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矢落扑到他怀里,被荷叶。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于是只好双膝跪下,抱着他的腿哭泣:
“我知道你很生气,随你打也好骂也罢,但是一定要。原谅我。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不会……”
“落儿!”宇文站在身后,拉起他来,阻止了他的忏悔。
矢落咬咬下唇,狠心地甩开他的手:“你走开!”
“落儿……”
“宇文你听着,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是荷叶一人!昨天……。昨天……我们……”矢落浑身颤抖,语不成调。荷叶静静地将烫杯的水倒掉,从茶礼里倒出茶来,反扣到茶碗上,轻轻揭开茶礼,放在鼻尖,缓缓地搓,慢慢地闻,自始至终,未曾看过他们一眼。
看看摇摇晃晃的宇文,再看看沉默不语的荷叶,。矢落低了头去,拉着荷叶的袖口,吸了口气,尽量决绝地说道:
“宇文你别再错。了。虽然我知道你丢了太子之位很委屈,我也很同情,但是同情并不但表爱。我之所以……之所以……那是因为我虚荣心作祟,对!我贪恋你对我的痴迷,也对征服你的桀骜不驯很有成就感,但是,我爱的,只有荷叶,请……”
请怎么样?原谅我?放过我?忘记我?矢落说不下去。
“这样么?”南宫宇文连连苦笑:“只是……这样……?”步履不稳地离去,走到门口,一个踉跄,吓得矢落一声低呼,却掐着大腿阻止自己过去扶起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子。
“落儿,真的只是,意乱情迷么……”扶着门框,宇文喘着粗气,艰涩地问道。
矢落抽抽鼻子,硬生生地将眼眶的泪水逼回:“是!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搅我。这样,大家都好。”
“那么……再见……哦……还是……不要见的好……”宇文笑笑,笑容如同秋风里的落叶般凄凉,消失了。
荷叶吹吹茶雾,冷静地问:“柔儿不想追么?”
“荷叶!”矢落抱着他,号啕大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一碰我我就犯糊涂……我保证……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嘴上乱七八糟地保证着,心里某个地方,似生生切掉一块,空落落地疼。
温柔地把他抱在腿上,仔细地替他擦擦不断滴落泪水妩媚的脸庞,荷叶叹了口气,狠狠地吻住那花瓣样的唇、搜罗了所有星辰的眼、微微抽动着半透明的鼻翼:“柔儿……”
“启禀主帅”一位下将冲进来,双手一拱跪下:“地方派出几艘战船,前来骂阵!”
矢落急忙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扶起他来:“骂阵?”
“是……的……”那下将顺势而起,刚刚抬头,见了矢落如花媚骨的脸,呆呆地不知道怎么继续。
习惯性地摸摸面颊,方知起得匆忙,忘记戴面具了,心情本来不高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不会说话了么?”
下将就地一滚,爬起来跪着,却是不再言语。
“骂阵,就是想激我方出战。”荷叶轻声道。
矢落点着自己的下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哼,他们远道而来,盘踞海上,虽说有丰沛的雨水可用,终究会消磨斗志,想这个时候激我们迎战,没门!”
一撩绯纱,就想出门,被荷叶拉住,指指他的脸,进屋去了。
知道他是替自己拿面具,矢落趁此机会问道:“摄政王、镇南将军和公主呢?”
那下将半天不说话,气得矢落捏着他的下巴,又是一耳光:“说!”
那下将被太阳晒得裂口的黑脸通红:“阵前……”
**!这些人也配当兵么?一见当官的就两腿发软!矢落嘀咕着,带上面具就出发。
远远的,就听见嘈杂的声音,骑马上前,只见靠近海滩之处,停了五、六艘大船,船头站了一批人,而馨蕊他们站在瞭望台上,低声吩咐着,旁边的几个个翻译拿了个纸质的喇叭大声嚷嚷。
攀上台去,侧耳听了听,却远远地听见对方居然说的是*语,正在破口大骂。
“娘西屁!怎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馨蕊冲他伸出中指:“这是骂阵!怎么可以捉他们?”
“切!”矢落揉揉鼻子,正听到对方骂到自己头上,说自己和当今皇上、原太子怎么怎么着……馨蕊望着矢落,含笑不语。
红了红脸,却听旁边的翻译很慎重地解释,纯属误会云云。那个火啊!噌噌地往上冒,冲着馨蕊大叫:“你母亲地,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女人了,骂个架都不会的么?”
夺过翻译手里的话筒,吸了口气,气聚丹田,用流利的*语骂到:“闻听贵国黄瓜价格昂贵,不能满足美人们的需要,吾国猛男众多,正是找不到田地开发,只要贵国投降,保证无条件甘做老黄牛,开田垦地……”
对方一阵沉默,约摸在琢磨内容,一旁的馨蕊不顾形象,在三军面前笑得跪倒在地:“你你你……真是……翻译翻译——给我方听……快……”
那翻译倒真听话,先直译一番,然后将所含意义翻译给大家听。
番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征东疆(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征东疆(六)
对方一阵沉默,约摸在琢磨内容,一旁的馨蕊不顾形象,在三军面前笑得跪倒在地:“你你你……真是……翻译翻译——给我方听……快……”
那翻译倒真听话,先直译一番,然后将所含意义翻译给大家听。
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消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武陵男儿,最终爆发出一片排山倒海的笑声,声震天际。
矢落一甩绯纱,挽挽广袖,低声咒骂:“**,老娘骂街的时候你们这些混小子还在擦鼻涕呢!跟我斗?”
揪着馨蕊的面颊:“这些东扶人,是不是小**啊?怎么说的是*语?”馨蕊使劲抹着自己的胸口,笑着点头。
矢落闻言一蹦三丈高,叉着。腰又骂:“小小东扶国,不及我武陵一个指甲盖,田地缺乏,矿产稀少,礼仪缺乏,身材矮小,敢前来挑衅!”
等等,等等……面不红气不喘话不重。复,根本不听对方的回话,足足骂够一个时辰,这些话经过翻译及时的翻译之后,别说秦夜他们,就算本来心绪不佳地荷叶,也几次勾起唇角,面带微笑。
眼见敌船起帆回航,矢落还意。犹未尽地挥手说道:“记得告诉你们老婆,耐不了的时候找我武陵男儿哦!”
说完,丢下土制喇叭鄙视道:“这帮孩子,真不抗打啊!”
“哈哈哈……”馨蕊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啊!我一直。没发觉……”
“这有什么?想当初俺和小贩掰理,直到他磕头作揖。地白送我那些小玩意儿呢!”正得意洋洋地显摆着,看到一旁的荷叶,连忙讨好地偎了过去,伸了近乎透明的食指,在胸膛处画着圈圈:“荷叶……”
荷叶轻轻推开他:“三军将士都看着呢!”
吸吸鼻头,无奈地看着荷叶一撩衣襟,如同青莲。般地飘落,秦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吩咐将领们加强戒备,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怎么回事儿?”馨蕊踩踩他的脚问到。
矢落坐在观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昨晚……我喝醉……宇文他……”
“什么?”馨蕊吼着笑哑了的嗓子:“你不会告诉我被捉奸在床吧?”
矢落狠狠地捏了捏她的手,扯她坐下:“要是没捉到……到那就好办多了……”
“你啊你!”馨蕊一掌拍过他的头顶:“偷吃也不会把嘴擦干净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矢落掉下两滴泪,可怜巴巴地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悔恨难当。
馨蕊支着下巴,屈起一腿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宇文,要不老和他纠缠不清呢?”
心里一阵难过,矢落“哇”地哭出声来:“我怎么知道,自己觉得不喜欢他,可只要他一碰我,我……就稀里糊涂地没辙了。”
“啪!”馨蕊打了响指说:“没关系,要是荷叶不原谅你,你跟着宇文走不就结了。”
“可可可……”矢落心虚地看了看她的脸,鼓足勇气说:“早上才当着荷叶说和他一刀两断……”
馨蕊气得够呛,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丫有够傻的!”
又抽泣了几声,低低地埋怨着:“我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况且以前又没有这么多人追我,也没谈过恋爱,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可曾教过我?”说罢,扯着她的袖子只管哭,哭累了,两人背靠背地看斜阳落下。
怯怯地回府,见荷叶早已等候,勉强吃过晚餐,瞄了瞄床,见被褥全都换过,旁边的浴桶热气腾腾,挪了步子洗浴之后,荷叶将他换下的衣物当面全部烧毁,也不敢吭声,自个儿爬上床去,靠里躺下。
荷叶点了灯,拿了本书凑在灯下看,只等得矢落睡眼迷蒙,也看不完一页,又不敢询问,只好翻了身,闭上眼睛睡。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荷叶窸窸窣窣地躺下,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悄悄伸过手去,刚刚摸到他的腰,荷叶一震,不露痕迹地往外挪了挪。
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矢落既自责又委屈,蜷着一团,死死地咬着被角哭泣,荷叶没有任何举动,直到鸡啼,才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要么跟在荷叶后面,听秦夜他们讨论战略问题,要么就去制造营,指点龙腾迟剑他们,等别人都散了,这才磨磨蹭蹭地回府,这时候一般荷叶都会点了灯,但是却不会等他,裹着被子睡得正熟。
荷叶又一早就和秦夜出去了,海边紫外线强,矢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地扇着扇子,天空蓝蓝,一丝云朵都没有,可自己的心却如乌云压顶一般地沉重。
“侯爷!”李知秋刚刚跨进院子,见绿绿的凉棚之下,正靠在躺椅上,薄软宽大的红色中几乎滑倒胸口,露出晶莹如玉的锁骨,两点茱萸若隐若现,长长的黑发绑着翠色的缎带,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浓郁的阴影,手里拿了一把红色的纱扇,懒懒地摇着,不由一阵发愣,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矢落听见声音,知道是李知秋,轻轻地应了一声,等了半天没有响动,便睁了眼,指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李知秋机械地走过去,将手放在腿上,坐得笔直,引得矢落“扑哧”一笑:“李将军有何贵干?”
“水训……哦……将士们都已全部会水了……”
嗯,矢落坐起来,将滑落的衣服拉了上来,探过身子给李知秋倒茶,宽大的中衣倔强地遵循万有引力原则不跟随他的曲线,两点粉红的梅花全部落入李知秋眼里,灼得他口干舌燥,急忙端起茶水就喝,不妨这茶是刚刚泡好地,烫得他呲牙咧嘴。
矢落又笑:“看你,东疆天热,平时要多喝水,别等到渴了才喝。”李知秋点头应了,一双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没有别的事了么?”
清了清嗓子,暗自定了定神,鼻子却不由自主地去追寻那一缕若有若无的体香:“七王爷让我来问问,侯爷和荷叶公子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矛盾?”
秦夜?又是他!矢落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将食指捻得“咯咯”直响。
番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征东疆(七)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征东疆(七)
李知秋见他秀美微蹙,水蒙蒙的媚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心神一窒,一把抓住他柔若无骨的纤手,却看到手腕上淡淡地两道痕迹,心痛得倒吸了口气离火教的医术独步天下,居然还有划痕,可知当时真的是命悬一线了……
轻轻柔的两声咳嗽,李知秋急忙松开,一张黑脸更加黑了,矢落轻声说道:“无事,再过些日子就不会有疤痕了。”
“你……能不能把我当成朋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那怎么好意思说?矢落“噌”地就红了脸,绞了手不说话。
李知秋看他尴尬地神色试探地说到:“听闻宇文……”
“不不不……我我我……什么都没没没……”矢落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急得脸更红了,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心里经过激烈地斗争之后,还是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我要掐死你……”
一抬头,矢落就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刚刚进来的荷叶。
红衫半落,俏脸通红,气喘吁吁地。搂着李知秋荷叶看到的就是这幅春色图,当下淡淡地额首说道:“属下告退。”
“荷叶!”矢落心一跳,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子语无伦次地说:“是他然后我才没有啦……”
“侯爷!”荷叶突然严厉地叫到,见矢落吓得魂不守舍,。又有些不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方说:“是属下莽撞了……属下还是另找住处吧……”
“你不要走……55555……这次我是主帅……我不会打仗只会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
荷叶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没挣脱,单膝跪下:“侯爷。尽管放心,属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协助侯爷打赢这场仗的。”
矢落彻底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荷叶离去。荷叶一直叫他“柔儿”的,就算是上次在床上看到宇文,每天虽是可以避开自己,每天晚上还是会回来的,这次……“啪!”矢落狠狠地煽了自己一耳光。
李知秋看见白嫩的面颊立时就肿了起来,心里被什么抓住,使劲儿地揪了一把,呐呐地说道:“侯爷休要着急,下官去找他说个明白。”
无力地摇摇头,矢落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子,想了想,他既然不回来了,就把门拴上了,自个儿蒙着头,悄悄地哭。
当晚,荷叶喝得烂醉,踉踉跄跄地去推那熟悉的门,却关上了,只好坐在门口苦笑你当真,就厌恶了我么?
第二日,狂风大作,担心军营的训练,失落一大早就起来,刚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躺着个破碎的酒坛,他俯xia身子,轻轻地一片一片捡起,呐呐自语:“你个傻瓜,回来为何不敲门?门拴上了不是有窗户么?你的武功呢?还是不想见我的吧?”
“公子我来吧。”
矢落抬头,疑惑地问到:“如烟,你怎么来了?”
如烟笑着,把他拉进房门帮他盥洗:“奴婢一早就来了,怕打搅了公子和荷叶公子的清静,如今……七王爷怕公子没有可心的人服侍,这才派奴婢过来。”
怕我没人服侍还是想趁机控制我?矢落轻叩茶杯,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地一笑,仿佛猜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如烟接着说到:
“王爷托我给公子捎个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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