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那家伙,两个人的话,应该还是挺危险的吧!
陡然转变了前进的方向,南宫暮云面对夜轩的疑问,选择了打哈哈:“突然好想我四弟,我们去看看他吧。”
让南宫凌风去,先不说夜贤会不会忌讳他的身份,无法对夜朗下手,就算是不把南宫小王爷放在眼中,那么,关键的时候,没有什么比南宫凌风的轻功更有用的了!
南宫暮云带着夜轩去了南宫凌风下榻的客栈,却被店小二告知,他带着随从刚刚出去。
无奈之下,南宫暮云想到了守株待兔:南宫凌风酷爱热闹,加上身边很多人都不在,说不定无聊之下,会去金陵城里面比较出名的几条大街。
他就去那里等他上钩好了!
每条大街基本上逛上两遍之后,南宫凌风终于出现了!
还真是个简单好猜的家伙,夜朗啊夜朗,我这四弟以后就承你多费心了——不好好调教一番,对你的“大业”具有破坏性的威胁潜能啊!
而另外一边,夜朗在等的人,在夜朗没有按时出现之后,脸上就漂浮出了一丝玩味的神情,问着同样守候的人,说道:“不会是他认为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所以就懒得来了吧?”
身边的人毕恭毕敬着态度,回答的声音才不是那么的恭敬:“主上,要不我再找他吧?反正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办法。”
“不用,”先前说话的人,斜睨了装模作样的下属一眼,回答得很是干脆,“你就站在这里吧,我可以派其他的人去!”
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195章
第195章 解围
“主上。”微微躬身的人顿时原形毕露,尽量让自己的脸避开房间里面的第三人,对着自己的主子,挤眉弄眼,“让我去吧,我是心甘情愿的。要不,让我爹去,也好啊!”
“你在干什么?”
房间里不出声的第三人,本来是守在门口的,此时无意间回眸,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躬身似乎是在跟主上请示什么,但是那个弓着身子的动作维持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些。心下连怀疑都没有,直接走到了自己儿子的身边,一个暴栗,毫不犹豫地敲到了他的头!
皇甫玦努力地将笑隐藏在眼眸中,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望向不知名的虚空。
舒千凡自认倒霉地在心中吧唧几句,继续认命地笔直地站在皇甫玦的身边。
舒擎苍的脸色这才缓冲了一些,想他舒家一直是忠心东财神的家臣,几代辅佐东财神,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什么到他这一代偏偏出了这样一个逆子?
不想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主上不敬,以前还是背着他,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敢对着主上……挤眉弄眼?
舒千凡按着舒擎苍的要求,摆出了一张据南宫凌风说是便秘的脸,所有的情绪全部收回心里面,脸上,好听点是不动神色,难听点——就是南宫凌风的那个说法。
“主上,少主失约了。”
说到这个舒擎苍就更气大,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就算了,好不容易主上选中了的接班人,居然拿了身份标识的指环之后,也开始了挑战生意人最大的品德——诚信。
试想,威慑天下的东财神接班人,怎么可以不守信约呢?连对自家人都做不到,那么外人谁还敢……(一下省略N多猜想)
“也不算失约,只是把见面时间延后了一些。”皇甫玦望着窗外的眼,平静无波下藏着期待与探究,这个夜朗到底要做什么?居然将他派给他的影子遣了回来,如果说只是修改见面时间的话,也不至于两个影子都回来了吧。
听回来的影子报告,是夜朗下了最高的命令,不许跟着!
这个孩子不像是胡闹的人。可是,带着一个丫头,前往夜家堡,这样的行为始终透着股胡闹的味道。
他,不会出事吧?
“擎苍,那些人,我们有多久没有动用过了?”皇甫玦盯着远方,淡淡开口,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
然而,舒擎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浑身一震,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味遵从,反而反问道:“主上,要动用他们吗?”
“呵呵……”皇甫玦轻笑了一阵,喃喃自语:“我都记不清上次让他们做事的时间了,看来真的是太久了。不知道这么许久的不联络,会不会有人……”
放着自己的想法乱飘,不知怎的,皇甫玦就想到了“背叛”二字,两字出现在他的脑海时,他的瞳仁微微收缩:他能允许其他人的背叛,但是他们不行!
那些孩子可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舒千凡站在皇甫玦的背后看不到皇甫玦的表情,但是看着自家老爹没来由的凝重神色,也知道皇甫玦口中突然提到的“他们”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想起曾经听到过的只言片语,他的眼眸闪过了一抹奇异的光芒: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机会真的来了!
夜朗踏进薛红尘的房间时,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了满头青丝变白发的人时,还是触动了心,脚步也难以继续。
“怎么,被我吓到了?”一眼就看出夜朗心思的薛红尘,无谓的笑笑,伸手指指一旁的桌椅,“坐下说话吧。”
“娘……”夜朗心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所有的言语,到了喉咙间时,却是多余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感动吗?
那一声淡淡的呼唤,却让薛红尘的身形一僵,一股酸楚的感觉,在心中化开,唇角不觉扬了起来:那件事情,在做之前,她是犹豫徘徊的,但是现在竟有一种侥幸。
幸亏,幸亏,那么做了,虽然代价很大,但这才是自己的儿子啊,一个肯叫自己“娘”的儿子,一个懂得前后进退、知道谋略区分的好儿子。
薛红尘的笑落在夜朗的眼中,不觉让他有些呆了,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去面对人生的起伏,穿越之后,遇到南宫凌风,以为是此生最大的荣幸,现在才发现,原来,老天总是待他不薄的。
如果说南宫凌风的笑,让他的心涨得满满的,为没有方向的人生找到了目标,那么,薛红尘的笑容,带给他的是温暖的感觉,那从内心涌上来的暖意,包围了他整个人,心,竟然有了蜜糖的甜腻。
母亲啊,没有想到,总有一人,我夜朗也可以拥有。
薛红尘的白发红颜,当夜朗还在京师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雪鸽的报告,那个报告是随着七虫七花膏的解药一起由阿奇送过来的。
其实,她们与鬼算子的接触也是很巧合的。
本来是夜冥暗下派人去寻找鬼算子,希望能尽快解决“夜朗”孩子以及阿文真实身份的问题,于是面对着一个算卦奇准且有心藏匿行踪的人,谁又有那个本事呢?
多少年来,江湖武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有心人想要找到他,然而,没有一个人成功。
夜冥也算是“狗急跳墙”了吧!
不过,雪鸽却是踩了狗屎的那个人,她无心探寻夜冥的计划,却得到了鬼算子的亲笔来信,说她家公子马上就要应验他以前的算卦了,不过他无聊之际,重新占了一卦,发现那本是死卦的卦象,竟然无端端有了一线生机。
那生机却不是无端的,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那代价却是要由夜朗亲生母亲来偿还。
于是,在请示了薛红尘,并得到了她的同意之后,雪鸽瞒着夜朗,做下了决定——答应鬼算子:如果对方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如果是真的,那么薛红尘就成了夜朗唯一的生机。
按照鬼算子一薛红尘的说法:在不付出生命的前提下,挽救另外一条生命,是划算的。
只是雪鸽她们没有想到,这个代价竟会是这样,面对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多岁,甚至黑发全部变白的薛红尘,她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红尘却笑了,默默地坐到梳妆台前,胭脂轻抹,炭笔轻描,不多时,就掩住了满脸的沧桑,只是那白发却仍旧刺目。
“我一直在想,”薛红尘见夜朗的目光不时地滑过她的头发,说道:“你说我到底是去弄假发来套在头上,还是想办法直接把这白色弄成黑色?”
轻松地语调,让夜朗明白薛红尘不希望他担忧的心情,收敛了脸上明显的神情,他笑笑道:“娘想怎样就怎样吧。”
“真的?”
“嗯。”
“那就现在这样吧,其实我一直想尝试一下白发,这可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呢。”薛红尘无谓的笑着,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肩膀上流泻下来的刺目白色,“不过,朗儿得帮帮娘,要是以后,谁嘲笑娘的发色……”
“不会的,”夜朗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会的。”
即使在现代社会,白色的头发都是属于异类,更何况是在这个落后许多的时空里面,夜朗明白这其实只是薛红尘给他一个睡得安稳的理由,但他却是认真的许下承诺:娘,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的。
眼眸中的坚定之色,如海啸般在怒吼,紧紧握住的手中,是对未来再一次的势在必得。
这个时候,薛红尘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了一句:“那为了不让娘失望,你抓紧时间,干脆现在就离开吧。”
夜朗有些愕然地抬头,不是惊讶薛红尘为何没来由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而是诧异,为何薛红尘会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或许,那个猜想是真的?
“傻孩子,你以为娘会因为这个白头发就成天意志消极,连身边的动静都不知道了吗?”
“娘,知道问什么未来既让人恐惧,又会让人感到期待吗?”夜朗这才当真是莫名其妙地提出了这么一问。
薛红尘惯性反问:“为什么?”
夜朗的话仿佛包含了某种玄机,他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关键的答案:“因为未来的不可预知。”
一直婉然笑着的人,唇边那抹笑意,像是忽然被夜朗所说的话,冻结住了,薛红尘心中疑云:难道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夜朗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薛红尘的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讲下去:“未来因为未知,反而会显得更加引人瞩目,我一直对所谓的命中注定抱着怀疑的态度,即使我的中毒、我的解毒都在鬼算子的推测之中,但是娘你仔细想想,即使是鬼算子在语言我的未来时,说的也是‘可能’会发现,都未用肯定的语气,而且这一次得他出手,解救了我的性命,想必他自己也该意识到了未来的可改变性与不确定性。”
说到这里,夜朗忽然将目光集中在薛红尘的眼眸中,定定地继续说着:“既然谁也确定不了未来,我们又何必知道未来的样子。就让它藏在未知的地方,然后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只要尽力了,即使失败也毫无怨言,更何况在不知道的前提下,我们还有翻本的机会。”
“娘,你说,知道未来的一个可能性与坚定地走自己的路,孰轻孰重?!”
薛红尘听着夜朗的话,面上由最初的惊讶转化为最后的凝重,在夜朗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像是给夜朗说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喃喃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占卜之术,极易煽动人心,也易改变人性。可能卦象卜出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未来毕竟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如果那人不愿意给出相应的付出,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卦象的失误。所以在占卜的时候,给出的结果,不能明朗化,要……”
薛红尘猛地抬起了头,对上了夜朗那双隐隐笑意的眼:“你是何时知道的?”
“其实我只是怀疑,只能算是猜到,还没有到达知道的地步。”
“那你刚刚那番话是在试探我?”
“不是,我是发自肺腑的,无论娘是不是传说中的鬼算子,这番话都是我想告诉娘的。未来的不确定,告诉我们,娘的未来不一定仅限于此,我的未来,也不是一定那样。”
原来,在夜朗被雪鸽告知鬼算子要求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的母亲,红颜老去的时候,他在心中就隐隐有了怀疑:
其一,为何传闻之中神秘得如同黑夜的鬼算子刚巧不巧地要为他出头;
其二,为何传言之中,很少为人占卜的鬼算子,在他身边出现的概率偏高;
其三,阿文带走的孩子,在夜家堡与南宫王府双双出动之下,都未能找到,为何薛红尘却是最先知道的;
其四,虽然对鬼神之说不屑,但是他也知道这类占卜涉及的是泄露天机,以前听到的那些传说,不就是证明了吗?泄露天机者,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这一次,鬼算子为他占卜,要付出的代价居然是他的母亲,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代价也是可以转移的。
心生怀疑的时候,所有的证据就指向了薛红尘,夜朗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自己的这位母亲就是传说中的鬼算子。而薛红尘的满头白发,多半也是因为短时间之内,连续占卜造成的。
而如今,薛红尘的那一番喃喃自语也确实证明了他怀疑的准确性。
然而,疑问伴随着一个的解开,另外一个又涌上心头:薛红尘既然是鬼算子,为何又要帮助他这个“外人”,难道竟然会不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夜朗”了吗?还对他这个新的“夜朗”,她愿意接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显得讽刺了:亲生母亲不计较儿子灵魂的转变,反而是一群虽有血缘关系却一般不相问,关键时候才冒出来的亲戚在作祟,甚至想置他于死地。
“未来不一定如此……”薛红尘重复着夜朗刚刚说过的话,眼中光芒大盛。
夜朗趁机握住了薛红尘的手,诚挚地说道:“娘,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用这能力,好吗?”
薛红尘不答反问:“你确定你的能力足以自保?”
“不是自保,”夜朗笑着说,“是要保护所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我看到了,我就答应你。”
薛红尘看着这个让她终于感到欣慰的儿子,却没有说出答应的话来。
占卜,是她多年来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护身符,也是她想保护住想保护的人的唯一法宝,轻易不能丢弃,故而在夜朗的能力没有得到她确定之前,她没有办法放弃手中的权衡。
“娘,可识得这枚指环?”从怀里掏出那枚皇甫玦给的东财神身份标识的指环,闪动着金色光芒的指环,倒映在薛红尘的眼中,是一阵阵地惊喜,连说话都有些难以顺利:“东财神?你,你……”
“公子,不好!”守在门外的雪宸敲了敲门,低声提醒道,“暗里来了很多人,已经包围了整个院落。”
薛红尘一惊,顾不得再去仔细欣赏财神指环的美丽,用手一推,将夜朗拿在手中的指环塞回了他的怀里——这样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让现在只手遮天的夜贤看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