此乃上上签,不知施主求的是什么?”
褚掌门谨慎地回头看了正凑一堆说话的师弟妹们一眼,特意提高声意说:“求功名!”
大师点了点头,就替他解道:“本签示之曰:禹门未透之象。施主如今未遇,如鱼龙混杂,一日得逢贵人,便得提拔,可由禹门一跃而入天宫,自与凡人不同。可谨待时机,自有峥嵘之日。”
这签说得倒还真准。他就要入宫了,宫里还有李同志提拔,肯定能一跃而出天宫,萧国师不还保证过,将来能让他干个太师当当吗?难道这抽签不是封建迷信,也有科学根据的?还是老和尚刚才听见他说要入宫了,所以编这话来骗他的?
于师弟已挤到他身边来,看着签子问道:“掌门师兄,这签是什么意思,大师怎么解的?”褚掌门当着这些师弟妹就不搞科学那一套了,照实说了大和尚的话:“大师说我、咱们这些师兄弟将来要得贵人提拔,要由禹门一跃而入天宫。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再等等咱就出人头地了。”
于师弟拿过签子来念了两遍,又交回给他,说道:“师兄此签,怕说的不是我们。我们这些师弟们是鱼,师兄才是龙呢。不过掌门师兄当了官,我们自然也能跟着享福,不当官也没什么。我去跟师弟们说说,也让大伙儿高兴高兴。”
褚掌门便跟着他一起去,先和同来抽签的韩师弟和两位师妹说了,又去找老老实实呆在禅房的师师弟,还有带着莫师弟不知遛到了哪去的尹师弟。直到吃过晚餐,萧国师那儿才传来消息,说是姚师弟悟性极高,文采斐然,与国师脾气相投,国师留他多住些日子,让褚掌门他们先行回去。
姚师弟也亲自写了封信给他解释不能同归的原因。褚掌门看封皮上写了亲启,估摸着能有什么不好见人的话,晚上回了驿馆闭上房门才敢拆信。里面只简单写了一句话:“赶紧弄个发明出来,再过半个月就能面圣,到时献给皇上,咱就能当官了。”
就这水平,还敢当文学家。
褚掌门就着烛火把信烧了,落在桌上的灰烬就拿湿抹布搌抹,毁尸灭迹。就在他烧完字纸,正在盆里投抹布时,外头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随着敲门声,还传来了一句低低的叫声:“掌门师兄,是我。”
怕什么来什么。深更半夜的,褚掌门可不敢放他进来,将抹布往盆里一扔,轻手轻脚地就蹿到床上,拿被往身上一盖,装着已经躺下喊道:“我睡了,尹师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尹师弟却没走,一推门便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又把门闩上,走到褚掌门床前。褚掌门正是疑心生暗鬼的时候,紧张得两眼乱转,双手抓住被头往上拉,将自己脖子以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勉强笑道:“尹师弟,你有什么事吗?若不要紧的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也不在意形象了,只求和尹师弟先拉开距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尹承钦却不识他的苦心,偏偏就在床边站定,无事一般说道:“掌门师兄今日抽到上上签,正是大吉之兆,我特地再来恭喜师兄一回。”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极精致的小玉佛来,双手捧了递到床头:“这是我在隆安寺求的,说是萧国师亲自开的光,能保佑佩带者无灾无病,鹏程万里,还请掌门师兄不弃。”
褚掌门身上衣服穿得齐全,不敢伸手接,可尹师弟手就在空中晾着也不行,只好往下扽扽袖子,露出双手和手腕来接。
尹师弟不跟他讲究虚礼,伸手扶起他头颈,将玉佛替他挂到了脖子上,眼神一扫,自然扫到了他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褚掌门被他看破,尴尬地笑了笑:“晚上冷,屋里又没个火盆,我就穿着衣服睡了。”
尹承钦点了点头道:“掌门师兄前些日子接连受伤,身子比常人虚些,自然怕冷。若师兄不弃……”他双手在腰间一解,便将腰带解开,抖落了外衣,坐到床边便脱鞋袜:“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下,也好替师兄取暖。”
褚掌门惊得寒毛直竖,抱着背子就坐了起来,退到墙边避无可避,才发觉自己过于失态,连忙又往外挪了挪,放下被子道:“这怎么好,天也不算冷,我再加床被子就够了,怎能打扰师弟休息……”
尹承钦此时鞋袜俱已褪净,只剩下一身白布内衣,衬着他颀长的身形,清俊的外表,显得更为潇洒俊朗。他似乎看不出掌门的心态,伸手抓住了被角便往自己身上盖:“掌门师兄,夜晚风重,还是快快躺下盖好,莫让邪风侵袭。”
掌门哪敢躺下,手撑着床尽力往墙上靠着,不知他要干什么。尹师弟倒早拉着被子躺好了,在那里微笑着问他:“掌门师兄今日不是说要在‘智商’上压倒愚弟么?长兄之命弟不敢不从,现在虽然没有‘智商’,就在这床上试试也无妨吧?”
褚掌门如被天雷劈了一道,紧紧把自己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这个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师弟。
这小子,难道是个小受?不管是攻是受,他都不想压……更不想被压啊!尹师弟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面前,越放越大,他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柔触感,渐渐变成了压力,刺激得褚掌门的大脑当场停摆。
49没有智商的日子
尹承钦抬起头来,眼波温柔地看着他,款款说道:“掌门师兄,我听师弟们说,你今天在庙里还求了咱们的姻缘?承钦何德何能……”
他顿了一顿,又深息了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掌门师兄,你一向清心寡欲,这种事可能不大会。现下既然没有那‘智商’,可否委屈你屈就我一回,待得有了‘智商’,承钦必自奉承……”
他脸色渐渐发红,手里却不停顿,将褚掌门身前的棉被夺过抖开,自己欺了进去,垂头玩弄着他腰间的带子。手指那么灵活的一绕一扽,腰带便即散开,衣襟失了束缚,层层散开,露出内层雪白的中衣。
褚掌门些时喘息方定,回过神来已见自己衣襟散乱,忙一手拢了衣掌,右手捏住了他欲探入的手腕,道:“我今天是去求前程的,真的,而且智商也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跟他们俩那么说,就是,就……”
尹承钦轻轻抽回手来,托起他的下巴又凑了上去,在他唇间含糊答道:“我知道,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出身,尤其是萧逸之。掌门师兄,你与他交好也罢,却要留个心眼,莫被他骗去了……”
什么被他骗去了,萧大师比你正经多了!褚掌门愤然欲推开这个不分上下的师弟,却被他将手腕一并拿住按在自家胸口,右手紧紧捏着他下巴,吻得褚掌门天昏地暗,面上一阵阵发烫,只觉手脚都有些软了。
直到尹承钦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在他耳根脖颈处轻吻时,褚掌门还觉得神智不清,脑中一阵阵轰鸣。
“你……先放开……”他重新使力分开两人,低头往尹承钦身上看去时,才发现自己一身原本利索得足能见人的衣服已褪到腰间,只两袖还挂在手臂上。对面的尹承钦倒比他还干脆些,连中衣也剥了下去,露出不多出众却紧实柔韧的肌肉,肌肤被汗水濡湿,在灯烛照耀之下反着微光。
又往下遛了一眼,一个非礼勿视的东西便闯入了掌门的视线。他条件反射般捂上了眼,刺激过了头,竟说了冷笑话来:“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尹承钦一愣,只当他说错了话,还认真想了想他的优点:“我……哪点都喜欢,若说最喜欢的,就是你宽容大度,把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都当作亲生弟妹一般爱护。不过,我与你年纪本就差不多,不愿你把我当作孩子。你只要改了这点,别的就再无可指摘之处了。”
他顿了顿,又缠上了褚承钧,这回却是合身压了过去,耳鬓厮磨,趁机将他最后一条衣带也解了开来:“承钧,我这便让你看看,我有多大了……”
话音未落,他已搂着褚掌门倒在了床上,欺身跪在他两腿之间。褚掌门咽了口口水,不敢抬眼看他,死命扭转脖子望向床外,却只见四道炕屏已被人合拢,从他这里连外头的光芒也看不见。
眼看不见的时候,身上感觉就越发敏锐。他的衣服半穿半脱,又被自己压在身上,胳膊活动都不自如。尹师弟就伏在他身上细细舔吻,下半身还在他要命的地方来回蹭着,蹭得他心如被羽毛挠着一样,酥痒难受,全身上下的感觉都涌到了最要命的那地方。虽然不看不见,但他还能感到,自己可悲的男人本性,还是抬头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走上小受的不归路,褚掌门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他两膀一较力,衣服“嗤”地一声被咧了开来,双手终于重得了自由。他伸出手去用力推向尹师弟,推了几下,却觉得手软得不像自己的,只得放弃这一艰难举动,双手护住要害道:“别,别……不要……”
口胡!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简直就是欲迎还拒嘛!
这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微带些沙哑,软得提不起来,全不是平时说话的调子,而且一句话要捯三口气,喘息的声音简直和黄暴片里拍的一样,他自己听着都脸红。尹师弟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声音一样喑哑,带着浓浓的情|色味道。
“承钧……”他的吻又落到褚掌门耳根处,将他右耳垂含在口中慢慢舔咬,又顺着耳廓吮吻上去。一阵阵快意刺激着褚承钧,他紧紧咬着下唇,无意识地抚弄自己的分|身,全身都热得发烫,唯有尹师弟的身体相贴时,会带来一阵微带湿意的清凉。
尹承钦也感到了他的动作,一面继续寻找他的敏感部位,一面用力掰开他的双手,自己代替他抚弄起那个已精神奕奕的小东西。他的手和褚掌门的一样用力,一样粗糙,却温柔熟练许多,每次碰触都恰好在褚掌门最需要的地方,长年练剑生出的茧子也给他带来了不同的刺激。
褚掌门在他殷勤的服侍之下,不一时便丢盔解甲一败涂地,染得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