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渴望……你的相思……你的爱慕……他却统统不知道。”
飘渺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周遭的花香更甚甜蜜。
“是谁?给小爷我滚出来!”
“渴望是含苞的烈火,相思是初开的桃花,一朝春去花落矣,不如南柯梦终生。”
腿脚已然麻木,被卿弗离抓住的一只手也渐渐丧失了温度,没有了知觉。
尔后,迷蒙之中。眼前浮现的却是□、香汗淋漓、眼神半痴半醉的卿弗离。
春光惊艳,尽数的桃花黯然失色。
只剩佳君一人,青丝泼墨,美艳无双的两旁泛起红潮,好听的声音变成了淫靡的喘息。
“木琊?”
“卿……弗离?”我的手轻轻触到他的肌肤上,裤子已经快阻挡不住下半身的反应。
“嗯……”他轻哼一声。
不,不对。不是这张感觉。
卿弗离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无法亵渎的。恍若清浅一笑间都能让人忘记所有罪恶。而非这种放荡迷离的懦弱浪子。
那个“卿弗离”依旧在对面,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却不敢承认……”又是花间的声音。
“他娘的!你别胡喷!”
下面的反应却越来越剧烈,很难忍的感觉……
“你已经有反应了……不是么?”
“有你个花麻雀!爷喜欢女的!女的!”
“木琊,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一怔,他还从未直接叫过我的名字。
那“卿弗离”的眼睛弯成月牙,极是好看,及至腰间的黑玉长发,一如初见他的模样。
曾经,我从未想过,那日当铺外的偶遇,竟是我三生无法逃离的劫数。
簌簌落花微雨,我踏着厚厚叠叠的芳蕊向他走去。
“木琊,到我这里来。”他向我伸出手,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迷迭路上,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木琊,跟我走,我会待你温柔,一生一世。”
花雨飘摇,花香浓烈的让人窒息。喉咙一紧,涌出鲜红的血液。
我似是中了妖蛊,踉跄着像“卿弗离”扑去。
他微笑着张开手臂,在等待着我。
“你是特殊的,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妻室也好,繁华也罢。”
明知道妖蛊,可身体却还是飞蛾扑火的冲了过去。
义无反顾。
正当我将要触及到“卿弗离”的刹那,一道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声线穿透花间。
“我就是喜欢他,所以,你们可以消失了。”不冷不热,却极为好听的声音。
对面的“卿弗离”依旧在笑着,却化作一缕白烟。
我怔住,身体的每一寸关节尽数酥掉。
“噗——”
“噗噗——”
尽数的桃花化作淡粉烟尘,坠下一地粉末。山谷恢复了正常的模样,黄沙砾石,青松翠柏。
我正俯身大口大口地吐血。
卿弗离揽过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怀里。血顺着下巴落到他月白的衣袂上。
“对不起,咳咳……我回去帮你洗……”
他也没理我,反倒抬起手,用袖子抹去了我嘴旁残余的血迹,我怔忪片刻,软绵绵地窝在了他的怀里。然后身上游走过一股精纯的力量。胸口处的绞痛缓解了不少,可是……下面的那个地方又肿又涨,裤子已然遮掩不住它的反应。
“嗯?怎么……”我看见卿弗离那黑琉璃般的瞳孔向下扫去。
南无阿弥陀佛,慈悲观世音菩萨,千万别让他发现,千万别发现啊啊啊啊。
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脸颊一阵燥热。莫非,我方才饥渴的向幻影卿弗离扑过去的那一幕,也被他看到了。
不要啊!!!老天爷你对我不公啊!!
“原来是这样。”他笑道,“看来真的不是孩子了呢。”
“你,你,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却不料,他的手已向下方探去。
“别……。别……。”我向后缩了缩,可后面却是他的怀抱。
“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会死的。”他的眸中流露着黯然,我怔住,他的手却已滑到了我的裤子里。
“这是中蛊的反应,与一般的反应不同。……憋回去的话,会死的。”
不要啊!天啊!地啊!王母娘娘啊!还是让我憋死好了!
色狼变态玉妖渣子花九阙,老子要挖你祖宗十八代祖坟!什么迷迭路,简直就他娘的一催情药。
“嗯……唔。”
微微冰凉的手指握住我那个的一瞬,我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立即就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放松,别怕。”
温热的吐息贴在我的脖子上。他的力度很轻,很温柔。很怪异的感觉,舒爽却又十分的下流。
“唔……别弄了,别弄了……”
我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衣襟,光洁柔滑的锦缎料子皱在一起。
“嗯,嗯,恩啊……”
从未听过的淫靡之声从喉咙中断断续续的发出来。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喘息声越来越重,然后身子一紧,我弓起背,下面一阵激流流过。
“嗯,啊……”那荒淫的声音还是从指缝中流露出来。
“没事了。”他擦着自己的手,语气淡淡。
“让我去死吧……”然后他又来擦拭我的身体,整理好我的衣服。
而我用胳膊挡住眼睛,躺在地上装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这没关系是吧,是吧,是吧……我不断安慰着自己。只是真没想到,我卿大除妖师的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男人……的手。
我放下胳膊,望着那张带着银色面具的面孔。
“天啊,你真的是卿弗离么?你是真的卿弗离么?”
他点头。
“可是我怎么觉得那么假。”
“……”
我抬手撩开他的面具。
峡谷缝隙中渗落的阳光笼罩在卿弗离的脸庞上,依旧如白玉般细腻。我从未见他露出过这般忧愁的神情,眉心微蹙,瞳孔中含满温情,那颗赤红的朱砂也暗淡了许多。
这样的他,竟瞬时让我有了几分心疼与不忍。
我捏了捏他的脸,皮肤好的没话说。
“唔,看来是真的。”
他却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怔,望着他。那双黑琉璃般的双眸近乎将人的整颗心蛊惑了去。
卿弗离,弗离,在我心中竟是比妖蛊更恐怖的存在。
怦然心动的感觉,以及方才谷中的声音,明明是虚假的妖蛊,我却觉得真实。因为对卿弗离的那份感情是真实的吧,可是,这却让我无法面对。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我自幼被亲人抛弃,然后被师父捡回,与师父呆在一起的日子更多的是相互调侃与戏谑。
然而卿弗离,晚起风凉,他会帮我盖好被子;午时用膳,会帮我盛好饭菜;无事悠闲,会为我抚琴几曲,他会对我温柔,会保护我,会救我,会因我受伤而难过。
可是,我知道他有内室,而且说不定是妻妾成群,子嗣成堆。
何况,就算他没有内室,我和他亦不可能。性别,好像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只觉得鼻子一酸,却笑道,“嘿嘿,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劳玉美人挂心了。至于后来……后来的事情,就算我欠你的吧,拿什么还都可以……”
“走啦!走啦!”我从他怀里站起来,不敢去看他。
就是这样,我与他的关系,只能是君子之交。
没有了桃花的迷迭路,幽静的有些可怕。
两边只剩突兀的岩石,几株青草从石缝中硬生生地挤了出来,想必如此的不毛之地,也只有坚强的物种能在此声息。一阵阴风吹过,飞沙砾石,卷起层层腥臭。黄土的地面上甚至有斑驳的血迹与惨白的枯骨。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原来繁华美好下隐藏的竟是这般的污秽不堪。
“这些血,都是新鲜的?”我望着地面上一滩红色的血泊。
“嗯。这些都是妖物的血。看来焚玉堂的实力也愈发不可小觑了。”
“焚玉堂的除妖师也在这里?他们已经过了迷迭路了么?”我愕然,又想起焚玉堂最近正与九函谷交战一事。
“嗯。”
“花九阙是那种激进的妖怪么?”
卿弗离摇摇头,“不过他们攻打九函谷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取花九阙的性命。”
正当我望着那一滩滩血迹发愣的时候,卿弗离蓦然捂住我的嘴,纵身一跃跳到了石崖间一棵横生的松柏上。
我暗暗感叹,这人轻功真好。
“唔,唔,肿木了?”
却见脚下突然出现一名身着粉色霓裳的女子,她四处张望着,很是焦急的模样。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丝沁人的香甜,尚玉更紧的捂住了我的口鼻。
那女子从腰间取出一枚古铜色的梳妆镜,镜子悬在半空,镜背中央的一颗宝石骤然红光乍现。
光圈环绕在她的身侧,她蓦然单膝跪下。
“柔大人,属下不慎将那二人跟丢。”
这个女声,真耳熟……
“他们已经过了迷迭路了?”
镜中传来低沉浑厚的男音。
“是。”
“既然能过迷迭路,说明他们的法力也不在你之下,你回去候命罢。”
“是,毒妃听令。”
红光骤然消失,毒妃将铜镜收回腰间。
云鬓上的珠翠闪烁着动人的光泽,清风拂乱她额前的发丝。她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冷冽,樱唇紧抿。
毒妃轻盈地跳过几重岩峦,一抹嫣粉消失在峡谷尽头。
我脑中频繁闪过这女子青春姣好的面庞,毒妃,竟然是她……
第十二章 九函谷
卿弗离松开我的嘴,我诧异地望着他。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表情。
“刚刚……那个女的,是赵静娴?”
他神色淡淡,点了点头,目光平淡如水。将我抱下松柏。
“你早就知道她跟着我们了,对不对?”
“嗯。”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她不能再跟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开始让她跟着我们?”我简直就是个白痴,赵静娴跟我一起呆的时间最久,可是我竟没有察觉出一丝破绽。
“起初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但是前面就是九函谷真正的入口,那是焚玉堂一直在找的地方。”
“除妖师?你说赵静娴是刚派的除妖师?”
那个温婉可人,爱弟如命的小美女,是个除妖师?而且还是滥杀的焚玉堂?
“嗯,她的另一个名字,叫毒妃。毒妃,炼天下之奇毒,灭天下之众妖。有名的炼毒除妖师。”
“可她的弟弟却与妖怪有染,这不是焚玉堂最恨的么?她天天照顾赵灵犀,有为他煎药,药……”
我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是毒药?莫非,她的关心,都是……装出来的?”
卿弗离点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想来近日自己一直陪在赵静娴身边熬药,就不免一阵恶寒。
“我明白她身上为何总带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了。”
“嗯?”
“她炼毒炼久了,身上有一股除不去的毒香,所以只能弄一身草药味来迷惑别人。”我顿了顿,感慨道,“我还以为她是个好姐姐,有多么的关心赵灵犀,果然,人不能只看表象……”
卿弗离缄默。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赵灵犀的病总是医不好,然后我和慕……你师父就想,既然不是我们的法术出了问题,那问题就一定出在与他亲近的人身上。但是你师父似乎很早就发现了,赵静娴送来的药有问题。可还是发现晚了,他之前服用的计量已经太多了。”
赵静娴那个温婉天真的小女孩形象在我的心中全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恶心。果然拥有蛇蝎心肠的女人都会丑陋一千倍。
“你们是何人?”
回过头去,见石崖中走出一名青衣少年。
那少年手持佩剑,面容清秀,白里透粉,胜似桃花。两条柳叶弯眉,一双秋波明眸。
好个极品孱弱美少年,跟那病怏怏的赵灵犀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倒是比赵灵犀水灵健康多了。
那美少年眉心微蹙,举着把银晃晃的剑抵在我的面前。明眸中夹杂着些许戾气,与这通身的孱弱大相径庭。
以气息来看,这美少年应该是个花精妖怪。
“妖怪大哥,别没事就动刀动枪的,我们虽然是除妖师…。。;”
“噌——”我突然感到喉咙一梗,那剑尖直抵咽喉。
“哐——”的一声,剑已被弹开,那少年向后退了几步。
“失礼了。”卿弗离本站在我身后,却走到我旁边,挡下了少年的利剑。
先闻其声,后看其人。
只见那孱弱美少年两眼发直的望着卿弗离,一副被勾了魂魄的模样。
我突然意识到卿弗离没带面具,连忙站到他跟前,挡住那少年的视线。
“嘿嘿,我们是主张天下太平的除妖师,并非焚玉堂的人。我们来呢,是来告诉那个花麻雀有关赵灵犀的事。”
“不许你侮辱谷主。”那少年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尚玉身上移开。
“好好好,你们谷主最伟大,你们谷主尾巴最大。”
那少年的眼中燃起两团火焰。
“我们是想来告诉花谷主有关赵灵犀的近况,并无他意。”
卿弗离揉了揉我的脑袋,冲对面的少年说道。
“……好,你们跟我来吧。”
我靠,美人的魅力就是不一样!我冲着卿弗离伸出大拇指,他含笑不语。
那少年拾起地上的剑,走到岩石处,嘟嘟囔囔地念了几句,回头对我们说,“可以了,走吧。”
面对那灰色坚硬的岩石,我吞了吞口水,道,“大哥,九函谷是在阴间么?你是想让我们撞石自尽么?”
那小子睨了我一眼,直接向那岩石“撞”去,没了踪影。
呃……
卿弗离又牵起我的手,道,“走吧。”
“哦……哦。”
撞入石中后,是一条漆黑的山洞,通向雪白耀眼的尽头。卿弗离牵着我,朝那雪白走去。
“真慢。”那花精妖怪抱怨道,“喏,这里就是九函谷了。”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便是如此了。那恍如梦境般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碧桃盛开在街景两旁,团簇着殷红一片。曾经,听师父说,红色的碧桃为人血染成。从血流成渠中汲取养分,一瓣霜白的花朵就此染成血样的艳红。
而碧桃花精,则需要用思念者的鲜血灌溉。当一树白朵彻底染成血红,一名花精也就此诞生,他们的模样与你思念的人极为相似。
所以碧桃花精永远无法逃离身为替代品的命运。
各色的灯盏悬浮在空中,光影斑驳。路上行走的是各类谈笑风生的妖怪,姿容月貌,寻常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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