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的语气,但是却让人看到了其中的关切,看明白了他不过是不擅表达而已,大臣们满意了,而华莎的使臣也看明白了,这个十五年前是傻子,十五年后却让各国畏惧的男人是宠着那躺在他怀中的少年的,即使那个少年在有他国使臣在的宴席上胡闹也不会生气的,想想他们华莎的陛下,那可是容不得任何人拂逆于他,也不准任何人丢他的面子的人,即使对象是他最宠爱的二皇子林宣棋,也不可以。
当然,个别聪明的华莎使臣也记下了这一点,郝嘉太子夏侯寒月,有可能是这个完美的帝皇的弱点。
“不行,父皇还没喝寒月倒的酒呢。”虽然都说他醉了,可寒月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清醒得很呢,看,他不就清楚的知道他父皇没喝他那杯酒么。
平时的夏侯寒月可不敢这样跟夏侯沁较劲,倒不是说他胆子小不敢拂逆夏侯沁,而是他想给他父皇一个他是乖宝宝好儿子的形象,只是这一点想来夏侯沁是不知道的,所以夏侯沁才会觉得怀中的人儿醉了,无奈的端起酒杯饮尽杯中香醇甘甜的酒水,夏侯沁抱起露出一脸满意神色的夏侯寒月,随意吩咐夏侯溟好好接待贵宾之后,在一片恭送声中,与皇后一起离开了宴厅。
与皇上一起步入函韵宫,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经历,皇后一路安静的跟在夏侯沁的身后,有时会看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背影,想着之前宴厅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想着那让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另眼相看的绝美男人,想着今晚宝贝儿子的失常,她觉得,或许她也该做点儿什么。
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后宫掌权的女人,虽然她没有争风吃醋的想法,也没有独占的想法,但其实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皇上的冷情与对后宫所有人的无差别待遇,再加上皇子只有寒月一个,让她明白了寒月的地位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那个林宣棋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她不想跟那个男人争帝宠,但她不能让那个男人伤害到她的孩子,所以,她必须让那个今晚一直无视她的存在,一直用着他觉得很含蓄,而在她看来比后宫的那群女人脱光衣服还更加具有勾引意味的眼神挑逗着皇上的男人明白,后宫她才是最大的,她必须压着他,因此,当进了函韵宫,夏侯沁停下让她回去的时候,她发出了迟到了十五年的邀请。
“皇上,今晚可要在函韵宫歇下?”
第十八章 露馅了 (2486字)
皇后赵菲仪的话是惊人的,何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便是如此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皇后竟然出口对他进行了挽留,夏侯沁有一瞬的错愕,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这个女人。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不知何时,跟随在身后的随从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机灵的明德暗中带了下去。面对夏侯沁的无言注视,赵菲仪表现出了十足的镇定,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十五年来,除了新婚那夜,您不曾于函韵宫留宿过,便是极少数的踏入函韵宫,也不过为了寒月而来,对此,臣妾从不曾有何怨言,因为臣妾知道,相比其他的妃嫔,臣妾已然是幸运的了。”说到这里,赵菲仪停顿了一下:“臣妾表面似是风光,身为一国之后,庞大的权势财富,英明尊贵的丈夫,臣妾似乎拥有了所有女人所渴望的一切,可是,皇上,实际上,臣妾只有寒月,臣妾不愿寒月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身为一个母亲对您的请求。皇上从不曾招后宫妃嫔们侍寝,臣妾也看出了皇上心里有人,这人是谁,臣妾不该也不会去管这些,但是,我不会允许这个人伤害寒月。”
这番话,是赵菲仪想了很久才说出口的,对于散失了自由和幸福的女人来说,儿子已经是她的一切,这番话有多冒犯皇上,赵菲仪自是清楚,但她已经管不了那许多,她看得出皇上对寒月这个皇儿还是很疼爱的,或许,皇上会顾虑到寒月的心情。
夏侯沁久久无语,对这个女人,他终究是有所亏欠,对于她的心思,他也能够理解,只是……
“皇后多虑了,皇儿是郝嘉的太子,未来的郝嘉之主,朕自是不会让任何有可能危害皇儿的人事物存在。”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夏侯沁自己的心思都是纠结复杂的,但对夏侯寒月的安危这一点,他却是不会轻忽的。
夏侯沁的保证自是让赵菲仪轻舒了口气,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皇儿以后能否成为郝嘉之主,她只在乎他能否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皇上的保证她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那个威胁她一样不能轻忽。
看出赵菲仪的担忧,夏侯沁想想,终是说道:“明德,吩咐下去,今晚朕于函韵宫就寝。”
“奴才遵命。”不出夏侯沁所料,明德并未走远,听到夏侯沁的吩咐,明德马上便领命退下,聪明的明德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相信不用多久,夏侯沁今晚于函韵宫过夜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皇宫,顺便传入某些人的耳朵里。
“皇后先回宫就寝吧,不比等朕。”夏侯沁知道其实自己并不用做这些,但是在赵菲仪少有的坚持下,他妥协了,并非妥协于自己的愧疚感,而是赵菲仪对夏侯寒月的关心,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世不称职的母妃,还有那个他来不及看上一面的第三世的母亲。
赵菲仪放心了,看着被皇上抱着的皇儿,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再不送回去安顿,怕会感染风寒。
“臣妾恭送皇上。”躬身等夏侯沁走远了,赵菲仪才回到自己的寝殿,皇上晚上是否在她的寝殿过夜,她是不在乎,只要天明之前,皇上不走出函韵宫她的目的便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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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夏侯寒月,夏侯沁在小秀子的带领下一路进入夏侯寒月的寝殿,夏侯寒月从小便跟在皇后的身边,即使长大了也并没有搬到属于他的宫殿去,夏侯沁对此也不曾说过什么,这是皇后的请求,对于一个身处后宫却又没有帝皇的宠爱和陪伴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多陪陪自己了。
将怀里似是睡着了的人儿放到床上,正要离开好上小太监时候夏侯寒月更衣,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一只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袖口的一小片布料,夏侯沁轻轻的拉了拉,发现对方似乎抓得很紧,不由得回身注视着沉睡中的那张绝美的脸蛋,暗沉的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睡着的人和看着的人还没什么动静,倒是小秀子呆不住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被自家主子抓着的袖口,小秀子轻声说道:“皇上,是否要唤醒殿下?”
漠然片刻,夏侯沁回道:“不用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说着的同时,夏侯沁俯身单手为夏侯寒月解开衣襟,褪去繁复的宫服,摘下头冠,至于因为夏侯寒月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在脱去外袍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内劲划开袖子,好脱下来。之后才开始褪下帝袍,而在他褪去帝袍的一瞬间,夏侯沁敏锐的扑捉到床上那青涩却修长的少年躯体就如之前皇后挽留他在函韵宫过夜的时候一般紧绷了一下,常年抿紧的唇线不禁微微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很有趣的反应呢。
施施然的摘下帝冠放下一头青丝,夏侯沁在夏侯寒月的身边躺下,也不去理会那依然被夏侯寒月抓着的帝袍,为两人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一室安静中,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至少寒月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悄悄的睁开那双足以魅惑苍生的凤眼,寒月感受着夏侯沁那轻缓的呼吸,在终于确定了自家父皇确实已然睡着之后,才轻微的侧过身子,专注的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容。
父皇总是那么年轻,自打他有记忆开始,父皇就是这么个样子,如今十多年来了,他已经长得快跟父皇一样高了(差半个多头而已,寒月相信不用一两年,自己一定能跟父皇一样高的,说不定还能比父皇高呢,毕竟他还在长身体,而父皇已经不长了),可是父皇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永远都不会老一般。想着,寒月小心翼翼的轻抚上父皇的面容,摩挲着,刻画着,从额头到眉眼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即使沉睡中,依然抿得紧紧的薄唇,满足的轻叹一声,这是寒月第一次抚~摸自家父皇的俊脸呢,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想着自己今晚起伏不定的情绪,在发现自己的父皇对别的人表现出不同时的心痛失落,恼怒后的借酒装疯,成功引开父皇的喜悦,在听到母后对父皇的挽留时的紧张,再到父皇与自己同床就寝的开心,寒月也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他对自己的父皇所倾注的感情似乎太多了,多得溢出了边界线,似乎收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摸了把过瘾的寒月最后依偎着夏侯沁,搂着夏侯沁的腰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也因此,夏侯寒月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没多久,他所认为的沉睡中的夏侯沁也睁开了眼睛,之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是做了美梦而带笑的脸。
第十九章 沁的疑惑 (2098字)
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夏侯沁想起那个温暖的胸膛,还有那个胸膛的主人,那个总是用宽敞的怀抱包裹着自己的男人。
低头看着搂抱着自己的人儿,属于少年特有的气息熏染着自己,少年修长却没有自己壮硕的身材与那个男人完全不同,但是却同样都那么的温暖。
夏侯沁的心湖是不平静的,今夜的一切都很不对劲,想着那微微的悸动到最后的心痛,夏侯沁一开始以为,带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是那个林宣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产生的那丝心痛的感觉,因为不明显而让他给忽略了过去,他以为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张久违了十五年的脸才出现的,而随着疼痛的逐渐加剧,他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最终在他伸手抚上了那张脸容时,他才真正理清了那丝情绪并非是林宣棋给他带来的,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当他抚~摸着那张脸的时候,除了将脸代入那个人时产生的点点思念之意外,并无其他,那么,他的心痛何来?
然后,当夏侯寒月起身离席的时候,当目光触及那张隐含着悲哀心痛的绝美面容时,那瞬间的心脏的尖锐抽痛让他明白了,他心痛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皇儿,那一刹那,他是迷茫的,不解的。
他对夏侯寒月的关心是有的,因为他接收了他父皇的身体,对夏侯寒月的关注也是有的,因为那由唇线勾勒出的绝美笑容,因为那笑容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双清澈眸光所产生的暗沉以及不自觉的魅惑,这是他所熟悉的笑容,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时不时便对他展现他最是动人的那一幕,不知道是不自觉还是故意的引诱着他,每次看到那丝笑容时,他都能感觉到心尖的悸动。
失神间不自觉的轻抚上熟睡人儿带笑的唇角,真像啊,那丝韵味。
夏侯寒月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虽然他没有看着他。从丝丝动静中,他知道了他赌气的喝酒,他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的看向他,那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举动和话语很可爱,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开的孩子气,以为他要离开时的僵硬,也很可爱,夏侯沁这般想着,不禁由心的露出一丝笑意,点点笑意点缀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焕发出迷人的神采,可惜,无人有幸欣赏,若是寒月知道自己的贪睡让他错过了这美好的一幕,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侯寒月出生的那天,刚好是他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那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侯寒月熟睡的面容一会,夏侯沁闭上双眼,将点点怀疑埋入心底,果断的不再多想。
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前世,与那个男人相拥而眠着,感受着那人的温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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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夏侯沁是在殿门外一阵轻微的低语声中醒来的,睁开双眼的瞬间便触及夏侯寒月绝美的侧脸,惊讶于两人的睡姿,夏侯沁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估计是在那个时候他将夏侯寒月这个触手可及的温热源头给拉近怀中的吧。
松开怀抱着夏侯寒月的手,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夏侯沁起身坐在床沿,朝外轻声说道:“进来。”
明德打开殿门,捧着衣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秀子则端着一盆清水。
打量了殿内一眼,明德便低垂下头,将手中衣物奉上,等待着一向不用人侍候的皇上自个儿着装。
今儿个明德算是闹了个大笑话了,昨晚领了命吩咐下去之后,明德还安排了一下华莎那个贡献给皇上的二皇子的住处,身为一个合格的总管,明德自然得将皇上不小心落下的事情给做好,至于皇上是故意放着那个林宣棋不管的,还是真忘了给这个人安排,那就不在他管理范围内了。
当然,也是因着这么一个耽搁,赶回来时函韵宫已经沉入安静的梦乡之中了,下意识的便认为皇上是在皇后那就寝,明德自然不好去打扰皇上歇息,也避免扰了皇上的兴致,毕竟,十五年来,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后宫过夜,就当这一点,他也是很高兴的。
也因此,当清晨他准时出现在皇后寝殿外等着的时候,却发现每次他一出现便会醒过来的皇上今早竟然没有动静,难道是昨晚累着了?可早朝不能耽误呀,这么想着,明德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里面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再加大一点声音,这下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反应来自外面,而非里面。
当守卫在皇后寝殿外的宫女忍着疑惑和笑意告诉他皇上昨个儿并没有来过这里,而又从被他吵醒的皇后口中得知皇上有可能在太子那过夜的时候,明德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从那里跑出来的,他该庆幸他鲁莽的行动并没有引来皇后的愤怒,不然,后果估计很惨。
皇上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太子,真是可惜。当然,这么大胆的想法明德只敢在心里想着,算着时间,这会儿皇上应该梳洗好了,明德微抬起头,这一抬头,他便看到一向清冷的皇上竟然拉起被子为太子殿下盖好,其实这并不足以引来明德的惊讶,看着皇上眸中难得出现的温柔,明德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虽然实际上他还没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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