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悠最近很乖,表现良好,再加上周竞美言和过不了多久她就该回国,老爷子宣布周悠悠刑满释放把户照还给了周悠悠。周悠悠拿着户照就又奔许澄那去了。理由——她和许澄合伙弄肖业的公司赚了几个亿;这笔钱走出去要费点手脚,又有人在银行查她的底;她得过去盯着点,省得有个万一闹出点乱子就闹心了。
老爷子很少过问这些细节琐事;周悠悠说他也没多想,只叮嘱周悠悠弄完事就早点回国。周竞把有人查周悠悠的事向老爷子透露了。老爷子听说过立即派人去查对方的底,查完后只说了句“不碍事”就没下文。
一句不碍事表示不是对头想弄事;就又放心地滚回许澄那去了。
许澄的车很扎眼,价值一千多万的座驾,花了一百多万弄的99999号牌,在大路上从旁边开过去,周悠悠瞟一眼就认出来是许澄的车。她吩咐司机跟上许澄的座驾,准备给许澄来个“惊喜”。
周悠悠看到许澄的车拐进沿江公园的一座停车场,她让司机把车停进去,就看到许澄的车已经停好,许姑娘也下了车,没朝旁边的咖啡厅走去,而是朝江边的大堤上走去。
周悠悠从车里出来,冷风就朝她的衣领里灌,冻得她“咝”一声,赶紧立起领子挡点风。她心说:“姑娘耶,这么冷的天还往江边跑,吹冷风啊!”手也插在兜里避风。她见许澄没发现她,也不着急赶上去,晃晃悠悠地跟在许澄后面准备突然吓许澄一跳。
大堤上护栏边,还立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正在看风景吹冷风。她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浪着波浪卷发,穿着件过膝风衣,大概是因为冷,同样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但裹得再紧也裹不住那身风情,妖治张扬地随风飘荡,似要把那身火热风情融入这寒风中。这背影挺性感,周悠悠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再然后,她就看到许澄向那女人走去,喊了声:“阿明”。
那女人回头,展颜一笑,那绚丽明媚的笑容仿佛能把寒冬融化。
周悠悠觉得许澄是让那女人的笑容迷上了,要不然咋立在那一动也不动了呢?
那女人回身面对着许澄,同样也面对着离许澄不远的周悠悠,她看到许澄后就又看到周悠悠。她微笑着朝周悠悠点了点头。
周悠悠暗叫一声:“嘎?向我点头?认识我?”周悠悠习惯性地把脖子一歪,狐疑地看着她,结果那女人的视线又落到了许澄身上。周悠悠明白了,这俩人认识!许澄来这里是来见这个女人。唉妈,一不小心,她成灯泡了!
那女人又看着许澄,笑若春风啊。周悠悠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那笑容就像那神马偶像言情剧里面离开很久的男脚角滚回到女脚角身边时男猪脚对女猪脚的笑,笑得狗血一箩筐。她在心里说句:“哦,我来这里是打搅了。”转身,准备把自己这盏灯泡挪开,她刚迈出一步,想想,觉得不对啊:许澄是我的啊!我让什么让啊!她两步蹦过去,挪到许澄身边,喊声:“阿澄!”笑呵呵地问:“不介绍下?”
许澄显然是被吓了跳,一扭头,更是满脸惊诧,问:“你怎么在这?”向来从容淡定的许澄,此刻她的脸上竟有几分慌乱。
周悠悠笑道:“看到你的车,就跟过来了。怎么样,惊喜吧?”
许澄无语地看着周悠悠,无力地定了定神,叹道:“惊喜往往会成为惊吓。”她对那女人说道:“阿明,这是周悠悠,周竞的妹妹。悠悠,这是荣维明。”
周悠悠把捂在袋子里的手抽出来过去握个手,笑道:“叫我悠悠就好。”她的眼珠子一转,想到“阿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听她嫂嫂提起过,她问:“你不会和我嫂嫂是大学同学吧?”
荣维明脸上荡开的笑容笑意更深,她说道:“我和云舒、阿澄不仅是同学,还是好朋友。这里冷,去旁边的店里坐坐吧。
三人移驾边上的咖啡厅,要了靠里的一个卡坐。周悠悠特意坐里边,在身边给许澄留了个位,结果许姑娘坐对面那姑娘边上去了。
周悠悠坐下后和荣维明互相问候过,周悠悠就开始闲扯,顺便八卦下。云舒和许澄是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中学,这位是大学时认识的同学,上大学时宿舍在许澄的隔壁,大学后出国进修,一后一直留在国外,就住在周悠悠的隔壁州,开车几个小时的车程就能过来。
闲聊了一会儿,周悠悠突然发现只有她和荣维明在说,许澄异常沉默,气氛似乎也有点不对劲,就像她是突然□来的外人,周悠悠再一想:“本来就是嘛,这两人约会关她嘛事,突然□来。”她的心里划过一丝疑惑,许澄和荣维明这样不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见面!她看下手表时间,借口说有事,告辞,走人。这两人约在这外面,显然是想单独
见面,她才不要在这里当电灯泡惹人烦。
周悠悠从咖啡厅出来,把手揣在衣袋里沿着江边晃悠。她此刻巨想知道当初许澄暗恋的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恋不?普通的老朋友见面,不会立在那半天不说话地盯着对方吧?见面后坐下也不会一直不说话吧?不会约在这么一个适合情人谈情说爱的地儿来见面聊天吧?荣维明对许澄的态度也很奇怪,极自然地把许澄当成自家的人一样,对许澄的喜好还很清楚,点单的时候不用问许澄就知道人家还吃什么,顺道就给帮点了,连咖啡加多少粒糖都清楚。周悠悠承认,她看到荣维明往许澄咖啡杯里加那小半勺糖还帮许澄拌好时心里直发酸。她又很认识务地自我反省:她说喜欢许澄,除了对许澄多了点维护之心外,为许澄做过些啥?有认真仔细地了解过许澄吗?她粗粗糙糙地成天盯着许澄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家啥时候休息啥时候做饭,尼玛,真像监工。周悠悠又暗暗地吐糟和鄙视了自己一把。
下午,周悠悠在院子里遛狗,她看到许澄的车开回家,还看到许澄和荣维明一起从车上下来。
荣维明隔着院子中间的篱笆和周悠悠打了声招呼。许澄家的门打开,那大白狗“汪汪”地叫着就奔荣维明去了,立起来,前爪子搭在荣维明身上就求抱。
荣维明笑得跟那什么似的,在“宝贝”的头上又揉又搓。
“宝贝”贱啊,哈啦子都流出来了,还兴奋地围着荣维明蹦跳。
荣维明万分惊喜地对许澄叫道:“宝贝竟然还认得我!来,儿子,让麻麻看看。”
儿子!麻麻!我勒个去啊!周悠悠顿时就像扔了她家贱狗的绳子过去踹宝贝两脚!坑啊,尼玛啊,那“宝贝”竟然是荣维明的狗。我勒个去啊!周悠悠激动得真想竖起兰花指来问一句:“喂,你俩说清楚,你俩啥关系!”许澄大学时暗恋过一个同学,无疾而终!这个人就是荣维明吧!啊,就是荣维明吧!搞半天是旧情人回来了哇!周悠悠恨不得摔开手里的狗绳在院子里泪奔三百圈。她真想吼一声:“许澄,你当我死了哇!我才是现任!愤啊,尼玛,坑爹的419!你睡了我,我睡了你,竟然不认帐,竟然又和旧情人勾搭上了。”
周悠悠把正在努力往“宝贝”那边扑的“小橙子”一把拽回来。可怜的“小橙子”套着胸绳被周悠悠一把拎回来,还不肯罢休地努力地往“宝贝”那边扑,结果没犟过周悠悠,硬生生地被拉了两个跟斗,拖回了屋子。
周悠悠回屋,关上门,纤纤玉指冲“小橙子”一指,咬牙切齿地叫道:“小橙子,上,咬死她!”
“嗷呜
——”刚被周悠悠欺负的“小橙子”发出声悲咽,缩沙发底下趴着,然后扯开嗓子就冲周悠悠“汪汪汪汪”地抗议!
周悠悠满眼悲愤地瞪着“小橙子”,在心里吼:“你冲我叫有毛用啊,冲隔壁那荣维明叫去啊!”她憋气也不能拿狗撒气不是?那太没出息!她去狗粮柜里翻出块牛肉干给“小橙子”,然后滚回楼上,冲进卧室,扑到床上,一把抱住枕头,用力地咬住枕头扯!咬死你!咬死你俩!
尼玛,好委屈啊!眼泪都出来了啊!呜呜呜呜!周悠悠也想学“小橙子”冲她吼那样冲过去冲荣维明汪汪汪汪地叫。太欺负人了。
、第三十五章 不再少年时
五分钟后;周悠悠把枕头一撇,坐起来,双腿盘膝坐老道打坐状,双掌朝下平放于身前,缓缓地自上往下压,一副老道人打坐平气的模样;她连续几个深吐吸,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淡定!”右手在左肩头、右肩头及胸前各点一下;合掌喧声:“阿门!”再然后,头一歪;又抓起她那头乱糟糟的齐耳俏发扮一修哥。
甭管荣维明是打哪来的什么人,她周悠悠就当不知道、不认识,她先无视荣维明;该和许澄怎么就继续怎么。周悠悠抓起电话,让花店准备九十九朵玫瑰花。她跳下床,亲手制作了一张卡片送去花店,再让花店小弟把花和卡片一起送到许澄那。
傍晚六点多,许澄听到门铃响,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花店小弟抱着一束花站在院门外。她下意识地朝周悠悠的宅子看了眼。许澄打开院门,收下花,她翻开花上的卡片。卡片上的图案是以西藏风光为背景,蓝天白云,布达拉宫那长长的台阶上立着一道朦胧模糊的影子,上面附了一首仓央嘉措的诗:“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另一面雪白的页面只留下一排钢笔字,是周悠悠的笔迹:我愿倾尽掌中权势,只为将你呵护;我愿舍弃荣华富贵,只为与你相守。周悠悠。
许澄怔了下:这是周悠悠的情话还是真心话?许澄收下卡片和花,抱回屋。不管周悠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动听情话,都挺傻气的。
荣维明看到许澄把那束瑰玫摆进花瓶,翻开桌子上搁的卡片一边,似笑非笑地瞅着许澄,说:“你对她有情。”
许澄扫一眼荣维明,问:“我对你何偿没有?”语气中有几分嗔怨亦有几分无奈,还隐隐有种千帆历尽的淡漠洒脱,就仿似这些凡尘种种都成烟云——缭绕在指尖却不再想伸手握紧。
荣维明突然有几分感慨,说:“这倒是和几年前的你有点像。”她把卡片放下,靠倚在沙发靠背上静静目光平静地看着许澄。
许澄立在那,定定地望着荣维明。荣维明外表张扬,骨子里却如流水悠扬回淌,在荣维明的身边,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流水环绕的古宅,静静悠悠的细数岁月,不论经历多少风霜,犹自巍然,自若的静处。有些人,即使许多面不见,再见面仍是那般亲切那般熟悉,那般的近。
若说荣维明是张网,她便处在那网中,无处可逃,逃也逃不开地沉沦其中。许多年不见,一直以来难以忘怀,埋在心里淡淡地想念、回忆,再见面,才发现自己从来都刻在心里,一刻也没有放下过。周悠悠追求她,她有那么多的考虑、顾忌,若换作是荣维明,只
怕她能立即结束在国内的一切和荣维明走。可荣维明的心从来都不属于她,荣维明爱的是阿舒,阿舒爱的却是周竞,他们已经结婚生了两个儿子、过得很幸福。许澄又想到周悠悠,她说道:“周悠悠有点比我们强,她会为爱争取,哪怕明知无望或没有结果,她也要付诸努力去一试。”她的恋情,止步于知道荣维明恋着阿舒,荣维明的恋情止步于阿舒与周竞的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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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悠悠拿着本书躺下窗户下的榻榻米上翻着,竖起的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时不时地抬头朝旁边瞅一眼。结果,她一直没有看到荣维明走人。这都晚上十一点了。荣维明再不走,难道是要留宿许澄家?旧情人相见,再共处一室,万一擦出点火花翻滚到一张床上怎么办?周悠悠越想越那啥,她这一直守在窗户边还没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周悠悠坐不住了,抓起爪机就给许澄打了个电话。
许姑娘已经睡下,接电话时的那声“喂”又柔又软萌得周悠悠爪子一软,差点就飘出句:“睡了啊,那你睡你睡我不吵你”,好在她惦记着荣维明,这句话飘到嘴边硬生生地咽回去,改成句:“我好饿——”可怜兮兮的调子拖得又长又绵。
“嗯?”许澄困惑的哼声传来,听声音困意正盛。
周悠悠哀嚎道:“大春节的,我家正在闹粮荒,求支援啊。”她抓着电话套了外套就下楼,出门,奔许澄家的院门口站着。
“粮荒?”
“嗯啊,之前没想到要回来嘛。冰箱都收空了,家里就剩下狗粮。我一天没吃东西,已经饿得两眼发绿了。”
许澄带着困意的声音飘来:“那你吃点狗粮凑合下。”
“……”周悠悠差点让许澄的话呛住,憋了好久才冒出句:“你觉得我吃狗粮合适吗?啊!”大嗓门的一声“啊”字吼得许澄院里的声控感应灯都亮了,楼上的“宝贝”也被惊动,“汪汪汪”地吼起来。“宝贝”一叫,周悠悠屋子里的“小橙子”不甘示弱地立即趴窗边对着隔壁院狂吼,大有“过来啊,咱俩PK三百回合”的架式。
许澄的瞌睡架不住这么大的动静被吼远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打开屋里的灯,说:“外面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子。”周大小姐,您自己出去跑一趟也成,让保镖替你跑一趟也成,至于饿着您?
周悠悠说:“我在你院门口。”
许澄挑开窗帘一看:可不是么?路灯下,院门口,立着一姑娘,正捏着电话朝她楼上望,
看到她挑开窗帘,还抬高手用力地挥了挥。许澄暗叹口气,转身套好睡袍边走边系带子下楼,给周姑娘开门。
周悠悠笑脸吟吟地进门,说:“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太饿了。”她朝自己的眼睛一指,让许澄看,说:“看着没?眼睛都快绿了。”
许澄暗叹一声,无语地扫一眼周悠悠。这德性的周悠悠,半夜三更来敲门要吃的,活像灾荒难民。
屋子里的动静惊醒荣维明,她推开客房门在二楼的栏杆处朝下一望,看到周悠悠晃进来。
周悠悠冲荣维明一挥手,大声道:“半夜三更打搅了哈,见谅。”视线落在荣维明的那件睡袍上,不动声色地暗暗咬牙。哪有串门子带睡袍的?许澄的个子比荣维明小,她那宽大的睡袍穿在荣维明的身上明显很“贴身”,荣维明要是再胖两斤,穿上绝对紧。周悠悠暗哼一声:“喵的,穿我老婆的睡袍。唔,不过有一点好,没睡一个屋。”周悠悠大为宽心,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许澄飘进厨房,问:“想吃什么?”
“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