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人,一个就别想逃走。
萧承钧伸手,把身边人搂到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晋州刺史已经问斩了,西北盐政吏也在天牢里,纵然陈世昌有本事把他放出来,我也不会饶过他。”
“把这些人留给我,我要亲手砍了他们的脑袋祭奠,”楼璟把脸埋到闽王殿下的胸前,在那月白色的亲王服上蹭了蹭,“承钧,你说过,登基就娶我的对不对?”
“不娶你还能娶谁?”萧承钧笑着低头看他,见他笑眼弯弯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那漂亮的眼睛,“但是,安国公的爵位怎么办?”
楼家世代战功赫赫,圣宠不衰,到楼璟这一代本来可以继续辉煌的,但楼家的继承人嫁给萧承钧做了皇后,安国公府就后继无人了,凭着楼见榆的本事,没几年就要没落。
“王朝尚有灭亡之时,何况是一个家族。”楼璟倒是不甚在意,若是他那个年富力强的父亲能给他生个弟弟,他就好好培养个继承人出来,若是生不出来也就罢了,干脆让楼家断了香火,免得让不肖子孙继承,辱没了先祖的名声。
萧承钧失笑,“你倒是想得开。”
两人正说着,陆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王爷,京城的信。”
有人进来了,楼璟也没有挪地方,依旧躺在萧承钧的怀里,搂着他的腰。
陆侍卫早就习以为常,目不斜视地把书信递上去,便垂首立在了一边,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萧承钧拍了拍怀里的家伙,让他坐好,奈何楼璟只是扭了扭身体,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伸着脖子看他手中的信。
懒得与他讲究什么礼仪了,萧承钧索性将下巴搁到怀中人的头顶,展开信与他一起看。
白纸上的字飘逸俊秀,赏心悦目,一看就是萧承锦的手笔,然而看信的两人完全没有了欣赏书法的心情,因为纸上只写了一行字“京城危已,速速出兵。”
京中,盘龙殿。
皇宫侍卫将宫殿牢牢地围住,除了太医,谁也不许进入。
静王萧承锦不紧不慢地进宫来,就看到三皇子萧承铎早就守在了殿外,正跟怀忠交涉,“怀公公,父皇病倒了,本皇子自当跟前侍疾,你这般拦着我是什么道理?”
“殿下,太医们正在诊治,这一时半刻还不能进去。”怀忠苦着脸劝阻,动作却很是坚决,一步也不许萧承铎靠近。
萧承锦看了一眼满脸焦灼的三皇子,勾起一抹冷笑,很快又收敛下去,上前问了怀忠两句,便不再做声,静立在殿门一侧,不说进去,也不说离开。
三皇子萧承铎冷哼一声道:“二皇兄怎么也来侍疾?这天寒地冻的,可莫伤了身子。”
“劳三皇弟惦记,”萧承锦似没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顺水推舟地说,“这话说得倒是在理,我们不如到偏殿候着,干在这里站着打眼,让人瞧了去,还以为三皇弟等着传位诏书呢。”
萧承铎一噎,狠狠地瞪了萧承锦一眼,谁料人家根本不理他,径自往偏殿去了。兄长都离开了,他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只得跟着去偏殿,如坐针毡地跟着萧承锦喝茶。
不多时,外面传来通禀,说皇后来了。
两人赶紧出去迎接,纪酌淡淡地看了三皇子一眼,突然抬手,身后跟着的上百羽林军整齐划一地列队,将盘龙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萧承铎一惊,“父后,您这是……”
“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踏出盘龙殿一步,违者杀无赦。”纪皇后冷声下令,羽林军连同皇宫侍卫,齐声应和。
没料到皇后一出手就是这般阵仗,萧承铎愣在原地,而萧承锦自始至终都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纪皇后一来,便以雷霆手段控制了盘龙殿,将一群没头苍蝇一般商量不出对策的太医赶出了内室,换上了一直给萧承锦治病的那个土医。
土医头一次来皇宫,战战兢兢不敢多言,他也是刚刚知道,自己医治了一整年的病弱公子是当朝亲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皇宫,给皇帝看病!
“你只管看病,不管用什么手段,让皇上多撑几天。”纪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双目紧闭、面色乌青的淳德帝。
“先生不必害怕,只管当做寻常病人便是,没人知晓这是先生看的,出了事自有那群太医担着。”萧承锦温声劝解。
土医这才放下心来给淳德帝把脉,“这,这是中毒了啊,快,拿生绿豆捣碎了冲滚水,放凉了多灌几碗下去……”
“这……”怀忠一脸为难,这种粗鲁的治病方法,怎能用于皇帝身上?
“照他说的做。”纪酌冷声吩咐,众人不敢怠慢,照着做。
那群太医里有陈家的人,纪酌至今也不清楚是哪个,索性都不用了,就拿这民间的神医来救急,救得了最好,就不了也就罢了。
几大碗绿豆水灌下去,那土医又从药箱子里掏出块黑乎乎的东西,在淳德帝鼻子底下蹭了蹭,昏迷不醒的淳德帝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堆东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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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们的地雷、手榴弹~╭(╯3╰)╮
这几天为了考试的事太累了,昨天说了很多丧气话,像个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太丢人了,捂脸。关于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啦,大家别理昨天那只鸟,那不是我,诶嘿嘿
给咻(素衣)童鞋: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
很感谢你指出我的问题,乱开空头支票的确是很大的缺点,我想了一整天终于想明白,你说的那些其实是在为我每天这样保证来保证去、手忙脚乱而捉急,很真心的希望我能改正这个缺点。的确,无论是想要在网文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或是现实中获得什么成功,都需要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的美好品质,这也的确是我所缺乏的,我以后会认真地改正的。
昨天心情不好,写出来的回复可能让你误会了,也许你是看到了微博上的话有些生气,在这里向你道歉。我昨天是真的在反省,在反省的过程中钻了牛角尖,觉得我这半个月不吃早饭早早爬起来码字,换来的却是让大家依旧不开心,这真的不是我所愿看到的。
今天早上睁开眼才想明白,大家不开心的并不是没有按时更新,而是我说了按时却没有按时所带来的失望,如果我没有乱说话,也就不会引起后来的一系列问题。想明白了之后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也才真正的明白了你最初说的那些话的意义,真的很谢谢你。
对于每一个读者的留言,我都会认真的看,每个楼层的回复我也会仔细地看,所以我从来没有把你们任何人当做无关紧要的存在,正是因为我真重视你的话,认真地看了好几遍,才会反省自己,才会情绪低落。
我不高兴是因为产生了自我厌恶,而不是针对你的话、你的人。
最后,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以及作为一个说话总是有漏洞的理科生,斟字酌句地说了这一大堆,希望你不会误会,也祝你看文愉快~
、第九十一章 起兵
淳德帝就记得自己因为看弹劾右相的奏折;气得喘不上来气;匆匆吃了颗仙丹,就不省人事了;朦胧中听到宫人的惊呼和嘈杂的脚步声;一直想睁开眼又睁不开,最后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
“朕,这是……”许是昏迷时间太久的缘故;淳德帝的声音很是沙哑。
怀忠赶紧捧了热茶过去,服侍着淳德帝喝了一杯。
“皇上中毒了;不省人事;朝堂如今由左右丞相共理。”纪酌依旧坐在椅子上;也不上前,语调冷静地说着事实。
“右相……”淳德帝提起这个,挣扎着坐了起来,“陈世昌没有下狱吗?”
“没有,”纪皇后喝了一口茶,缓缓放下杯盏,“圣旨还未来得及发出去,皇上就病倒了,右相调动了京城的守卫,全城戒严。”
“什么?咳咳咳……”淳德帝一激动,脸色憋得通红,而后又煞白一片,倒在床上咳个不停,眼看着就要再背过气去。
纪酌示意那土医上前给瞧瞧。
闽州的军队人数不多,加起来不过两万之数,且边疆重地,不能都带走。
萧承钧调了一万将士,将程将军叫来问话,“这一万兵马,交由将军统领。”
程将军原先只是个偏将,从没有挂过帅,乍一听闻,不免有些忐忑,“末将……”
“我来带兵!”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庭院中传来,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徐家二舅走了进来。
萧承钧蹙眉,“二舅,您这是?”
“哼,那昏君无道,如今京中危急,我怎能袖手旁观!”徐彻听闻京中出事,就说什么也坐不住,连夜往闽州来,“听说殿下要起事,这就匆匆的来了!”
萧承钧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将军,咱们这是去勤王护驾,不是造反。”赵熹站在一边,笑嘻嘻地说。
徐彻摆了摆手,“都一样!”
管他是勤王还是造反,他只知道,纪酌被困在京中,随时都有危险,这次,哪怕拆了皇宫,他也要把那人抢回来。
“漂亮爹爹,呜……”正说着,外面传来了皇太孙的哭声,不多时,萧祁瑞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看了一圈没见到楼璟,立时憋着嘴又要哭。
“太孙殿下,这是怎么了?”赵熹赶紧上去把人抱起来。
“小九……呜……我要漂亮爹爹……”萧祁瑞哭得伤心。
“小璟呢?”徐彻蹙眉,这时候,楼璟那小子去哪里了?
在接到萧承锦的书信时候,楼璟当即就带着幽云卫往晋州去了。
晋州离京城近,又驻着大军,可以说谁掌控了晋州军,谁就扼住了京城的咽喉,他必须尽快赶过去。
先前派去的人手已经抵达晋州,凑着四皇子的事水落石出,将老安国公的死因公诸于众,晋州将士义愤填膺。老安国公兵法出奇、治下有方,在晋州众人的心中,无人可以替代,如今得知老英雄竟是被奸臣所害,差点就要兵变。对于朝中派来的新的晋州刺史,可谓毫不买账,右相一时半刻还真使唤不动晋州的大军。
萧承钧有大军一路跟随,便让楼璟把幽云卫统统带走了。
一行人快马奔至江州,云三得了令,干脆地杀了江州刺史卢新,跟着主人北上。
刺史一夜之间暴毙,死在刺史府中,为防大乱,江州官员不敢声张,一切移交录军参事陆祥统管。
陆祥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有条不紊地处理了卢新的丧事,同时整顿江州北四郡的兵力,等一切做好,才慢慢悠悠地往京城发了奏折。
楼璟带着幽云十六骑一路疾奔,七日便到了晋州。
晋州大营,右相派来的新任将军,正在军中发号施令,“尔等听令,即刻整装,调往晋南。”
“将军,朝中没有旨意,我等冒然出兵,岂不是乱臣贼子了。”副将李成抱着长刀倚在柱子上,凉凉地开口。
“我有兵符在手,尔等要违令不成。”这将军姓陈,原本是晋州的一个小将,因为与陈家沾亲带故,这两年升得颇快,之前已经成了副将,晋州刺史被砍了头,陈世昌没有人手可用,急急地提拔了他做大将军。
“如今京中情势危急,我等这时节前去,知道的是我们护驾,不知道的以为是要逼宫,将军还是慎重的好。”李成把刀往桌上一扔,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架势。
“就是,眼看着天凉了,晋南那里都是大山,冷得很,我得让家中婆娘给我做几件棉衣再去。”偏将华锋搓了搓胳膊,仿佛已经被冻到了。
几个小将跟着哈哈大笑,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将军气得面色铁青,自打老安国公死了,晋州军就是一盘散沙,烂泥扶不上墙,这样上战场,如何抵得过闽王大军?
陈世昌正坐在中书省批奏折,眼下最关键的是稳住各方势力,只等把淳德帝耗死了,三皇子登基,一切成了定局,就好办了。
如今闽王萧承钧手中握有重兵,陈世昌不敢有大动作,怕闽州得了消息,只能悄悄调动晋州的大军,守在离京城最近的晋南,一旦闽州有变,就能护住京城。
“报——”有八百里加急前来,直接送到了中书省。
淳德帝病中,是从紧急,兵部、刑部、工部的官员都集中在中书省,好快速处置政务,其他三个部则在左相统领的尚书省中。因而这种加急战报,就直接送进了中书省。
报信的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八百里加急,闽王起兵了!”
“什么!”陈世昌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可能!”
京中消息封锁,他又特地回了奏折迷惑萧承钧,那人竟然还敢起兵。
兵部尚书孙良垂眸,不动声色地将右相布置好的排兵布阵状况誊抄了一份,塞进了袖子里。
“速速传令,让江州刺史务必拦住闽州大军,即可调派泸州、青州的兵力,沿路防范!”陈世昌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江州有四万大军,而闽州只有区区一万之数,就算萧承钧用兵如神,短时间内也过不了大江。陈世昌这才稍稍镇定下来,转而问身边的人,“三皇子进宫侍疾,这个时候怎的还未出来?”
内宫向来由皇后把持,水泼不进,陈世昌让萧承铎去探探淳德帝的状况,约好了黄昏时分来中书省商议的。
“这就让人去看看,”中书省的官员赶紧跑去打探,过了很久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皇后调动了羽林军,围住了盘龙殿,三皇子殿下也被扣押在殿中!”
“你说什么?”陈世昌瞪大了眼睛。
日头西沉,盘龙殿里灯火通明。
淳德帝喝了药,脸色依旧不见好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来人,传旨!”
“皇上要传什么旨?”纪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