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般勤勉的风气之中,身为皇帝的萧承钧自然更加勤勉。批完了一摞奏折,萧承钧揉了揉眉心,稍作休息。
“累坏了吧?”一双温暖的手从侧面搂住他,悦耳的声音和熟悉的冷香,顿时让弘元帝放松了身体。
“朝中乱成一团,这些时日都不得闲。”萧承钧顺着这股力道靠在了那结实温暖的怀中。
楼璟低头看着难得柔顺的皇帝陛下,只觉得心痒难耐,凑过去,要了一个绵长的吻,末了蹭着皇上的唇抱怨,“皇上这么多日都不召见我,害我自己独守空闺。”
萧承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大婚之前,你我本不该相见。”尊古礼,成亲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楼璟不满地咬住皇上的鼻尖,“若不是有事要我做,是不是这一个月你都不打算见我了?”
“朕打算把三书六礼都过一遍,怎么也得明年才完婚……唔……”皇上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
他的夫君竟然学坏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楼璟愤愤地想着,放开快要喘不上气的皇帝陛下,扯开扣得一丝不苟的龙袍,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嗯……”萧承钧闷哼一声,忙把他推开,“别闹,一会儿还得见朝臣呢。”
楼璟满意地在那牙印上添了一番,“见什么朝臣,我可是听说你这几日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这可不行,今日谁也不许见。”
“说正事,我找你来,是有事要你做,”萧承钧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腰间的手臂箍住,只得就着这姿势说话,因着身体放松,原本清冷的声音也变得懒洋洋起来,“我打算撤了内侍省,赵熹这些天在查行宫的事,你带兵去抄沈连的家。”
行宫的事,当初楼璟也掺了一脚,浑水摸鱼捞了不少钱,之所以让赵熹负责,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把楼璟摘出来。
抄家是个肥差,楼璟很是乐意,伸手拆了皇上的头冠,用五指给他梳理头发,“行宫的事有很多勋贵搀和,这钱很难要回来,把那些太监收拾了也就是了,勋贵的事要徐徐图之。”
“嗯,我知道……”温暖有力的手从发顶穿过,很好地安抚了那些微的头疼,萧承钧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他也不是什么暴君,水至清则无鱼,借着这件事肃清了内侍省便好,勋贵的事他不打算再追究。
午后的阳光从御书房的窗外钻进来,暖暖地映着明黄色的座椅,楼璟抱着怀中睡着了的帝王,微笑着靠在椅背上,接过安顺轻轻递上来的毯子,将怀中人围起来,只露一张睡得微微发红的俊颜在外面。
等萧承钧睡醒,原本来议事的官员已经被安顺打发走了,而他的准皇后,正偷偷解开了他的龙袍,在锁骨上乱舔。抬手拍开那毛绒绒的大脑袋,萧承钧神清气爽地坐起身来,“天色不早,你且回去吧,明日来上朝,自有差事给你。”
楼璟不满地抱住皇上,斜眼往那敞开的龙袍里瞄,想看一眼那诱人的粉色小豆,“我不走,我要留下侍寝。”
“还未拜堂,成何体统?”萧承钧拢好衣衫,毫不留情地把他轰走。
次日上朝,工部尚书赵熹拿出了一份账册,言说内侍省所记账目十分混乱,而且避暑行宫花费的银两明显超出了常规。
沈连被抓了之后,没几天就被陈世昌弄死了,而他的府邸却还留着没来得及抄没。萧承钧当即下旨彻查此事,并且钦点镇南将军楼璟前去抄家。
抄家是个肥差,人人都想要,但是弄不好又会惹得一身骚,这事让即将成为皇后的楼璟去做,再合适不过,因为楼璟已经算的上半个皇家人,就算他贪点钱财,最后也得当嫁妆陪给皇家,谁也不能说什么。
就在朝堂上的整顿干得风生水起之时,帝后的大婚也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岭南这次早早得了消息,派了三舅来送添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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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正文最后一卷,哼唧,不许歪曲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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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们的地雷、手榴弹、火箭炮~╭(╯3╰)╮
、第九十七章 抄家
因着这次大婚比上一次更加接近年关;作为平江侯夫人的大舅母脱不开身;就让三舅和三舅母夫妻两人上京来。
三舅母周氏,说起来还是关西侯的堂妹;周嵩、周崇两兄弟的堂姑姑;比起书香世家教养出的大舅母,这位将门出身的三舅母可就泼辣得多。
“过两日皇家就来催妆,嫁妆准备得如何了?”三舅母穿着一身遍地金的艳色袄裙;带着满面春风的笑意坐在主位上,声音很是洪亮;震得魏氏直皱眉头。
二婶看了看明显不好惹的三舅母;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三舅太太有所不知;开春就分过家了,世子的嫁妆只能从朱雀堂出,夫人是管不得的。”
一听说楼璟的嫁妆是自己准备的,周氏立时就翻脸了,“怎么,嫁妆之事夫人是不打算管了?”
魏氏对徐家的人很不待见,去年的二舅和大舅母就狠狠落了她的脸面,如今面对着吵吵嚷嚷的三舅母,脸上的笑都很勉强,听了这咄咄逼人的话语,干脆了冷下脸来,“世子爷如今统管着安国公府,我一个深宅妇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有你这么当后娘的吗?”周氏的火气腾地一下窜出来,说话也难听起来,“濯玉这是要嫁到皇家去,嫁妆办不好,丢的可是楼家的人。”
魏氏心里怄得不行,却也只能听着周氏数落。
嫁妆之事,楼璟都交给了他的账房先生程修儒操办,一点也没有过魏氏的手,还是照着去年的四万两准备的。帝后大婚与太子大婚本来就是一个规格,且萧承钧刚刚登基,百废待兴,不宜铺张浪费,所以就没有再往上添。左右都是他自己的财产,没必要拿出去给人瞻观。
所以,面对着喋喋不休抱怨魏氏的三舅母,楼璟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多言,继续去忙他的抄家大事。
沈连究竟贪了多少钱?京城中议论纷纷,有说沈连早就富可敌国,有说沈连的钱换成铜板足以填平护城河,有人说沈连的府邸都是金砖垒成……越传越玄乎。
传言虽不可信,但空穴来风,必有因由。
当看着一箱一箱的珠宝从沈府的库房抬出来时,楼璟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论斗算的珍珠、码成墙的金砖、堆满屋的古玩字画……去了势的大太监,将所有的贪念都放在了金银之上,仿佛只有睡在珠宝堆里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大公无私的让户部的官员在院子里清点金银珠宝,楼璟看也不看地在府里瞎逛。
“不愧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世子爷当真是……”户部的主簿朝旁边的人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众人也纷纷点头,面对着一院子的金银财宝,只能吞吞口水,老老实实的记账,原因无他,楼璟带了上百精兵将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几百只眼盯着,想顺个珠子进口袋都很难。
楼璟自己优哉游哉地进了沈连的卧房,这房间极尽奢华,比起皇宫都不逊色。修长的手拈起三根清香,点燃,晃灭明火,袅袅青烟在指间缭绕不断。亲手在香案上上一柱香,楼璟缓缓道,“沈公公,走好。”
虽然沈连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但他对楼璟确实还算够意思,该给的钱一分不少,帮了他和萧承钧很大的忙。
恩怨分明,钱货两清,这一柱香也算抵了欠沈连的情。
上了香,楼璟随意地在房中看看,忽而被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吸引了目光。剑鞘通身幽蓝,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除却那通身的微光,再没有别的装饰,只是手柄上系了条五色丝绦,看起来与整把剑很不搭,显然是沈连自己添上去的。
抬手将那画蛇添足的丝绦扯下来,拔剑,“嗡”地一声龙吟,楼璟一愣,用手端着剑身仔细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古篆刻着“九霄”二字。
九霄剑与赤霄宝剑本就是一对,只是赤霄已经失落,楼璟送给纪酌的那把,是百年前做的仿品,但九霄剑是真实存在的。赤霄象征的乃是开疆扩土,九霄却是镇守河山,这样一把镇国宝剑落在宦官之手,当真是讽刺。
楼璟把自己身上几两银子打来的佩刀随手丢了,将九霄宝剑挂在腰间,满屋奇珍异宝都当做没看见,只拿了这一把宝剑离去。
抄家时捞点好处是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楼璟两手空空也不好,见他拿着一把宝剑出来,众多官员松了口气,总算这位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楼璟自然不是迂腐之人,等大的账目清点出来,便由着手下人私藏几个小物件,众人都得了好处,皆大欢喜。
萧承钧听了宣旨的安顺带回来的话,批奏折的手顿了顿,“他说他贪了一件好东西?”
安顺为难地应道:“是。”楼璟让安顺带话,他贪了件稀罕物件,但这物件不能离身,只能他自己拿着,皇上要是想看,就得去找他。
自打上次在御书房见了一面,两人又是多日未见了。
知道这是那人在跟他撒娇,萧承钧忍不住轻笑,分别多日,他也很是想念,索性扔下了朱笔,“罢了,去拿常服,朕要出宫一趟。”
三舅对于楼璟又要嫁给萧承钧的事很是不满,尽管出门之前,徐家大哥反复叮嘱他不许多事,但三舅就是气不过,非要找楼璟说道说道。
楼璟着急去见自家夫君,却被三舅拖住了脚步。
正直的三舅显然不能体谅年轻人的心思,兀自抽着旱烟,气哼哼地数落:“堂堂七尺男儿,上赶着嫁到深宫之中,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楼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三舅您就别再劝了。”
“哼,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帝王长情的,”三舅把烟杆在青石上使劲磕了磕,恨铁不成钢道,“大婚三年就要选秀女,到时候三宫六院,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去跟那些个女子争宠吗?”
楼璟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萧承钧不娶妃嫔,当然他也不可能让萧承钧娶,但这话又不能对三舅说,若是让三舅知道是他做了皇上的夫君,估计会以“大逆不道”结结实实打他一顿。
“圣旨都下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三舅母听不下去了,竖起眉毛道,“有本事去让皇上收回旨意。”
三舅面色不虞,想说什么,看了看冷眼瞪他的三舅母,闷闷不乐地又点了一锅烟。
楼璟微微勾唇,蹭到三舅母面前,委屈道:“事已至此,还望舅母劝劝三舅。”
三舅母最看不得楼璟这模样,连忙拍着他的手安慰道:“别理他个老顽固,你去忙你的吧。”说完,剜了一眼对面的三舅,使得三舅到了嘴边的话又憋屈地咽了下去。
楼璟转身离开客院,立时脚下生风地往朱雀堂跑。他与萧承钧约好在醉仙楼见面,眼看着时辰就要过了。匆匆地换了衣服,打开朱雀堂的门,就见一辆华盖马车停在门外,赶车的人带着斗笠,见他出来微微抬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大内侍卫统领陆兆。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车帘,素色的广袖中,露出了一截明黄色的内衫。
“元郎!”楼璟两眼放光地跑过去,将那只温暖的手包在手心,“你怎的来了。”
萧承钧走下马车,看了看修建的像模像样的朱雀堂大门,“佳人不来,我自迎之。”
楼璟抿唇笑,凑过去搂住他的腰,“郎君既来,便留宿一晚可好?”
萧承钧瞥了他一眼,“吾乃正人君子。”这般说着,便把黏在他身上的家伙推开,负手径自走进了朱雀堂。
其实萧承钧并不想在醉仙楼喝什么酒,他更想在大婚之前来朱雀堂看看,瞧一瞧皇后的“闺阁”。
朱雀堂不算大,但该有的一样不少,亭台楼阁、正堂别院,精致中带着些高门贵第少有的温暖人气,与楼璟的性子很是相符,看上去精致而毫无破绽,实则温柔又有趣,让人一辈子都不会厌烦。萧承钧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院中的景致,这般温馨宜人的感觉,很快就会搬进皇宫,独属于他一人,这般想着,就忍不住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盼。
楼璟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契而不舍地再次贴到了皇上的背后,也不说话,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走哪儿跟哪儿。
“你今日找了什么好东西?”萧承钧见左右无人,也就由着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大脑袋,笑着问他。
“好多好东西,”楼璟扁着嘴,“人多不好拿,我都挑到一个紫檀木雕‘马踏飞燕’的箱子里了,记得让人给我搬到凤仪宫去。”
萧承钧哭笑不得,今日刚刚听户部的人称赞了一番楼世子清廉无双,敢情是不方便拿,等着搬回宫里再拿了,“你倒是理所当然。”
“国库都是皇上的,皇上拿这么点东西赏我都不舍得吗?”楼璟把脸埋到皇上的脖颈间哼哼唧唧道。
“嗯,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给你,”萧承钧揉了揉他的发顶,把人稍稍推开,看着他道,“如今刚刚登基,不宜铺张,大典也不能办得太隆重。”
“其实,我觉得不办大典就行……”楼璟小声嘟哝,直接洞房多好。
萧承钧没有听到楼璟的后半句,只是笑笑拉着他的手在朱雀堂探秘,据说他的皇后从六岁起就住在这里了,也不知有没有小时候的东西。
楼璟带着自家夫君在假山里挖出小时候偷藏的琉璃珠,又在糖罐子里找了牛乳糖给他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给我的窝丝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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