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菲林似要说什么,海姆达尔不给她机会。
“我不知道原来负责这部分工作的巫师是怎么做的,但是现在由我来接手,我不会给每一份递交上来的文件挑错别字,我没有那个时间,这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的工作是把它们归到架子上或者退回去。”
“但是霍林沃斯……”
海姆达尔再度抢道,“很抱歉,我不太懂得和美女的相处之道,尤其像您这样工作能力出众的美女,这会让我无所适从,继而变得得意忘形,胡言乱语。我相信霍林沃斯法官会处理好这一切,我随时等待指示。”
轻微的笑声响起,海姆达尔和菲林纷纷一惊,他们都没注意到员工休息区里有人。
在海姆达尔那儿没能达成目的,恼羞成怒的菲林找到了一个新的出气筒,“什么人!”
那人坐在阴影里纹丝不动,菲林上前几步,然后猛地顿住,脸色变了又变,终于略一低头,干笑了两声,返身快步离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不放。
海姆达尔目送菲林小姐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区域内,然后转回头。
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的男人懒洋洋的朝他招招手,海姆达尔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看看他嘴里含的香烟……应该是香烟吧,海姆达尔有些不确定,长的跟普通香烟一样又细又长,但是外形更似淡咖啡色的雪茄,侧面还镂着一排针尖大的金漆字。
迷你雪茄?海姆达尔算开了眼界了,原来他老子也是烟民啊。
“这里不给吸烟。”海姆达尔说。
“所以我只是含着,”隆梅尔咬着香烟龇牙笑了笑,“其实我在戒烟。”
海姆达尔回了一个甜蜜的微笑,然后把他手里的火柴盒抽走塞进自己的衣兜里,隆梅尔扬了扬眉毛,没有阻止。
隆梅尔拿掉嘴里的香烟,指指他包成馒头一般的手,“怎么了?”
“没事,被动物咬了一口,教官们就是太容易紧张。”海姆达尔轻描淡写的耸耸肩。
隆梅尔抓着他的手腕凑在眼前瞧了瞧,当然什么都瞧不出。
“真的没事儿,我已经被咬习惯了。”海姆达尔可不是为了宽他老子的心才这么说的,奶糖刚跟着他那会儿经常一不注意就把他的手啊胳膊啊腿啊咬几个血窟窿,一开始还大呼小叫容颜惨淡的,后来连卡罗他们都淡定的看他飙血了。
“嗯,欺上瞒下的事也干的很得心应手吧。”隆梅尔忽而脸色不善,海姆达尔觉得他老子变脸也跟变天似的难以捉摸。
“我不是已经主动跟您坦白了么。”坦白应该从宽的。
“如果我之前收到点风声,哪怕只是捕风捉影,我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跟你兜圈子了。”
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瞧他,“您真的心平气和?”
隆梅尔哼了一声。
海姆达尔噤声了。
他们朝电梯走去,海姆达尔借机打破沉默,“您和菲林小姐认识?”刚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菲林小姐还跟他点了点头,虽然笑容很难看。
“我没那个荣幸,而且也不想认识。”
想想他老子不管怎样也是个国际名人啊,人家认识他也不奇怪。海姆达尔刚给自己找了个貌似信服的理由,隆梅尔又道,“没事别和那女人走得太近。”
海姆达尔很怀疑这一点,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这个目标了。
“我能问为什么吗?”
“她的姐姐是拉卡利尼的情人。”
伦巴第?拉卡利尼?
海姆达尔嘴巴大张,“她是有背景的啊?!”海姆达尔一直以为她是个头悬梁锥刺股的草根阶级,还曾经YY过她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显然这位小姐不那么认为,她一直很有骨气的和她姐姐划清界限,不过她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松调动到IW,我不敢保证里面没有拉卡利尼的推波助澜。”隆梅尔依然叼着那支香烟,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们出了电梯,走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宽大的前厅中,水滴形的吊灯在头顶光芒四射,不断有巫师消失在壁炉的绿焰中。
“我很吃惊,拉卡利尼先生有情人?”海姆达尔偶尔也会忍不住八卦一下——他始终坚定的认为这是卡罗的荼毒带来的影响——毕竟这事儿跟外面一直传诵的感人事迹出入较大。
“他老婆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隆梅尔指出。
“他没有再婚的打算吗?还是说养情人有新鲜感?”说这话的时候海姆达尔心虚的到处瞄,生怕话题主角突然冒出来拍他肩膀。
“他要维持住一直以来的中年丧偶,万念俱灰的悲剧形象,不仅要做戏给民众看,还要用这个形象说服他亡妻的家人支持他。为了拉卡利尼家的千秋万代,我相信他会一直这么扮演下去,说不定还演的挺愉快。既不用被婚姻束缚,享受单身生活,自由自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地下情人绝不能曝光。”
海姆达尔心想这人真是狡猾狡猾滴,表面是悲情梁山伯,里子却是恶狼西门庆。
“这个消息应该算曝光了吧。”海姆达尔指指自己,故意摆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我都知道了。”
隆梅尔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
×××
幻影移形时由海姆达尔带着隆梅尔回去的,他对幻影显形的地点烂熟于心,只要不是外力作用,不会显形到山的另一边去。
“我现在只能使用这样的魔法了,幸好今天教官没给我安排实战课。”魔杖不带在身边有点解释不清楚,况且海姆达尔从来不曾遗忘过魔杖,这还是教官们耳提面命过的。
“我打算明天下午下班以后去一趟英国。”
“去找奥利凡德?”
“嗯。”
隆梅尔在橙色的夕阳中眯了下眼睛,一脸的高深莫测,说出来的话完全是另一码事。
“亲爱的,把火柴给我。”
海姆达尔觉得他十有j□j会憋不住,老这么叼在嘴里近距离的嗅闻香烟上的味儿,不想吸也被勾搭出瘾头了,这种戒烟法子不靠谱。
“您应该吃点甜食,转移一下注意力。”海姆达尔尝试开导他。
可惜不管用,隆梅尔专注的瞪着他。
海姆达尔慢慢掏出火柴盒,隆梅尔笑嘻嘻的把脸凑到他眼前,“来,帮爸爸点上。”
敢情拉自己做污点证人哪。海姆达尔沉默半晌,还是给他点上了。
隆梅尔吐了一口烟。
海姆达尔的鼻子动了动,闻上去为什么像巧克力?
隆梅尔看他费解的小模样儿笑了笑,把烟递给他,“要不要试试?”
海姆达尔犹豫片刻,接过吸了一口,然后咳的天昏地暗。
“你抽的太急了,不过习惯就好了。”隆梅尔大笑着拍他的背。
“算了……”海姆达尔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隆梅尔!”有人尖叫,从路的那一头跑来,海姆达尔看见打头的是斯诺,后面跟着普洛夫和威克多。
斯诺跑到跟前,先是亲了海姆达尔一下,而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兄长。
“你怎么能给他吸烟?!他才多大!”
普洛夫也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隆梅尔这一回倒是很老实的给弟弟教训了几句,没有发挥他的诡辩才能。
威克多上前来,海姆达尔拉住他的手,指指他的胳膊。威克多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然后把他的馒头手拎起来。
“给浩克咬的。”海姆达尔也不隐瞒。
“你什么时候对我们也那么老实我们就谢天谢地谢谢梅林了。”隆梅尔的凉飕飕的话飘来,海姆达尔缩了缩脖子,转脸看见斯图鲁松俩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团结一致枪口对外了,俱一脸不善。
“他们是嫉妒。”威克多貌似不经意的一针见血了。
俩兄弟更加不善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隆梅尔拿下嘴里的烟。“当事人就在眼前,非要用第三人称。”
威克多装模作样的眼睛一转,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刚才真没注意。”
剑拔弩张,飞沙走石。
普洛夫慌了,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有点不知所措。
海姆达尔却是把他看成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着他一齐往后转,装聋作哑的就往庄园去。
“今天收获如何?”
“……他们?”
“没事没事,您今天钓到什么好的了?能吃吗?”
“你怎么就知道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有了力气才能干事赚钱,人是铁饭是钢!”
“……”老实巴交的普洛夫在耍嘴皮子上一向不是他的敌手。
被剩下的那仨目送了一会儿俩人和谐的背影,一时间谁都没急着往回赶。
“他和普洛夫什么时候好上了?”隆梅尔真有点纳闷。
斯诺本来也纳闷,听他哥哥一描述反而噗嗤一声笑起来了。
什么叫好上了?!会不会讲话!这人真的是在国际上备受推崇的某国主席吗?威克多老怀疑的。
TBC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到去英国的,身体不争气,生理痛,坐不住,今天只有这些了,抱歉。
下章争取多更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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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啊为毛,为毛会上传失败,害的我还从床上爬起来……幸好睡之前看了眼手机。
这次应该好了吧,冷汗直流滴爬下去了,晚安,筒子们
我已经重新刷了三遍了,如果还不行,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么明天我去找编辑,大家今天就先别管了,我没精力陪着晋江一起抽,希望第三次成功。
ACT?470
“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屈尊踩进这所房子。”克鲁姆夫人坐在她最喜欢的那张织金绣白玫瑰花的沙发里,带着一家之主的超然姿态,居高临下的看向落座在对过的隆梅尔。
“我也很吃惊。”隆梅尔露出一个假笑,嗓音维持着圆滑的近乎夸张的腔调。“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您。”
两边都在暗示挖苦对方“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还活蹦乱跳着!”
对于两家为什么不和睦海姆达尔只知道个大概,矛盾的开端是从去黑海旅行的维丁偶遇斯图鲁松家的小姐黛丝而起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见面就点着了。他们的爱情来势汹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升温,很快发展到谈婚论嫁。
克鲁姆夫人虽然是个相对势力的人,不过以她的社会地位,要求门当户对也很正常。
黛丝的娘家完全符合她的期望,可惜本人实在让她大失所望,过分的跳脱活跃口无遮拦,老太太认为一位名门淑女应该具备的德行她没有一条能够契合的上。可恨的是二儿子太乖觉精明,在自己面前恭顺听从,背地里却是帮着媳妇,最后还在黛丝的怂恿下分出去住了。
总之,老太太对于不好好教导女儿相夫孝子的斯图鲁松家没有好感,当初斯图鲁松家以隆梅尔为代表坚决支持维丁和黛丝搬出去单过。据说那场分居之争吵得惊天动地,最后闹得两家当场撕破脸,再无往来。
让老太太糟心的何止这一点,十几年后又来个更不省心的,可怕的是他也姓斯图鲁松。
陪坐在旁的其他人纷纷装聋作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存在,以免被捎带进去。
海姆达尔心想隆梅尔跟这里的风水一定犯冲,屁股下面的沙发还没坐热就开始冷嘲热讽了。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唤起来了。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顿时凝滞,除了隆梅尔和克鲁姆夫人,别的人都释放出欣喜的目光看着海姆达尔,肚子叫的太是时候了,把他们从唇枪舌剑中彻底解放出来了。
克鲁姆家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克鲁姆夫人,眼神充满了期待。
克鲁姆夫人的嘴角扭曲了一下,伸手轻轻抚了抚一丝不苟的鬓发,挺胸抬头的宣布,“开饭吧。”
大家如释重负。
海姆达尔在饭桌上埋头苦吃,中午的烟熏鸡肉根本不够填饱肚子,威克多计算分量时把蔬菜一并算进去,可惜最后被海姆达尔戳成了蔬菜泥。那一点点小肉片怎么够斯图鲁松室长塞牙缝。
威克多看他这样就知道中午没吃饱,同时也能推算出又偏食了,不由得叹口气,心里盘算着和家养小精灵重新商量一份菜谱,一定要让他不吃也得吃。
海姆达尔不知道老爷在算计自己,一个劲吃的挺乐呵,因为老爷尽给他添菜了,添的还都是荤的,海姆达尔幸福的咀嚼着。
克鲁姆夫人在饭桌上不喜欢说话——在某些方面老太太惯爱吹毛求疵,隆梅尔在某些时候也是愿意恪守礼仪的——关键看桌边都是些什么人,所以这顿饭吃的可谓皆大欢喜,唯一的缺点就是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大家貌似胃口都不错,普洛夫和安娜吃的也比平常多,饭后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估计撑到了。
大人们似乎很有默契的饭后就散伙了,海姆达尔以为会召开的严肃积极的碰头大会也没如期举行。
天色晚了,隆梅尔和斯诺晚饭都留下吃了,没道理转头就把俩大男人轰出去,克鲁姆夫人是个好面子的,对名声不利的事儿她绝不干,至少不会主动去尝试,他俩肯定是要留宿了。
老太太明显对表面一丝不苟,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不会轻易给人脸色看的斯诺较有好感。老人家在离开饭厅前关心了一下斯诺的生活问题,话里话外都在强调别跟他大哥学,落得正经人家的姑娘避他如蛇蝎,无人问津的惨淡局面。
他大哥无人问津?斯诺瞄了隆梅尔一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其实那些良家妇女很乐意倒贴,不过他还是把沉默寡言的聆听者形象进行到底,所以说斯诺是个体贴的人……
与普洛夫和安娜闲聊了几句后,海姆达尔带着爸爸和叔叔去自己房间坐坐,一进门就看见奶糖带着小八和小面包在爬窗户,奥拉尔蹲在窗前的鸟架前貌似在给它们望风。
“不错,很精神!”隆梅尔对它们蓬勃的精神面貌加以赞赏。
又祸害了不少动物吧?!海姆达尔看它们一个个吃饱喝足的满足样儿就想摇头,有点担心森林原有的食物链遭到毁灭性打击,万一破坏了当地的生态平衡怎么办?
“里格!”斯诺的轻唤把他从天马行空的云层中拉了回来。
海姆达尔看见有个东西在斯诺的脚边磨蹭,不,准确点说在啃他的裤脚。
是普洛夫的电话。
海姆达尔一个箭步上前把电话提溜起来,无奈电话铁了心的死死不松嘴,最后还是斯诺抽魔杖动用了魔法才让那东西把自己的裤脚吐了出来。顺便把咬下来的那一小条破布也吐了出来,这电话不是生物,吃不进东西,撕扯的再厉害,最后还是要返还。
“这就是电话?”斯诺惊讶的看着对他们龇牙咧嘴的玩意儿。
“这是巫师世界的改良版电话,麻瓜们使用的电话当然不会这么活泼。”海姆达尔真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