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现今宇宙币的价格,灼思所得到的,三个蓝币,着实令我很是心疼。
我并不知道,那一天要做多少的活,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努力多长时间才能换来这三个东西,可我知道,他们需要,灼思需要。
于此,我并没有劝他放弃这份工作。
只是,这工作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在中午回来一趟,还要为灼乐擦洗翻弄按摩身子,还要煮药给他喝,自己基本上吃不了东西,就要匆匆赶去,晚上的时候,又是这样弄一番之后,才能睡觉,早上起得也很早。
我看着,想到这么些年,他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心里也不由得更痛,便想着要帮帮他,可是,他不让。他依旧从早上忙到晚上,从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第二天进入那个地方。
我心疼,却找不出理由。
玉箫瑟也心疼,也想做些什么,来分担一点。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帮助他们更多。
我们选择了这里,也就必须为选择这里而付出些代价。
、第五十三章 玉箫瑟
那些来检查的人也并不是吃素的,发现了新来的居住者,就能轻易的逃脱了。
他们很快来到我们家,在我们家上蹿下跳的砸东西,敲碗筷。
本来,我在那个时代的时候也是会做饭,只是玉箫瑟怕我碍着身份,便在我的授意下,接下了这饭菜的活,所以,这碗筷一砸,他就有些恼了,上前要与他们理论,我拉了他。
我说,任由他们去吧,毕竟,我们就算是逃走,却身上还有些宇宙通行的币,若是需要,我们也是可以随时在这个星球上提取一大笔他们所想象不到的金钱,虽然这样令我很是不屑,但我更不屑的,便是在这样的人面前低头。
所以我拉着玉箫瑟,玉箫瑟惊讶的看着我,但最终,却也没有再动弹了,只默默的看着他们将我们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而那些人把所有的东西砸了,却见我们这个样子,很是不服气,又上前打了我两巴掌。
玉箫瑟终于气了,上前一拳将那人给杀了。
玉箫瑟是谁,他纵然是再弱,却也是一个星球上的王,能够在紫微星上做到那种地步,足以见他手上的功夫自然是不会弱,而这一个,只是一个星球上面的渣渣,想要在他一拳下活命,自然也要掂量掂量身份了。
所以,他砰然倒下的时候,其他的人惊愕了,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们,直到好一会儿,才疯了一般的逃出去,大喊大叫着跑了。
我回头看着玉箫瑟,玉箫瑟不理我。
他说,他知道他错了,只是,他很不愿意看到我被打,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纵然是之前,他见到我时,我是犯了罪的,却也是那般的高傲,那般的不堪屈辱,所以,他不允许我被打,他更不允许我被侮辱,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看不惯,别人不尊重我。
我看着他,苦苦的笑了下,然后,抱他在怀,说:“傻瓜。”
我说傻瓜,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他们打我,只是在侮辱他们自己,只是在证明他们的弱小吗?
他不懂,他不懂得都哭了。
他说:“锏,你曾经是王,是绝对的王啊,如何受得了这种事情呢?
他说着,哭着,我知道,那是他受不了这侮辱,我也知道,如果是他被打了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给那个人一拳,甚至将这些人全宰了才能解恨的。
只是,现在挨打的是我,我不想让他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伤害。
杀了一个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种罪过,都是要判刑的,特别是在这一个复杂而没有地位的地方,更是将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在等着你啊。
我害怕这样,我就是因为害怕这样,才会忍,我不想惹麻烦,我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牵连到灼思和灼乐。
但最终,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无法弥补,我也没有办法去将这件事情抹平,当成是没有发生。
那些警察到的时候,玉箫瑟还在我怀里睡觉。
玉箫瑟害怕,害怕离开我。可是,他又怕我跟着他一起受苦。
他为难,害怕。
他说:“锏,我没事,我不怕,我曾经也被那些人打,我曾经也遭受过更多的屈辱,这些事情我能顶,只是,只是,我若走了,你怎么办呢?你会想我吗?你会记忆住我吗?我知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不配问这句话,可是,我真的,真的有些离不开你,没有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会想你,会念你,到任何时候,你的身影都会在我眼前晃,只是,锏,若是,若是……你跟着我走的话,跟着我一同被他们带走的话,我会更心疼,我真的会更心疼。”
“我不知道怎么办,离不开你,可看到你受苦,看到你受委屈,我的心定然是更疼,你留下吧,至少可以照顾灼思和灼乐,而我……而我……”
他咬着牙,说着说着便咬着牙,泪在眼睛里流。
他很少这样,是真的很少这样,他在我怀里颤抖,犹如从前,每一次离别时候,我的颤抖。
我知道,他在害怕,是真正的害怕。
我犹豫着,将他抱得更紧了。
那些人来的时候,他还在我的怀里挣扎。
那些人走的时候,却将我也带走了。
玉箫瑟见了,气得快不行了,他在那里大呼小叫着让他们放开我,而我,只是笑。
我想,这是我欠他的。
是啊,谁都不欠,我欠他的,或许,我欠所有人的,优的,臻的,杀破狼的,米沙的,所有所有人的,所以,到了最后,我却只能将这些,只在他身上偿还。
我无悔,也无怨。
我们被关在一个牢里面,里面很臭,是真的很臭,各种难闻的味道,我四处看了下,原来,这里被关押的均是各种各样脏兮兮的奇形怪状的人,并且,他们大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的,更有甚者,还是污血直流的。
只,再看一下时,这些却又并不算什么了,因为,在他们所在的牢房里面,各种排泄物都还在那里呢。
我看了,有些难受,张口就想吐,玉箫瑟见了,连忙上前扶着我。
而我呢,却也只能苦苦对他笑着。
“我没事,真的。”
我说,可他不信,他抬头看着那几个看押这里的人,气愤得拳头都紧握了。
我拦着他,让他不要惹事了。
他看着我,又痛又怨,他怨很多,痛便更多,恨不能将那几个看守全部杀了。
只最终,他还是听我的话,将愤怒暂时收回了。
他扶着我,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而我却看着他,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抚着他的发。
他的发,依旧的很柔,真的很柔,苍白,耀眼的苍白,我上前用鼻闻着,还能闻着更多的芬芳来。
我闻着,便笑了。
我说:“今生有你,不枉了。”
他听着这句话,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将头放在我胸膛,他说:“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我只笑,牵着他的手,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我说着,他点头,可是,我明显看出他的眉头是皱着的,整个夜都是皱着的。
因为,我说的早起,并不是早起,而是要干活了。
这里,并不是只这么关押着你,然后喂你一日三餐便够了的,若是你不干活,干得活不够量,他们也是能让你熬上很长时间的。
饭,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毕竟,这里所关押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依靠食物才能够生存的,我说过,宇宙中,有太多能够令各种种族生存的方法,而吃饭,便仅仅只有很少一部分星球才能有的。
而那些星球,一般来说,均是高科技到让他们这个本星球都感到惊恐的。
所以,他们就算是逮到了这些星球的人,将他们关押起来,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饿着他们,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后果来。
只是,至于其他星球的,便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就如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便就是最好的例证,他们没有吃饭的必要,也就没有不让吃饭的惩罚,于是,体罚就上来了,而体罚得多了,胳膊和腿也就只能变成那样了。
只,纵然是这样,他们缺了这些东西,就会生疼,可他们却也只能继续被赶着干活,日日夜夜的不停,直到死去的那天,或者是被人救出的那天。
不过,后者这种可能性很少很少。
是真的很少很少。
要知道,这里关着的是些什么人,除了一些本星球犯了很大罪的,大多数都是这些来自外星球的混杂之地的人物,他们无亲无故,来到这里,本就孤身一人或者最多也不过几个人在一起,而就算是几个人在一起的,在被抓的时候,也定然是几个人也依旧在一起被抓的,以此,外面哪里还能有人救他们。
我想着,便笑了。
而我笑的时候,果真是将那几个看守都给弄蒙了,他们盯着我,那几双眼睛都要盯出血来了。
他们说:“乖乖,你能不笑吗,能迷死人知道吗?”
他们说得很漏骨,听在玉箫瑟耳中自然是不好受,他两只眼睛都能看到醋来,我转头对他笑了一下,他这才收回了刚才的愤怒,拉着我的手,转身从那几个守卫面前过去。
他的动作也是明显至极,就算是一个傻瓜都能看出是因为什么,那几个守卫自然也都能看出来他对他们看我的眼神的不满,于是,心情也都变得难堪了起来。
“哼要不是看在你也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们早将你的腿都给打瘸了。”他们说着还趁着机会占玉箫瑟容颜上的便宜。
玉箫瑟,本来就是一个只见一面,就让人难以忘却的人,再加上此刻这里本就是乌烟瘴气的,他这么在这里一站,就算是个审美再怎么和地球相反的星球人,也对他是赞不绝口。
所以,他们被迷,是正常的,所以他们不跟他计较,也自然不会跟我计较。他门只是走上前来,再凝望了我们两个人一眼,便转身,带着这些罪犯们赶往干活的地方去了。
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很干净,是真的干净,没有脏乱,没有灰尘,就连里面的工具都是摆的整整齐齐的。
跟监狱那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甚至在第一刻都怀疑,这里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只是很快,我便发现,我的想法错了。
、第五十四章 在他心里
就在我们刚刚被发放了工具,准备进入到这干净的区域里面做事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一顿,然后,只听得轰的一声,我们的脚就像失控一般的往下坠,而在坠落的过程中,却又真真实实感受到我们脚底下有支撑的东西,并肩膀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栓了一条绳,或者也是害怕我们被这快速移动的东西忽然摔下去,我们也能借此自保一样的。
只是,我们后来才知道,那肩膀上栓的东西并不是绳索之类用来保命的东西,而是一把利刀,若我们下达不了地面的话,那把利刀就会瞬间被拉到你脖子之上,瞬间给你致命一击,然后,你几乎就是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连喊叫都无法喊叫出来,就这么的一命呜呼了。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每一天每一天工作完毕之后,被关在这里的人员越来越少,并总会有新的成员被不知名的补充进来的原因所在。
只是,纵然我知道,那又能怎么样,我现在有自己的身份,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尊严,这些东西不允许我去反抗,也由不得我去叫喊,并,在同时,我也只能庆幸一日一日归来,玉箫瑟依旧在我身边。
这个工作的地方一片漆黑,而在我们被迅速送到底层的时候,就被瞬间告知我们的工作范围和工作内容,然后,我们便只能埋头苦干,就像奴隶一样驱使着。
我没有反抗,因为这种工作对我来说有些简单,虽然脏累,但总归没有超过我的承受范围,唯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工作的内容中有一项,是将这地底下生存的各种肮脏至极的虫子之类的东西的内脏掏出来,并分类放到一个个指定的纸箱里面。说是这么简单,可是,当做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恶心了,因为那些虫子就令我感到很是不舒服,不单单是奇形怪状的,而是,钻进你的身体里面,还能够到处的横行,你若是不将他抓起来的话,他就永远住在你的身体里面,将你的身体当成是家,到处穿梭,到处游玩,而你每天,就要承受这种难以言说的苦楚生活。
我怕这样,从小就怕,天生的,就像当初那个年代的我怕蛇一样,恶心至极,从而又怕蚯蚓,小而令人钻心,再有水蛭就更是令我无法想象得难受了。
我很难想象用手抓着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更难以想象的让他们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又会是一场什么样的境遇,我的心,在接到这一个任务的时候,就猛地颤了一下。
但这却也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玉箫瑟不在我身边,茫茫的黑暗之地,只有我一个人,我明明听见玉箫瑟的呐喊声,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虽然我能用数十种方法找到他的位置和所在,可是,我不能,我就这么任由他消失在我面前,硬生生的只孤独的留下我一个人。
狼狈,与孤单,侵袭着我,屈辱和不甘也在我的身体里面穿梭,我那一刻,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虽然,经过半天的努力,我终于从这种不适应中挣扎出来,快速的完成了这些任务,可是,对于我来说,这种煎熬比任何战斗都让我难以接受。
深夜的时候,我们被吊了上去,重新关在牢房里,并发放了一些食物,这些食物很脏也很令我发指,只是,这还是因为我那早上的一笑,才换得的那些监视者的殷勤之物,其他的人,几乎上都是一丁点的肮脏虫子之类的,令我一看到就想吐。
玉箫瑟在我旁边,看着我,真的都要哭了,我抬头对他笑,招手让他过来,他只这么看了一下,就抽搐得一把扑到我怀里。
“锏,锏,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生活呢?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罪,知道吗?我会心疼,我好心疼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他的发,他的白发,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现过了什么,只就这么一下,就一闪而过了。
我知道,有什么在变了,我也知道,有什么在令我比担忧玉箫瑟更为担忧了。
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对着玉箫瑟笑,我说:“傻瓜,你能吃的苦,我怎么就不能吃了呢?我们是一体,我们是夫妻,我们也是伴侣,一生一世的伴侣,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们的,只要你做的,我便可以做,只要你承受的,我便能够承受,瑟,我只是离开你有点难受,有点承受不住而已,你知道吗?可明白吗?”
他听着,越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