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睡下没多久,没睡沉,不是你吵醒的。”海姆达尔从枕头下摸出魔杖,站起来对床挥动,让米奥尼尔不被他们的声音影响。
威克多走到床边看儿子。
壁炉内的火苗噗的一声窜高,壁炉前的桌子上出现了滚烫的热茶和几碟的点心。
威克多换下衣服并梳洗完毕后坐到桌子旁,海姆达尔捧着茶杯看他狼吞虎咽。
海姆达尔问,“让希娜再弄点来?”
“不用,我晚上吃过了。”威克多摇头。
“现在都几点了,早饿了。”海姆达尔让希娜又弄了点吃的。
威克多看着突然出现的大饼,奇道,“这是什么?披萨?”
好吧,确实很像披萨,其实海姆达尔的原意是烧饼,希娜听完他的“创意”后一脸迷惑地弄出一个类似披萨的大圆饼,烘烤成金棕色的面饼上铺着奶酪、芝麻、香葱和大块猪肉馅料。虽然不伦不类,但味道不差。
威克多吃了一小块,看表情似乎还凑合,不是特别欣赏,海姆达尔在心底的“创意食谱”上给这块洋烧饼画了个大叉。
吃饱喝足的威克多抓起餐巾抹了抹嘴,然后向桌对面的海姆达尔伸出手,海姆达尔抓着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二人相拥亲吻厮磨,享受片刻的宁静,之后海姆达尔起身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威克多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问,“今天的面试怎么样?”
“结果可以想见。”海姆达尔把国际威森加摩的高指标说给威克多听,语气中的憋屈表露无遗。
威克多莞尔一笑,“这样的成绩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老爷很清楚该从哪方面入手。“审判员升至法官时的评估说不定还能因此加分。”
海姆达尔的抱怨没那么义愤填膺了。
“地基打得好才能支撑起万丈高楼。”老爷给他画了好大一个饼。
斯图鲁松主席果然十分憧憬,勉为其难地决定拼老命搏一把。
“我今天看到比赛的报道了。”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嗯了一声。
海姆达尔见他神色还算平静,又道,“你们队上情绪还好吧?”
“还行,教练虽然颇受打击,但一切还在掌握中,她预想过结果,所以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威克多显然情绪也不高,谁都不愿意看到输球。
总结保加利亚队的三场输球,三场中的第一场和第三场是因为找球手没有率先抢到金色飞贼,保加利亚队原本保持的大比分优势瞬间被逆转,遗憾落败;第二场比赛则是追球手的冒进以及守门员的接连失误致使比分落差悬殊,找球手倒是先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可惜仍然没能反超比分。
这三场比赛都因为教练选派了新选手,新人临场发挥不如预期所致。
让教练下台的呼声一时间响彻云霄。
“从下一场开始我的名字要被加入首发名单了。”威克多咬住海姆达尔嘴里的糕点,二人唇舌交缠一番才分开。
海姆达尔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威克多立刻拿起一块饼干含着,眼睛直直看着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视而不见,自己摸了块蛋糕塞嘴里。
老爷幽怨地吃掉饼干。
“保加利亚队输球不会是你们教练故意的吧?”海姆达尔突然道。
“为什么这么说?”威克多有些惊讶。
“感觉你们那位教练不是鲁莽的人,即使换新人上场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在赛场上,输球无异于倾家荡产,何况是四年一次的世界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连输三场后,关注你们保加利亚队的眼睛明显少了,议论的温度一降再降,被冠军头衔吸引的盲目崇拜者也从凉风中清醒过来,转而投向了层出不穷的据说拥有冠军相的队伍。”
老爷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海姆达尔使劲揉他的脸,“装给谁看,装给谁看?!我可不是那些宣扬个性评语实际专爱看别人倒霉的魁地奇评论员,别用这种表情糊弄我!”海姆达尔小时候没少被这种表情吓唬,早就免疫了。
威克多被揉得没办法,任何表情都绷不住了。
海姆达尔终于松开手,“那个丹勒怎么样了?”
保加利亚队的“主力”找球手维力。丹勒昂首挺进了对阵美国队的首发阵容名单,在比赛进行到四十八分钟时被对方的击球手一记强力挥杆射。出的游走球扫出赛场。他这一晕一直晕到第二天,肋骨断了三根,腿也摔断了。尽管魔法世界有神奇的生骨治疗,但没法瞬间见效,巫师的骨头也需要一定的生长周期。
既然主力找球手暂时无法出场,教练便顺理成章地换上新人找球手,不过这位新人的表现令翘首以待的球迷们失望透顶。
“依然卧病在床,出不了赛。”威克多摇头,表情却没那么遗憾。
床上的米奥尼尔翻了个身,嘴巴嘟嘟囔囔,似乎有清醒的迹象,海姆达尔赶忙熄灭床头的灯,并在孩子闭着眼睛往一边伸手时快步来到床边,握住孩子的手。米奥尼尔脸上的不安和身体的躁动很快平息下去。
确定孩子入睡后,海姆达尔轻轻松开手,又掖了掖米奥尼尔的被角。
他转过身,威克多的表情温和中带着一丝深沉。
“想什么呢?”海姆达尔故意语气轻快。
“我已经见过祖母了。”威克多尽量说得简洁。
克鲁姆老夫人之前的种种行为伤透了海姆达尔的心,同时也消磨了海姆达尔所剩无几的耐心,因而威克多极少在海姆达尔面前主动提及。
海姆达尔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平淡的问,“她怎么说?”
“她本来极不愿意透漏,当我和盘托出我们的猜测后她就不再坚持了。”威克多说。
“不意外。”海姆达尔似笑非笑。
想必克鲁姆老夫人接连几个晚上要辗转难眠了,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却是白忙一场。海姆达尔不但毫发无伤,让她闻之色变的诅咒依然牢固地盘踞在她头顶,蚕食着她的生命,威胁着她的子孙。
“她有一个要求。”老实说威克多都羞于启齿。
事关她的生死,事关克鲁姆家的后代,她竟然还开条件。
老爷的表情让海姆达尔感到格外新鲜,他很少见到威克多脸上出现可以称之为难为情的表情。老爷的生动表情淡化了克鲁姆老夫人的无理取闹带给海姆达尔的负面影响
因威克多迟迟没有开口,海姆达尔说:“她想见米奥尼尔是吗?”
威克多讶然地点头,而后又觉得以里格的头脑猜着不算意外。
“我说过不会让米奥尼尔再见她。”海姆达尔斩钉截铁。
威克多没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请求海姆达尔回心转意,那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说句不敬的话,你的祖母没有老得走不动路吧?”海姆达尔丢下这句径直走进盥洗室。
威克多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微笑,迈步追了进去。
TBC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关心咱身体状况的留言感到非常窝心,谢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第二天有严重的迹象,嗓子开始痛起来,所以果断在单位冲泡了菊花绿茶,喝了一整天后没再加重并明显好转。热伤风治疗起来比伤寒容易些,稍微有点迹象绝不能大意,多喝菊花绿茶就能治愈。根本不需要吃药啥的,把握初期治疗最关键。
现在生个病都生不起,能不能请假另说,看个病要烦一天,只有健健康康的活着最省心也最省钱。
另外还看见有朋友反馈上次介绍的白醋,用了有效果真是太好了,如果从上次介绍后开始用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是应该出效果了。
这东西就是需要持之以恒,因为不是化学制品,更需要耐心和细心。普通的护肤品确定对皮肤是否有效都需要至少三个月的适应期,别说入口的醋了。一开始或许感觉比较刺激,这种刺激没有害处,我看到类似的反馈,之所以没吱声是因为坚持与否全看个人,我只是介绍方法,不能强迫别人一定要相信。
哈哈,看到有效果的反馈不由得精神大振,如果有需要可以继续使用,白醋还能祛斑,或者滴在纯净水里做保湿面膜,用途多种多样,每天用一些和吃一些双管齐下也很好。
最后说说请假的事,我不是每次请假时手边正好有电脑的,我曾经见过有作者用手机更新,我试了下我的手机不行……所以在文案上挂新浪微博的插件,使用电脑或者平板电脑等设备看文的朋友可以看见围脖插件,我看到有些询问为何不更新的留言不是通过手机晋江发的,所以在这里再说明一下。
如发现没有更新,请注意文案‘(*∩_∩*)′
ACT·823
一、
米奥尼尔噔噔噔跑回来,圆圆的脸上全是汗,他把手里的帽子慎重地交给海姆达尔,让小粑粑代为保管。不远处的小伙伴连连叫着他的名字,米奥尼尔立刻应了一声,掉头跑了回去。
正要嘱咐他一些话的海姆达尔被丢在身后,后衬热闹的背景,一脸的空虚寂寞冷。
这个周末,海姆达尔带着米奥尼尔从德姆斯特朗山区外的翡翠村搭乘通往比利时的马车,他们抵达比利时后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前往巫师剧院看了一出情节类似《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儿童剧。米奥尼尔已经忘记了无所不能的姜饼人,睡前读物换成了《淘气的喷火龙》。
海姆达尔原本打算看完演出就再度出发,但在看剧途中发现演出票附带剧院内部商店的打折券——这还是邻座的一位太太透露给他的,征得儿子的同意后,父子二人在剧院商店内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小粑粑如愿以偿地购买到了一直想要替米奥尼尔补充的几册儿童读物,令人兴奋的是它们全部低于市场价。
海姆达尔为儿子戴上绘有《淘气的喷火龙》中小喷火龙图案的鸭舌帽,心满意足地乘上了前往荷兰的天马拉车,比利时与荷兰的交界处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巫师边境展销会。
父子二人一下车就看到了向他们迎面走来的隆梅尔和斯诺,斯诺眉开眼笑地抱起米奥尼尔,小米宝宝亲昵地搂着小爷爷的脖子。
“你迟到了。”隆梅尔的语气并非指责。
海姆达尔把之前的行程说了一遍,斯诺插嘴道,“玩得高兴吗?”
米奥尼尔点点头,不断扭头炫耀头上的帽子,帽檐上的喷火龙活灵活现地扑扇翅膀。
隆梅尔重新咬住烟斗,他还能说什么!
斯诺抱着米奥尼尔走在前方,海姆达尔和隆梅尔跟在后方,身旁不时传来响亮的吆喝声,猫头鹰在头顶上方横冲直撞,宠物在脚下肆无忌惮,还有被施了魔法的物品来去穿梭,其间夹杂着被鸟粪波及或被宠物绊倒、物品砸中的巫师的叫骂,嘈杂繁忙程度堪比客流量最大的巫师街。展销会外围搭建的都是杂货铺式的摊子,销售的东西并不时兴,但胜在价格亲民,如果想要买到新奇好玩或者价值连城的东西,中央区域能够满足需要。
米奥尼尔被关在笼子里张牙舞爪的小精灵吸引,斯诺驻足供他看个够,精明的老板陪伴在旁大献殷勤。
隆梅尔和海姆达尔在一间贩卖鲜花的铺子前停下。
“克鲁姆呢?”隆梅尔说。
“陪着他祖母,”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眼。“现在大概正往布鲁塞尔去。”
“那老太婆愿意出门?”隆梅尔表示惊奇。
“我想她不怎么愿意。”
隆梅尔默不作声。
海姆达尔很快道出来龙去脉。
隆梅尔取笑道,“你不怕她因为你的不守信用而暴跳如雷?你的威克多就遭殃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米奥尼尔见她,但不阻止她来见米奥尼尔,腿长在她身上,我无法约束。”海姆达尔拿起一束鲜花。“不过我可以约束我自己,只要她能找到米奥尼尔,见一面又何妨。”
“但是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与她见面。”隆梅尔说。
海姆达尔但笑不语。
“你的威克多呢?不怕克鲁姆家的老太婆迁怒他?”
“威克多比谁都不愿意见到我和克鲁姆老夫人的关系如此糟糕,他知道我的意思,他也从来不干涉我的决定,他甚至没为他祖母说过一句好话。所以我没有断然拒绝克鲁姆老夫人想要见米奥尼尔的要求,威克多是老夫人带大的,他对她的感情无法衡量,威克多很乐意跟在祖母身边被我的不近人情‘折腾’,他需要这个过程,那会让他心里好受很多。”
海姆达尔上辈子接受的是百善孝为先的熏陶,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家中长辈再不堪,也不能全盘否定对方。海姆达尔不想让威克多难做,思来想去,唯有自己继续做“恶人”——老实说这个“恶人”海姆达尔不排斥当个一万年。老爷心甘情愿被他“欺负”。
隆梅尔伸出手勾住海姆达尔的脖子,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
老爸很少在外面做出亲昵的举动,海姆达尔有些不好意思,把手里的花放了回去。
“先生,不喜欢我们的花吗?”看铺子的姑娘早就瞄着海姆达尔,看出海姆达尔似乎无意购买,急忙出声推销。
海姆达尔压根就没有买的念头,那束花是心不在焉的时候顺手拿起来的。
他摇摇头。
小姑娘显得很失望,转头看向貌似购买力不弱的隆梅尔。
“先生,不给您的爱人买一束吗?展销会一年一次,机会难得。”说得好像展销会结束后全欧洲就没花了似的。
不过斯图鲁松父子俩没留意有花没花,而是被这姑娘的“脑补”震撼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隆梅尔率先笑了起来。
小姑娘以为自己的建议触动了隆梅尔,连忙精神抖擞地介绍店铺里琳琅满目的花朵,种类确实不少,缤纷得让人头晕目眩。
“不……”海姆达尔正要说出实情,被隆梅尔挡住。
“看来在别人眼里我还很年轻。”隆梅尔在海姆达尔耳边小声说。
原来老爸得意的是这个!
海姆达尔说:“您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奉承您,为了让您多买几朵?!”
“那又如何,奉承客人不正是做生意的要素之一吗?”
居然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可见斯图鲁松主席确实被恭维得很舒畅。
他们的旁若无人亲密无间让小姑娘露出极其暧昧的微笑。
这下跳进莱茵河也洗不清了。
海姆达尔摸摸自个儿的脸蛋,不对啊,据说他的长相端庄正直,一点都不招蜂引蝶,要不然IW的面试就不会那么顺利。但是为毛他一跟某位男士或女士的互动稍稍多些,不知情的人就以为二人有奸。情?
就在海姆达尔不平地脑补时,隆梅尔已经在小姑娘惊喜的目光中豪爽地买下一束价格不菲的白玫瑰,转身塞进海姆达尔怀里。
“不许丢啊,我不接受任何丢失的借口,不然有你好瞧的!”
海姆达尔泪流满面,为了一个“年轻”的称赞,竟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