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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不像你跟郑良峰往来，想必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张明哲一听这样的句式就特别的欲哭无泪，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为什么现在人说话都这样？把因果关系说全了会死是怎的？说一半留一半，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闲，这又不是阅读理解，犯不着这么认真地执行吧我说！
“我也不是说你们任何往来都不可以，毕竟你们俩曾经也是……”赵子清含糊地把那个词带了过去，不过张明哲听清了，他说的是情人。
哎哟我操！张明哲还真是什么人都不计较，郑良峰这号人他也下的去嘴，佩服，实在佩服。
见张明哲的反应不是特别大，赵子清继续说：“要说真的全然断了往来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现在郑良峰盯你盯得紧，但是他这个人，手段很辣，要真的教训起一个人来，就你这小身子板，我还真担心你会扛不住。”
张明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不要以为他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是等他真的发狠的时候，就是随便动动小拇指，都够你喝一壶了。”
张明哲再一次狠狠地点了头。
“所以，郑良峰那边儿，能不往来，尽量不往来，你现在还没有从之前的绯闻中抽身出来，要是再被狗仔队拍到你和郑良峰出双入对的，对你的声誉……”赵子清顿了顿之后说，“虽然你也没有什么声誉了，但是……还是注意点儿好。”
“……”什么叫“也没有什么声誉了”？
“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张明哲点头，张明哲猛地点头，赵子清看他这样就知道，其实这会儿应得好好的，等真遇上事儿了，还是会阴奉阳违，张明哲这脾气性子，他可是给摸了个透。
“但是今天我们这个会议的主题呢，并不是主要围绕郑良峰展开的。”
张明哲眨巴着眼，心想，但我也不见你说别的什么事儿啊。
“毕竟你还欠着华美的八十来万，这时候，除了还钱你就不应该有别的什么心思。”
张明哲完全不知道赵子清的思维是怎么跳跃到这一茬儿上来的，不过既然赵子清提了起来，他就老老实实地听着。
“这个电视剧，少说也得拍上半年，这半年时间里，不可能天天有你的戏份，空下来的时间，我会帮你接一些活干，赚点儿外快，一来，是还债，二来，也算是补贴自己的家用，你觉得呢？”
“应该的，应该的。”
说到这里，赵子清轻叹了口气，他说：“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是时候有自己的主见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要少做也是有些自己的见解的，我说多了，你也不定会听，就先这么着吧。”
“诶。”
赵子清随后就躺了下去，他的头发还带着点儿氤氲的湿气，张明哲本来想提醒提醒他的，可是瞧着背对着自己的赵子清，张明哲却没能说出口，虽然赵子清什么都没有跟张明哲说，可是他看得出来，今天赵子清很累，这和平时在外头东奔西跑的累不一样，他整个人都好像颓了一些。
张明哲把赵子清那头的床头灯关了，只留下自己这边的。借着昏黄的灯光，张明哲再一次拿起剧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夜无话。
行程上说，张明哲的戏份被安排在了上午的九点，是和女主的一场对手戏，因为电视剧一般都是跳着演，到后期经过剪辑播出来的，所以这场戏虽然在很后边儿，但其实这是张明哲头一遭和女主演对手戏，心里还真有点儿小紧张。
赵子清陪着张明哲坐在场边，陈导在不远处跟工作人员商量着一会儿道具的摆设问题，张明哲环视了一周还不见女主的人影，就闷头下去开始继续背台词。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女主终于出来了，张明哲之前在场边的时候远远地看过她几次，没放在心上，今天近了一看，还真觉得这女主是个美人坯子，倒不像整容模子里倒出来的，有几分自己的味道。
“好了好了，各部门准备啊，”陈平看了看手表，“三分钟之后开始第一场。”
张明哲听了这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场子里去了，钱佳佳见张明哲走了过来，往边上挪了挪，张明哲知道这女主估计对自己的印象也不怎么样，客气地朝她笑了笑没说话，老老实实地等开机。
这场戏，主要是讲张明哲扮演的这个假反派真卧底焦天宇，被钱佳佳饰演的男主相好约了出来，在一间酒楼的包间里剑拔弩张一个劝降一个抵死不从的事情，间或穿插上一些俩人两小无猜时候的往事，流流眼泪掏掏心，然后彻底决裂。
这女主的演技也就那样，没有了钱承泽坐镇，张明哲是一点儿压力没有，除了几个地方感情没有处理好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出什么错了，倒是女主出现过几次忘词的事情。不过总体来说，今天的这场戏，拍得还算是挺顺利的。
把这一幕拍完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张明哲饿得前胸贴后背，接过赵子清递来的盒饭，连木筷上的碎屑都来不及搓，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赵子清坐在一旁看着张明哲吃饭，见他噎着了，随手把准备好的冰镇饮料递过去。
张明哲把那口气顺下去之后，咧嘴笑着对赵子清说：“还是赵哥想得最周到了。”
“吃你的饭吧，话这么多。”
张明哲是真的饿了，奉承了两句，就不再开口。
盒饭的分量也不算多，不过吃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张明哲把饭菜席卷一空之后，坐在撑起来的大太阳伞下，跟赵子清商量起了往后几天的行程安排。
除了拍戏，赵子清还给接了几个广告和微电影的拍摄，张明哲这个人虽然讨厌的人多，但是喜欢他那张小脸蛋的人也不在少数，接活不算困难。
特别是之前齐嘉乐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安生了一段时间，这个娱乐圈就是这样，人人都健忘，没个三五天这新闻就能给压过去，张明哲通晓这个道理，也尽量做到洁身自好，只为了能够早点儿正名，然后慢慢地接多点儿活，早些时候把钱还干净。
张明哲也没有说希望自己能够多出息，就是想……好好地过，往后白多出来的这些日子，不说对得起别人吧，好歹，对得起自己。
、第038章
下午是几个小配角串戏的过场；本来没有张明哲什么事儿；但是陈平在看过了回放之后；又挑了几个地方；说不是怎么满意；让张明哲和钱佳佳返戏，俩人都习惯了他吹毛求疵的脾气；也没有什么怨言，老老实实地过去按照要求演了。
张明哲在场上的时候没注意；下来才发现钱承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见钱承泽正好在看他，不过去打个招呼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就走过去问候了一声，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打完了招呼就回到赵子清身边了，没多逗留。
陈平朝着张明哲的背影努努嘴，问道：“还缠得紧？”
钱承泽笑了笑说：“还成吧。”
“真没有收下这徒弟的意思？”陈平问，“你也不是个光听别人说就偏听偏信的人，是瞧不过他的人品还是瞧不过他的演技？”
“没有的事儿，我才多大岁数我就开始收徒弟了，这么想我退下来就直说啊，下部戏可别找我了。”
“这可不行，现在演戏能看得人本来就不多了，要是少了你这么个戏骨，往后我不得拍出来跟那些人一样的东西来？”
“你这张嘴倒是会损人。”
陈平呵呵笑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紧接着注意力就放在了刚刚拍好的片段上。陈平看了几遍，觉得不错了，扭头瞅着钱承泽问：“怎么样？”
“还行。”钱承泽点头。
“我问你的是这戏份吗？我问的是张明哲这人！”
钱承泽有点儿意外，他看着陈平问：“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甭管！就告诉我吧，觉得他怎么样？”
钱承泽拿陈平没办法，只能在他身边坐下，跟他摆叨摆叨了起来。
“张明哲这小伙子吧，演戏的经验还算丰富，可是年龄摆在这儿，阅历太少，要是再过个几年，遇着些事儿了，还能跟现在一样爱琢磨、知进退，估计，也是个不得了的角色。”
“哟，评价还挺高，真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夸奖人，真不容易。”陈平还真没想到张明哲会在钱承泽这里拿到这样的评价。
“不过……”钱承泽摆了摆手，示意陈平听自己继续说下去，陈平眯了眯眼睛，知道重头戏来了，也不打断他，让钱承泽往下头说。
“不过，他的演技不是他自个儿的，有太多别人的影子了，而且经常喜欢瞎琢磨，有的时候，演过了，就显得作了，不自然。对，你看这里……”钱承泽指了指屏幕上的一个地方。
这一幕正是刚刚返戏的几幕戏中最重要的一个，钱佳佳饰演的角色正板着脸说大段台词，张明哲在一旁听着，在钱佳佳说两个人往后不需要再来往的时候，他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是在身侧握拳。
“这个地方，很明显的，他就是想表现出焦天宇的隐忍。”钱承泽笑了起来，“不过因为和之前的笑面虎形象有些违和，过渡得不自然。不注意看倒是没有什么，要是发觉了，就知道这是刻意而为之，作。”
陈平听了也觉得有些恍然大悟的意思在里边，要是钱承泽不说，他还真不能反应过来。每次和钱承泽讨论这些东西，陈平总觉着自己就跟还没入门的门外汉一样。
扬完了，抑也结束了，钱承泽又说：“张明哲的戏路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这几次接触之后，我也去看过他之前演的那些片子，反正你跟他没什么交情，我也不怕这话漏到他耳朵里，就直说了，那东西演的，简直不能看。”
陈平听完之后笑了起来，没有辩驳，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当然，如果他就这样的程度，我是不可能连夜把他这几年的作品挑拣着看了个遍。”
陈平特别意外地看向钱承泽，很明显没有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情，狗血言情偶像剧这种东西，就是为了骗小女生的，推推人气，靠着张脸捡捡便宜，收视率高就行，不要求这么多。钱承泽这么多年的演艺经验积累下来，已经看不下去那种东西了，没有想到，为了张明哲，他还能这么委屈自己。
“普通人可能真的看就看了，不会往心里去，但是有心一点儿的，就能发现，张明哲身上有一些非常……啧，怎么说呢，大概是一种耐人寻味的特质，就像……就像明明有一些明明很能让人带入的剧情，他演的平平，但是别的特别微小的地方，他却经常能够给人惊喜。”
说着钱承泽把镜头倒了回去，然后定格在了其中的一个地方，他指了指屏幕，对着陈平说：“你看这里，这部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两个人有什么纠葛，除了小时候玩得好点儿之外，长大之后几乎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要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个‘猎鹰’活动，这两个人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相认之后也没有多少往来，可是你瞧瞧，张明哲在这一幕里，看钱佳佳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陈平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之后，一拍自己的大腿，领悟了钱承泽话里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倒是张明哲先领悟过来了。
“焦天宇这个人要说心硬，呵，整部剧里，没人硬得过他，可是要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他的人心真的能硬到这个地步吗？要真是这么演，就完全是刻意为之的了。”钱承泽赞赏地说，“张明哲能够自然地流露出这种柔，不得不说，挺让我意外。他的骨子里，有这方面的天赋，应该说，他很擅长把握一个人不为人知的心理，或者说，他很善于扮演，就这一点，他挺令我刮目相看的。”
陈平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么一说，他是个好苗子？”
钱承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随后他无不惋惜的长叹了一声说：“可是他的演技完全被他的绯闻给掩过去了，要是他能一门心思地把注意力放在这上头，我敢打包票，不出五年，他一定能够有所成就。”
“五年时间？太长了。”陈平摇了摇头，“娱乐圈这种地方，向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他之前做了这么多不为人齿的事情，想要完全洗白，难，太难了。”
“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儿黑历史，谁没做过一点儿错事儿呢，只消把一切都推到年少轻狂上头，就是别人想说，也说不了什么。”
“呵呵，想没想过往后退下来了做什么？”
“怎么问这个？”
“你看人准，说不定真的专心弄经纪人或者星探这一块，会很有发展。”
钱承泽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说：“得了吧啊，我还想在这个圈子里多折腾点儿日子呢。”
从那天郑良峰把他撂在宾馆门口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张明哲表示这样的日子挺舒坦。
因为和陈平相处的时间多了，对他的脾气有了认识，被砸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张明哲很明显地感觉到钱承泽慢慢地也开始接纳他，顺带着时不时地还指点他一些东西，张明哲就没觉得日子有这么好过的时候。
赵子清接完电话之后，对一脸期待的张明着说：“过了。”
“耶！”张明哲立马蹦了起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赵子清瞧着他这兴高采烈的模样，都不好意思泼他冷水。张明哲乐呵够了，上前拉住赵子清的胳膊，跟讨表扬一样，笑着说：“我就知道能过，我就知道！”
“不过是上了别册，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张明哲张成大字往后边的床上一躺，傻笑着说：“做人要知足。”
赵子清说：“那我要是告诉你，有人请你出演mv男主，你不还乐疯了？”
“别逗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圈内的名声，能找我拍mv就不怕一张唱片卖不出去？”
“还就有人喜欢你这张脸了。”
张明哲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他盘腿和赵子清面对面坐着，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容问道：“那赵哥你喜欢吗？”
赵子清撇开眼睛不去看张明哲，低头确认行程，张明哲见赵子清是这反映，笑得直打跌。
“这是害羞了吧赵哥，你就直说你挺喜欢我的呗。”
赵子清懒得理会张明哲，在行程上勾勾画画之后，头也不抬地对张明着说：“等明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