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三]帮主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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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三]帮主等等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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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九却读懂似的,扣紧了他的五指,侧头吻了吻他的唇,哽咽着嗓子告诉他,“漠之尘,疼你就抓我,哪里都行。”
手里伸进南九的五指,漠之尘下意识真的抓紧了,疼痛有了转移的出口,南九的手上渐渐被攥出红紫的印迹。
漠之尘反应过来,倏然松开南九,摸索着把手藏进自己的衣角,说什么都不再伸出来。
南九干脆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话里强压着悲戚,“对不起,对不起漠之尘,是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一直以来,都是漠之尘在救他,都是漠之尘在照顾他,为了这样毫不起眼的他做了太多的事情,替他扫清所有障碍,护了他一世安好。
可是到最后,漠之尘出事的时候,除了陪着他,他竟没有丝毫的办法。
“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他,漠之尘仍旧会是那个风流倜傥的藏剑少爷,绝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在生死边缘一遍遍的蹚过。 
他的生,他的死,全都是为了南九,而南九却无以为报。
抬头看去,南九眼里盈着光,眼睫使劲眨动了两下,那水光就憋忍了回去。漠之尘微微颤抖着,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笑他道,“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也不是很难受。”
“我没哭……”南九倔道。
漠之尘总是这样骗他,瞒着他,结果把自己一条腿都瞒上了黄泉路,而南九却着实找不出谴责他的理由。
漠之尘反过来安慰他说,“看你这样难受,我给你讲件事开心一下罢。我跟你打赌,讲完你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时候了,还要寻我开心……”南九低语。
漠之尘明白,以现在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到万花谷已经很难说了。他心里有些话,以前是不敢说,后来是不能说,而现在,生死悬线,已无可隐瞒,他知道,再不说,也许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漠之尘无视着南九的抱怨,勉强直起了身子,凑到他的耳边。
“我也喜欢你。”他轻吐气,笑道,“那天你昏过去了,没有听见。”
那个晚上,漠之尘喂了他三杯酒,第三杯下肚,漠之尘说的话就再听不清楚,原来,那句模糊了的遗憾,竟是一句告白。
南九果然很是开心,低头沉沉的笑起来,笑声浅浅的飘在车厢里,他终于等到了,等到漠之尘亲口说出这句话。只是这句告白来的太迟,让南九从昆仑等到巴陵,从漫天飘雪等到雨化开春,从山水田间等到生离死别。
渐渐的,笑变了味道,转成了小声的抽泣,没几声,就直接放声大哭起来,哭两声又抑制的压下两声,但是全然忍不住,最后仰头抵在车壁上,嚎啕不止。 
一边大哭,一边抽着说话,“……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你这个骗子。漠之尘,你这个骗子……”
他早不说,晚不说,自己好不容易要坚强一回,要做他的后盾,决心要跟漠之尘一样,成为值得让人依靠的后背,但他偏偏要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把他揣起来的各种忐忑不安全部抖落了出来。
他不愿让漠之尘看见他的脆弱,不想当一无是处的包袱,但这样,要怎么让人再把深沉装下去啊。
车里的人俱被南九这一阵的大笑大哭惊了一番,图依已经见识过他的反复无常,倒还镇定许多。
“漠之尘你混蛋,你老是这样戳穿我……”南九哭道,“我那么害怕,我怕你会……”
漠之尘倚着南九的肩头,听着他的哭声,心里却安心许多,笑的格外甜蜜。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小将军麽,故作镇定,佯装成熟根本不适合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喜欢的不就是他的直白。
“嗯,我是骗子,是混蛋,”随口迎着,还时不时抬手抹掉他的泪,低声笑他,“怎么这么爱哭呢。”
南九那手背蹭着满脸的泪痕,“不是你老惹我。”
“嗯,”漠之尘弯着嘴角,声音愈加弱了几分,“我这回是认真的,没有骗你。”
南九刚抹完的泪花,又差点涌出来。
漠之尘笑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半天,南九听他没有动静,低头看他是一动不动的沉寂,轻摇了两下也没有反应,南九瞬间慌了,又高声叫起了图依。
图依有些无奈,不是她不想救,是她真的救不了了,办法用尽,现在只能期待能早一天抵达而已了。
算时日,漠之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如果能够顺利抵达万花,那就是他的造化,如果不能,也是命定。
“阿九,”图依还没挪过去,漠之尘就轻轻开口了,只是声音极低,很是疲惫,“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你别睡,你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小会,我们就到了。”南九紧张的看着他,“漠之尘,你不能睡。”
一旦睡了,就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漠之尘微不可及的点点头,答应道,“好,不睡。”
窗外的景色驰骋而过,马车微微颠簸,君有言紧迫的挥鞭御马,车帘外连连传进“驾”的催促声。
简歌扭头偏向一侧,不去看那两个相拥着的身躯,但是心里也焦躁,手中剑一立,直接插。进了脚边的车板里,敦促君有言,快些,再快些。
“阿九。”漠之尘垂目唤他道。
“什么?”
“如果……如果……”漠之尘欲言又止,音色垂微,“你一定要好好的。”
南九抱紧他,摇头说,“我不,你要是敢放弃,我就当你的棺材底,说到做到。”漠之尘又辩驳了什么,但是话说不清,声音又太微弱,已经听不明白了。
接连的奔波,漠之尘不吃不喝,间断的浅睡,频繁的涌血,但不知是不是南九的一句棺材底刺激了他,漠之尘真的撑住了一口气,半昏半沉中,马车终于驶到了万花谷口。
进入云锦台,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马车只能行尽于此,要进入青岩花谷,便须得万花谷人的同意。
守谷的万花弟子十分亲和,手中一柄墨笔,询问他们为何而来。
简歌背身躲在车厢的阴影之中,南九才扬起车帘,半遮起漠之尘的面孔,回道,“求医。”
“那诸位可有名帖?”万花弟子问道。
“……并无,但是人命关天,请两位放我们进谷罢。”南九恳求。
君有言蹭的跳下了车,怒道,“怎么这么啰嗦?我们没有什么名帖,那是天策的南将军,老子丐帮君有言,够不够?”
两名万花弟子语气谦恭,但很是坚定,“二位并非有患疾之像,还请告诉我们病人是哪位。”
南九犹豫起来,漠之尘的名字是绝对不能报出去的,于是随便诹了一个名字道,“藏剑叶成。”
两人对视一眼,藏剑子弟众多,究竟有没有叶成这么个人他们也不可能深究。只是其中一名万花弟子前迈了几步,欲要看个究竟,却被君有言一把拦下,甚至有些警惕的盯着他们。
这便有些蹊跷,有什么病人是要躲起来不能被人瞧的。
缓缓有机甲声音转动,一个墨衫万花乘云梯出现,听得谷口颇为吵闹,遂询道,“怎么回事?”
守谷弟子回了事情缘由,说有不愿露面的外客欲入谷求医。
来者是万花高阶弟子的装扮,上下打量了一番南九,才缓缓看向他怀里的漠之尘,车厢里阴影重重,只看得是一短发男子,样貌全然看不清。
还没来得及深问,漠之尘又凄厉地咳出了两口血。
万花所修虽是花间心法,也知他病的严重,本心不忍,应道,“你们稍等片刻,待我去通传杏林门下弟子。”
那人没有疑虑的转身离去时,南九才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不多时,自云梯中乘上一人,口中略有抱怨的疾步而来,“你干嘛要找我来,我才刚刚回谷。”
方才传信的花间也无奈道,“人病的实在严重,其他同门都去上早课了,除了你就只有沐师叔了,你知道的,沐师叔我可不敢劳驾。”
简歌曾在万花谷里住过,一些资格稍长的花谷人都认得他,故而一直躲着。此时听得他俩的对话身子轻微一震,不仅是因为他们提到了沐白,而且是,新来那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杏林门下,尚贤弟子林生,理论上算得是沐白的亲师侄。
既然是提到沐师叔,杏林弟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快步赶到马车前,看了一眼南九,“是你们来求医?”
南九点点头。
林生问道,“他怎么不好?”
南九不知道这个杏林弟子有没有见过漠之尘,保险起见,还是用宽袖遮住了他的脸,才揽着他往外挪了挪,好让杏林弟子察看,答道,“外伤,和内毒。”
林生伸手取脉时,南九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腕处缠着几圈绷带。 
片刻,搭完脉,又大致看了看漠之尘的伤口,林生叹气说,“外伤可治,内毒已散至肺腑,怕是清不了。”
南九气急道,“你再仔细看看,不管什么办法都可以。”
林生见惯了气急败坏的病人家属,南九的态度还算不错的了,也就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解释给他说,“他脉微欲绝,四肢冰冷,已是绝症之像,所中之毒剧烈,我从未见过。按理他应该已经吐血,且血色黑红,如果不是体内有虫蛊保命,现在应当已经死了。”
他说的没错,句句在理,南九听得明白,但是心里却不愿明白,“你们不是万花谷麽,不是悬壶济世、医救苍生麽,你们不能放弃他!”
林生耐心道,“我并非说要放弃病者,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当真是解不了此毒。如果阁下坚持,可以让他留在花谷,以我之力,最多可以为他续命一月。”
一月,只是一个月怎么够,一个月之后的结局,不同样是今天的重演。
车帘一动,图依从底下钻了出来,细声笑说,“原来名震中原的万花谷和我一样技穷呀。”接着呱呱两声,大呱太也钻出来跳下车。
“他的蛊术是你下的?”林生问道。
“怎么样,还不错吧,”图依大大点了点头,又有些憋屈的补充道,“为了保他的命用了我好几只母蛊呢,今天好不容易能见识一下你们中原人的医术,你们竟然说治不了?”
被外来的异族五毒说技不如人,林生有些恼,但又无话可反驳,于是本着“谦和友善”的教导,回她道,“如果不是外来的毒物太多,搅的中原鱼龙混杂,我们又怎会束手无策。”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车边眨眼鼓肚的大呱太。
好个愚蠢的中原人,明明是自己无能,竟然还敢暗讽她们的五仙教,就该让他尝尝“外来的毒物”是什么滋味,图依一生气,一笛子挥出了一对青白灵蛇。
灵蛇乍一唤出,车厢里被挤的满满,蛇头咝咝的吐着信子钻了出去,留在车里的蛇尾撩过躲在角落的简歌脸上,滑腻的触感蹭来蹭去的,只让简歌恨不得一剑剁了它俩纠缠在一起的尾巴。
图依却还嫌不够乱,又一笛子挥出了一只硕大的天蛛,顿时车厢里就真的没有富余,大蜘蛛毛茸茸的腿踩着简歌的脚,近距离的奇物观赏思蚋枰簧淼募ζじ泶瘛
简歌只好侧身往前移了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摆已经露在了外头。
“你们车里还有人?”跟图依对吵的间隙,林生眼尖的问道。
图依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十分蠢的事,绯色衣摆就被踩在天蛛下头,简歌拽也拽不回去。
图依想起简歌说他不可在万花露面,忙吹笛让天蛛挪一挪地儿,悲剧的是,天蛛几条腿儿在车厢里伸不开,挤了挤,先没把南九和漠之尘挤下车去,倒是直接勾上了简歌的衣摆,甩都甩不开。
简歌还没来得及抽剑裂衣,就已经被天蛛一下扯出了车帘。
一群人面面相觑,空气里都凝上了几分厚重。
“简师叔!”林生惊讶的叫道。
那个万花弟子叫简歌师叔?南九疑惑的看了过去。
简歌没有应答,既然已经被看见了,再辩解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利索的翻身跳下马车,瞪了坐在车沿上的图依一眼。
图依羞愧的低头摆弄着笛子。
林生虽然叫着简歌师叔,但手里却没有丝毫恭敬的意思,从腰间摸出了墨笔,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林生,你这是要与我打一场?”简歌轻笑,“你可是一个离经万花。”
“简师……”林生改口道,“简歌,你来做什么,万花谷里不欢迎叛徒。”
简歌笑说,“叛徒?我何时入过万花,我简歌至始至终都是七秀弟子,是你们奉敌为友,错枉好人。”
林生驳道,“对,是我们识人不清,才叫你这个心肠狠毒的恶人搅了我万花的清静,今日就让你有来无回,休想再踏入万花一步。”
“林生,万花何时归统浩气盟了?你没有资格代替整个花谷讲话,”简歌微怒道,“我可以不进万花,也可以接受你的挑战,但今日我们是来求医的。”
林生回道,“简恶人也有要救人的一天?既然你自称七秀弟子,还是去找七秀云裳罢。”
简歌气结望他。
“你要救的可是恶人罢,”林生又道,“万花谷弟子不救恶人,简师叔,这句话你忘了吗?”他将师叔二字着重强调,故意提醒着简歌。
因谷口的吵闹渐渐升级,向来清静的万花谷突然热闹起来,有进出采药的弟子将消息带进了谷内,因听得是简歌的名字,马车前渐渐聚起了许多人。
简歌扫视一圈,握紧了双剑,反手背身婉转灵巧,嗤笑道,“看来都是老面孔麽,今日/你们是要为世除恶?”
林生见他举剑,厉声问他,“难道你要擅闯万花不成?!”
简歌颦然一笑,“我就是闯,你们拦得住我?”
话落时,激起一片哗然,这些自嗜高雅的万花弟子,均眼神凶狠的比他们口中的恶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又偏生个个是风姿卓越,即便是拿起武器也是一副高尚优雅的姿态。
眼见一场争斗一触即发,简歌衣角突然被轻曳了两下,低头看去,是一只苍白无力的手。
“简歌,走,不要跟他们斗。”漠之尘微弱唤他道,话说不太清,南九又跟他翻译了一遍。
简歌皱眉怒道,“走了,你该如何!”
漠之尘摇了摇头,拽着简歌的衣角并不放手,又张口说了什么,南九低头一听,当即驳道,“我不同意!”
被漠之尘盯着,南九只好翻译道,“他说,他命当如此,叫你不要再同万花交恶。”
简歌笑说,“我和万花的恶,五年前就开始了,何必在乎多这一天。即便是今天你能放弃,小野狗他能放弃?他们这群人就能放过我?”
南九低头看了一眼,又翻译道,“他说,不值得,能过一天是一天。”
“我每一天都在得过且过,”简歌不再低头看漠之尘,他直视着前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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