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想了想又道:“你跟了陛下那么久了,也知道一会男妃来了,该交代他怎么做吧?”
刘福又点了点头:“您还需放心……只是,只怕陛下醒来会发脾气。”
子启道:“所以才让你找他比较宠爱的,总归是舍不得下手惩治。”
刘福点了点头,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想,这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都怎么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璟奕很痛苦,这种痛苦他曾经尝过许多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那么久,以前……只要有点端儿,那人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可璟奕这次等的最近,感觉熟悉的气息,能平复自己的气息明明就在床边,可那气息却却没有像那时一样,抱住自己包围住自己轻声安慰自己,也没有像平日那样亲吻自己。
璟奕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了,不知是哪里难受,恍惚听见有人吩咐去请谁,璟奕虽是听不大真切,可一颗心彻底慌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别人,就在那人刚才给自己拭去汗水的熟悉的气息,就在刚才轻轻压住自己的嘴唇的气息,璟奕恍惚的感觉这本来柔软的手指已粗糙的让人疼痛,但是那种疼痛却奇迹的缓解了璟奕心中的火,让璟奕越是想念那个人了。
璟奕喘着粗气,伸手拽住了子启慢慢的放下的胳膊,一双凤眸雾蒙蒙睁开了一条缝隙,迷蒙的望着子启的脸,压住心中的羞耻感,涩声道:“难受……很难受。”
子启很少能听见璟奕这般示弱的声音,便是当初璟奕病的最重时,也不曾这般的求助自己,子启伸出手指轻声安慰道:“陛下再忍一忍,一会便来人了。”
璟奕全身的肌肉都很僵硬,他的手死死的攥住子启的手,低喝一声:“朕……朕要你!”
子启楞在原地,璟奕大口大口喘息着,见那人似乎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懂,心中多少有些不耐、屈辱,毕竟说出这些话璟奕感觉自己已给了那人最大的施舍,可那个朦胧熟悉的人显然还是不领情,不受恩。
子启怔怔的看向璟奕越变越痛苦的脸,听着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心中的种种,种种都散去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看不得这人受苦,到底还是舍不得拒绝这人,子启的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了璟奕身上已被汗水打湿的亵衣,慢慢的吻上了这人的眉心、眼角、唇角。
璟奕的心涩涩的,眼睛也涩涩的,轻柔又熟悉的吻,原来竟是让人如此的怀念,本以为已忘记、本以为会厌恶,原来都不是,原来都是眷恋,都是不能舍弃的眷恋。
璟奕被这样的吻,挑起了更旺的□,他甚至试图伸出无力的双手去撕扯子启身上的袍子。
子启看出璟奕难受的厉害,也不敢再耽搁,很快褪去了两人的衣袍,片刻,两人便已□相见,子启的手指轻碰了碰着璟奕……,璟奕轻吟一声,甚至连大腿上肌肉都在轻颤着,可还是努力支着腿,将欲望朝子启手里凑着。
子启附在璟奕的耳边轻声道:“陛下已许久不曾做,一会定然会有些疼。”
璟奕凤眸早已涣散不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抓住床单,胸口上下起伏着,璟奕似是难受的厉害,璟奕感觉那双粗糙的手,不停的捋动着,可明明是难受的要死,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出不来。
帐外伸入一只手,递给了子启一个小瓶子,子启知道是刘福,便不说什么,接了过去,低声道了一声谢,并让刘福去门外守着。
刘福出去交代别的太监去请男妃,自己便回来了,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处,将两人的对话听个清楚,后来听见里面有了别的动静,便悄然无声的出去找来了要用的东西。
(………………………………严打期间,和谐自我………………………………)
不知过了多久,子启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的落了汗,呼吸也平稳了,才慢慢的做起身来,像以往那般用早已准备好的棉布和温水洗洗的给璟奕擦拭全身,清理身体内的东西,当什么都做好后,子启才穿上自己的衣袍,坐在了那人的身旁,一点点将他的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擦干,并给那人的被咬破的嘴唇上了药。
子启做好一切后,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刘福道:“陛下今日已不易上朝了,你去通知各位大臣吧,还有让找个太医过来给陛下诊诊脉,这几日的饭食也做的清淡一些……罢了,这几日还是我做给他吃吧。”
刘福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心情愉悦的听着子启千篇一律交待的话,可这些话听在刘福在耳中反复转了几圈后,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刘福想来想去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像往日那样叫那人叫‘四哥’,而是陛下,是的,这些时日不管自己如何去传话,这人都是张口陛下,闭口陛下,已好久不曾叫那人‘四哥’了。
刘福还记得不管以前的璟王对这人如何的打骂威胁,不许这人叫自己‘四哥’,这人从来没有改过,便是挨了打,抬起头又笑嘻嘻的叫着四哥,只将当时的璟王气的浑身发抖,到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没有了脾气。
刘福看了一眼子启身上被撕坏的太监服:“奴才一会便让人给你做几身合适的袍子。”
子启摇摇头:“劳刘公公费心了,可后宫本就不该有男子居住,如今我又身份不明,穿不得其他衣袍,这衣服缝补一下便可以了。”
刘福想了想,子启说得话在理,皇帝的后宫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像什么呢,便是那些男妃也是另辟的园子,刘福跟着子启走出了皇帝的寝室,子启走到门边便看到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站在门外,子启不禁多看了两年,那少年看似有十七八岁,怯怯的垂着头,可依旧能看出长相不俗,身上气质也干净,皮肤在烛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白皙和水嫩。
子启突然有些堵心,可又忍不住想笑,他和刘福一直走到寝宫的外面,才说道:“一会让那位小公子进去吧,若陛下没察觉出来,没有问,便不要说我来过了。”
刘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您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是封了几个男妃,不过都是别处进贡来的,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公子们在一起的。”
子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刘公公宽慰,我这去换身衣袍便回来。”
刘福看向子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毕竟方才刘福说的都是实话,陛下虽是封了几个男妃,但是从不曾和任何男子在一起过,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人不会信,若不是自己成日里在陛下的身旁,自己也不会信,毕竟在自己看来,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男子多一些,可没曾想陛下居然从来不招男妃侍寝,甚至平日里都很少过问一句。
十年情爱终成灰(二)
璟奕浑身酸痛的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璟奕摇了摇头回忆了片刻,却想不起来任何事,不禁开口:“你……”沙哑的声音把璟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白衣少年一惊,忙坐起身来,看向璟奕急声道:“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刘福也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醒了。”
白衣少年并不怕生,站起身来端起水杯,扶起璟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了几口水:“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璟奕闻见白衣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不禁有些熟悉,昨夜的癫狂也逐渐回笼,只是璟奕却记不得身上的人是谁,璟奕侧目看了眼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年:“你昨夜来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慢慢的红了脸,璟奕看到白衣少年红了脸,心中一惊微微有些莫名的失望,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一直伺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又点了点头。璟奕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心中更加失望,他能感觉自己身下的酸涩与难受,他已不是第一次接纳别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璟奕虽是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可记忆中的那人却还是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比以前的那个人还让自己舒服,所以璟奕并未没有发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起白衣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却很剔透,嫣红的唇很小,身上有种干净的水果香甜,红了的耳根透着几分可爱,璟奕心中不禁又喜欢了几分,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更是羞涩,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道:“回陛下,臣梁秋怀。”
刘福自然能看出璟奕误会了,可看璟奕并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有几分喜欢那少年,刘福自然没有傻到现在就要说破。
刘福想了想忙说道:“是奴才擅自做主招来的梁公子,陛下若要怪罪……”
璟奕在梁秋怀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刘福看着梁秋怀伺候璟奕坐起,洗漱后,才说道:“已是中午时分了,陛下喝点粥吧。”
璟奕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很快的送来一碗蔬菜粥,璟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有再任性,刚喝了一口便吃出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问道:“这粥是谁熬得。”
刘福忙道:“那人听说陛下不舒服,今儿一早便来了,这粥也熬了一些时候了,可是不合胃口,要不奴才让人去换一些。”
璟奕道:“人呢?怎么不见人。”
刘福忙道:“在小厨房,奴才这边去请。”话毕刘福便转身出寝室直奔小厨房。刘福一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子启透个底。
子启被刘福从小厨房请了出来,可刘福并不着急走,却是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什么,子启看向一脸挣扎的刘福,不禁有些好笑,刘福见子启心情不错,想来想出还是说道:“方才陛下并未问起昨夜的人。”
子启点了点头:“那不正好?”
刘福摇了摇头:“陛下误会了昨夜的人是梁公子……本来奴才想说清楚,可陛下以为是梁公子并没有不悦,反而将梁公子留下伺候,所以、所以奴才没有说,毕竟陛下若得知是您,也许……也许,总而言之,老奴也是为了您好,陛下的脾气很犟,又正在和您置气,不知是您总归是对您好,这两日您好好的伺候陛下,等……等陛下的脾气过去了,奴才再同陛下说。”
若说子启不难受那是假的,本来以为璟奕不喜欢自己,可他的身体到底是只给自己,如今他误会了是别人,不但不怒反而将那人留在身旁,可见他的身体也不见得排斥别人,子启想笑着安慰刘福,可如何也笑不出,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有垂着眼眸站在原地。
两人沉默了许久,子启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罢了,这事以后都不要说了,既然陛下已认定那人,若到时候再推翻,重一点便是欺君之罪,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便是。”
刘福点了点头:“可您心中千万别有疙瘩,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奴才顾虑太多,陛下心里到底是有您的,只不过……而且昨夜太医也说了,这段时间陛下忧思过重,动了心脉,不能生气,你可千万别犯了脾气,陛下的身体你最知道,本来底子就坏了,最生不起气了,尤其是心脉弱……其实说这些,都是奴才多嘴,毕竟这世上,您是最知道他身体的人了。”
子启有些恍惚,片刻后道:“是我大意了,若非公公提醒,我快将刘太医的话忘记了,这一年在外,总以为他已太好,没曾想刘太医早已不在……刘公公还请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同他置气了,也会尽心伺候陛下的。”
刘福连连称好,对自己编造的谎言毫无半分愧疚,还暗想,刚才应该再说重一下,这人说到底还是在乎陛下的身体,还是放不下,只希望以后两人好好相处,陛下只要能常常看见便不会如此烦躁,这样下面的人都好伺候一下,毕竟只要这人对陛下余情未了,那边万事都不晚。
子启与刘福一起走寝室,便看到梁秋怀正在给璟奕按腰,璟奕古铜色的肌肤还露在外面,却没有半分欢爱后的痕迹,子启跪在地上许久,璟奕闭着眼眸都好似不知道有人进来一样,很是享受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璟奕慢慢的睁开眼,若无其事的瞟了眼跪在地上子启,对刘福问道:“不是说让他去别处吗?怎么又回来了?”
刘福满脸堆笑的说道:“他一得知陛下不舒服便过来了,到底是……奴才也不能赶他,难得他一片真心,想要继续伺候陛下,再说陛下也吃惯了他的手艺,所以奴才便擅自做主让他回来了。”
璟奕不置可否,想坐起身来,却不知碰到哪里倒吸了一口气,梁秋怀到底是不知道,子启微皱了皱眉头,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将人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他腰后垫好,才将璟奕轻轻的放在床上,安置好让他的腰不用受力。
璟奕默默趴在子启的怀中,竟忘记了挣扎,懵然间却红了脸,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等到做好一切后,璟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推开子启,不知是羞还是怒:“放肆!朕何时叫你起来了!”
子启对于璟奕的任性早已习惯,不言不语的慢慢的跪下了,璟奕看到这样不会反抗自己的子启,心中有种莫名的窃喜,他轻咳了一声,轻声道:“秋儿过来,坐到朕身旁来。”
本来被璟奕吓了一跳的梁秋怀楞了楞,思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璟奕的怀中,璟奕将他的头压在胸口轻声哄道:“莫怕,朕不是针对你的,莫要因为这奴才和朕生分了。”
梁秋怀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垂眸跪在床边的子启,低声道:“秋儿知道。”
子启乍一听璟奕叫出‘秋儿‘两字,心中一阵绞痛,这个不起眼的名字,曾是子启多年的梦魔,好像是天生与秋相克一样,走了一个徐映秋,来了另一个秋儿,终其一生还是都摆脱不掉啊。
璟奕见子启跪在身旁不言不语也不抬眼,内心着实不愿再为难他,可也不舍得让他走,想了想对子启说道:“你去将朕的奏折都搬过来。”
子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陛下刚刚生病,万不可劳累忧思,折子大多不着急,不如等两日再看吧。”
刘福也开口说道:“御医便有交代,不能让陛下忧思过重,看折子还是缓一缓吧。”
璟奕有些不悦:“难道御医说让朕躺在床上当废人不成!”
子启想了想说道:“陛下若闷的慌,不如找些野书让梁公子念给你听可好?”
以前璟奕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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