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壁走到床边,俯身把两条胳膊按在了丛夏身体两侧,平视着丛夏,轻声道:“还没喝完?”
丛夏不禁握紧了玻璃杯,突然有些慌乱,“哦,还、还有一口。”
成天壁道:“让我尝尝。”
丛夏愣了愣,把杯子递到了成天壁唇边,成天壁一口把牛奶吞了下去,伸手抢过玻璃杯扔到了一边,下一秒捏着丛夏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温润的液体从成天壁嘴里注入了丛夏口中,醇厚的奶香顿时在俩人口腔中弥漫开来,还有一些牛奶顺着丛夏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过喉结和锁骨,消失在衣领里。
成天壁将丛夏压倒在床上,扯开他的衣服,舌尖顺着他的下巴往下,舔舐着他皮肤上的牛奶,丛夏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这么热情的成天壁,他的衣服很快就被褪了下来,俩人赤身滚在床上,尽情抚摸、亲吻着对方。
“天壁……你,哈哈,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些花招了……”
成天壁咬着他的嘴唇,低声道:“只是想这么做。”
丛夏的身体很快被打开了,他面红耳赤地承受了成天壁的进入,当身体被塞满的那一刻,丛夏深深吸了口气,身体烫得好像发烧一般,难以形容的快感顿时如电流般蔓延至全身。
成天壁固定着他的腰,奋力动作起来,无论是速度或是力道,一如既往地强势,那闪动着汗水的胸膛和深邃俊美的脸庞让丛夏在意乱情迷间都无法移开目光。
俩人做爱的时候,成天壁很少说话,一般都是压着丛夏一通猛干猛插,而丛夏一般除了呻吟,也发不出别的声音。像成天壁这样沉默内敛的人,只有在性事上会暴露出赤裸裸地兽性,他虽然不纵欲,但经常会让丛夏下不来床。
在如此舒适、温暖的环境中,他们放松了全身心去感受对方,从彼此身上汲取疯狂的快意,任凭外面天寒地冻、险峻丛生,这一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丛夏第二天早上果然又没下来床,尽管成天壁五点出去跑步的时候他也醒了,不过等成天壁走之后他又迷糊过去了。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这两天他只想过过正常人类的生活,睡一个他许久不曾享受过的懒觉。
回笼觉又香又甜,直到他被成天壁摇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成天壁近在咫尺的脸,笑了一下。
成天壁拍了拍他的脸,“起来吃早餐,你知道穆飞做了什么吗。”
“什么?”
“豆浆、油条、小笼包、玉米饼。”
丛夏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结果腰上的酸痛未褪,他“嗷”了一声,扶着腰直哆嗦。
成天壁揉了揉他的腰,“还疼吗?”
丛夏不好意思说疼,自己偷偷调动能量修复过度疲劳的肌肉,然后迫不及待地下床了,这顿早餐他如果错过了,回去邓逍可能会咬他。
成天壁把衣服递给他,含笑看着他套上衣服,快速地洗脸刷牙,然后俩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早餐,香喷喷的秀气的小笼包,热腾腾的鲜豆浆,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甚至还有几样小菜。桌上是人吃的东西,沙发那边还摆着一大食盆的“猫粮”,泥泥趴在地上吃得正香,在它还能进得来屋子的时候,显然它也愿意呆在温暖的室内。
穆飞看到他们,就笑眯眯地说:“早啊,睡得好吗。”
丛夏看着穆飞简直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太好了,这是我三年来睡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床。”他觉得要么是他做梦,要么穆飞是从三年前穿越来的,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能享受这样的生活,简直太让人羡慕了。
穆飞哈哈笑了起来,“今天晚上给你们换一种熏香,嗯,用鲜花也不错……”
魔鬼松坐在餐桌前,指着小笼包说:“这个叫包子吧?”
“是啊,你还没尝过,快吃吧。”
魔鬼松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品尝了一下,眼睛亮了亮,“以前为什么不做?”
穆飞正在用打蛋器打泡沫,似乎是要做蛋糕,他笑道:“这个做起来稍微有些麻烦,我之前没想到嘛。”
“是因为他们来才想到的?”魔鬼松一点都不客气地用手指指着丛夏,修长的指尖几乎戳到丛夏额头上。
穆飞感受到了魔鬼松不满的情绪,抱着大碗坐到它旁边,“怎么了?不高兴了?”
魔鬼松把手指收了回来,板着脸说:“他们来了你就做平时我没吃过的东西,两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反正多少东西我们都吃得下。”
丛夏很是尴尬,这魔鬼松虽然看着很成熟冷酷,心性倒是真符合它八岁的幼龄,但是魔鬼松明明有一个三十岁男人完整的阅历和知识啊,这种矛盾的组合实在让丛夏觉得很怪异,反观成天壁,从头到尾都没看魔鬼松,自顾自地享受着早餐,一会儿就消灭了一笼屉的小包子。
穆飞托着下巴看了魔鬼松一会儿,掰下一块儿玉米饼塞进了它嘴里,“能不能闭上嘴,只是吃饭呢?”
魔鬼松嚼了几口,用的表情思考着能与不能的问题。
穆飞摸了摸它的脑袋,“今天做你最喜欢吃的蛋糕,上面写你的名字怎么样?”
魔鬼松脸色缓和了一些,点点头,“用草莓酱写名字,巧克力酱画我的图像。”
穆飞笑道:“没问题。”说完起身去厨房了。
丛夏笑道:“松树先生喜欢蛋糕啊。”
魔鬼松冷着脸对丛夏说:“反正是为了补充能量,吃什么还不都一样。”
穆飞喊道:“松松,今天要淡奶酪还是咸奶酪?”
魔鬼松马上道:“一样一个。”
“只能一个,不然你又要闹肚子了。”
魔鬼松看了丛夏一眼,尽管表情没变,可不知道为什么,丛夏觉得它表情有一丝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魔鬼松垂下眼帘,好半天没说话,默默吃着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穆飞才道:“那么就淡奶酪,选好了不能改了啊。”
魔鬼松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丛夏大囧,原来那么半天,俩人是在脑内纠结到底吃什么吗?
窗外飘着薄雪,玻璃上了一层雾蒙蒙地霜,屋内温暖如夏,穆飞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做蛋糕,桌上三人在尽情地享用着早餐,一只黑豹在一旁用爪子洗脸、玩儿尾巴,这幅画面温馨和谐,让人衷心希望这一刻永存。
吃完饭后,魔鬼松睡觉去了,成天壁和丛夏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着修炼,穆飞则把丛夏带给他的丝绸布料拿了出来,摆在工作台上看来看去,似乎是在考虑用途和设计的问题。
下午,蛋糕和茶都准备好了,穆飞再次带他们离开别墅,往树的上层飞去。这一回,他们没到树冠,而是停在了三百米的高空,那里有一个树枝编成的半月形平台,大约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头顶上还有一个比平台还大的遮雨棚,平台上放着一组一看就很舒服的真皮沙发和小茶几,甚至还有两个红木摇椅,均铺着厚厚软软的垫子,棚上垂下三根树枝,树枝上挂着三个球形秋千,两个较小,角落的一个特别大,平台上点缀着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木艺的装饰物,天然而又雅致。
丛夏记得,这里似乎就是他们飞去满洲里时,在天上看到穆飞和魔鬼松坐着喝茶的位置,如今居然已经被改造成了空中花园和观景台,这仅仅是魔鬼松的身体里极其微小的一块儿,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知道穆飞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一个树的王国,就如同电影里建于神树上的精灵城堡一般。
从平台上了望远方,入目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葱郁林海,跟夏天来时不同,此时的林海树冠上都有积雪,那些树冠承载着白雪绵延千里,画面颇为壮丽。
丛夏惊叹道:“这里太漂亮了。”
穆飞笑道:“这个位置是我们找了好久的风景最好的地方。”穆飞指着远处的林海,“那一片区域有一个鸟群筑巢,不知道是什么鸟,但长得非常漂亮,五彩斑斓的,一会儿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它们就会出来活动,下山之后就会消失,只有那么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那场面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够。”
丛夏一脸期待地靠坐在舒服的沙发里,感觉全身都被一种舒适慵懒的情绪所取代了。
这时,泥泥也爬了上来,它的动作非常敏捷,爬上三百米高的树干它甚至没喘一下。很快,丛夏就知道那个最大的球形秋千是干什么的了,因为泥泥一下子钻进了秋千里,在那厚厚的垫子里扭动着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身体盘成一个圆,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穆飞拆开了蛋糕的盒子,温柔地招呼魔鬼松,“松松,来看。”
三人均伸过脑袋看了看,那蛋糕果然如魔鬼松要求一般,用红色的草莓酱写着“穆松”两个字,棕色的巧克力酱画出了一个松树的形状,穆飞甚至细心地用绿色的巧克力碎洒在树上,模拟成松针的样子。
魔鬼松点了点头,虽然依然是面瘫的表情,但眼神透出掩不住地喜悦。
穆飞抓住他快要垂进蛋糕里的碎发,“喜欢吧?”
魔鬼松道:“下次画我们吧。”
“我们?”
“嗯,把你加进去。”他想了想,指了指睡得香甜的泥泥,“它也可以加进去。”
穆飞笑道:“好。”他把餐刀递给魔鬼松,“你来切。”
魔鬼松拿着刀比划了半天,最后把穆松两个字切了下来,给了穆飞,然后又沿着松树的形状把整棵树给挖了下来,留给了自己,剩下一堆乱糟糟的边角料,把刀扔给了丛夏。
丛夏忍不住笑了笑。
穆飞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这样。”
丛夏笑道:“没关系,我们有得吃就够了。”说完快速分了两块蛋糕,一块递给成天壁,一块自己高兴地享用了起来。
魔鬼松突然把一杯茶推到了丛夏面前,扬了扬下巴,“嗯。”
丛夏愣了愣,“啊,谢谢。”
魔鬼松道:“你以前经常给我浇茶水,还给你。”
丛夏有点尴尬,没想到魔鬼松还记着这事儿,只希望它能相信自己不是懒得去厕所才把茶倒在它身上的……
成天壁和魔鬼松沉默地喝着茶,丛夏则和穆飞愉快地聊着天,没过多久,太阳开始西落了,霞光辉照林海,远处开始陆陆续续有变异飞禽从林海中飞出,盘旋于天际。
穆飞招呼道:“快来看,一会儿会非常壮观。”
四人走到半月平台的边缘,纷纷坐了下来,双腿耷拉在平台外,丛夏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暗暗心惊,不过他身边三个会飞的,倒也不至于害怕。很快地,他也没有心思注意脚下了,他的目光开始被不断涌出的鸟群所吸引。
如穆飞所说,越来越多的色彩斑斓的大鸟成群结队地飞出林海,那真是一种非常美丽的禽类,七彩的翅膀、长长的尾巴、纤细的翎羽,简直有些神似传说中的凤凰,短短几分钟内,飞起的鸟类足有上千只,它们在夕阳的余晖下盘旋,火红地晚霞映照在它们身上,如同多彩的精灵在梦中起舞,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
初春时节,正是万物复苏、动物求偶的好时候,这些大鸟拼命展现着自己美好的羽毛、优雅的身姿,一定也是为了打动配偶,为整个族群的繁衍贡献一份力量。
能欣赏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奇观,成天壁和丛夏久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太阳彻底下山,鸟群几乎看不清了,丛夏才感叹道:“果然很美,太壮观了。”
穆飞道:“是啊,整个族群一起变异,真是幸福,像阿布那样,很难找到跟自己体型合适的配偶吧,泥泥如果再长下去,估计也不好找了。”
丛夏笑道:“我们自打末世之后,见过的猫都几乎比阿布小一半,阿布也许真的找不着老婆了吧。”
穆飞摇了摇头,“人类也是……尽管体型变化不大,可是所有变异的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人类的命运真是让人担忧啊。”他看着成天壁和丛夏,“你们是被上天选中改变人类命运的人,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们有把握结束这场灾难吗?”
丛夏苦笑一声,“说实话,没有。”
穆飞叹道:“果然。”
丛夏想起来时成天壁跟他说过的话,想到魔鬼松恐怕也逃不过被寒武意识清洗的命运,他就感到一阵悲伤,除非,除非他们能让寒武意识彻底沉睡,不然今天在这里看到的美景、身边的朋友,都要从这个星球上被抹去。
魔鬼松道:“南面,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东西。”
丛夏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从南面迁徙过来的鸟说的。”
“确实,南海有很多生物变异了,现在正在试图往岸上登陆,那些鸟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懂鸟类的语言,是这个森林告诉我的,森林感受到了南方过来的鸟类的恐惧。”魔鬼松淡道:“原来是海洋生物,它们是什么样的?”
“千奇百怪。”丛夏想起唐大校给他们看过的一些航拍的海怪,“千奇百怪”真是最好的形容词,有些海怪变异得几乎看不出它们原来是什么东西了 ,外星人长什么样它们长什么样,“不过统一的特征是几乎都很大。”
“很大?”魔鬼松道:“比我大吗?”
丛夏一时语塞,“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深海肯定有很大的生物,但是未必会比你大吧。”深海里可能会有一只长2。3公里,宽1。1公里的海怪吗?那实在突破人类的想象了,反正丛夏是想象不出来那究竟是有多大。
穆飞叹道:“听上去就很可怕。”
“是啊,而我们必须打败它们,拿回傀儡玉。唐大校跟我们说,这是一场战争,而且不单纯是人类的战争,因为如果那些海洋生物登陆,就会彻底破坏陆路生物圈,这会是一场陆路生物和海洋生物的战争。说实话,我对战争没什么概念,但我知道会牺牲很多人,也未必能达到目的。”丛夏的眼神黯淡下来,“穆飞,希望战争结束后,我们还能相聚。”
穆飞蹙起眉,表情有些哀伤,但更多的是无奈,“希望……”
丛夏笑了笑,“不说这个了,茶都快凉了,这个芝士蛋糕真好吃。”
四人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闲聊着,直至太阳完全落山,他们才返回别墅,准备一天的晚餐。
成天壁和丛夏俩人就在穆飞这里呆了一天又一天。每天睁开眼就有丰盛地、天天不重样的美食,闲时在林中打猎、侍弄花草、玩儿麻将、溜小豹子,天气好就在三百米高空看风景,在千米高空赏月,天气寒冷就躲在别墅里喝茶、修炼,晚上洗完热水澡,有芬香柔软的床铺等着他们安然入眠。这样完美得不真实得生活,让丛夏如痴如醉,根本不舍得醒来。
他们原本只打算呆半个月就回去的,可最后还是呆足了一个月。丛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