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说着,几乎哽咽,可我,可我呢,听到他提起‘夫君’这两个字,我的心,碎了,当即就碎了。
我哭了起来,蹲在地上,大哭特哭。
我说“是我愿意的,没有人逼我,夫君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心,你走吧,以后,不要来看我了,真的不要来了。”
我说着,哭得很惨,我听到了又一阵的脚步声传来,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那是————夫君。
我听到这串脚步声时,整个身子都瞬间紧绷了,而对方看到我,也是笑了笑。
他的笑很阴,他的笑一直很阴。这是对于我来说,若是对于心,对于瑟的话,那,或许就不一样了。
果然,心听到他的笑,很快脚步声就响起来,往那边走,或许,还走到了他的怀里,被王抱着了吧,因为,我闻到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味道离得很近很近,甚至,都有一点交融了。
或许,他们是在亲吻,是的,他们是在亲吻,一点一点的,声音霸道,瞬间就侵入了我因为眼睛失明,而倍感灵敏的耳朵。
我犹豫着,心,似万箭穿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就这么坐着,瘫坐着,然后,直等到那两个人的说话声传来,我才敢胆战心惊的站起来。
他说。
夫君说:“心,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这种地方吗?”
可心笑了,心说:“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嘛,再说,夫君不是常说,让我们孝敬父母吗?如今,我这不是来孝敬他了,如何,夫君不高兴了呢?”
“呵呵”夫君听言笑了笑,然后,摸着对方的脸,又在上面亲了一下:“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说,若是你喜欢,我可以将他换一个地方,然后,你就算是孝敬他,也能不用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了。”
他说,笑,然后心也笑,心笑的时候,定然是抬脚,往对方脸上吻了好几下,因为,我听到声音,那声音,几乎和瑟的太像太像。
我在那一刻,听到那声音的一刻,整个神经都紧绷了,好像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一般的,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什么力量都没有了,似一个囚徒一样,终身被关在这样那样的地方,我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如今,却也只能被他们三言两语之间的谈话,便又搬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心说,心在我搬到新的地方之后,对我说。
他说:“父亲,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你有能力,你有魅力,你迷倒了父王,你为什么就没有本事迷倒夫君呢?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父王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如何恨你呢?”
他说着,握紧了拳头,抓着我的手,几乎指甲都渗进肉里面了。
我笑着,我只能笑着。
我说:“心,你不懂,你不懂。”
我说,心好痛好痛,我不知道,瑟是如何死的,可是,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浩瀚的宇宙之巅,然后,我和他乘着船,犹如飞鲸一般的船,在那世界的尽头,在那蓝天白云和黑与白各种璀璨的星光月亮之间,我们是那么完美的一对,手相牵,目相对,然后,互相只望着彼此的眼,什么话都不说,就好像,过了很多很多年一般。
那个时间,那个场景,在我脑海中一瞬间闪现,然后,下一个片段便冲击而来。
也是如此浩瀚的宇宙之间,也是那飞船之上,也是那,四目相对之间,可是,可是,他已不再,只有一堆白森森的骨头,在那里,在那里,盯着我,对这样的我说:“爱。”
爱?
那是一个好难好难的词。
我一直以为,一直这么以为,可是,那个时间,那个时间,我却想起来了那个词,多久了,我回忆了多久了,一直在寻找它,如今找到了,却发现,却发现,它也是如此如此的沧桑啊。
我笑,想笑,我才知道,从一开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瑟会被复活,瑟会被当做另外一个人一般的被复活,他会不像他,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他,可我不在乎,我一直在改造自己,因为自己的机能根本不可以存活在这个蘸里面,我一遍一遍的改造,以便让越来越多的蘸世界的分子进入我体内,让我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永生不死的蘸世界的人,而做这些的唯一目的,唯一目的,就是,就是想要再见一眼他,就是想再见一眼他。
瑟。我的爱。
在那浩瀚的宇宙里,我无法保全你的命,可也想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与你团圆,可是,没有办法,你我终归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另外一个宇宙系的人,对于这里,纵然是科技再怎么匪夷所思,可那也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我终究要死,而你,终究要回归自己的本质。
我想通了,然后,便笑了。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瑟,盘盘绕绕之间,我终究记得你,我也终究无法忘记你,何时何地,何地何时,你都在我心里,于是,便有了心。
记得吗?
心出生之时,你问我,要什么名字才好,我想都没想,便说了一个心字。
原本,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我现在懂了。
我是在说:“瑟,我把心给了你,我把心归结给了你,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存在在你的世界里,这,便是我对你的爱,只如此,至如此,你满意,你可满意?”
当时你不说话,或许,你也如我一般不明白。
但或者,你比我明白,你较我先明白,所以,你宁愿用你的命,换我的命,用你的心,换心的心!
一切,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圆。
就像当年谁说了一句,地球是圆的,然后,分析出来的,世界都是圆的,然后,宇宙都是圆的一样,圆圆的本质,便是,出现了一个点,无论你走多远,转上一圈,都终究还是在原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吗?
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久,我原来,原来,只是在原点?
我笑,苍笑。
心看着我,嘴角撇了撇,然后,握着我的胳膊更紧了。
他说:“父亲,等着吧,等着吧,他欠你的,我终究要他全部还清的,你等着,等着吧。”
他说,转身就走,而我,在他背后,慌乱的转身,却,也只能抓着一片的空气,徒留苍穹。
、第65章
他不懂我,我也不想他懂我,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看到的是,他为了我,他为了我这么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徒搭了这一条命出来。
失去了瑟,已经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我不想将这错误再延伸,成为一个怎么也无法还原的罪,
他,就像是瑟最后在死之后,还强行为了留的一丝骨血一样,我怎么忍心,我怎么忍心,将他,置于如此危险之地呢?
我不能,终究不能,所以终究一日,我还是偷偷跑出去,将自己改造了。
是的,改造。
我不想要其他的,我只想要将自己的眼睛复原,我只想看看得见,看得见心的笑,看得见瑟的脸,然后,看得见,那个所谓的夫君,怎么样为我们一家三口的不幸偿还。
虽然,虽然,这原本就是我们的罪,这原本,就是我一厢情愿想要将瑟留下来,所遭受的不幸后果而已的,可是,我却必须将这事有个了解。
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原本,是征战了无数沙场的战将,我的本性是不坏,我的本质却无处不想证明自己的强悍。
所以,我在赌,我在赌,一场,或许永不可能赢的战。
我被送去改造的时候,心没有跟来,心在得知的时候,或许,正和夫君在宫殿里面,被夫君宠着喂食。
心这么大了,可是,每一次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夫君在为他喂食,就像,就像当年的瑟一样。
夫君总是说:“你看你,吃东西都不会,来,我教你,我教你。”
然后,他便手把手的教他,最后,便直接变成手把手的喂了。
瑟很满足,心也很满足,因为,他们的身体确确实实都是需要吃东西的,而我,而我……
也许,也许……
我不想再想下去了,越是想下去,我越是难受,或许,有朝一日,我们真的会有再见的那一天,那一天,或许,我会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需要吃东西,而蘸里面的人,却不需要吃这些所谓的垃圾。
我想着,笑,然后,改造工厂里面的人,问我,准备好了没有。我说,准备好了。然后,他一推闸刀,那一条流水线的索带就将我卷走,然后,带到了那个污水水管里面,进行改造的第一个阶段也是最后一个阶段。
只是,在那个阶段里面,他还特意的叮嘱了我一句:“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的身体诡异,我们这是最后一次极限了,若是再改造,那你就真的完了。”
他说到完那个字的时候很不习惯,却也找不到然后一个字去代替他。
我知道,他这是不愿意用死字之后唯一最好的回答。
他之前是和我一起,在这里做工的人员,名字叫做什么,我忘记了,人很好,听说,在整个小地方上,他算是一个最老的成员了,在新王登基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改造,而因为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所有,新王登基的时候,还特意的叮咛这样年纪的人可以宽容一些的,然后,他就是这被宽容一些当中的其中一个。
他经常说,他是看着那一个又一个王过来的,经历了五个王变迁的他,着实是令整个蘸吃惊了的,但,他却始终忘却不了那个王,也正是因为那个王,所以,才导致他们这一批人,无论怎么样都不去改造的原因所在吧,也许,或许,那个王,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才有他们这么一批死士,竟然冒着可能被一代又一代王解决掉的危险,只为保存那一代王的记忆吧。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很想见一见这个王,因为,听说,那些每一代新王登基都特赦的人中,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因为这一代王而备受尊敬,备受各种待遇的。
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王,但我知道,那个王必定是被整个蘸里面所有的人所敬戴的,甚至在他下一代的王,都甚是以他为傲,否则的话,他也绝对做不到长达十万年的时间才从其位置上退下来了。
但说到底,这些现在,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进来改造的而已,并且,可能还是最后的一次改造,等这一切完结了之后,我可能,就真的烟消云散了,甚至,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眨眼之间就又消失了呢?
我笑,笑得很好看。
那个人说,我是他见过迄今为止笑得最好看的一个,纵然是当年的那个王,在笑的时候,也不及我灿烂。他说的时候,有点惋惜,他说的时候,也有些伤感。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想到那个王了,他的记忆里,永远都只有那个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说我的笑好看的时候,我知道,那定然是出自真心的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敢用令自己甘愿用几百万年的时间去缅怀的一个人的音容笑貌来和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进行比较,甚至还要故意贬低其所敬仰的那一个的。因为没有,所以,才真。
我相信他,但,我也只能苦笑。
我说:“萨瓦,我会记得你的。”
我说,然后,任由他开动了开关,然后,将我再一次的改造出来,放到另外一个流水带里面,被传送回来。
我看着萨瓦笑。我说:“萨瓦,我说过,我会记得你的”然后,我便笑笑,转身再次离开。
萨瓦看着我,犹豫着,许久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只等了许久,才猛地上前追上我。
他说:“吉安,你真的是吉安,你认识我?你记得我?那,你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住在哪里,都曾经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我回头看着他,我说,记得,一切都记得,我记得你的名,记得你的姓,记得你的家在小镇365号,也记得你最喜欢玩的是模拟画偶。
我说,然后,详详细细,而他,惊愕的看着我,只等了好一会儿,才猛的从眼睛里,滴出一滴泪来。
他说,几百万年了,几百万年了啊,没有人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只说了一遍,我只说过一遍,可你记得,你竟然记得,你究竟是谁,是上天赐予的吗?”
他说,笑,然后,看着我,摸着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依旧是黑色,弄弄的,污一样的颜色,可是,没有办法的是,他就是这么盯着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眼睛,犹豫了,只犹豫了好久好久,才对我说:“你,要做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为你办了。”
他说,豪情壮志。
而我,只是笑笑,我说:“萨瓦,我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呢?你,已经老了,是时候,该要忘却了别人,为自己着想了。”
我说,转身走了。
而萨瓦就在我后面,看着,看着,然后,一个回头,便走进了改造场里面。
我知道,他并不是去工作,而是,去改造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懒得管为什么,反正,他是真的需要去改造改造了。
因为,他的年龄实在是太长太长了,几百万年,那是一个,我很难以想象的字数,而正是这样的一个字数里面,我,只不过是最渺小的一颗。
我想着,笑,然后,转头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许久,才转身,往宫殿的方向走去了。
萨瓦:那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种称谓,一种对年长者的称谓,虽然说按照我的改造次数,任何人都能被我称之为萨瓦,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令我直到如今,还心甘情愿称其为萨瓦的人。
他没有发现,或许,之前没有发现,可是,现在发现了,所以,他去改造了。
发现了我的神奇,或许,也同时,他也该发现我的脆弱了,所以,他被改造是应该的,可他,跟着我进宫,便是不应该的了。
他被改造的,并不算彻底,因为,他的年纪在那里摆着,他的记忆,对那位王的记忆,还是那么那么的清楚,所以,他才被改造之后的第一时刻,就想要进宫来,或许,他只是在当时,想要见一见,他那位心目中的王,但是,见到了,却失望了,毕竟这两个王是两个王,但,面貌不同,气度也不一样了。
萨瓦没有说过那个王的气度如何,他只是跟我说,现如今这个王野心十足,却阴险至极。
他说的时候,便要离开王宫,但,被王拦住了。
萨瓦他长得很好看,被改造得很年轻,头发很长,并且是银白色的,眼睛大大的,耳朵是尖的,有种,只要一看,就想吻上去的冲动,鼻尖也很美,像天上的沧桑一样,卓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