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 作者:寂寞也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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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主 作者:寂寞也要笑-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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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恒黑冠齐眉,身上犹带尘土,在墨云书向他看来时,平静施礼道:“父亲。”

墨云书盯着他,二话不说,大手凌空一扯。

“哧啦!”

墨恒惊了下。他的腰带和白袍被莫大法力撕成碎末,裸出挺拔的健实上身,已见雏形的宽厚胸膛,毫无赘肉的紧实小腹,全都暴露出来……紧绷,匀称,年轻,阳刚。

他怔怔然,疑惑而似乎无知,抬头喃喃:“父亲?”

墨云书漠然无声,凝眸在他腰腹间。那里平坦收紧,光滑无痕,没有任何异样。墨云书抬手一指,法力通灵,在有力的指端化出一点绚烂彩光,骤然绽放,转瞬变幻,凝聚成繁奥无比的符咒。

符咒闪烁,倏忽射向墨恒腰腹之丹田一侧!

“父亲!”墨恒眼眸一缩,心底惊骇,面色惨白,却咬牙绷紧了身体肌肉,不躲不闪。但觉小腹一凉,才见肚脐之下三寸丹田处,一个古篆的“墨”字缓缓浮现出来,宛如精血法力写就的逍遥祥云,在光洁坚韧的肌理内隐现瑞光,逐渐清晰后,又缓缓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这……”
墨恒愣了下。他当真不知这是在做什么。他前世未曾这般经历过。

墨云书右手摩挲着扳指,看着他的反应,也看着这个字迹出现和消失的整个过程,声音比之前的冷漠也多了两分平和:“此乃墨家先祖所创秘术,以防子嗣被邪魔夺舍而不自知。神识不能探察,唯独肉眼可以观之。你承我秘术而有感应,可见魂魄本源传承于我,而非妖魔吞噬、同化、夺舍。”

原来竟怀疑他是妖魔!

墨恒突然觉得遍体生寒。但似乎也不当为怪,前世今生,父子亲情何时不是淡漠至斯?他沉静下来:“原来如此,孩儿尚不知,自己有可能会是妖魔夺舍。多谢父亲为孩儿解惑。”低头时浑身绷紧,匀称流畅的躯体线条在此刻显得极为精悍,声音的干涩和自嘲则淡不可闻,听着倒也平和。

墨云书听出他的“苦涩”,前些时日的微妙复杂这才重又浮上心头。但随即神识探到乾坤玲珑塔中的墨问闲、墨问秋身上,再盯着墨恒安然无恙的矫健身躯,脸色就蓦地沉了下去。

一方是自出生起就父子之情淡漠得近乎于无的嫡子,一方是虽不甚讨喜却也因生母缘故而受宠十七八年的庶子庶女。墨云书不是石头做的,是人,人心就是偏的,放在他身上,却偏得更厉害了些。于是再看墨恒时,他眸底的沉怒便重又凝聚。

“你为我子,天资既佳,修为亦是不弱,理当对手足兄妹多加包容!你却恶毒狭隘,仅因只言片语交恶,就非得彻底废灭你兄姐之修为根基不可,我道你是修养卑劣,你可心服?”
墨云书英气逼人,沉然生威。话一说出,再对比两方无恙和惨状,没来由更多三分怒意。

墨恒早料如此,只平静低道:“父亲息怒。”

墨云书眼眸一眯,踱步上前,精悍的高大体魄和道行威压如同乌云盖顶,“你母生前妖行邪性,愚不可及,虽未被我休弃,却幽禁偏院,与废妻无二。问闲、问秋等闲提及,虽是不该,却也算不得忤逆。你占据嫡子名头,莫非自认天赋超绝,想趁此机会行霸我整个墨府?”

 




29

29、第二十九章 。。。 
 
 

他们父子相谈;每次都是墨云书问;墨恒回答。好似刑讯者对陌生犯人的讯问。尤以这次为甚。

“父亲!”墨恒陡然沉声;拳头咔嚓握紧;怨恨冲撞得心脏闷痛,险些显露在眼中。身体僵了须臾;才干哑道,“恳请父亲;莫在孩儿面前贬斥母亲。”他不在乎别的,但是母亲,是他生命中至高无上的神圣;他不容许任何人对其有纤毫的亵渎。

一语未落,墨恒平厚的胸膛起起伏伏,眼底似露未露地掩去屈辱之色,压抑道,“孩儿也不敢行嚣张跋扈之事。孩儿幼时鲁莽,母亲去世前,曾叫孩儿不必妄想《逍遥道法》,言说她那青莲法诀也有玄妙道理,有缘者自能得成大道。故而,孩儿始终只求自保清修。仅此而已!”

说罢抬头,黑眸清透,“这次,若非墨问闲、墨问秋用心歹毒,勾结齐红霄等人,要趁父亲不在,先斩后奏,更是辱及母亲,孩儿也不至于……”

“你也不至于见机行事,利用他们欺你之机,谋划一记恶毒的灭顶之戒?”
墨云书威严之余耐心十足,接过墨恒的话头,靠近墨恒身前,逼视墨恒的双眼,深邃的眼眸明察秋毫,仿佛洞悉一切,沉沉缓缓地道,“不愧是我的儿子,隐忍数年,如今暴起伤人,将他们个个废除丹田,三年五载不得恢复。你之怨恨能消去几分?在我墨府又能更近几步?”

他问得直白,却另有话外音。

墨恒神情不变,顶着沉重威压,与他直视:“父亲,孩儿以前还未明白,今日却看得清楚。无论孩儿有何天赋成就,您或会承认,或会保护,却不会让孩儿这个‘嫡子’当真成为墨府‘少主’。是以,您将孩儿刚刚积累的威信当众抹煞。孩儿不知您究竟顾虑什么,但是,您的意思,孩儿已然明白,不会再有争抢之心。”

说是如此,眸中却还明亮着,仿佛残留些微最后的期待。

墨云书则听得顿了下,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如同揭下面具,凌厉之极。

墨恒见他如此,脸色微白,宛如大受打击却强自忍着。

墨云书沉威不动,连最后的猜疑和探究都不曾遮掩,漠然转身,负手沉声道:“你既都明白,那就也让为父知晓你是如何晋升修为的罢!你母亲那册青莲法诀看似奥妙非常,实则松散如沙,修炼难有成就,便是那炼气大圆满的‘雪莲封真秘术’,本应也无这般威能。可在你手中,却成就了你的缘法。”

《莲花法咒》唯有红莲圣印传承才是仙法,墨云书空知咒诀,未得传承,自是修炼不出功果。

墨恒双拳握得咔嚓一痛,脸庞蓦地青白涨红,缓缓低头道:“孩儿只用父亲所赐灵石修炼,两日晋升炼气高阶,却并不知其理。许是与血脉传承有关。母亲曾说她是女儿身,炼不成青莲正果,孩儿身为男子,或有成就。父亲要看,孩儿再行掩饰一遍就是!只是……由高阶晋升圆满,不知有何凶险。”

说完,未曾听墨云书有何异议,他猛地抬头,眼眸隐约充血,直直看着墨云书。

这一刻,他毫不掩饰前世曾经深刻入骨的孤寂、委屈和孺慕,眼泪也隐隐浮现出来,醇厚的声腔从胸口震荡传出,满是涩然,“孩儿没了母亲,兄弟姐妹也是敌非友,在这世间,孩儿至亲,唯有父亲……您的意愿,孩儿无不遵从!若是那青莲法诀便是父亲所愿,孩儿便为您演练出来罢!”

说罢,眼泪竟险些流出,扑通跪倒,砰砰磕了三个快而决绝的响头。

磕头间,心底沉寂无波,淡淡的念头一闪而过:墨云书,我在暗,你在明,你已落于下风,你要狠,就最好狠成铁石心肠,千万不要心软!否则……你早晚在我手中输得片甲不留,落个体无完肤……

如此想着,眼泪却滴到地上,而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到殿门前,先把因袍服震碎而被牵连得稍嫌宽松的裤腰提高缠紧,然后伸手将门一扯而开。因抓门太用力,修长的臂膀刹那间绷得青筋暴露。

墨云书伫立不动,目光触及地上两滴湿润,眼底微一失神。

见惯了墨恒坚忍淡泊、清傲超凡的模样,再骤然见到墨恒这般决绝之态中浓重得无可化解的孺慕情怀,强烈的反差,对他造成微妙的触动。终究是血脉魂魄皆都相承的嫡亲父子,在墨恒看不到的地方,墨云书脸上闪过微微一丝难言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他并未转身,也没再说话,右手摩挲着扳指,淡淡然把神识紧紧地黏在墨恒身上。

墨恒半裸着身体,眼眸赤红,闷头冲出殿门。

外面跪地等候的吴刚、夜图、后峰等人,以及席地而坐谁都没有贸然离去的墨谌、恒绍一干人等,看到他的样子,都是惊疑猜测。远处原本盘坐饮酒的虎玄青神识扫到这一幕,也唬得猛然起身。

“让开!”
墨恒浓眉朗目,在宽阔院中沉声一喝,雄厚法力蓦地运转,悍然煞气隐隐生威。

离他最近的是坐于皂白树下行功疗伤的墨谌,被他一喝,面皮铁青难看,转头看了看炼丹堂殿门,没看到墨云书露面,便不敢与墨恒争强,忍怒含恨,面无表情地避让开去,心道:且容你张狂!

墨谌这一让开,其他人更不敢违拗,匆匆远远地躲开了。

“吴刚、夜图、后峰、耿冲,你四人为我护法!”
墨恒闭目,法力滚滚震荡,不管自己经脉受伤,兀自将全身经脉尽数冲开,而后转头喝令。

吴刚四人连忙起身,被他指令在十步之外站定。

墨恒脚踩漆黑踏云靴,下半身是浅淡棕蓝色劲装,裤脚塞在踏云靴中,十分干净利落;上半身精赤着匀称健实的肌理,因年少而稍嫌稚嫩的轮廓透出青涩的性感;略显方形的黑纱冠整齐压着两条浓眉,乍然看去,不像是修仙者,而像是武林中一员矫健阳刚的少年豪杰。

他腰带上只有一物,正是墨云书以法衣袍袖为他炼制的锦绣法囊,黑金色泽,十丈空间。

他手掌在锦绣法囊上顿了顿,终究眼眸坚毅,将法力在掌中勃发,往锦绣法囊上用力一震。便见成百上千的中品灵石从法囊之中滚滚喷洒而出,晶莹如白,濛濛光华,如瑞气千条满空遍洒!

当此之时,墨恒眼眸一睁,双臂或掌或拳,双腿旋踢飞踏,使出一套灵动拳法,将从锦绣法囊中喷飞出来的中品灵石一一打落到指定方位,砸出小小深坑,稳稳陷入其中。

片刻之间,院中出现一套“灌顶聚源阵”。

——他要当众炼宝?
虎玄青神识扫探着墨恒这番举动,实在不明所以,不禁疑惑皱眉。

墨云书看到这套阵法,亦是猛地蹙眉,神识紧紧黏在墨恒身上。

灌顶聚源阵一成,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同时在深坑中“嗡嗡”震动,宛似成城众志,蓄势待发!

“无论我发生何事,都不能让任何人进阵碰我。”
墨恒神情平和下来,浓眉黑眼,挺鼻薄唇,精赤上身笔直立于七百二十块润白灵石之间,胸膛的呼吸起伏因先前布阵而稍显粗重。他转头看向吴刚四人,眼神声音俱都淡然沉静。

待到吴刚四人齐声应命,他的目光才在后峰脸上顿了顿,嘴角微微勾出两分笑意,使得整个俊朗面庞平添三分青涩柔情,低声道,“后峰,记住,你已是我的人了,绝不可让别的男人碰你。”

后峰英勃的面庞霎时间臊得通红,目光却下意识地在墨恒赤裸的平滑胸膛和有力的手掌上凝了凝,而后连忙收回目光,难堪地垂头,极其低声地应道:“是,主子,小人始终记得。”

吴刚、夜图、耿冲三人悄悄瞄看后峰神情,心底极为怪异。尤其以耿冲最甚,他是自荐枕席过的,虽未成功,却也不禁暗疑:这小子以前是脸白,现在竟变成脸红了,莫非,和主子做那种事当真会……

墨恒敛容回头,不疾不徐,步伐稳健,走向大阵中央。

行走间,从锦绣法囊中取出墨云书给他的三炉灵丹。续命、疗伤、充溢法力,三炉灵丹,被他五指轻弹,一粒不剩,全都落到阵法灵石之间,在氤氤氲氲的灵气之间散发或清远或馥郁的药香,令人闻后精神一震,遍体舒畅。

灵丹尽时,墨恒也已至中央阵眼,突然轻道:“玄青道兄,你若神识探视此地,请莫阻我。”

说罢,面容一肃,猛地双臂抬起,掌心向下,如同携带万钧之力,对着大地隔空一拍。法力震荡着灌顶聚源阵的阵眼,便听“嗡”的长鸣之声,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齐齐剧烈一震。

灌顶聚源阵运转开来。

霎时间,如同天外刮来一股烈烈狂风,将中品灵石中的灵气,由阵法中心开始,疯狂席卷而出。阵中转眼雾气弥漫,润白腾腾,人在其中,如堕仙梦。而那无尽灵雾又被大阵玄妙阵势控制,源源不绝地汇聚于中间墨恒所在之处。从外看去,便如无数灵气游龙朝拜佛宗。

“墨恒不可!”
虎玄青神情一凝。他先就觉得怪异,此刻终于确定,墨恒哪里是要炼器,分明是要以此阵灵气辅助行功炼法!可这与祭炼自己有何区别?

立即神识传音,沉声劝道,“墨恒,即便你身体坚韧,足以承受灵气灌顶,但你境界不足,法力便有瓶颈,不能够化解过多灵气。你虽有意境,却终归不是道行,修为提升,万万急迫不得。你我虽然无甚交情,但还是请你听我一句,三思而后行!”

炼丹堂中,墨云书亦是眼眸沉沉,神识瞥到地上那两滴早已干涸的泪痕,还有一片白袍碎屑,脑中突兀地闪过墨恒刚才被震碎白袍时懵懂无知的少年神态……

灌顶聚源阵,本是修炼者炼制某些法器时,为防法器在炼制过程中干枯崩坏,才动用出来,将灵气强行从灵石中抽拽而出,再以无孔不入之势,强行把中间法器为源头汇聚渗透,犹如醍醐灌顶。此番灌顶聚源阵虽然简陋,却也有了四五成威能,七百二十块中品灵石,炼气境界如何能撑?

墨恒在阵中盘膝趺坐,对虎玄青的传音无有任何反应。他竟是心神完全收摄内敛,精神彻底枯坐灵台,对外界任何事情都不知晓。哪怕有人对他动刀子,他也会老老实实受着!

虎玄青见他果决至斯,又想他激发大阵时的那句话,不禁胸中一跳,微微怔住。

阵中,墨恒闭目安宁,身体鲸吞般吸纳着无尽灵气,煞白的脸色和震颤的肌肤显出经脉的受创;而阵中三炉五韵灵品的灵丹药力恰好发挥出效用,让他在炼法之余,受伤与疗伤勉强维持一个不太偏颇的平衡。就在这微妙平衡处,墨恒法力澎湃,将灌入体内的灵气尽数化解!

境界如桶,法力如水;有多大的桶,就装多少的水。
法力如斧,灵气如树;有多大的斧,就砍多粗的树。

炼丹堂就此安静下去。阵中灵雾如潮,浩浩荡荡地弥漫又聚合,肉眼看不出其中情形。

有人看得摸不着头脑,悄然离开,便如恒绍,他勉强给齐红霄稳定了伤势,不敢在此地久留,一声都不敢吭,抱着昏死惨然地齐红霄悄悄离去,也没人过问于他;有人看得暗暗猜疑,静坐不动,便如墨谌一干人等,在旁打坐,或是疗伤或是炼法,要看墨恒到底要闹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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