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爷,你跑哪去了,”林梓穿着条大裤衩出来,一伸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害老子独守空房一晚上,寂寞死了。”
“憋死你了吧,”季骁把门打开,斜眼看了一下还蹲在他脚边的丁小爪,它也不动,似乎没有进去的意思,他胳膊肘顶了顶林梓,“等我临幸呢?”
“是呢,快来,临死我吧,”林梓从口袋里掏了包烟递给他,“老大那儿抢的,越南烟,尝尝。”
“表现不错,来,赏个吻。”季骁笑笑。
“来了来了。”林梓凑过去就往季骁脸上亲。
但还没等他靠近了,就觉得小腿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连惊带吓的他往后一蹦老远:“我靠什么玩意儿挠我!”
季骁也被林梓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丁小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角落里蹦了出来,正弓着背冲林梓吡牙,尾巴在身后竖着,毛都炸开了,不大点的小尾巴看上去比平时粗了一倍。
“小黑?”林梓愣住了,指着丁小爪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低头看自己的腿,几道爪印已经渗出了血迹,“你挠我干嘛啊,我操!”
“你干嘛呢?”季骁也有点莫名其妙,林梓都被抓破了皮,丁小爪这是真发火了才会这样,他蹲下去看着丁小爪,伸手想把它拎起来,但手被一肉垫拍开了。
“我要不要打狂犬针?”林梓研究了一下伤口,倒是不严重,小口子,就破了点皮。
你才是狂犬!
它很不屑地转身进了季骁的房间,讨厌!亲什么亲!神经病神经病!
它跳上窗台,脸冲外,鼻子顶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小银花还开着,今天还可以继续修尾巴。
但是,好像心有些不静,这对修尾巴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好烦,它要修尾巴,要安静地修尾巴,要专心地修尾巴!
林梓为什么要亲季骁!
烦死了!
“我屋有碘酒,过来擦点。”季骁转身进屋,准备找碘酒。
“不了,这还没亲到呢就血光之灾了,”林梓在门外嘟囔,“不擦了,破皮而已,再进你屋转一圈没准还咬我一口呢,不值当。”
“操蛋玩意儿,”季骁乐了,从抽屉里翻出碘酒瓶子扔到林梓身上,“那你回屋收拾去吧。”
林梓拿了碘酒回了自己房间,进去了还念叨:“邪了门儿了,占有欲比小狗还强,我说,这小黑过寄给你了么?天天都能看到……明天我去买点鱼吧,改善一下邻里关系。”
季骁关上门,走到窗户边,丁小爪跟入定了似地顶在玻璃上一动不动,他笑了笑,摸摸丁小爪脑袋,这家伙的确很小,脑袋上的毛都还是绒毛,都竖着长,看上去呆头呆脑的。
“怎么了?”季骁胳膊撑到窗台上,看着它。
喜欢季骁的手。它没有动,季骁掌心的温度还在它脑袋上停留着,它夹了夹耳朵,闭上眼睛细心体会。
“鼻子不凉么?”季骁笑了笑,手指碰了碰它贴在玻璃上的鼻尖,又顺手再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它迅速地一歪头,把脑袋顶在季骁的手心里,眼睛还是闭着。
“你是不是要开始修尾巴了,”季骁捏住它的肉垫,轻轻一按,爪子伸了出来,他看了一会,“你说你这脾气,林大爷是怎么惹你了,要那么挠人家?”
亲什么亲!亲什么亲!
它抽回爪子,把尾巴盘在身边,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端正地坐好,准备修尾巴。
就算静不下心来,也要修尾巴,过一会就好了,过一会……
季骁躺回床上,丁小爪开始修尾巴,他也就没开电脑,怕有声音吵到它,躺在床上玩手机俄罗斯方块。
时间还早,没到平时睡觉的点,但玩了一会他就困了,看看丁小爪,还是那个样子坐着。这修尾巴看起来跟打盹儿差不多嘛,似乎没什么难度。
他拉过毛毯盖好,睡一会吧,今天跟丁未说完崔远航的事之后他心里一直很乱,事想得很多,现在有点累得慌,心累。
他一直觉得这事要是能彻底说出来,也许自己能好受一点,但却好像不是这样,依然是有些憋得慌,有些事,真的不是这么容易过得去的。
无论他之后再从火场救出来多少人,都不会是崔远航。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往窗台上看了一眼,丁小爪没在,丁未正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出神,还是老样子,穿着他的作训服,光着腿。
“你修完了?”季骁坐了起来。
“嗯。”丁未冲他笑了笑。
季骁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多了:“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季骁,”丁未没动,手指在窗户玻璃上轻轻划了划,“你不画画了?”
“画画?”季骁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笑了,“上回画玻璃上的丁小爪你看到了?”
“嗯,”丁未点点头,眼神带着点期盼地看着他,“还画吗?”
季骁犹豫了一下,跳下了床,从抽屉翻出支笔来,又抽了张白纸:“要不画在纸上吧,玻璃上一会就没了。”
“好!”丁未趴到桌上,盯着季骁手里的笔。
“画什么?”
“我啊。”
“哪样的你?”
“就这样的。”
季骁笑着看了他一会,低头在纸上开始画。他很少画人,一般都画小动物,什么猫啊狗啊小鸡什么的,只有一次他想画崔远航来着,还因为上着课被老师发现了没画成。
丁未很喜欢季骁画画的样子,上回呵气在玻璃上画画的季骁,现在低着头在纸上画画的季骁,他都很喜欢。
季骁想了一会,依旧是很简单地勾了几笔。丁未看到了一个顶着大脑袋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儿,手捧着下巴,眼睛笑成了两个弯。
“行么?”季骁停下笔。
“行。”丁未伸手就想拿。
“等等,”季骁按住他的手,又低头在这个小孩儿旁边加了几笔,画了一只小胖猫,然后涂成了黑色,这才把纸推到了他面前,“这算齐了,丁未和丁小爪。”
“谢谢,”丁未拿着纸看了好半天,脸上带着很开心的笑容,“第一次有人送我画。”
季骁笑了笑,这孩子真好哄:“你要能让我消停点,我天天给你画,不带重样的。”
“真的?”丁未看着他,眼睛很亮,透着兴奋。
“嗯。”季骁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丁未的胳膊环上季骁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愣了,当丁未柔软的唇碰到他嘴唇的时候,他整个人完全愣在了原地。
“这个才是初吻。”丁未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之后小声说了一句。
季骁本来身体就已经发僵了,再听到这句话,连脑子都僵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头皮都一炸一炸的,估计要不是自己皮肤黑点,都能看到脸红了。
他盯着丁未看了很长时间:“操,我以为你不懂这些呢!”
“我又不是真的很小,活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丁未带着点小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手还搂着他脖子没松劲。
季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起了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丁未盯着他下面研究的样子:“你跟我装傻呢……”
“初吻谁不知道啊。”丁未很不屑地斜眼看他。
季骁看着他这表情琢磨了好一会,感觉丁未虽然吓了他一跳,但估计懂的也就到这里了,要不他不可能吻了个男人还得意洋洋地说初吻什么的……他拉了拉丁未的胳膊:“去洗洗睡觉了。”
“你亲我一下吧。”丁未突然很认真地说。
“为什么?”季骁觉得自己又要跟不上丁未的奇怪思维了。
“因为我亲你了。”丁未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季骁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的确是没跟上。
说实话,季骁除去吓了一跳,被丁未这一抱一吻,还真没觉得有别的感觉,没感觉不自在,也没觉得别扭,当然他现在没功夫去细想这是为什么。
他看着丁未扬起的脸,微微勾起带着笑的嘴角,亮晶晶的琥珀色眸子,细腻的皮肤……他有点晕,伸手撑住丁未身后的墙,这要是个姑娘,他绝对没二话。
亲不亲?他现在想的是这个问题。
丁未等了一会,慢慢凑过来又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季骁本来立场就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太坚定,丁未这一碰,他一阵小火苗乱窜,手往丁未腰上搂了一把,低头吻了下去。
丁未身上有某种香味,唇上也有,很淡,但让人迷乱。丁未的唇温润而柔软,季骁甚至没有犹豫,舌头轻轻从丁未的齿间顶了进去,触到了他的舌尖。
季骁自打初恋之后就没再碰过姑娘,丁未有些躲闪的舌尖让他有些不能自持,身体里的被勾了起来,他搂在丁未腰上的手往下滑了滑,探进了衣服里。
手在光滑的皮肤轻轻抚过,丁未的身体颤了一下,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紧了紧,往他身上又贴紧了一些。
季骁的呼吸明显有些混乱,这在丁未听起来觉得有种奇异的兴奋感,他能感觉到季骁明显跟平时不一样的反应,也喜欢季骁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时的那种灼热温度。
季骁松开了丁未的唇,顺着耳垂,脖子,吻一路向下……
季骁拉了丁未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人跟着压了上来,把他的衣服推了上去,手在他身上有些用力的抚摸着。
丁未闭着眼,季骁的喘息就在他耳边,他搂紧季骁,想要感受季骁身上的肌肉每一次绷紧和放松,这种奇妙的节奏让他很享受。
季骁的吻落在他胸前,他喜欢这种轻柔而狂乱的吻,向上抬了抬身体。季骁的手绕到他身下搂紧了,舌尖在他的皮肤上划过,让他一阵战栗。
丁未能感觉到季骁身体的某个部分从柔软到坚硬的过程,他的手顺着季骁的腰往下,出于本能地想要摸一下。
指尖刚触到季骁的裤腰时,手却被季骁一把抓住,按在了身侧。
“别,”季骁的声音有些沙哑,在丁未身上的动作也停止了,呼吸还是有些不稳,他轻轻撑起身体看着丁未,“这事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丁未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沉浸刚才美妙的感觉里还有点回不神,“哪里不对劲?”
“这些事你懂么?”季骁往下扫了一眼,丁未的小帐篷也跟他一样,支得挺带劲。
“不懂,只懂初吻,”丁未眨了眨眼,对于季骁突然的变化有些不满,又勾着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还懂打飞机。”
“啊?”季骁声音都有点变调了,“谁教你的啊?”
“苏癸。”丁未的回答很坦然。
“什么?”季骁嗓子差点破音了,“你跟苏癸?”
“你喊什么,”丁未皱着眉,“是苏癸告诉我的啊。”
原来丁未还知道这么高深的东西,季骁脑子乱成一片,他很快地低头也在丁未唇上碰了一下:“乖,我先去冷静一下,我要炸了。”
丁未迅速用腿勾住了季骁的腰,季骁本来已经准备站起来,被他这一勾,又摔回了床上:“祖宗,你干嘛?”
“你干嘛?”丁未有些不高兴地瞪着他,“刚才很舒服,为什么停了?你不舒服?”
季骁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丁未泛着红晕的脸和半|裸着的身体,他瞬间又有些呼吸不畅,又低头亲了他一下,抬起头愣了一会,又低头亲了一下。
然后把脸埋在丁未颈窝里不动了。
“怎么了?”丁未不知道季骁这是什么意思,弓起身体拱了拱他。
“别动别动……”季骁搂紧他,他的火刚下去一点,丁未这一动,光着的身体蹭得他又有点绷不住了,好一阵才闷着声音开口,“丁小爷,这事你一只猫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我能去洗个澡吗?”
“现在洗澡?”丁未彻底茫然了,他不懂这些,从苏癸那里知道什么是打飞机之后,他对这些事也没有特别感兴趣过,现在刚体会到了一点乐趣,季骁居然要去洗澡,他很不情愿地扭了一下,“那我怎么办?”
“我……”季骁按了按额角,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丁未解释,最后一咬牙,“靠,我帮你打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
但对肉不要有太大期待,肯定会有,但不一定就是明天。而且大家也知道,现在对这个抓得很紧,这文这两周在强推上,目标很大,老读者还应该记得狼糊糊在强推上时的那章肉吧,还在存稿箱里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发出来不到一分钟就锁了……
另外,不要惊讶丁未为什么如此主动,你们都小看他了。
跑马那些事
季骁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看着丁未很舒坦地在床上摊开躺着不算还满脸期待地斜眼瞅他,一时间无比尴尬,感觉置身某个爱情动作片的拍摄现场,就等着导演一声action了。
“怎么打?”丁未还挺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就这么打,用手打。”季骁坐在床边手扶着额头,打个飞机还得带上科普讲解,这种事上哪说理去。而且让他无奈的是,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丁未的小帐篷还是朝气蓬勃的,一点没有因为说话打岔而出现萎靡不振的情况,靠,年轻人就是火力壮啊。
“用手打?”丁未往季骁身边蹭了蹭,抬起腿搭在了他腿上。
“废话,你家苏老师不是告诉你什么是打飞机了么。”季骁猛地坐直了,手扶着丁未的小腿推开也不是放上去也不是。
“苏癸又没帮我打过,我怎么知道,”丁未眯缝了一下眼睛,“打呀。”
季骁觉得自己就差直接哭出来了,这孩子怎么这样!他捧着丁未的腿小心地放回床上:“您先躺着,容小的关一下灯。”
“为什么要关灯?”丁未继续追问,“关灯你不就看不到了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再说这个事不需要看也能办了。”季骁过去把灯给关了,回身的时候就后悔早没去买个窗帘,现在月光洒进来,屋子里气氛比开着灯还荡漾。
“随便吧,我看得见。”丁未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事。
季骁听了这话有点郁闷,是,就算是有窗帘能把月光给遮了,也扛不住人家是一只猫,晚上看东西不需要红外眼镜。
他上了床,往丁未身边一坐,顺手把自己一件衣服扔到了丁未脸上。丁未把衣服一把扯开,眼睛瞪着他:“干什么?”
“挡一下,要不我不自在……算了,您随便吧。”季骁叹了口气,手隔着丁未的内裤摸了上去。
丁未身体在他的手覆上去的同时猛地绷紧了,似乎还很轻地哼哼了一声。
真敏感。季骁脑子里跟念了魔咒似的飘出来这么一句,顿时感觉脸上有些烧得慌。
身体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抚弄过,这种感觉很奇妙,兴奋而紧张,还有些喘不过气来,丁未一直垂着眼皮看着季骁的动作,感受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
“闭上眼睛。”季骁声音传来,这种低沉的声音在这个时刻听起来很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