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的时候,南宫凌风果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忠伯。
“忠伯,我好想你啊!”
南宫凌风欢呼了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忠伯接住了他,也是乐呵呵的样子:“少爷,忠伯也想着你呢。”
虽然忠伯笑着,可是南宫凌风却从那笑容里面感受到了勉强与落寞的神情,他只是以为忠伯的心情不好,至于怎么不好,为什么不好,他就没有联想到那么深入。
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忠伯,南宫凌风想平时都是忠伯在帮他,现在是该他帮忠伯了。
嗯,今天一定要忠伯忘记忧愁,快乐地过完!
心下打定了主意,南宫凌风就卖力地想着讨好忠伯的点子,可是他的办法不多,想象力有限,歪着头,眼珠子转了半天,想了半天,硬是一个好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唯一想到的就是——南宫暮云。
三哥连勾引都可以想出那么多套的方式,想一个可以让忠伯高兴的办法,应该没有问题吧!
带着这样的期盼,南宫凌风带着忠伯上路了,目标:找到南宫暮云。
南宫凌风首先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昨夜离开的画舫。
也是他的运气好,南宫暮云等人,在他与忠伯到达的时候,全部都还在画舫之上,而且,现在的画舫正热闹得不可开交。
说是热闹,其实就是房间里的两人在吵架,剩下的人,在禁闭的房门外面,全部围成了一圈——“听”热闹。
“怎么啦?”好奇心严重的南宫凌风拉了拉南宫暮云的手,追问真相:“三哥,大哥他们怎么回事?”
“嘘!”南宫暮云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先看,待会儿再说。”
得了南宫暮云“待会儿再说”的保证,南宫凌风也连忙先看起了眼前的热闹,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忠伯的眼底虽然还是残留着落寞的神情,但更多的是被诧异与兴奋代替:知道世子与夜冥有染,但是却不知道两人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你,你,你,你说谎!”南宫修竹不敢置信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我,我,怎么可能写那种东西?!”
“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你写的,难道是我写的?”夜冥振振有词地,似乎还真的拿了什么东西给南宫修竹看。
南宫修竹看夜冥将薄纸递过来,就要抢过去,却又被夜冥识破先机地收了回去,高高举起,道:“你只能看,不能碰,这么好的证据,万一被你毁了,我不就得不偿失了?”
“你拿着我怎么看?”南宫修竹真恨不得一拳打在夜冥那张奸笑的脸上。
那个小人,居然趁着他醉了,让他做那样的事情。
夜冥却不为所动,依旧笑吟吟地:“这只有一份,我可得千万小心才行。这样吧,我拿给别人看,反正你三弟四弟都在,他们总识得你的字迹吧。让他们看看,是不是你自己写的,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说着夜冥就作势要往外走。
南宫修竹一个箭步,冲到夜冥的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气急败坏地叫道:“不行,不能给他们看!”
这下,夜冥的表情就更无辜了:“娜娜,怎么办?你又不承认这是你写的,我也不能拿给你看,万一被你撕毁的话,我就没有证据了呀!”
“我,我,我不动手,你给我看。”南宫修竹自己打从心里都不相信自己的保证,但还是尽量做出了“保证”应有的态度。
“好吧!”夜冥忽然变得很好说话的样子,貌似真的相信了南宫修竹的话,将那张写满了墨字的薄纸递给了南宫修竹。
南宫修竹怀疑的间隙时间都没有,先将纸张拿了过来再说。
本来,南宫修竹是打定主意,一抢到纸,二话不说,先毁尸灭迹。可是纸真到了手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想看看,酒醉的自己究竟给夜冥写了怎样的保证书,是不是真的像夜冥刚刚讲的那样子。。。。下流!
夜冥看着南宫修竹的眼眸紧紧地盯在“保证书”是那个,面孔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到了最后,他都开始担心,这人继续看下去的话,会不会七窍流血?
南宫修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纸上的内容,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不堪入目”,但那字迹又分明是自己的。
怎么会,他怎么会写这么。。。的内容?
虽然他不是夜轩那迂腐的书呆子,也不是初涉情场的清纯男,身边也有那么几多的狐朋狗党,偶尔也会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怎么会写出这么下流不堪的东西来?
就是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做作妓女,也大概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绝对,绝对不能让这张纸留存在世上。
这是南宫修竹纸看到一半时候的坚定想法:他跟这张纸,不是他死,就是纸亡!
夜冥的眼光一直锁定在南宫修竹的脸庞上,此际见他眼瞳忽然紧缩,抓住薄纸的手,猛地抓紧,他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就知道这个家伙不会信守诺言!
南宫修竹再也看不下去了,好奇心也完全被羞耻心代替,他变换双手的角度,就要撕掉这丢人的证据。
可是欲往两边使力、企图撕掉薄纸的双手,却一点也动不了,被人完全地禁锢了。
那人当然就是夜冥。
他与南宫修竹的距离本就极近,再加上心中对南宫修竹抱着怀疑,趁着南宫修竹低头看“证据”的时候,脚步不断往前,整个人只差一点,就要贴上南宫修竹的后背了。
然而,专心手中纸的南宫修竹并没有注意到,所以在发作的时候,被夜冥逮个正着。
此时,夜冥从背后抓住了南宫修竹欲图毁尸灭迹的双手,连带南宫修竹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抱之中,他的脸紧贴着南宫修竹的脸颊,暧昧的呼吸就打在南宫修竹的耳边:“还是打算毁掉吗?”
被人抓个现行,南宫修竹犹自死鸭子嘴硬:“才,才没有呢,我,我,在看,看而已。”
底气不足的表现,就是说话结巴。
“哼哼”
冰冷的笑声在南宫修竹的耳畔响起,夜冥唇角的那抹笑容也变得可怕起来:“南宫修竹,你以为我是谁?”
南宫修竹被夜冥忽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那人暖暖的呼吸就在耳边,但说话的声音却似寒冬的冰雪,陡然让他们周围的空气冷却,直冷到南宫修竹的心里。
然而,打死南宫修竹他也不会承认自己胆怯了,一边努力地挣脱夜冥的怀抱,一边提醒对方:“我可是,堂堂的世子,将来的南宫王。。。”
到了这时候,还在嘴硬!
夜冥怒极反笑,蓦地加大手上的力道,将南宫修竹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对着他。然后,附耳,在南宫修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既然你不承认保证书上面的内容,我看有必要做一遍,这样你就会记住了。”
南宫修竹被夜冥的话吓了一跳,连自己的威胁都忘记了,只顾着瞪着眼睛,看着夜冥的唇,从天而降,正确地落在他的唇上。
“嗯。。混蛋。。。唔。。。放。。”
外面的人,听到的就是这断断续续的暧昧之声,过了一会儿,暧昧之声不知道是没有了,还是太小了,以至于南宫暮云等人将耳朵杵在门板上,都还是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不过,里面也不是完全安静的没有声音,外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啪啪”、“砰砰”之声,似乎是里面的桌椅之类的,被人撞倒在地。
如此,完全可以想象里面的战况之激烈。
再过了一会儿,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恢复了一片安静。
然而,不甘心的众人却没有一个露出要离开的神情,一个个铁了心一般地站在门口。
片刻之后,房门传来被拉开的声音,众人立刻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不该看的和该看的。
开门的一刹那,估计是里面的人,没有想到门口会有那么多的人在,猛地使力,把门大大打开,然后就是一声尖叫,“砰”一声,房门又被关上了。
大家谁也没有看清楚那个开门的人是谁,但是那声尖叫,毫无疑问是南宫修竹发出来的。
“扑哧~~”
闻听房门之外,全是一片难以抑制的笑声,南宫修竹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满脸通红,警惕地望着刚刚对他毛手毛脚的人:“为什么他们会在?”
夜冥努力地抑制住想笑的冲动:“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吗?”
“一直都在。。。”
南宫修竹慢慢地回味夜冥话里的意思,猛地吸了一口气:一直都在,那不是意味着。。。全部都被听到了吗?
南宫修竹的话没有问出来,但是夜冥知道他看着他的意思,点头,确定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你。。。”南宫修竹想骂夜冥,可是一想起之前夜冥的所作所为以及那双忽然就沉下来的眸子和那样眼眸背后的可怕之处,“混蛋”两个字就不敢轻易地骂出口了。
“把,把那个给我。”南宫修竹自己换了一个话题。
夜冥眨眨眼,明知故问:“哪个?”
“就是你手上的,那张纸。”
“干嘛给你?”
“既然是我写的,自然归我管!”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写的啦?”
“我,我。。。”
南宫修竹犹豫了,到底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呢?
不承认的话,夜冥那个混蛋肯定又会说要拿去给三弟或是四弟辨认,一定会闹得众所皆知的;承认的话,那自己之前的努力算什么,而且那样的内容,即使是说酒醉后所写,也是不能原谅的。更非常的不情愿那样的东西跟自己挂钩。
看出了南宫修竹的犹豫不决,夜冥好心地追加优惠条件,道:“你承认的话,我可以考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南宫修竹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当他是南宫凌风吗?这么明显的陷阱,会跳吗?
“好,我承认!”
刚刚想完,南宫修竹就很大方地承认了:到了这样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情况之下,也只好当一回南宫凌风,看着陷阱,往里面蹦啦。
夜冥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早知道南宫修竹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是除了自己给他的路之外,他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
“承认的话,就得执行了。”这就是陷阱的真相!
南宫修竹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刷地一下,变得嫣红。
看着南宫修竹的脸色变来变去,娇红欲滴的脸颊,配上那刚刚被自己强吻得微微红肿的唇,夜冥差点又忍不住想继续先前的行为,不过好在理智及时地劝住了自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这个“堂堂的南宫世子”已经被那“保证书”与自己先前的态度弄得有些发蒙了,现在再添料的话,只会让事情朝着弄巧成拙的方向发展。
有的时候,必要的忍让与退步,是值得的。
“当然不是现在执行了,我们都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心情,你说是不?”
听到夜冥厚颜无耻的话,南宫修竹又在心中腹诽:这人的脸皮未免太厚了一点,什么叫“我们”明明就是我一个人。。。啊,不,呸呸,什么一个人,我才不需要缓和什么莫名其妙的心情呢。我的态度是绝对不会变的!
低着头,南宫修竹的眼光在夜冥手中的那张纸上转来转去。
夜冥有一点还是对的,他的确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将那张纸从他的手中偷过来。
是的,偷!
虽然这个词,不是怎么的光明正大,但却是南宫修竹绞尽脑汁想到的最好办法,所谓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拿到那张纸,他就。。。哼哼。
夜冥看到南宫修竹的眼睛不时的瞟向自己的手,他的心总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想来偷是吧,那就来吧,保证让你有去无回,从此陷进名为“夜冥”的泥沼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彼此算计的两个人,在偶尔视线相接触的时候,都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后来,两人终于整理好的表情与思绪,一起出得门来,门外,估计是觉得好戏的精彩高潮部分已经落幕,围观的人,走得一个都不剩。
由于两人此时还饿着肚子,所以来到了画舫的中间大厅部分,那里已经有下人准备好的早膳。另外还有无数笑得贼兮兮的脸——敢情看热闹的,也会肚子饿!
南宫修竹一进花厅,就愣住了,不是因为丰盛的美食,而是因为一大帮人脸上各自精彩的表情。
也怪他自己不幸运,挑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人,问:“在笑什么?这么怪异!”
“笑大哥你啊”被南宫修竹选到问问题的是南宫凌风,他毫无忌讳地就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大哥你跟夜大哥在一起,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啊?要是当时我们一起成亲的话,多热闹,多好啊!不过,大哥你跟夜大哥,到底是谁娶谁啊?”
南宫凌风一开口说话,就吓得南宫修竹够呛,好几次中间想截住南宫凌风的话,无奈南宫凌风问话又快又狠(都深深地打击在南宫修竹的心上),丝毫没有留下空隙给他插话的机会,随后他好不容易自己停下了,又问出了一个那么敏感的问题。
南宫修竹知道早上的事情肯定是纸包不住火,但是被人现场目击,却是最不愿意出现的画面: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些人好像都知道了“保证书”的事情,夜冥看上去,又不是十分的靠谱——总而言之一句话,事情迟早要曝光。
那么,在曝光之前,南宫修竹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威信,绝对不能输给夜冥。
这样,就算那个乱七八糟的“保证书”被众人翻了出来,他凭借自己的权威,大可以诬陷夜冥。
主意这么打定之后,南宫修竹就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当然是我娶啦!”
南宫修竹没有出声来反对南宫凌风的话,倒是出了夜冥与南宫暮云的意料之外,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南宫修竹不反对,是不是意味着他从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夜冥(我)了呢?
“大哥要娶夜大哥吗?”南宫凌风继续问道。
南宫修竹又慌忙摇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娶他啦?”
开玩笑,他又不是活腻了,干嘛自己要弄一个那么阴晴不定、还比自己力气大,又比自己高的难搞家伙到身边!要不然,他当初要死要活地退婚,还有什么意义?
一行人全部被南宫修竹的话弄混了,一会儿娶,一会儿又说不娶,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八十九章 勾引
南宫修竹看着一个个头上冒问号的人,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啊,为什么大家都弄不明白?算了,他堂堂的南宫世子可不能跟这些人计较,就勉为其难地再解释一遍给他们听好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硬是要说嫁娶的话,那肯定是我娶他。但是,我们都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