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看着停止不动的冥灵,蹙眉看了下四周,“血腥味。”
两人隐约的看到地上的血,小乙蹲下用手沾了一下,“确实是血,但,人呢?”担忧的看向四周,没有丝毫人的踪迹,而且,冥灵就停在那里没有再动。
小乙看着那摊血,“消失了。”
小甲连忙起身,“我们再去四周找找,他还怀着孩子呢,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危险。”
小乙,“好。”
…………………………
光焱宫中,正在沉睡中的司马南鸣突然惊醒,“清!”他看向四周,见是宫中,知道是自己做恶梦了。可那一声声痛呼,仿佛还在耳边,让他心如刀绞。
守夜的内侍立刻跪倒床前,“帝君,有什么吩咐。”
司马南鸣冷声道,“下去。”
内侍飞快的退下。
司马南鸣扶着额头,等情绪平复下来,他惊恐的发现,与宇文清之间那种模糊的联系竟然感觉不到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清,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他立刻下床,走到殿外,“来人,宣惊雷惊雨二人立刻来见我。”
…………………………
宇文清发现竟然是空间里,强撑着躺进水池中后,人便立刻昏了过去。
他所不知的是,在他昏过去后,空间深处,一道白光冲了出来,钻到他的腹中,宇文清整个人便被刺眼的光芒包裹其中,接着,光芒渐渐转弱,最后直至消失,宇文清脸上本来痛苦的表情也变得平和下来。而人,则沉入了水中,如若不是胸腔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人已经死了一般。
外面,一直在寻找宇文清的两人,直到天亮都未寻到宇文清的身影,两人最后又回到宇文清消失的地方。
小乙,“看来他是在这里消失的。”
小甲,“可这里也没有什么机关秘洞之类的东西啊,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小乙神色认真的看向小甲,“不管他是怎么消失的,我们只要告诉皇上他是突然消失的就好。”
“突然消失?”
小乙点头,“突然消失了的人,只要皇上觉得有意思,我们就不会有事。”
小甲表示明白。
两人再次看了眼宇文清消失的地方,无奈离开。他们虽然属于敌对的队营,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还是挺喜欢宇文清的。心里期盼着他平安。
、123
123。相思
夜深人静;翔云帝国的皇宫内,守卫依然尽忠职守的在宫里巡逻着。
暗处一双幽深的眼睛,见巡逻的守卫走过后,迅速一闪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那极为快速的身影,即使有人看到;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安置男妃的冷宫内;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的阴影内。一动不动,仿若跟黑暗融为一体般。
细微的响动;昭示着他要等的人来了。等那人的身影显现出来后;隐在暗处的人,也走了出来,月光下也显露处对方的容貌;赫然就是‘宇文清’,只见他恭敬的对来人行礼:“大人。”
那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就是之前躲过守卫的黑影,也是在密林中,嘱咐下属施行第二方案的人。
他看了下四周,之前已经确定这里没有他人存在。
“这里倒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宇文清’笑言,“确实,司马南鸣下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冷宫,倒是方便了我们会面。”
那人点头,然后说道:“这么些日子了,可有什么收获?”
‘宇文清’摇了摇头,“没什么重要收获。不过,司马南鸣对于宇文清的喜爱果然是对外做个样子而已。”
“噢?何以见得?”男人示意他说下去。
‘宇文清’接着说道:“这些日子,他虽然未曾宠幸他人,每日只去流烨宫,但却从不留夜。言行上也并无亲密之情,在属下看来两人往日关系应该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至于他所考虑到的,自己已经被人看出是假的这点,已经排除了,在他看来,如果对方发现自己是假的,又怎么还会让自己好好的待在宫里呢,至于想趁机监视自己,以此获得更多的信息这一点,也不用考虑。直接抓了自己严加拷问什么秘密不就都知道了,虽然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果然是这样,我就说他一个出了名的不喜男色的人,怎么突然立一个男人为后,里面肯定有缘故。”
‘宇文清’点头,“我也认为是宇文清向他贡献了修真的功法,以此来换的皇后之位,而且,从司马南鸣的话语中也窥出了一些端倪。”
那男人想到这些,语气恼怒的说:“如果不是那两个无能的笨蛋让宇文清给跑了,我们也不用担上窃取功法的任务。如果按照原定计划那样只是搅乱后宫的话,我们早就完成任务回天启了。”
‘宇文清’没有多言,在他心里作为下属,就应该完成主人所下的任务,不该有任何怨言,但对于让宇文清逃掉的两人,他心里也是鄙视的。
男人说完气话,然后吩咐‘宇文清’,“尽快找到功法。”
‘宇文清’,“是,大人。”
两人便先后离开了。
在书房中的惊雨,听到窗外三长两短的敲窗声,上前打开窗户,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闪了进来。
“统领,我们监视到,皇夫确实与外面联系了,他们在冷宫碰面,我们怕被发现,不敢藏的太近,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对于对方的话,惊雨脸上没什么反应,让人退下后,蹙起眉头,心想,“这人应该与皇夫失踪有些关联,把人抓起来拷问皇夫的下落,不知道可不可行。”一想到如今朝堂上的情况,惊雨就忍不住头痛。帝君现在是越来越独断专行了,大臣们也如履薄冰。帝君如今动不动就把进言的大臣给罢免了,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连他跟惊雷,在劝解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
对于如今的帝君,他们都很担忧,想到半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跟惊雷被匆匆招进宫,帝君神色恐慌且疯狂的告诉他们,宇文皇夫可能已经死了,他咆哮着要下令攻打天启帝国。他们何曾见到过帝君露出那种极为脆弱的神情过。即使当初被梁相所总揽大权,帝君在朝堂上一直被压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却也一直都是成竹于胸的样子。
虽然事情最后被他们所劝住了,他还记得那时帝君无力的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后来听喜公公说,那晚帝君就那么坐在殿内,坐了整整一夜。
以往的司马南鸣虽然也是沉默寡言的人,虽然周身气势惊人,却并不像现在这般,仿佛满身布满冰霜,心里的情绪一直压抑着。而他们所担心的是,哪天,帝君压抑不下去了,一下子全都迸发出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之后司马南鸣没有再提攻打启天的事,但随后在朝堂上对于军队的频繁调动,还是弄得群臣人心惶惶,但碍于司马南鸣的淫威,大臣们没敢说什么,却一直在心里暗自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朝堂上。
因为文丞相被判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斩首之后,司马南鸣一直都没有认命他人做左相,右相高成名碍于是朝中分位最高的臣子,只得硬着头皮出列,“臣听闻,帝君命威武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去往翔云跟天启所接壤的边境,不知帝君此举有何深意。”司马南鸣这个命令是绕过兵部,直接向威武大将军下达的命令,这个命令怎么看都像是要对天启用兵一般,朝中大臣自然十分担忧。毕竟,天启跟翔云已经近百年没有战事了,天启也没有丝毫要跟翔云用兵的意思,他们不明白司马南鸣为何做出这般挑衅的行为。虽然之前有传言,皇夫被天启给掳走,可如今皇夫已经回来了,而且据说也只是司马家跟司徒家的那点恩怨,并不搀和到天启帝国,他们就更加不明白司马南鸣此举何意了。难道帝君有了开疆扩土的雄心,大家心里都渴求着别是这样。如今三国鼎立的局面,最为稳定,一方要对另外一方动兵,剩下的那一方自然要观察态势,绝对不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所以,翔云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对天启用兵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司马南鸣坐在高高的帝位上,看着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忧愁不已的大臣们,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他声音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的说道:“孤自有打算,如今还不是透露的时候,毕竟谁知道除了文丞相外朝中是否还有其它通敌的人存在。”
没有波澜的话语,甚至都不带有恼怒之色,却让问话的高成名一哽,不敢再多言。而曾经跟文丞相有所牵连的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就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通敌叛国罪名所杀的人。
“高相,你只需操心种植的事情就可以了。”
高成名身体一震,心里暗想:“这是帝君在暗示我不要那么多事吗?”
高成名恭敬的颔首,“是。”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马南鸣看着朝臣一个个的极为服帖的样子,心里一阵嘲讽,讽刺自己早就该像想在这般不用顾忌。
接下来朝议的就是些各地上报的事情,大臣们一一商讨,最后司马南鸣给个定夺,时间到后,便下朝离去,直接去了流烨宫。
像往常一样,两人谁都不妨碍谁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司马南鸣每天都会来流烨宫里坐一个时辰,看看这张脸,即使知道对方是假的,却依然望梅止渴一般的想来看看,看着他静静的在那里看书,有时候会有种他的清真的回来了那种感觉,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不会成为真的,最后也只会让心里更加无力和苍凉罢了。
司马南鸣回到处事的宫殿,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那些人是怎么也无法理解他的心情的。身为帝君,手握大权,管理政事,这些只是他身为司马家人的责任罢了。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需要有身心放松的时候,需要像一个普通人那般的活着。宇文清在宫中时,下朝的时候他还有个期盼,有个归处,守着宇文清,两人过着普通夫妻的日子,他想着相濡以沫,想跟那人厮守一生。偌大的一个皇宫,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而如今,他却没了想去的地方。
他看着手里的木雕,神思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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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蹲在宇文清身边,“主子,你在刻什么?怎么是用木头而不用翡翠啊?”
宇文清拿着给他看了看,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像我……吧?”问得很没有底气。
小可看着木雕,抽了抽嘴角,很实在的说:“主子,他除了五官章齐全了,能看出来是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你吧。”
“不像啊?”有些沮丧的说了一句之后,还没给小可去安慰的机会,他便拿着刻刀在木雕上刻了‘宇文清’三个字,然后笑着说,“这样虽然看着不像,但谁都知道刻的是我了。就拿这个给司鸣交差就好。”
小可哈哈笑起来,“主子你真滑头。”
宇文清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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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笑声仿佛还飘荡在四周,司马南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从回忆中醒来,看着依然空旷的大殿,嘴角的笑容消散而去。
他拿着手里的木雕,摩挲着他的脸庞,声音极轻的说:“我在等你,别让我等太久,我怕……我等不下去。”
、124
124。醒来
司马智看着对面慢悠悠的喝酒的司马南鸣;见他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令他头痛不已。
司马智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下喝完,然后抱怨说:“我才离京不到半年,就搞得朝堂上人人自危,宇文清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你又怎么了?”要不是被大臣们给弄烦了;他才不来帝都呢。
司马南鸣给自己倒了杯酒,“假的。”
司马智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他后来也得知了宇文清被抓的消息;不过当时他正好有急事,而且作为有封地的王爷,随便进京都也不合礼制;鉴于慕容易非常的担心,他也让部下帮着寻找,后来听说宇文清安全回来,便放心了。
“消息时假的,还是人是假的?”为了翔云的颜面,放出皇夫已经找到的消息,也是可能的。
司马南鸣不再说话。
司马智知道他心情不好,不再问这事,见他一杯一杯的不停,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喝酒跟喝水似的?”
“喝不醉。”司马南鸣冷然道,即使借酒浇愁,他身上却无丝毫颓废感,整个人却气势更甚,这却让司马智更加担心,毕竟他连发泄情绪都没有,一直积压着,早晚会出事。他在思考着要不要放出一些有关于宇文清下落的假消息,有所期待总比无望来的好。心里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司马南鸣抬头看向司马智,“你来京做什么?”
司马智心中一凛,脸上笑呵呵的说:“关心你啊。”
司马南鸣喝下杯子里的酒,“真的关心我的话,帮我接管帝位。”
司马智连忙站起身来,“我突然想到,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走了。”然后迅速离开了。
司马南鸣看着逃跑般的司马智,冷笑一声。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半年,对于朝臣而言,面对一日强势过一日的司马南鸣,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同时也迫不得已形成,对司马南鸣所下的任何政令不敢反驳的情形,当初不是没有言官进言,但一个个都被接连的罢免了。面对一个不在乎名声,不按规则行事的帝君,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官位毕竟得来不易,还是听话的办事吧。
空间内,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几个半年,原本平平的腹部,也高高隆起。原来浸入水中,仿佛沉睡般的宇文清,而此时,他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四周的水好像感觉到了一般,慢慢往四周撤散。宇文清身下的水缓缓减少,直到他的身体接触到池底,池水以他为中心流动,却没有碰触到他分毫。而这时,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
刚醒来的宇文清还有些不明状况,躺在地上的他也注意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四周的水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给阻隔了,丝毫不能接近他。
突然想到,“孩子!”他猛地低头看去,看到隆起的腹部,手指颤抖着缓慢的放到肚子上,就怕感受不到生命的迹象。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肚中的孩子在他的手刚放到肚子上的时候,便动了一下。
感觉到腹中的胎动,宇文清喜极而泣,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连以男人的身躯怀孕生子的犹豫和不安的机会都没给他。但此刻的失而复得却让他分外的珍惜。
他抬起手,换个地方,感受到孩子又动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却高兴的无法言语。当时他以为就要失去他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绝望了。
“还好,还好你还在。”宇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