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气不死我毒死我?下了几斤砒霜?”
“啥?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看你没吃几口,怕你饿。”
“那真要谢谢你。”没啥好气的接过面,放在一边光看不吃。
“我真没下毒!”
“我知道你没这个胆,没胃口,不想吃。”
“说不生气还是生气了吧!别跟我表舅一般见识,他没文化,老思想。咱好好过咱的,他管不着。过两天他回去,更管不着。放心,你老爷们儿跟这儿戳着,谁也抢不走。”涎着淫·笑坐在季堃身边,揽着季堃肩膀,手指头不咋安分的隔着衣料在季堃肩头弹来弹去,揉来揉去,慢慢向其他地方移动,摆明不怀好意。
“你跟赵秀丽到底有什么猫腻瞒着我?”
“啥?没有!啥也没有!我、我跟她能有啥猫腻?我跟她又不熟。”
季堃问得突然问得急,刘侃反应也不慢,连忙否定,举手起誓。
“不是一起吃过饭?”
“那是跟弟弟吃饭碰巧碰上的,弟弟也在,可以作证。”
“你们还真有缘,碰巧碰得这么准,回回出去吃饭都能碰上。”
“缘分呗……不、不是,我跟她没缘分,咱俩有缘分。我是说,我哪儿知道咋总能碰上她,我还纳闷呢。”
“人家可是端出当家主母的架势,恨不能帮你招待宾朋。”
“那是她脸皮厚不见外。”
“这一点跟你倒挺般配。”
“堃儿,你啥意思?”
“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表舅又挺喜欢她,你不如干脆顺水推舟娶了她得了。那长相那身材,不刚好是你喜欢的?”
“她对我有意思跟我有啥关系?我长得英俊不是我的错,喜欢我的漂亮妹子漂亮姐儿多了去了,都娶娶得过来么?管她身材长相好不好,我养獐子、狐狸、鱼,不养奶牛。我现在就喜欢你,眼里、心里就盛得下你,其他啥也看不见。”
“看不见你知道人家堪比奶牛?可见你根本没少看。”
“就她那胸脯……别人不看愣能挺进别人视力范围,看也是被迫看的。我还说你没少看呢,不然你咋也知道她是大奶牛?”
“她就是脱光了在我面前跳艳·舞我也没反应,我喜欢男的。你呢?从没断过喜欢女的。”
“喜欢女的说明我正常,可不碍我喜欢你!”
“你是说我喜欢男的,不正常咯?对,我都忘了,同志在你眼里都是变态,跟我这个变态混在一起,真委屈你了。”
“你、你……我早就不这么想了,喜欢就是喜欢没啥不正常,你吹毛求屁。”
“吹毛求疵。”
“管他是屁是疵,反正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找茬儿打架。”
“我找茬儿打架是给你坦白错误的机会,你别给脸不要,回头让我揪出乌漆嘛糟的破事儿,有你好瞧的!”
“我、我没乌漆嘛糟,我对你的感情顶纯净水都干净!”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给我发现你有一星半点儿对不起我,我就让你把这附近所有水站的水都喝干净,喝不死不算完!”
季堃加完班回到别墅已经快十一点,换完鞋上楼刚巧林峥下楼,衣着懒散,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堃哥,我来看望伯父伯母,顺便送来艺术品拍卖会的邀请函。侃哥非留我住一宿,所以……”
“住吧,那货一直给你留着间房。早些休息,晚安。”
“堃哥!”
“嗯?”
“没、没事。我睡不着想倒杯牛奶喝,你喝么?”
“不了,你喝吧。”季堃笑笑,上楼。
林峥仰望季堃背影,眼中流转着眷恋的情绪。
王满堂的想法很简单,要季堃区分自身与女性的优劣势,知难而退。
59
噩耗砸来
这种比较有格调的艺术品拍卖会刘侃第一次参加,难掩兴奋,直道是季堃给他带来的好处。
认识季堃之前,他认识的都是啥人?做生意的,当官的,重名重利,铜臭十足。认识季堃之后,结交的都是文化人,谈吐做派较之过去认识那些人就是高了不知多少档次。当然,生意人中也有很多有文化有学识有修养的,做官做到一定层次,文化水平也低不了。可是,和纯做学问的人相比终究差了不少。
就拿今儿这场合说,拍卖会,沾上“卖”字,必是不能缺少金钱交流,有钱的地方总免不了有一股一股的铜臭味流窜作祟。然而,自打他进了这个场子,基本没闻见熟悉的铜臭味,只有一阵阵书画墨香。钱是俗物,用在这大雅的地方,俗气愣是给遮盖住了。就好像他,明明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农民,肚子里的墨水能有一钱重就算不错,套上季堃帮他置办的行头,拿出季堃帮他调·教出的范儿,单就表面来讲也能冒充一把文化圈的种子选手,、艺术界的狂热粉丝。
不过,冒充终归是冒充,关键时刻还是赶不上趟儿。来前,老太太在宣传名册上看见一幅画,说是他连听都没听过的一个大画家的作品,很是喜爱。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他拍胸脯保证指定给老太太把画拍下来。老太太嘴上说不用,脸上的期待、喜色骗不了人。结果,轮到那幅画登场,他确实是跟着一路叫价,哄抬着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当拍价叫到两千万时,他犹豫了一下这么一张抹上几笔颜色的纸到底哪儿值这么多钱,就这几秒钟,画让别人拍走了。老太太没说啥,可那份沮丧劲儿,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嘴巴子。管他那幅画值不值,老太太高兴,心情舒畅身体健康,顶啥都值。
拍卖结束还有个招待酒会。瞥一眼正与熟人聊天的老两口,刘侃又叹了口气,垮着肩膀,抬不起头。
“还难受呢?没拍下来就没拍下来呗,那么多钱干点儿啥有用的不顶这强?你那大澡堂子下礼拜动工,用钱的地方多了,刚好省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季堃明白刘侃的心气儿,轻拍刘侃肩膀,笑着安慰。
“你说我犹豫个啥?不就两千万,没了再赚,有啥啊!钱他娘的就是王八蛋,省俩王八蛋,害咱妈失望,不值。”
这货成,把他妈放在和王八蛋同一水平线上了。这要让他妈听见,可就有这货的热闹看了。= =bbb
“得了,别叹气了。咱妈压根儿没指望拍下那幅画。”
“为啥不指望?我不心疼钱,真的!”
“你不心疼咱妈心疼。两千万,你真给她拍下来她指定骂死你。你有这份心,就足够她高兴的了。”
“可咱妈刚才那样儿多难过啊……”
“就难过那一会儿,你看她现在还有难过劲儿么?”
“这不是遇见熟人强颜欢笑呢么,回家指定接着难过,保不齐还得怨我说大话糊弄她。”
“你跟咱妈也相处这些日子了,她是什么脾性你还没摸出来?”
“唉……说到底我还是小农意识,还是钱不够多。我要衬个几十亿上百亿,两千万买幅画?姥姥!买根牙签我都不含糊,玩儿呗,图个乐儿呗!”
“几十亿上百亿也是辛苦钱,与其糟蹋玩儿,不如捐给贫困灾区、失学儿童,干点儿有意义的事。”
“我眼前最有意义的事就是让咱全家都开心。”
刘侃刚一本正经说了一句令季堃欣赏并满意,决心回家狠狠疼爱他的好话,飘荡而来的被迫熟悉的某种香水味将季堃的兴致冲散,散得一干二净且勾出了丝丝愠火。
说实话,这个女人如何耍花招、动心眼,他统统不在乎。在乎的话,明明料到会碰见这个女人,他今天就不会来。他受不了的是这货背着他干坏事,明知他已觉察,辜负他一再宽容给他自首机会,抵死不承认。
“刘老板,借一步说话。季律师,不介意吧?”
季堃自然不会说他介意,显得他多小家子气似的还跟个女人计较。浅淡一笑,做出请的手势,不理刘侃求救的目光,自行晃到别处,假意欣赏兼具宣传作用的装饰画作。这货可以跟他死鸭子嘴硬装无辜,他亦可以装糊涂装瞎子。饶是这货打算瞒着他,他还乐得清闲不沾染麻烦,给自己添堵。真相迟早有暴露的一天,他静等这货到时如何跟他交代。
“堃哥,侃哥刚才想拍的那幅画……赵姐跟买主有几分交情,或许我可以试着求赵姐跟买家商量能不能把画转卖给侃哥。”
刘侃硬着头皮跟赵秀丽去了僻静地方单谈,季堃落了单,林峥立马贴上来示好。
“不必。留在那些钱可以干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季堃举着酒杯状似细心欣赏画作,并不看向身侧有意讨好的林峥。
“。”季堃态度冷淡令林峥有几分失落,但很快振作。“还记得么,咱俩就是看画时认识的。”
“嗯。”
“咱们真的好多地方都有共同语言,要不是我……想想真可惜。”
“没什么可惜。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彼此更轻松。”
“是么……可我觉得可惜。那会儿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后悔也枉然。”
“既是枉然何必再提?徒增烦恼。”
“不提,不代表不想。”
“我不想,所以不提。”季堃终于肯把眼光投放给林峥,直探进林峥眼底深处,洞彻。
林峥不躲闪,故意让季堃看清他心中所想,渴望勾引出同样的想法。无奈,仅勾出季堃唇角一抹清淡笑弧。不含嘲讽,却令人心中不畅,仿佛被拽出隐藏在心底的阴暗。
林峥偏过脸,避开季堃犀利的眼眸,略仓惶地。
“赵姐对侃哥志在必得,你小心留意。”
“你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听不懂你说什么。”退开,逃走。
“你、你想说啥?有、有话说有屁放,堃儿还等我呢。”
刘侃被赵秀丽领到犄角旮旯,上下左右环顾一圈,搜不出其他半条人影,扑腾乱跳的心提到嗓子眼,恍惚划过这女人打算暗害他的错觉。
“那档事刘老板还记得吧?”赵秀丽的笑容在刘侃看来有点老奸巨猾的意思。
“啥、啥事?记得啥?”刘侃故意做出的横,怎么看都是虚张声势。
“刘老板是明白人,不用我说得太透吧?”
“我不明白。”刘侃想透了,到哪儿都死活不吐口,谁还能真宰了他不成?宰了更好,人死了,秘密也就跟着入土为安。
“我怀孕了,你的。”
赵秀丽这句话说得比喘气都轻松,刘侃听得就不这么轻松了,简直就是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如来佛砸下了五指山,一下子把他拍那儿爬不起来动不了窝儿,一会儿有出气没进气,一会儿有进气没出气。
赵秀丽混到今天,社会历练必然不浅,是个精明人,见效果产生了,也就满意了,并没逼得太紧,当即就要刘侃给她答复。把刘侃逼急逼疯逼成废人一个,她抢入手也没用。给刘侃时间消化吸收,相约有时间见面详谈,施施然退场,暂且放刘侃回到季堃身边。
刘侃神魂涣散地回到家,神魂涣散地在季堃的催促下洗完澡上床,神魂涣散地躺在床上合不上眼,入不得眠。
季堃看出刘侃有恙,恙还不轻,为了赌一口气硬是忍住不予追问,由他去头疼烦恼,自生自灭,绷不住了自然会告诉他。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第二天,刘侃将噩耗消化得差不多,果真绷不住了。但是,头一个找的不是季堃,而是赵秀丽。
他得问清楚到底咋回事,咋一宿就有了。说句不负责任的话,那宿到底干没干,他到现在都没回忆起来,拿捏不准。帮别人背黑锅的事,他可不干。
赵秀丽挺意外刘侃这么快就约她出来详谈,看了下工作行程,挑了个时间约在她常去的酒吧会面。
酒吧气氛很好,背景低低浅浅放着爵士乐,只慵懒不颓靡,是个令人放松的好地方。会面双方的气氛不怎么好,主要是刘侃这一方,阴气沉沉死气沉沉,活似刚发完丧。
脸色不好,心情不好,刘侃却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你说是我的,你有啥证据?那晚我喝得不省人事,能不能干那事儿都保不齐。你别趁我印象模糊,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除了我们家堃儿,我谁的冤枉气都不受!”
“刘老板的意思是全凭季律师主事,那我干脆找季律师谈得了,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交代。”
“你敢?!”
“没什么不敢,我可不像某些人敢做不敢认,长着老爷们儿的家伙不干老爷们儿的事。”
“谁他娘的不干老爷们儿的事?不干老爷们儿的事,你咋怀的我的种?!”
“哟,敢情刘老板这是肯认账了。认账就行,说吧,怎么解决。”
张秀丽挑眉一笑,刘侃这才意识到掉进了赵秀丽挖的坑,只得认栽。
“你想咋解决?多少钱能把这事了了?”
“刘老板看我像钱能打发的主儿么?况且,你的人归了我,你的钱也便归了我。跟你全部身家相比,仨瓜俩枣入不得我的眼。”
“你说啥?!”这哪儿是奶牛?整个就是一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夜叉,除了长得顶夜叉好看。
“我要你跟我结婚,名正言顺扛起孩子父亲的责任。”
60
崩了
山东大馒头要跟他结婚?这是不可能的。
自认身为已婚人士,刘侃对赵秀丽的提议感到可笑。世上确实有不少小三儿渴望扶正,但那是小三儿,山东大馒头于他屁都不算,仅睡过一宿,他还全无印象。
这还不是问题的症结,重点是别人兴许有弃糟糠之妻而匡扶外遇的想法和嗜好,他没有。婚前乱七八糟的行为统统不作数,当他进入婚姻,必是做好对婚姻和家庭绝对忠诚的万全打算。偶尔一次恐怕都未能成事的出轨顶多算是一颗老鼠屎,看着是挺恶心,可收拾干净,再喷上消毒剂、空气清新剂,造不成半分影响。只会令他益加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将家庭守护得更为牢靠。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有离婚的野心又如何?也不想想他媳妇儿是干嘛的——律师!不是开玩笑的。精通法律,善于运用法律、钻法律漏洞的主儿,给杀人犯、贪污犯辩护都不在话下,小小的离婚官司压根儿不算事儿。使出一分心力,随随便便打就能把他打成镚子儿不剩的破落户,让他前半生的奋斗付诸东流。他傻呀?为个山东大馒头值当么?
再者,他好不容易托媳妇儿福有了爹妈、儿子有了家,死死霸住还来不及呢,哪儿可能从这幸福的羁绊中抽身离开?
刘侃义正词严地拒绝赵秀丽的要求,誓言要钱可以要命一条,要他离婚?等太阳撞月亮吧!
刘侃的严词拒绝当即招来赵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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