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他搜集的网上好卖的奶粉,化妆品,护肤品,婴儿药品等等。
赵国刚沉思不语,遥远有点小得意了,心想你股票被套着,公司又没生意,这次肯定玩不过我了吧,便落井下石问:“你的中石油呢?”
赵国刚笑笑,不说话,摇了摇头。
列车在上水广场停了下来,到处都是拖着旅行箱,过来这边采购的内地客,他们拖着空箱子过来,装满要买的东西回去,奶粉一人提好几罐,一罐就能赚五六十到上百元。
赵国刚说:“代购市场能赚多少钱。”
遥远随口道:“一个人的话,一个月能赚几千吧,不过我不打算自己做,请点员工……”
赵国刚不以为然道:“利润太低。”
遥远:“利润低?”
赵国刚没有回答。
遥远拿着一叠单子,抓狂地道:“这还叫利润低?!你告诉我这种时候要赚什么才利润高啊!你倒是说啊!”
赵国刚不和他争论,笑着去看奶粉,两人推着购物车走过货架,遥远道:“承认吧,老头子,这不是你们的时代了。你以为还遍地是黄金呢。”
赵国刚想了想,说:“你们远康租过的那个写字楼,不是还没租出去么?”
“那又怎么样。”遥远不满道。
赵国刚说:“爸打算再过段时间,去把十五,十六,十七三层楼都租下来,开个健身中心。”
遥远:“……”
赵国刚:“不懂?”
遥远:“你装修加健身器材,再便宜至少也得花个两百万吧,还要请健身教练,能赚到多少钱。你昏了吗?”
赵国刚耐心解释道:“都是装修好的,有地毯,有墙纸,窗户,稍微清理一下就能用,健身用品是大头,所以现在爸爸就在考虑,要不要把最后这点股票清仓。”
遥远道:“开健身中心能赚钱?”
赵国刚说:“健身中心本身不赚钱,不过你忘了一件事,宝宝,健身中心可以帮助你吸钱,这是很不错的。让客户来办卡,一年几千的会员卡,一百个人就是几十万,一千位客户就是几百万了,想想,几百万的会员费,几天就到你手里……”
遥远嘴角抽搐,赵国刚又道:“会员卡本身只是一个集资的手段,只要你会合理避营业税,拿到这部分资金后,足够做很多事。爸想让你舒阿姨去托人办个下岗证,税率就有优惠,百分之十几的营业税优惠到百分之三……”
遥远:“……”
“那你怎么拉这么多客户呢?”遥远道:“一千个客户,难道你要拿着传单去大街上发吗?”
赵国刚想了想,说:“不少银行和券商,俱乐部,他们都会送客户这种健身会员卡,联系支行经理,给点好处,让他们送礼物的时候送咱们的会员卡,年卡太贵可以做季卡或者月卡,一两千名客户都是小意思。还有,政府部门发东西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个……”
遥远傻眼了。
“但是来个一千名客户,三层楼也装不下啊。”遥远说。
赵国刚:“你不会让健身教练和他们单独约时间吗?”
遥远脑海中一片空白。
赵国刚看了眼遥远手里的单子,说:“你阿姨也要买这种护肤乳液,去专柜看看……现在大家最缺的就是钱,几百万可以拿来做投资公司,做什么都不错。健身中心,高档的美容中心为什么开这么多?实际上都是一种集资手段,老板们都同时做着其他产业,譬如说拿会员的钱去放高利贷……”
遥远终于明白到,什么经济萧条,金融海啸,在赵国刚的眼里就根本不是个事,他只是懒,不想出来干活而已。真要缺钱了,在写字楼下面设个前台,电梯里挂几个牌子,贴点有机玻璃宣传海报,三层楼接手再装修一下,就可以拿着一叠会员卡去骗钱了。
“那你……”遥远道:“卖会员卡的下家找好了吗?”
赵国刚道:“要找几个合作伙伴还不容易?私下吃个饭,能送钱的送钱,嫌钱少的拉他们入股。就看你有没有兴趣做这个了。”
遥远被赵国刚这么一说,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堆代购商品全扔进垃圾桶里。每次跟赵国刚比起来,自己就像个卖空瓶子赚钱的。
遥远:“我……要多少钱?”
赵国刚又说:“也要两三百万,爸爸最近只是在考虑,还没开始搞预算,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遥远彻底无语,他之前算了一下自己的这个淘宝代购方案,初期一个月赚个两三万就很不错了,还前怕刁钻客户后怕海关抓走私的。
每次他有什么想法朝着赵国刚炫耀的时候,都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真是讨厌死赵国刚了,一点也不想和他玩了。
赵国刚买了不少东西——舒妍的护肤品,小儿子喝的羊奶粉,包括他自己吃的保健药。
遥远郁闷归郁闷,最后还是把该记的价格记上,顺便买了点补药给谭睿康吃。
赵国刚说:“这种补药带壮阳作用的,你买给谁吃?”
遥远:“我……给我哥吃,它主要也不是壮阳的么,只是让人精力充沛而已。”
赵国刚道:“这是给结了婚,三十来岁的人吃的,你们都没结婚,不用吃这些。”
遥远道:“哦对,张震和林子波也让我帮他们带点。”说着又朝购物车里扔了两盒。
赵国刚没有怀疑,反而想起一件事,说:“宝宝,以前那个邵伯伯,你还记得不?”
遥远:“记得啊,辽宁人,在宝安卖防盗门的老乡。”
赵国刚说:“他的外甥女,挺不错一姑娘,他想安排你们见见。”
相亲!
相亲来了,终于来了。遥远就等着这个。
遥远道:“漂亮吗?”
赵国刚:“……”
上次赵国刚说“漂亮”遥远说不要,说“不漂亮但有气质”遥远又说“那更不要了”,这下赵国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赵国刚索性问道。
遥远道:“见见嘛,又不会少块肉,你就别去了。待会又多了个看上你的小姑娘,回家害你被老婆抓脸……”
谭睿康,赵遥远,赵国刚的关系已经形成一个死循环,谭睿康处于谈恋爱食物链最底层,基本喜欢上他的女孩子见了遥远都会跟着遥远跑,而赵国刚魅力指数又完胜遥远。
赵国刚过关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遥远又道最近很忙,起码一周后再说吧。
“可以,随你。”赵国刚说:“存个手机,你有空给思琪打电话。”
父子出了关口,各回各的家,遥远早就有这个念头了,这次要借机彻底报这血海深仇才行,当然不可能做骗婚的事,陪那女孩吃顿饭,朝赵国刚说不合适,再回家安排好圈套,刺激一顿谭睿康,看刺激不死他。
遥远详细地计划出一系列完善的陷阱,就等着谭睿康朝里跳了。他把进口的全英文补药拿回来给谭睿康吃,反正吃了有力气去干活,只是把早晚各一颗改成早上出门前只吃一颗。
谭睿康也没怀疑,给他他就吃了,结果早上起床的时候老吭哧吭哧地抱着遥远蹭,面红耳赤,总想揉他亲他。
晚春,天气渐热,暖洋洋的令人心里总有一股欲望想彻底宣泄出来,遥远总是不管怎么亲怎么蹭都觉得不够,偏偏谭睿康刚去上班又每天累得很。
【今天要通宵加班测机器,自己吃饭吧,明天就能休假三天了,爱你。】
遥远回了条短信:【哦。】
谭睿康那边马上就回了个:【生气了?没生气吧,在做什么?晚饭吃了吗?】
遥远扔在那里去洗澡,洗完出来十几个未接电话,家里座机狂响。
“没有!”遥远说:“我去洗澡了!”
谭睿康笑道:“明天就放假了,回家陪你三天。”
遥远道:“嗯,等你。”
谭睿康道:“这次一定不会加班了。”
遥远:“好,爱你。”
谭睿康挂了电话,遥远随便吃了点晚饭,把落地窗和厨房的窗户都开着,清新的春风吹进家里,穿堂而过,这是深圳最舒服的季节,不冷又不热,空气里带着茂盛的青草气息。
遥远躺在沙发上想了想,找出前几天在屈臣氏买的东西端详,心里十分紧张。
一小盒KY润滑油,一盒安全套。
他的心通通地跳,又去查网上的同志图片,似乎都是这么做的,直接做……会不会很痛?
遥远想试试,却又觉得一个人脱光了在家里试这个太猥琐了。
他把东西收进床头柜里,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直到半夜一点,精神亢奋得要死。
两只猫在阳台上叫春,叫得遥远心里蠢蠢欲动。
反正在家也睡不着,去找谭睿康好了……遥远换了衣服,锁上门下楼去。
半夜路上静悄悄的,整个城市都睡了,只有路灯彻夜亮着,遥远下的士付钱,提防着半夜打劫的,深圳治安很好,谭睿康所在这一块又是保税区,基本不会太乱。
路上嗡——嗡——几声,飙车的轰鸣一瞬间过去。
遥远对着里面张望,操场外的大铁门上挂了锁,他绕了个圈,从侧旁试了试,爬栏杆翻进去。
两层车间小楼里传来不大的机器声响,在静夜里十分清晰。
一楼的房外亮着温暖的黄光,草丛里的虫子啾啾啾地叫,夏天快来了。
那间房的窗户开着,遥远看见谭睿康了。
谭睿康面朝窗户,伏在桌前,左手肌肤暴露,右手戴着帆布手套,没戴帽子,衣服脏得发黑,专心致志地在组装什么零件。
“喂——”遥远突然出现在窗边。
“啊——!”里面一阵混乱,谭睿康吓得朝后翻倒下去。
遥远哈哈大笑,谭睿康手忙脚乱起来,说:“怎么跑这里来了!”
遥远道:“睡不着,想你了,来看看你,就你一个人值班?”
谭睿康道:“快进来。”
遥远踩着窗台进去,谭睿康抱着他,让他下地,脑袋探出去窗外看了看,确认没人,拉好窗帘,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一张书桌,一张椅子,一张矮钢丝床,床上还扔着脏兮兮的被子,是给值班工人休息的。
“你在做什么?”遥远看了看,连坐也没地方坐。
谭睿康说:“测数据,每小时一次,得盯着呢。”
遥远看到旁边的一台检测仪,这玩意他知道是什么,专门检测机床震动移位用的,要人手控制电压。
谭睿康伸手来抱,遥远便把屁股靠在书桌边沿,伸手揽着他脖子,两人搂着亲了亲。
“衣服有点脏。”谭睿康意识到了,笑道:“回去得洗了。”
“这又是啥。”遥远好奇地看谭睿康刚刚在埋头组装的小玩意,笑道:“啊,是给我的吗?”
“嗯。”谭睿康戴着帆布手套的手拿起那小玩意,是个上发条的弹簧摆设,下面是个花盆,上面是许多弹簧接着小齿轮粘在一起的小花,足有五六朵。
“怎么玩的?”遥远惊讶道:“上了发条能做什么?”
他一直很崇拜谭睿康的动手能力,以前念书的时候谭睿康的实践操作次次都能令他产生由衷的钦佩,遥远知道谭睿康和他各有所长,经商只是碰上遥远的长处与谭睿康的短处,要让这大猴子当个工程师的话,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成就来。
两人抱在一起,遥远看着弹簧花,眼中满是惊叹神色,谭睿康却带着笑意注视遥远双眼,说:“还没做好,上完发条这些小花就会动,喜欢吗?”说着又亲了亲遥远的唇。
“喜欢,你慢慢做,不急。”遥远放好半成品,又四处看,说:“机床在外面是吧。”
谭睿康说:“嗯,这里是观察室。”
遥远坐在转椅上,谭睿康没地方坐,左右看看,坐到床上,问:“困不?在这儿睡会吧。”
遥远便到床上去和他一起坐着,背靠墙壁,窗帘被春季的夜风吹起一点,吹得人很舒服。
谭睿康搂着遥远肩膀,都不说话,鼻梁抵着蹭了蹭,谭睿康的表情有点呆,遥远伸手去摸他的脸,捏捏他的嘴唇,把他嘴唇捏扁贴着,像个鸭子。
谭睿康:“……”
遥远忍不住狂笑,谭睿康盯着检测仪,又看看表,几分钟后检测仪嘀嘀嘀响了,谭睿康就起来拧旋钮,调节电压,嘀的声响,说:“好了,再等一个小时,现在可以休息。”
“要一直看着?”遥远问。
“四十八小时。”谭睿康调整好机器,过来搂着他,说:“每一小时要根据数据调整一次电压,测机床连续工作效果,数据是自动输出的。”
遥远打了个呵欠,谭睿康说:“冷吗?”
遥远摇了摇头,吊灯轻轻摇晃,黄光昏暗带着催眠的感觉,谭睿康身上的工作服感觉很舒服,和他在一起就困了。
谭睿康也有点困,他连着快20小时没合过眼,两人依偎
着打瞌睡。
遥远亲谭睿康,伸手在他脖颈上摸来摸去,全是脏兮兮的灰,摸了一会,伸手解开他第二颗扣子。
谭睿康侧过身些许,抱着他,亲昵地吻他的脸,捏着他的下巴端详,说:“牛奶仔先生,你想干什么?非礼我?”
“摸一摸。”遥远随口道。
又解开一颗纽扣,遥远把手伸进谭睿康小腹上捏来捏去,摸他的乳头,谭睿康左手揽着遥远的肩膀,腾出右手,自己解开连体工作服腰上的扣子。
遥远把手伸进帆布工作服里,摸谭睿康的肌肉,摸到他肚脐下,隔着内裤摸他的那玩意,已经硬得顶起,遥远手指头隔着薄薄的内裤捏他的龟头,湿了一小片,流水了。
“好了。”谭睿康说:“回家再玩。”
“想要么?”遥远低声道。
谭睿康说:“这里不行,太脏了,回家再来吧。”
遥远把他的内裤扯开些许,低下头去,侧枕着他的小腹,谭睿康道:“不不……别,脏!”
“睡下来点。”遥远示意谭睿康倚着墙壁半躺,笑道:“试试。”
遥远手指扯着谭睿康的内裤,脱下来些许,拉到阴囊下,让他直挺挺的阳物全部露出来,手指搓揉他的龟头,捏出不少汁水,谭睿康呼吸渐粗重起来,说:“小……小远,别。”
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的赤裸躯体更荡漾的事?遥远把谭睿康的扣子解开,让他袒露胸膛与小腹,半躺在床上。
“别看了。”谭睿康笑着摸遥远的头,说:“来,抱着亲会。”
遥远神神秘秘地嘘了声,嘴唇在谭睿康裸露的阴茎上亲了亲,谭睿康马上触电般微微一震。
遥远指根挟着那粗长硬物,以舌头舔舐,继而含住他的龟头。
谭睿康不禁屏息,屈起一腿要阻拦遥远,说:“别这样,小远。”
遥远不管他,径自把他的阳根吞进喉咙里,那物既粗又长,竭尽全力只能吃进去大半,顶得喉咙十分难受,深喉片刻,遥远心里便生出一股满足感,伴随着艰难吞咽的动作,眼角不知不觉泛起泪花。
谭睿康满脸通红,倚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