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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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粥-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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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可能?”齐萧喃喃,“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你怎么可能喜欢他?!”

“齐萧,这跟时间的长短没关系。”陆方耐心地说,“即便没有大武,没有别人,我跟你也一样是不可能了。我们坚持的和想要的东西太多的不一样,分手是早晚的事。我很庆幸我们不是在变成敌人的时候才分的手,这样,至少,我们还能保持住基本的情分,兄弟的情分。”

言尽于此,陆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因此,他起身离开,在包厢门边的时候,他手把住门把,回头对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回神的齐萧说:“不是谁的选择都可以重来的。落子无悔,做出了选择,就好好地按自己的选择来生活吧。”

说完,陆方来开门,走出了包厢。大武和阿南站在过道上面对面,相顾无言。看见陆方出来,大武立刻迎上来,眉开眼笑。

“阿南,你是齐萧最忠实和可靠的朋友,麻烦你多看顾他一些吧。以后,他的身边,真心人恐怕已经不多。”陆方对阿南说完,就拉着任由大武圈着自己的脖子离开。

与来时不同,这一回大武有说有笑,甚至还唱起歌来。不得不说,大武跳舞很不错,这唱歌居然也有两下子,一首牧马人唱得很有那么点意思。

“怎么那么高兴?先头来的时候不是耷拉着个脸儿么?活像谁欠了你钱还了你糠似的。”陆方忍不住打趣道。其实,大武的那点小情绪一开始陆方就意识到了,因为已经动了心,所以他能更为敏锐地感知到大武的情绪变化,只不过那时候的陆方还在琢磨着如何一劳永逸地解决齐萧的事情,没心机照顾大武的情绪而已。

真正放下一段感情,才能真正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陆方现在已经能够真正敞开心扉接受大武了。

面对陆方的问题,大武并没有回答,而是越加放声高歌,将歌声洒满了寂静的夜路。


  
93、93 。。。 
 
 
为什么大武需要很多的床单?为什么大武要求洗衣机一定要带烘干?

这些个问题,陆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大武这丫的每次化身为狼之后都得换一次床单,而丫是一夜N次郎,是以,一晚上下来,换掉的床单就得有N条。这要碰上个刮风下雨天儿,如果床单不能及时烘干,那么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有可能是床单不够用了,所以,大武家的洗衣机一定是要带烘干的——当初买家电的时候,甩手掌柜大武同志一再通过电话向采购员陆方同志强调了这一点。

真相有时候其实非常简单,因此,有时候为了探寻真相而付出的代价做出的牺牲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陆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儿,眨巴着眼睛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时候,他浑身如碾压机碾过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酸的疼的,关节都跟生了锈似的,坚涩僵硬。看来,每天早上三千米的长跑是远远不够的,没有铁人三项的基础,估计根本应付不来大武这一夜N次郎。

错失良机啊错失良机!自清醒过后,陆方就一直在悔不当初。昨晚上他应该抢先拿到主动权的,一开始就能掌握主动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容易把握住主动,这是由人的定势思维决定的,人都很容易遵从于习惯。一开始不能成为主动方,这就意味这以后的反攻会困难得多。抛开心理定势不说,单从纯体力的角度来说就非常困难了——大武一米九三的身高,在体格上具有先天的,陆方无法逾越的优势,清醒状态下的陆方尚且无法对抗有着先天体格优势的某人,意乱情迷状态下的陆方就更是毫无招架之力,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因此,一晚上下来,陆方被人煎炸蒸煮爆炒小火慢炖终于从里到外由皮到骨被吃了个干净彻底。结果这都快到晚饭时候了陆方还没能从床上挣扎起来。

“你个非人类……”陆方喃喃骂道。

这时候,他闻到鲜肉粥的米香、肉香、小葱香混在一起的令人唾液急剧分泌的香味儿之后,下意识地迅速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那张无比讨厌的脸——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折腾,这丫的甚至折腾得更盛,为什么丫就能如此神清气爽神采飞扬呢?

“没办法,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大武笑得志得意满,“怎么样?对我的硬件还算满意吧?良好的硬件设备可是今后幸福生活的基本保证啊!”

“滚……”陆方言简意赅。一想到如果不是他哭着苦苦哀求,今儿早上恐怕还过不了关,他的心情就极端恶劣,因此见到那罪魁祸首他没法子好声气。如果是平时,他早一脚就踹过去了,可惜,这会儿他连坐起来都勉强,哪里还能有那抬脚踹人的力气?

陆方心情恶劣,可是有些人显然心情很好,要不怎么说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特别快乐呢?
“乖,一天儿没吃东西了,这可是我亲自去买的广东老火靓粥,瞧这米油,据说是最补人的……”大武单手扶着陆方坐起来,一边嘴里广而告之。

前边的话听着还好,可是后边的一个“补”触到了陆方的逆鳞,什么叫“补”?虚了才要补,老弱病残孕才需要补。他一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子,正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他补什么补?就算他要补,这害得他不得不进补的罪魁祸首又是谁?亏他还敢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在这儿说凉快话儿。

“滚,你个禽兽!”陆方不再文绉绉,不再隐晦,而是直截了当痛快淋漓的骂了出来。非这样,不能宣泄他心中的那种愤恨和羞恼。

可惜,既然是禽兽,自然没脸没皮。那不要脸的端着粥碗岿然不动,还干脆坐到了床沿,“好啦,吃饭大过天,这都一天了,你不饿啊?”

陆方很想说不饿,不吃!可惜,他的肚子却没他的脑子这么有骨气,非常适时地咕咕叫了一声。于是,陆方所有的凌厉顿时就都失去了气势。

“乖,先吃点东西。咱跟谁置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置气不是?!”大武一脸宠溺,舀了勺粥放在嘴边小心地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把调羹送到陆方嘴边,“啊……吃一口……”
“脏死了,有你的口水!”陆方嫌恶地皱起眉头,还有,这是什么态度?哄小孩啊你个非人类!

“怎么会?只是我的嘴唇碰了一下而已,”大武有些委屈,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再说了,我的口水,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还计较这些个……”

“武杰,你给我滚!嘶……”陆方勃然大怒。这一吼,牵一发而动全身,陆方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做了什么孽啊竟然就惹上了这么一个非人类?

面对陆方的怒目而视,大武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执着地把调羹送到陆方嘴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发慌——你要不吃好了,体力恢复不了,你拿什么让我滚啊?乖,吃饭,吃饭,别的都一边儿去,甭管它!”

这一次,陆方张开大口一口吃掉勺子里的粥!死禽兽这话说得好,吃饱了有力气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方方,宝贝儿,那是调羹,不是骨头,不能啃啊,小心伤了牙齿。”

在大武一叠声地提醒下陆方放开了调羹,虽然他的确希望这是那丫的骨头来着。

“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恶心?”陆方又不满意了,这死大武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着实碍眼,太嚣张了。

“吧嗒”的一声,大武迅速在陆方脸上香了一个,笑得越发春光灿烂,“我高兴啊,方方,我这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啊。”

“高兴个什么劲儿你?捡到金元宝了?”陆方没好气地白了丫的一眼,觉得丫的快乐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因此,丫越高兴相对的自己就会越痛苦。

“千呼万唤,咱终于洞房了,我能不高兴么?!”那不要脸的笑道,“终于抱得美人归,俺圆满了。”

“屁,谁是美人?好你个武杰,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有种啊你?”体力透支的后果就是陆方的修养指数直线下降,自控能力几乎呈现出负值,因此,他开始恶形恶状起来。

大武将粥碗放在茶几上,一把圈住他,猪拱嘴在他脸上拱来拱去,“我有没有种你不是最清楚么?”那丫的笑得好不猥亵,然后在陆方炸毛前又一口堵住陆方的嘴,直到陆方软化下来,他才放开,“方,我眼睛里哪里还看得见别的美人?你就是我的美人啊,方方!独一无二的。”

“操,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想腻味死我啊?”变成了熟番茄的陆方一把推开那人,“去,给我倒杯水来。”

“遵命!”大武嬉皮笑脸地颠儿颠儿去了。

陆方趁机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暗暗鄙视自己,太没出息了,几句话就闹个红脸儿,跟丫的比起来道行还是太浅啊。

功夫不大,大武端着杯开水回来了。看着在开着暖气的室内只穿着一件军绿色长袖T恤的大武,陆方想起来一件事。

“哎,把你的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陆方喝着温度适中的开水,对那人说道。
那人先是惊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色迷迷地拖长声音道:“方方——你这么热情,我很高兴。不过,你估计你还能吃得消么……”

一个松软的大枕头毫不留情准确地砸中了他的面门,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巴。

“让你撩个衣服而已,咋那么多废话?”陆方蹙着眉头不耐烦道。

大武迅速地把枕头放回床上,然后手脚麻利地一把就把他的上衣给脱掉了。

陆方拦阻不及,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精赤的上身……八块腹肌,线条匀称修长,真是好身材!

“还要不要脱裤子?”那人的手指在休闲裤的松紧带裤头上扯来扯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谁要你脱裤子?那啥……不是,我也没让你脱衣服,你脱衣服干嘛?”陆方被那精壮的男体给弄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脑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烧。

“钉是钉铆是铆固然重要,可是融会贯通也很重要——方方,我是一个好兵,我会领会你所有未尽的语言……”那颗大脑袋又凑到陆方跟前讨香香。

“猪!”陆方给折腾得都没了脾气。

“方……”那人甜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说看看,就是想摸也随便你……”那人拉着陆方的手慢慢地在他身上肌肉隆起的地方描画着,“怎么样?这样的硬件你满意吗?”说着,那人咬上了陆方的耳垂。

脑子里的那把火烧到了陆方的全身,他昏昏然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人滚烫湿润的吻印在他的脸上,耳朵上,脖子上,肩胛上……

一个半小时以后,大武家主卧的大床上又换上了一条干净的床单。科学发达,家庭现代化的好处就是家里不必忍受万国旗飘扬的日子了——带烘干的洗衣机一直是大武最欣赏的现代科学技术之一。

已经几乎处于瘫痪状态的陆方躺在床上,听着那丫的在生活阳台那边吹着口哨愉快地检查着刚清洗干净的床单。这是昨晚上到今天清洗的第几条床单了?陆方发现他已经没法算得清楚。

现在,他无比后悔自己昨晚上任由大武将他拉回这个新家来,然后,就在这个被大武称为“新房”的地方稀里糊涂上了贼床,再然后,他就没了下床的时候,连上个厕所都是被大武抱着高来高去——猪都没有他这么腐化堕落!猪还用自己的脚,他可是连脚都没用了。

虽然身体很累,可陆方却精神很好,睡意了无。因此,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年元旦在左手酒吧第一次见到大武的时候,那时候他跟齐萧阿南曾经打赌猜测过大武的腹肌到底有几块。没想到时隔将近两年,他才得到了答案:八块腹肌!他的答案正确。只是,参加那场打赌的人却已经分崩离析,大家渐行渐远,他的答案再正确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人还是不要预知未来的好,要是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他跟齐萧或许就不会有开始!

“在想什么?”一个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具滚烫的身子贴过来顺着他躺下,然后,他整个人都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好,这个人的气味清新干净,没别的异味。陆方再次闭上眼睛,往这个怀抱里窝了又窝,这样干净的身体让人很舒服。

“大武,你喜欢我什么?”

虽说爱有时候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爱的理由可以让人增强自信和信心。

大武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陆方细软乌黑的头发,耳语般地说:“什么都喜欢。在我看来,你什么都好。”

“切……有你这么敷衍的么?”陆方不满地将胳臂肘往后捅了一下。

那人更紧地抱住他,“那天晚上,南北组合在台上唱英文歌,你耐心地一句一句地翻译给我听。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有才华的人我见过很多,可是没有谁会像你这样愿意一句一句地把一首歌翻译给我听,很多人一听说我是被军校开除的立刻就戴上了有色眼镜。我的方方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可是却从来没有看不起谁。”

“就因为这个?”

“不仅仅是这个!你值得喜欢的地方太多了……很多人因为我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而看不起我,可是一旦知道我的家庭背景之后,立刻就又巴结我畏惧我,他们一边鄙视我,一边又讨好我,这很矛盾,一方面他们很想在我跟前将头昂得高高的,一方面他们却又不得不在我跟前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只有我的方方始终如一,明明有骄傲的资本,却从来没有傲慢无礼,无论我的家庭背景如何,我的方方却从来没有认真在意过……”

被夸得很不好意思的陆方喃喃打断大武的话,“我昨晚上才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担心我是因为你的家庭才这样做的?”

“如果你很在意我的家庭,那么你会对我敬而远之——我的方方其实也很骄傲的!你亲近我,跟我的家庭无关,而是因为你真正接受了我,所以我才会这么高兴……”

“切,你就胡诌吧你!”陆方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太难为情了,虽然大武说的都是实话,可实话有时候比令人牙酸的恭维还要让人不好意思。

“我奶奶说过,异性恋也罢,同性恋也罢,这过的日子都是一样的。她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刚开酒吧那会儿她操心死了,老是担心我学人家过那种乱七八糟的生活。后来,我告诉她,我找到那个可以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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