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澄的精彩表演时那种感觉非常类似。
非常有趣的是,那一次,正好也是我第一次遇到方艺珍的时候。人生真的很意外,那一天的主角,无疑是张海澄的。正如现在的胡战宇。只见他走过来,和所有红队的队员们都一一击掌祝贺。说实在话,对他的表现我心中也很是赞叹,因为我刚才已经从的口中所知,这一局,他充当的狙击手,至少干掉了我们十名队员。在这种游戏中,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用说,他是今天的王牌玩家。
“嘿!”胡战宇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向方艺珍打了个招呼,又向我点头致意。我向他一伸手,道:“祝贺你们!”胡战宇脸上微微一笑,亦伸出手来和我一握。这一次他并没有用力,我们只是心照地轻轻一握便撤手。胡战宇微笑道:“你表现得非常好,以前经常玩这种游戏吧?”
我摇了摇头,道:“第一次。”胡战宇微微一怔,道:“那真是相当不错了,你借着油桶滚闪的那个动作真是非常酷。简直跟电影上的超眩动作没有区别,我几次想出枪都没把握击中。”我无奈道:“你枪法不是更好,我才露了这么一点头,就被你击中了。”胡战宇望了望我,忽然道:“不服气吧?还有机会的,下一局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Vivian有事,我得先送她走了,你们玩吧。”胡战宇哦了一声,脸上竟似露出点失落。转头对方艺珍道:“方小姐,你真的要走了吗?”方艺珍嗯了一声,道:“没办法,公司急电。”胡战宇只得一摊双手,做出可惜状道:“我还想重新分组时和你配以二次呢,看来只有下次找机会了。”方艺珍笑道:“肯定有机会的,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没办法得走了,你们玩开心哦。”
胡战宇目光凝视在我脸上,缓缓地点头道:“一定会有机会的。好吧,既然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我们下一次再约时间联系。”说着又伸手向我一握。我点点头,和他再度握了握手,道:“后会有期,玩开心。”
看着他向红队那边走过去的背影,我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方艺珍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道:“怎么了,文俊,你和他是不是以前有过节呀?”我笑道:“没有呀,怎么这么说?”方艺珍嘟起小嘴,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俩说话的口气都好象怪怪的,反正哪儿有不对劲似的。听着一个比一个的假!”
我不由一笑,道:“怎么会呢?我今天才认识他的。”方艺珍哼了一声,道:“你就尽情地骗我吧。真当我小孩子呀!”我轻轻一拍她肩,笑道:“你就别多心了,赶紧去换衣服吧,我和他真没什么,只不过……”我犹疑了一下,缓缓道:“或者有些人,是生下来就敌对的吧。”不得不承认,女性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
方艺珍低头沉思了一下,展颜笑道:“不管了,你们男人的事,我才懒得想呢。我可不行了,得赶紧回家洗白白了,这一身行头双重又厚,热死我了。我刚才被太阳一晒,都差点脱水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补得回来。”我嘻嘻淫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洗白白呀。还有义务按摩的。”方艺珍呸了一声,嗔道:“死色狼,又想做坏事。”我哈哈一笑,心中忽然有种很温馨的感觉。也许人的一生,不管再灰再暗,也总有些光明的所在吧,譬如眼前的方艺珍,又或者已经消失在人海中的周易。都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给我得以释怀的欣喜。
男人和女人间真是很奇怪的,突破了某种界限后,彼此的言谈间就会忽然变得完全无拘无束了。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我不知道,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我和她的未来是什么。我想,她一定也从没想过吧。
车行在回城的路上,方艺珍一边开车一边道:“阿俊,你真不玩啦?没关系的,你和徐小慧他们继续玩嘛,不用送我的。”我道:“都开出这么远了,没关系了,我和你一块来的,当然走也是一块走了,再说这种游戏,玩一次也就够了。”方艺珍叹道:“我可还没玩够呢,下一次好好找个时间,让你陪我来再尽兴一次,这次就让他们得意一下,以后一定扳回来!”
看着方艺珍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如同弹奏钢琴一般,我有些入迷,听她如此说,不由笑道:“哟,不是吧,胜负心这第强呀!”方艺珍道:“也不是了,不过我做每一次事,都很投入的,而且我平时虽然不是经常锻炼,但都局限于跳舞这些,摸爬滚打的这种事还真是很少有机会经历,就当新的体验了。”
我有些默然,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的。有人一生平淡永远,有的人却一生跌宕起伏,对很多人来说,战争与死亡,完全就是只能从电影和游戏中去体验的,但对我这样一个永远生活在刀尖浪口的人来说,简单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大的梦想吧。
车行到T市密集区后,我没有随方艺珍回家,在通往医院的路口下了车,她既然有事,我也不想打扰她的。而且还要去医院看黑子。方艺珍探出头来,朝我挥了挥手,道:“晚上你要过来的话,打我电话。”我点了点头,向她挥手告别。方艺珍车行几步中,忽然又停下了,一脸关怀地道:“对了,替我向你那个朋友问好!”说起想起什么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我,笑道:“算了,我把备放车里的钥匙给你拿着行了,你什么时候想来自己来好了,反正我也经常不在,你有空帮我浇浇花水啦,我家勤婶记性最差了,每次来帮我保洁,都经常忘记帮我浇花。”
我愕然一笑,道:“你倒好,开始学会指使我了。”方艺珍嘻嘻一笑,道:“好不好嘛俊哥哥。人家信任你才叫你帮忙的嘛,你以为我谁都敢给钥匙的。大厦管理员也没有的哦!”我拍拍她伸出的小脑袋,道:“赶紧回家洗白啦,晚上见!”方艺珍见我收下,这才满意地笑道:“不过记得不要被无良的狗仔跟到就好。”我无奈一笑,方艺珍有时候实在够可爱,这都要提醒。连我都能被娱记给跟到,也白混这么几年了。
黑子养伤的医院在T市也算比较大后家,有方艺珍姐夫的帮忙,警察并没有查到这儿来,我去到住院部时,住在单间里的黑子正费力地用受伤的手削着苹果。我摇了摇头,道:“我来吧!”说着我夺过了他手中的刀。黑子脸上一红,道:“文俊,你来了,不用吧,我自己能削的!”我笑道:“受伤呢就别逞能。你那些兄弟呢?怎么一个都不在了?”
黑子道:“那些家伙哪有挨得住寂寞的,见我没什么事,就都一个个借故闪了,一会送饭的时候会来吧。”我嗯了一声,别说那些小混混,即便换我,除非自己生病受伤没办法,否则也绝对呆不住医院的。当下问道:“对了。刘医生今天来过了吗?”我口中的刘医生即是方艺珍的姐夫。
黑子道:“早上来过了,说我伤没什么大碍,休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我轻轻拍了下他,在床边坐下,道:“没事就好。”黑子接过我削好的苹果,边啃边叹道:“我真是无用,要不是遇见你,只怕给打死了,谢谢你!”我嘿了一声,道:“自家兄弟,谢什么。再这么见外,就不当我是兄弟了哦。”
黑子一笑,道:“行啦!”我看了看他脸色不是太好,便道:“怎么眼圈黑着,没睡好呀。”黑子缓缓坐直了身体,望着我笑道:“当然是啦,你小子,给我老实交待,怎么几个月不见,居然混得人模狗样的,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我奇道:“怎么啦?伤口疼!”黑子哈哈一笑,道:“哪儿呀,我就想不通呀。你小子,长得还没我帅,初来乍到的,估计包里也没几个钱,想不到呀想不到,居然还泡上了明星。”
我一下失笑,没想到他是为这失眠,不由道:“什么泡呀,我和她以前就认识的,是好朋友来着。”对于我和方艺珍的事,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论再好的朋友,我也不会说的,这点底线我和她都绝对尊重。
“意思是你来T市以后,就找到了她。”黑子问道:“唉,想不到你还认识这么一明星,难怪没几天就感觉完全不同了,看上去神清气爽的,衣着品都有点派头了。”
我哈哈一笑,心想这事说来也话长,要一下把最近发生的事给解释清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的。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需要再多解释了。当下把自己从警察的围剿中逃脱后的一些事给简要向他述说了一下,当然涉及个人隐私的一些就自动忽略了。甚至关于自己已经接近吕中天和认识洪森的事也一点没有泄露。毕竟在没有肯定安全之时,即便是黑子,有些话也是不能说明的。
黑子听罢叹道:“安顿了就好,明星就是明星,认识的人果然够广,居然能把你安排在学校当老师。不如什么时候找她帮说几句,给我也找份工作吧。”既然他认定了是方艺珍在帮我,我自然也把我能当老师的事安到了方艺珍身上。
“怎么?不想做混混了?”我问道。
黑子叹了口气,道:“你说我这样还能混下去吗?我现在可是四面楚歌。”说着看了看房门关得严实,这才续道:“虽然阿冲他们贩毒的那件事社里最终安排了人顶罪,我们几个中层给保了下来,可是警察现在盯得我很紧,经常派人盯梢我,搞得我烦死了。”
“昨天打你的那几人是警察?”我奇道。黑子摇头道:“怎么会呢,那些人是阿冲的手下!”我一怔,道:“你是说打你的人是你们自己社里的兄弟?”黑子惨然摇头,道:“可不就是,阿冲他们这次贩毒失败,损失了一批兄弟不说,还惹得丧尸那票人三天两头来闹,要求社里给予他们合理赔偿,认为是我们的失误导致交易失败的。要我们给他们被警察干掉的那些人出安家费。”
“这关你们什么事?你又不涉毒的。”我问道。
黑子也不管这是医院,摸出烟来抽上,叹气道:“毕竟是一个社团的,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这次我回来,社长跟我谈了许多。我知道他们这也是迫不得已的,现在泗水帮和几个帮派联手,专门铲除我们这些小社团,压力之下,社长想走捷径,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你的意思,你也默认了?”我追问道。黑子抽着闷烟,无奈摇头道:“我最好的兄弟就是贩毒时被人干掉的,我怎么会默认呢。只不过我根本没办法让社长改变想法罢了。”
“那他们怎么会追找你呢?”
黑子忽然笑了,道:“算是跟你有关吧!”我一怔,奇道:“跟我在关?”黑子点点头,道:“阿冲那家伙本就不愿意带你来台湾的,这次事搞砸了,社长追究起来,他就想找替罪羊,结果就拿你出来说事了。”
我哦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次他们出事,而我跑掉了,所以他把一切过失都顺栽在你头上?”黑子惨然一笑,道:“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了。他一直认为他们的计划严丝无缝,这次肯定因为有人通风报信才被警察围剿的,我他自然不敢说什么,就把一切都栽在你这个被警方团团包围居然逃掉的家伙身上。本来这事社长也知道不关我事,也不怪责了,不过昨天找我的那几个人就是四眼刀仔的手下兄弟,刀仔这次挂了,他们听阿冲这样说,自然就拿我出气,我昨天正好落了单,结果就……后面的人就都看到了。”
“我靠!他们太过份了。”我咒骂了一声,没想到因为我的逃跑,竟然连累了黑子。黑子笑笑,道:“没什么了,换了是,如果大哥被人杀了,也肯定郁闷的,只不过我知道他们这次绝对怪错人了。这事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呢,只不过这些家伙都太年轻,不管我怎么说也听不进去就是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想到会连累了你。”我有些歉疚地道。
黑子哈哈一笑,道:“别像个娘们似的,咱们出来混的,砍砍杀杀早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砍,何况他们还算给面子了,只是动用棒球棍,如果是用刀,我现在也不能躺在这跟你说话了。”
我一阵默然,看昨天阿冲那派的手下下手之狠就可以,如果我不出现,很可能会把黑子生生打死的。黑子自然猜到我心思,道:“你别内疚了,这事真跟你没关系的。巧合罢了,我要是知道他们船上有毒品,我绝对不会让你上船的。”说着嘿地自笑道:“其实说白了,也许这些家伙是一直看我不顺吧,毕竟我也是个外来人,没有社里几年就爬得比他们高,他们有些人早就想找机会收拾我了。”我怔然,心想黑子这话应该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我知道他是从香港逃过来台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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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等我好了,什么时候帮我约一下Vivian呀,大家一起吃餐饭,我也好亲自向她说声谢谢。”
我点点头,道:“只要她有时间,这个问题不大。”说着我心头忽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你们社长这几天可在T市?”黑子怔了一下,道:“在吧,刚才还来过电话,要来医院看一看我的,我估计差不多就要到了吧。怎么忽然说起他?”
我笑笑,道:“我一直想找他谈点儿事,却一直被其他事拖着的!”
“找我们社长?你找他干什么?”黑子惊了一直,问道。
我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二十七 跳板
和黑子闲聊了一会,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敲响了。黑子只听脚步声,就对我道:“我们社长来了!”然后大声道:“进来吧,社长,我在里面的。”
随着门的打开,一个身着笔挺西服,中等身材,看年仅五十来岁,头发却已经悉数变白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三个他的保镖。这名中年男子扫视了病房一眼,然后目光疑惑地停在我身上。
“社长,这是我朋友阿俊。”黑子赶紧挺直身杆,率先向他介绍道。然后又对我道:“这是我们和兴社吴社长。”我早在台湾以前就在船上听黑子讲过吴社长的一些事情,在洪森处又探听到一些和兴的事,对他还算了解,当下向吴社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