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落得如此地步,也许当初我不该帮那人传递消息,他是个好官,那人该是他的敌人吧!”
又过了好久,杨白缓过神,感受着周围围绕着的微柔秋风,杨白笑。“爹,你是在安慰我吗?我知道,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既然是我害了他,那在他还住在咱家的日子里,我一定好好待他,尽量让他生活的好点。就当是赎罪吧!”
话说到这儿,杨白朝他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父亲的墓碑又拜了拜。“爹,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今天我想抓只兔子山鸡之类的,给他做顿肉吃。”
又回到了迷雾林,杨白穿梭在林中,来去自如。也许对于陌生人来说,迷雾林是个很恐怖的地方,进来就会出不去。其实,杨家村的百姓对迷雾林都是极熟的,很轻易就能辨别方向,杨白也不例外。
在林子里转了半个多钟头,没见到一只动物的影子,难道今天的动物都看黄历了,杨白有些恼。他今天一定要捉回一只。
“好累……”杨白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已经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眼看快到傍晚了,杨白有些焦急。难道今天真要空手而归。
“嘶嘶……”有蛇?蛇的吐信声,杨白最熟悉不过,因为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蛇。
杨白紧忙起身,查看了一下周围,没有蛇。杨白松了一口气,打算赶快离开这里,杨白背起背篓,加紧走了几步,“咦!”一声惊异,杨白蹲□,原来确实有蛇,只不过这条蛇现在很忙,没空理杨白。
前方□米处的一片小空地上,一条蛇正在和两只兔子决斗。不,应该是蛇在捕猎兔子,可是这条显然是幼年期的小蛇,那两只肥大的兔子一看就是成年兔。双方正在对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它指不定
也咬蛇。
杨白屏息查看着战况,不管是蛇羹还是红烧兔肉都是美味,希望今天能做回渔翁。
等了半响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杨白忍不住丢了一块小石子,瞬间惊动了双方,蛇和兔子都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开始战斗。
只见在石子落地的瞬间,蛇积蓄力量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而两只兔子有力的前腿一蹬地,借力飞奔,很有威势。
“喂……跑错方向了吧!!!”
杨白傻眼,眼前的一蛇两兔以最完美的姿势出发,结果,蛇滑进左边的草丛消失不见,兔子卯足劲想右边林间跑去。徒留杨白这个守了半天的渔翁。
“太过分了,耍我玩呢……我今天一定要抓住你。”杨白傻眼只是瞬息,反应过来后,权衡了一下,杨白果断决定去追兔子。他奔着兔子跑掉的方向开始几里追杀,其实也就几里的气力,杨白可跑了千里,那是千里马的工作。
“看你往哪儿跑”杨白紧跟着兔子跑到一处坑洼地,四周杂草稀疏,两只兔子在追逐中已经只剩下一只了,这只兔子现在完全暴露在杨白的视线内,周围都是有点坡度的,兔子惊恐不安,不知往哪边跑。杨白思忖,现在肯定不能取背篓,否则兔子肯定会乘着空档跑掉,只能用手抓了,杨白记得他小时成功过一次。
制定好方针后,杨白咚的把背篓重重一放,兔子被惊得跳起要跑出坑,就只这样,杨白心中一个激灵,时机到。他猛地想着两米开外的兔子扑去,眨眼间,杨白感觉到手中毛绒绒的触感,成功了!!!
“啊……”一声惊叫,杨白消失不见。
原来这个坑洼地的背面是个山坡,杨白扑的太猛,直接摔到坑外的斜坡下了。翻滚间杨白的脸和身上被坡上的干树枝划得满是伤痕。在最后的意识里,杨白想:“居然忘了自己已不是小时候,这样的距离根本不用那么大劲。”
这边杨白遇险,那边家里,原客正站在门口发呆呢?怎么这杨白还不回来,他快饿死了。
早晨迷糊中听见杨白说今天晚上有肉,所以相国大人明智的午饭吃了七分饱,想着晚上的肉,相国大人觉得哪怕只闻见肉味儿他都满足了。
不要责怪相国大人如此幼稚的行为,试想一下,一个从前顿顿山珍海味,突然一夜间沦为阶下囚,风餐露宿的吃了半个月的干馒头,接着又喝了半个月的蘑菇汤外
加白菜的各种做法的成品菜。被杨白挑起兴味后,相国大人对于肉的念想已经无法自抑。
“张大爷,村长家在哪儿啊?我想去找找杨白。”
此时的原客已经站在张大爷家的院子里,他必须去找杨白,现在已经不是为了那顿肉。现在的时间杨白以往回家的时间都要晚,天都黑透了。张大爷说,杨白不管去哪儿,肯定回去跟村长告假的。于是,原客打算去村长家问问。
“我带你去吧!”张大爷显然也开始担心。
两人抹黑终于走到村长家,村长家在村子中心,算是好找。村长开门看见原客两人也是一惊,急忙将他们让进屋,问明缘由。
“杨白,今天早晨是来过,向我告了假,说是要上山一趟。我想到今天是他爹的忌日,也就允了。可这到现在都没回来,事可就蹊跷了。”村长也着急上火。
“张大爷,劳烦你先回家,帮我去看看杨白回来了没?要是回来了,你们就在家门口燃一把火,我看见就回来了。村长,你能帮我找个照明物吗?我想去山里找杨白。山就在那里,我认识路,摸索着就上去了。”
原客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形,这是最妥帖的方法,总不能劳烦两位老人家大晚上出门。虽然原客不明白为什么杨白说的去镇上,怎么变成了去山里,可是他必须进山一趟。
两位老人也明理,自然同意。村长找出两个火把,原客和张大爷一人一个,大伙儿开始分头行动。
原客小心的摸着不平的山路,慢慢往山上爬去,火把微弱的光明明灭灭,就像原客七上八下的心,不规则的跳动着。
原客先是爬到了山顶,找到了杨白父亲的坟茔,有祭拜过的痕迹。杨白弯着腰凭着火把的光,在坟茔周围看了一圈,最后明显西边的草丛被踏过的痕迹明显很多,原客想杨白应该是从这边走了吧。
原客自然想着西边仔细探去,走了一会儿,原客感觉到不对劲,林子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不会又走到迷雾林了吧!原客心中哀嚎,他上次就差点让迷雾林累掉了半条命,这下糟了。可是看着身边的雾气浓度,显然已经在迷雾林里面了。
原客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情景再现。
“呼……呼……”原客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喘着气。走了一个多时辰,火把早就灭了,原客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雾淡了很多,看来快天亮
了。原客一夜搜寻无果,心里更是忐忑难安,总觉得不能停下。
稍事歇息,原客强打起精神,继续开始寻找。
“砰……”
原客紧忙稳住身形,刚才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低头一看,这是什么东西?捡起地上东西,原客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东西他没见过。
其实只是一个背篓,可惜我们堂堂相国大人,不识此物。
原客打开背篓一看,蘑菇山菌,野果山药。看见这小半背篓的东西,原客瞬间明白,这个东西肯定是杨白的。因为这些东西就是他这半个月来天天吃的。
“那些吃的不是买的,而是他每天上山采的?”原客显然反应不过来,杨白为什么要骗他。
想到这,原客直觉他必须好好和杨白谈一次,问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要瞒着他?很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
原客想既然背篓在这,那人应该就在附近。原客放下背篓,开始四处搜寻。
走到一处坑洼地时,原客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看见坑洼边的枯枝上挂着一块撕下的布,布上有一大片凝结的血渍。
作者有话要说:PS:
(眼泪汪汪……再眼泪汪汪……)
苦寳一时激动,萌物出现,抱起…额…抱不动。
相国:别抱我,我是小白的,我是圣夫贞德。
作者君:这死孩子!!!
、〇七:被拒绝
在看到布条的瞬间,原客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趋于冰冷,“杨白……别出事”。喃喃语调里尽是脆弱。
原客跑到坡边四处查看,这时,太阳初升,薄薄的晨晕被穿透开来,火红的太阳跳出来的一瞬,炫目的阳光里,原客看见了静静躺在斜坡下的杨白。
不顾自己衣衫被划破,满身尘土,原客飞快顺着斜坡滑下,跑到杨白身边。深吸一口气,原客凑到浑身伤痕的杨白身边,温度还在,而且异常炙热。没有犹豫,原客赶忙检查杨白的身体。那抹血实在太刺眼。
轻轻扶起杨白,仔细看了一下,杨白胸前有一滩血迹,其他地方倒只是些小伤口。原客颤着手解开杨白的衣衫,白嫩的胸膛,肌理分明。没有伤口,原客的心瞬间落回到胸膛里。
帮杨白整好衣服,手心的触感细腻光滑,可惜相国大人惊吓过度,暂时头脑迟钝,丝毫没有感悟。
杨白额头滚烫,想来风寒严重。原客背起杨白,要马上回去请大夫治疗才好。
“咦!这是……”移动杨白的时候,原客看见杨白起身的地方有个东西,哦不,是动物。是兔子吗?原客提着兔子的耳朵,左右看看。应该是,下了定论。看着兔子口鼻间的血,看来这兔子是被杨白压死的,原来那摊血迹是兔子的。
原客神色复杂的看着昏迷的杨白,“你是为了抓它才摔下来的吗?就为了……肉,为我……”
原客背着杨白,手里拎着兔子,爬上坡后,捡起背篓,挎在胳膊上,往家走去。
这一夜惊心的风波终于结束。相国大人的辛酸苦泪史也将由此展开。
“村长,村里没大夫吗?”
原客难以置信,杨家村没有大夫,这可怎么办?杨白还在昏迷,高烧不退。张大娘用帕子浸了冷水敷在他额头上降温,可是效果不大。经张大爷指点他来找村长,可是村长说没大夫,没办法。
“要是有医书就好了,难道要进城去请,可是杨白好像撑不住了。”原客在原地转圈,相国风范荡然无存,好像从昨天坐在门边等肉吃的时候,就没有了吧。
“哟!小原子还能看医书,你会医术吗?”老村长笑眯着眼,看不清神色。
“我以前在家经常看书,各类书籍都有涉猎,医书能看懂些许。治疗风寒的方子我还记得,可就怕不准确。”原客头一次这么不自信。
“我这有本书,你看看,能看懂吗?”
村长翻箱倒柜,从一个黑木箱底部扒出一本泛黄的破旧书本,递到原客面前,原客将信将疑的翻着这本连封面都没有的书。翻了四五页,原客眼前一亮《素问玄机》几个字映入眼帘,原客记得曾在一本医学巨典里看过对于这本书的介绍,真真是医书集大成之作。没想到老村长竟有这样的藏书。
“要是有用就拿去看吧,老头我不识字,放着也是压箱底的”老村长看着原客亮闪闪的眼睛,悠悠说道。
“谢谢村长,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本书先借我一阅,事后必归还,这可是传世之作,晚辈可不能独占。”
原客兴奋地捧着书跑出了门,一路奔着杨白家去。老村长站在门口笑的意味不明,“这孩子不简单。”
一进家门,原客就坐在桌前,翻着书开始看。
“治风寒……风寒……有了!”原客边看边喃喃自语,在看到一处的时候突然站起,“就是这个方子”。
张大爷自打原客回来,看他紧张的神色便没打扰他,现在见此情景,赶忙过来问。“小原子找到方法了?”
“嗯”原客点头,然后跑到床边,拿开凉帕,不一会儿杨白额头上便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看来要用桂枝汤才行。”
原来刚才原客在医术上看见了两个古方,桂枝汤和麻黄汤,可是适用的症状又不一样,经过观察原客决定用桂枝汤。
“桂枝汤。桂枝三两勺药三两;炙甘草二两生姜切三两,大枣12枚以水7升;微火熬取3升,去渣温服1升;续服稀饭1碗以助药力;盖被取微汗”
古方是这样记载的,照着方子上面的,要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大枣。这下原客再次犯难。没有药材,这是最大的问题,其实这些药材都是常见的,后山应该也有,可惜,相国大人铁定不会认识这些花花草草的。
“怎么了?”看着原客没动静,站在那里直皱眉头,张大爷急忙问。
“我找到了药方,可是没有药材,进城买太耽误时间。”
“小原子,你去老赵叔家里问问,他兴许有。”一直没说话的张大娘突然插了句话。
一语点醒梦中人,张大爷一拍脑门,“还真是老糊涂了,老赵家肯定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小原子,
走,跟我去你赵叔家。”
“为什么赵叔家肯定有?”一听有药材,原客立即振奋。
“我们边走边说。”出了门的张大爷带着原客快步走着,开始给原客解释缘由。
“老赵是我们村里的猎户,常年在山上跑。起先只是打些野鸡山兔去镇里买,可是后来除了有时打点山货,平时都在山上转悠着,挖些花花草草的。念叨着说,那都是些药材,镇里药店里经常收购,价钱很高,比打猎挣得多。刚才老婆子一提点,我才想起他来,贵重的药材他那儿或许没有,不过你说的那些平常药材,他那儿肯定有。我们去找他帮忙。”
原客听的直点头,看来杨白还真是有贵人助,村里刚巧有个采药人。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老赵家,开门的是老赵的小儿子,“二狗子,你爹在吗?”
张大爷朝着开门的少年询问,原客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后满头黑线,他想也许“小原子”确实好听。这少年也就十五六岁,长得倒是清秀,只是农家孩子皮肤稍微晒得黑点,眼睛黑亮,眼神澄澈。
“我爹在呢,张大爷,先进来吧!后面这位是……”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处在变声期微带点沙哑。
“这是小白的表哥,最近刚来村子里的,现在住在小白家。我们找你爹有点事,进去说吧。”
张大爷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二狗子催促道。听到话,二狗子让开门,声音略低地对张大爷说:“大爷,是杨白哥哥有事吗?你知道我爹那人……”有些为难的语气,明显担忧的神色。
原客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这个叫二狗子少年对他有敌意。刚才张大爷说他住在杨白家的时候,二狗子的眼里瞬间迸出敌意,甚至都忘了迎两人进门,现在更是紧张担忧。原客在嗤之以鼻的同时,心里不自觉有些微妙的感觉,因为他们之间的诱因是杨白。
“二狗子,门口谁啊?”一声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