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不着?”贯墨抚顺了搁在自己胸前的脑袋,闭着眼问。
“嗯,不困。”骆锡岩有精神的扭动着。
“不困也得困,要保证休息。”贯墨被拱的脖颈痒意不断,按住折腾的身子,语气不善道。
“要不你唱曲哄我吧?”骆锡岩仗着自己病着,得寸进尺的提要求。
“不会……”贯墨极力在脑中寻找哄小孩的童谣,无果。
“啊?那我不睡了!”骆锡岩越闹腾越起劲,一点睡意也无。
“……”怎么侍弄了这么个臭毛病的……
“我真不睡了,搅的你也睡不好,哼。”就不睡就不睡!
“腊月梅,二月芳,三月满枝桠海棠。纷洒桃花雨,拥看杏花霜。四月秧,伏地黄。五月杜鹃,紫藤香。栀子六月话扶桑,夏莲叶,铺满塘。八 九玉簪桂满廊,十月菊十一樟,少时折枝仰目望,侧绕膝头还不懂别离伤。酸枣仁,甜石蒡,功效药用细细讲,云茯苓,雪里青,半依枝头半昙光……”贯墨下巴磨着骆锡岩,在他耳边低声唱着,这童谣是少时听了古曲,有感而发想起哼唱着。
骆锡岩依偎在贯墨怀里,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一片天,若就在这样安然一世,倒也幸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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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是我自己原创填写的,多少真情不畏离别,也许多年后,我们垂垂老矣,再回想时,有那么段肆意挥洒的满腔真情在,足矣。
全词如下:
傍依南山一池秋水渊
青苔遍生满林间芳草乱
半月昏遮暗残蕊风吹散
游寄分飞雁谁一梦贪欢
殷冀之言犹记在耳畔
只恐别离伤阴阳两相望
若往忆不堪思绪几重弯
北雁已南还寻你碧落忘川
药草纵目连成行
挥洒笔墨书成章
幼时你立于身旁
隔日经年却依稀了模样
腊月梅二月芳
三月满枝桠海棠
纷洒桃花雨拥看杏花霜
四月秧伏地黄
五月杜鹃紫藤香
栀子六月话扶桑
夏莲叶铺满塘
八 九玉簪桂满廊
得你一世安享不是痴妄
十月菊十一樟
少时折枝仰目望
侧绕膝头还不懂别离伤
酸枣仁甜石蒡
功效药用细细讲
隔日经年却依稀了模样
云茯苓雪里青
半依枝头半昙光
殷冀之言绕在耳旁
十月菊十一樟
少时折枝仰目望
侧绕膝头还不懂别离伤
腊月梅二月芳
三月满枝桠海棠
四月苗秧伏地黄
五月鹃紫藤香
栀子六月话扶桑
何时忘川人两隔勿相忘
清明上忆过往
为君痴念枉思量
淡情薄凉随梦一场
第七十八话 万般求不得一
“贯墨,你跟我回家吧。”骆锡岩弓起背在贯墨怀里蹭着。
“嗯,等你好了吧,现在是想家了么。”贯墨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双手不老实的在骆锡岩前胸揉捏着。
“嗯……不是,你别乱动了。”骆锡岩扭动闪躲着。
贯墨也不再强求,将他按好,语气阴晴不定问道:“锡岩,你是怎么中毒的?名澜山庄的人你可认得?”
骆锡岩躺着细细回想:“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少年说让我拿山庄的令牌去取解药。”
“哦?”贯墨阴沉着脸,名澜山庄素来行正道早就不做杀人越货之事,但有毒娘子在,江湖人多少有些忌惮。自己又是极其护短的,动了锡岩,出了长生岛第一个就是要去会会那下毒之人。
“我去看看那牌子还在不在!”骆锡岩挣扎着要起身。
“明日再看,先睡吧。乖……”贯墨没留神骆锡岩猛地动作,坚廷鼻翼被撞上,闷着声道。
“哦,那臭小子下的毒还真是凶狠,小小年纪的,唉……”骆锡岩知贯墨累极,诺诺几句便也不再计较,睁着眼听得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
骆锡岩折腾到半宿才睡着,等到醒来时,瞪眼一看居然是清绸在床边坐着看医书。这让骆锡岩顿感抑郁,生个病也不让人消停会,每日在房里最不缺的就是闲人,自己连这点活动空间都需要人守着么!
“哇,骆大哥你醒了啊,今天感觉怎么样?”清绸笑米米地低头,摆脱了阴霾,和年轻人们一起好像是愈发开朗了。
“呃,还好。”不好的话问几句就能治病么?
“骆大哥……”清绸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清绸,浩然来时我的随身包裹呢?”骆锡岩恐怕那时情势危急,浩然也不是心细之人。
不料,清绸转身下楼不时又返,再上来时怀中抱着个布包。“骆大哥,你病的时候东西我都收着,没人动的。”
骆锡岩有些力气了,坐起身来,一眼看到包袱突出的长柄剑状,不由感激:“清绸,谢谢你,这些物什很重要。”翻开严实包裹,心法、令牌、定情玉牌子一样不差,就连与贯墨一起捏的面人也在其内。
“骆大哥,你救了我,我才是要感激你的。”清绸踌躇着,半晌开口:“骆大哥,你厌了我么?”
“没啊,小清绸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把你当自家弟弟一样。”骆锡岩伸了长臂过去,摸了摸清绸的细软发丝。
“那……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现在我也会一些医术了,虽然不能和公子相比,但也是能照顾骆大哥的,成么?”清绸凑近了些,坐在床沿,柔声说着。
“啊?照顾我?清绸,你不需要照顾谁,我从没把你当做侍从,你自幼富贵日子过惯了,现在清苦了与往常不可同日而语,谁敢欺负我,骆大哥帮你!”骆锡岩心中大恸,对清绸怜惜不已。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愿意跟着骆大哥……”
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楼下院中传来似砸破水缸般的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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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话 万般求不得二
清绸好像没听到动静一样,沉声道:“我不求别的,只要骆大哥安然无恙就好,跟在你身边做个小侍……”
骆锡岩着急地打断:“谁说你是小侍了?!清绸你这么乖巧,是哪个……”
“骆大哥,你听我说完。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也得为我考虑下啊,其实我在你身边更安全些不是吗?你功夫高强待我又好,能护我一世周全,骆大哥会么?”清绸目光殷切诚挚。
“嗯嗯嗯,当然会!”骆锡岩忙承诺道,但转念一想又沉下脸来:“不准再说那些话,你跟着我就是我弟弟,我亲弟弟!”
“嗯,骆大哥,我知道了!”清绸欢快地答应着,帮着骆锡岩收好包裹,又想起昨日的赌约。从怀里掏出个五彩大贝壳:“骆大哥你看,这是我在海边捡的,好玩么?”
骆锡岩捏过去把玩着,自幼在中原,没见识过,心中欢喜,更期盼快些好,能去看看海景风光。
心里思量着骆大哥对自己再好也定是偏信于贯墨的,悄悄试探道:“那车夫好像是公子的手下呢,我听他叫公子少主。”
“哦?我知道了。”骆锡岩早就有些疑惑,只是贯墨不说也不便强求,但在江湖上也未听说医仙是哪门哪派,总是带着神秘的味道,以讹传讹。当下表明心迹:“清绸,不瞒你说,贯墨之于我……反正,我不管他是归于哪个门下,又是谁的少主,只是他这个人,我喜欢。”
“嗯?说喜欢什么呢?锡岩,睡醒了?”贯墨心情大好,推门进来。
“呃,没说什么,就口中无味,饿了。”骆锡岩笑的眼都眯起来,岔开话题。一副讨食儿的模样。
清绸见贯墨走到床边,忙将骆锡岩包裹藏在身后。贯墨轻笑了声,也不在意地折身去了隔间,拧水替骆锡岩擦脸。
“贯墨,这是柳桑儿给我的令牌,是去取解药的信物。”骆锡岩扬着脸,任温热的湿巾覆面。
“嗯,你不用担心,此事便交予我吧。”贯墨捏过令牌,随手塞在怀里。哼,柳桑儿么,冤有头债有主,
“公子什么时候去取?令牌若是丢了,可再无第二份了。”清绸自从在山谷外听得离扬与来路不明黑衣人的交谈,对贯墨总是设防放不下心,现下更是不信任神色难掩。
贯墨正亲手服侍骆锡岩洗漱,停了动作狐疑地看了清绸,冷声道:“小小一个名澜山庄,若不是锡岩受伤,我还不需将其放在眼里,更何况他的令牌,哼。”
清绸尴尬不已,骆锡岩拍了拍他的肩,爽朗笑着:“那是那是,医仙是何等人物呢,哈哈哈。可怜啊,我和小清绸都没见过这稀罕玩意儿,自然是宝贝着的。好了,交给贯墨我也放心了,清绸,你去端药来吧。”
清绸忙转身去取,骆锡岩贴在贯墨耳边轻声道:“我信你。”
贯墨止不住笑意,亲吻着骆锡岩侧脸,温柔地回着话:“我也没骗过你。”只是有些没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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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话 万般求不得三
那吻甜蜜而短暂,毕竟房内还有清绸在,贯墨在床沿坐好,冲着清绸道:“清绸,刚谁打破了院子里的大缸,你下去看看。”
清绸憋着话没说完,打定主意就不离开:“公子,您不去替奚小姐请脉么?别担心,我会看着骆大哥喝完药粥的。”
“半夏一人去了后山,不知天黑之前能不能采完药草,依他的性子定是边走边玩,可别被被野狼叼走了。清绸,你要不要去帮帮他?”贯墨帮着骆锡岩活络筋骨,探了脉息,发觉真气恢复涌动,不觉锁紧眉头。
清绸也不甘示弱地捏了拳头捶着骆锡岩肩背:“我陪会骆大哥再去,行么公子?”那带着商量的语气,细微的讨好,让人不忍心拒绝。
“昨日的草药切的不是很细,我在想磨成粉是不是好用一些。那都是给锡岩用的,半夏毛手毛脚的,清绸你去办,我也放心些。”贯墨试着催动真气,不料那内力像燃尽还带着余温的炭火,一拨就着,簇起几焰火苗。
“嗯,我等下拿到屋子里来,边陪骆大哥说话边磨,公子放心,我定磨的细细的。”清绸仰着天真的小脸,诚挚地说。
“呃……”被呛到无话反驳了。
结果是贯墨极力思索中败下阵来,可原因不是清绸。而是每日一催的小侍女,屁颠屁颠地跑来,魔音入耳:“公子,我家小姐……”
“成了,我这就来。锡岩,你今日若有些力气了,便下床走动走动吧,清绸,你好好照看着!”贯墨何时与一小孩在这事上起争执,懊恼自己沉不住气,摔了袖子薄怒而去。
“哈哈哈哈。”骆锡岩率先笑了出来,看到贯墨吃瘪的样子,忍不住乐开怀。清绸也笑作一团,抚着胸口直乐呵。
贯墨这一去,直到夜晚也没回,骆锡岩早上被拨了些真气,果然如贯墨所言在地上转悠着。
清绸边磨着药边念坊间杂闻,骆锡岩活动着手脚一直念叨着:“诶,贯墨被咱气走再不来了?”
“可能是有什么事吧。”清绸挑眉应着声。
“唉,也不回来吃饭了,真是的。啊,不会是奚家小姐怎么了吧?”
“不会,听半夏说奚小姐每年都是这般,老毛病了,没多大问题。其实啊,听说是耐不得热。”清绸起身递了水杯过去:“骆大哥,喝点水吧,里面泡的是消暑的茶。”
“嗯,千金小姐自然是娇弱些,女孩子嘛。”接过水杯给清绸也倒上一杯:“清绸,你说我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真气好像一点点回来了,好生奇怪啊。”
“骆大哥,你别乱动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有多吓人。”清绸作势要去搀扶。
骆锡岩轻跳两步躲开:“不是,昨日我还不能下地呢,今个手脚都有些力气呀。”
“是不是说书人常念叨的打通了任督二脉?”清绸也有些好奇。
“哈哈哈,我全身经脉都通了,何须等到现在。”骆锡岩觉得体内真气愈来愈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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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话 毒祛喜事儿近一
“骆大哥,我猜想啊,你这是中毒不是受伤,毒祛了不就大好了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你看咱们从山谷里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么。”清绸说的不错,虽不懂武功,但胜在头脑活泛。
“是啊,我现在跟好人没俩样,要不清绸你陪我过两招?”骆锡岩本沉于丹田的内力开始油走于四肢百骸,热气浮起。
还未动作,就从门边略进来一人影,带着淡淡血腥味,抛了小瓷瓶过来:“要练手等活过来再说,这里面是解药,吃了吧。”
“呃?”你说这是解药就是解药啊,如果又是毒那该怎么办?骆锡岩心里忖度着。
清绸也急着过来:“骆大哥,别吃。”
“你信不过我?”离扬冷着脸,声音竟有些颤抖。
“不是,我只是,只是……”骆大哥九死一生,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才救回来的,万不能再让他涉险。清绸看骆锡岩收好瓷瓶子,这才放下心来来,解释道:“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下毒之人凶狠,万一诓了你,连你也被骗岂不是白跑一趟?还是等公子回来查验了,再行服用吧。”
“嗯。”离扬虽胸中郁结,但清绸说的句句在理,只得闷着声答了。
“离大哥,你受伤了?”清绸眼尖地见到玄色薄衫下有一处颜色深些,那铁锈味道也能闻得见。
“没,你与我一起去寻半夏吧。”离扬矢口否认,那柳桑儿狡猾多诈,山庄之人见了令牌竟群起攻之,好在解药到手。
“半夏还没回来?不会被豺狼吃了吧?”骆锡岩也有些担忧,天色渐暗,在山上独自一人确实危险。
“把心搁回肚子里吧,他皮实着呢,豺狼哪够他吃呢。”离扬毫不客气地奚落着。
“哎呦说我什么呢?!我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原来你们几个扎着堆挤兑我呢。”半夏连药筐都不卸,扛着冲进屋里。“啊啊啊,骆大哥你能走了?”
骆锡岩略提了气,飞身掠过,扯下半夏头顶的发带:“我腿脚好着呢,怎么样?”
“太好了太好了,骆大哥,你能不能一脚踢断这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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