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要成仙 作者: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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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说要成仙 作者: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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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过后的迟桑又拍了拍熊身,好脾气地说了句,“既然茶白已经做出选择,那么我们也只能下去了。只是不知下面的情况,各自都警惕些,要是觉得不太稳妥,也可以留在上面作为接应。”
这些人还在严谨地分组做准备时,茶白已顺着台阶一步步地往下走。外面看着黑暗,身临其境才知道不掐照明口诀也是能看清里面的道路,先前的感觉更不是错觉。
通道很长,偶能听见各种小兽的哼唧哼唧,还有嬉戏玩耍的活泼声音。但声音并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四面八方都有,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而保存下来的声音。
延伸着的台阶也不是最初判断的那样,只是土质台阶,在外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冰质,墙面也是如此,看着温润而无需任何照明。
茶白细看几眼,才发现台阶的内部长沙沙地冒着碧莹莹的不知名植物,正微微发着弱光,让看似简陋的通道因它而显得生机勃勃,而外面包裹着的冰质更像是一种保护。
一切都让茶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手笔就像是将生机控制在某个地方,契机一来,立马焕发生机,随着土壤里的植物全然伸展开来,光亮越积越多,视线也随之清晰了不少。
每当走久了,想停下来看看周围的情况,地面就会漾起好看的水波纹,顺着脚印,一圈圈的波动,就像是踩在水面一样。如果是个小孩脾气的,或许真的就能加把劲,速速走完像是回家的道路。
哄孩子的把戏?
茶白几次掐了寻真术法,通道内的一切依旧没有变,顿住脚步望向依旧没有尽头的通道,手指一变,掐出一枚能感觉着小蛇的气息的亮光。亮光不太稳,一会告诉茶白息夜四处都在,一会又指向通道深处,唯一的一道。
皱眉重掐几次依旧这样,茶白只好继续往里走。
离了茶白的息夜则浮浮沉沉的也不知飘飞了有多久,忽然他耳畔响起一声分外干涩的叹息声,“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遇见

傻蛇以为漂浮了很久,其实只有一瞬。茶白以为走了没多久,其实已走了很久。一个直接跨过成成叠叠的世界,一个则漫步在连着一个又一个世界的通道内。
通道墙面上映照的景象有的炫目瑰丽,有的温馨暖融,有的平静宁和,茶白毫无停留地一一走过,面无表情的脸上只见严肃,唯有追寻傻蛇的掐诀手指在越走越不稳。心里后悔着将他甩脱,而没察觉傻蛇的不对劲。
就在无法淡定的茶白着急寻找时,漂浮着的傻蛇也在听到一句干涩话后,身体不再发僵发硬,而是软乎乎地落了下来。
之前息夜在被茶白甩出来,也没察觉到不对劲,直到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飞行时才开始害怕,一直到落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全身团的密密实实,脑袋都是缩的紧紧的。
又听到一声叹息才试着半睁开眼眸,追寻着声音的来源,可看来看去,只有一座冰雕像拦在面前。
这座并不是之前见过的那座。
先前的那座神色虽然看上去高不可攀,却是五官柔和,还带着点婴儿肥,隐隐有个梨涡,或许笑的时候会显得很暖。
而面前的这座雕的是真的冷厉,从骨子里,从闪烁着冷光的眸子里,全是真正的淡漠无物,嘴唇也是抿成一条线。
息夜看清楚后,又缩了缩脑袋,想着的全是阿茶比他们都好看,想着阿茶是懒得与人交流才表现出的冷淡,却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他的手心是暖暖的。
一想到茶白,就蹦跶着想要去寻找他,却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禁锢在原地。
之前莫名的声音再度响起,音调依旧古怪而吃力,就像是数千年都没开口过一样,“回,来了,就,不要,走,了,这里,喜欢吗?”
息夜挣动着就是无法解脱,恼火地回身就吐了口火,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火在这里只摇曳了下就迅速熄灭。然后一股脑地使出所有会的术法,一样都没有见效。
待息夜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开始呼哧喘气时,才响起一声轻笑,这里空荡,声音一声声地波荡在整个空间,显得有些粗哑却又带着几分戏谑。
伴随着声音的波荡,原本无人气的这里有日光慢慢升起,绿荫铺满,原先外面见过的双生桃花树也神奇地长了出来,高大茁壮,华盖遮天。在流泻的仙气下,桃花开的灿若烟霞,盈盈动人。
息夜膛目结舌地看了好久,要不是茶白不在,都想扑过去用牙齿磨磨树干,勾勾桃花瓣,甚至在清香扑鼻中满地打几个滚。
但一想到此时的境地,咽回欲要流出的口水,不高兴地扭头呲牙,露出两枚幼蛇才有的乳牙,嚷嚷着,“放开我,我要去找阿茶。”
话一落下,刚还温和的禁锢猛地用力,连喉咙都被掐紧。息夜挣动了两下,瞪大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可惜将眼睛都快瞪脱框了,还没见到这里还有什么人。
刚还灼灼盛开的桃花瞬间化为白光点点,而周围的空气也如被凝压住的水流,在缓缓搅动,连覆在墙面的薄薄冰质都在咔嚓咔嚓地龟裂着。
“阿茶,是,何人?数千年,未见,你的,答案,是这个?可是,在怨恨,我?”在对方依旧艰涩的话语中,息夜忽觉身体一暖,桎梏松开,无数让人舒服的东西争先恐后地没入体内。
息夜刚哼哼了声,又恼怒地闭嘴时,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感到有片冰凉在脑门缓缓滑动,一寸寸地流连不去。
息夜惊恐地瞪大双眼,依旧没看到任何人,害怕地大呼一声,“是谁……”嘴上忽地一冷,吓的僵直身体,却有无力反抗,想哭又不愿。
声音再度响起,“阿希,我的阿希,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我后悔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息夜又气又怕地哆嗦了半天,直到腰部被搂紧,浑身再无一丝暖意,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挣扎着,推搡着,并大喊着,“我,我,我不是,不是希宴,你,你,认错了,我,我,只是条小蛇,属于阿茶的息夜。”
“你是希宴,忘记过去?小蛇?”对方略带疑惑的语气顿了顿,息夜面前忽然多了枚凌空的镜子,青蒙蒙的光落在息夜与抱着他的透明人身上,片刻后,里面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纤毫毕现。
只见一位身着简单白袍的少年被一位身穿淡金色暗纹劲装男子牢牢地抱在怀里。
白袍少年的脸带点婴儿肥,惊惧的表情下,一双碧眼瞪得溜圆,却在抿嘴时露出颗梨涡。
镜子内的另一位男子就和旁边立着的那座雕像一模一样,只是他多了丝情绪:嘴唇微张,眸子因激动而在微颤着。
待冰凉的手指在白袍少年眉眼间流连够了后,缓缓拉近距离低语道:
“阿希,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本来的你。而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的心,从来都是我的。曾经未能做到的,通通弥补,再也不分离了。”
息夜害怕地眨眨眼,又眨眨眼,镜子里面的少年也在不停地眨眼,捏脸捏手,还是无法相信。
直到他挣扎着探手去触碰镜子,却什么也没碰到时,男子方才收回眼底的激动,有些难以接受地盯视着他,
“忘的,真干净。这里是,昆仑镜造的,另一方世界。说真是真,说假也是假。这里只是它,万千世界中的,其中一个”。
男子吐了口呼吸,眼神空空地望向双生的桃花树,弹指让它再度开放,“没事,忘了,我们就重新,找回来,一切都找回来。”
息夜有些不适应男子的说话方式,虽然听上去比最初的顺畅许多,但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心心念念地只想着要找茶白。
于是再次嚷嚷,“我真不是希宴,阿茶说希宴已经被女娲族的接走了,我只是条小蛇。你是不是很久都没出去了?放开我,我要去找阿茶。”
男子皱眉点了点息夜的额心,待他安静下来,只余眼睛能动时,才缓缓地将有些挣开的他重新拢回怀里,如一个缺失温度许久的人,渴求地将息夜完完全全地抱住。
搂了好一会,方淡淡地说了句,“你,是不是,我还分不清?没能,一直陪着你,是我的错,外面认识的人,忘掉。”
息夜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但对方不是茶白,就这么憋着泡眼泪含在眼睛里,又恼又羞地瞪视着对方。
男子探指点了点泪花,蘸着尝了尝味道,眉宇紧皱,“你,这是,哭了?我……”不解地又在息夜额间一点。
再次能动的息夜一口咬上男子的手臂,狠狠地磨了磨,才松开嘴,看着镜子里的影像,想往反方向退去,却刚动了动就翻了个跟头。
息夜摔在地上,只能防备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呲牙威胁。
男子顺从他的意愿松开了手臂,却见他摔倒在地,垂眸看了眼没有任何疼痛的手臂,又看了眼他,觉得他不再处事淡然,反而易激易怒。眼底露出一抹了然与无奈,“你,习惯了蛇身。”
息夜看不见男子在哪,只能盯视着镜子判断,躲来躲去还是被男子轻易地抱起。当后背再次触到一片冰凉,终是经受不住害怕,哭喊了出来,“我是息夜不是希宴!我要去找阿茶!”
男子夹紧眉结,试着将手放在息夜的脸颊上,感到一颗颗的热泪顺着手心往下淌,很是无措,只能一字一句地强调着,“你,是我的,我的,忘了阿茶,你是太一的,要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

就在息夜与男子对峙时,茶白循着息夜的气息在附近兜着没有尽头的圈子,总觉得下一刻就能找到他,却总迷失在通道内。
茶白忽然感到塞在衣襟内的镜子越来越热,拿出来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不由闭上眼睛,想等待着异象过去。
这枚镜子没如之前的卷轴那般被收在能隔绝一切的元空珠内,只因小蛇喜欢挨蹭着它玩耍,见镜子也没什么反应,更没危害,也就随他了。之后数天的跋涉中,镜子自然就和最近蹦跶厉害的小蛇一起放入衣襟内。
茶白不知道因他一时的无意宠溺,会破了他本会遇到的无法解开的劫难:永生永世地迷失在昆仑镜所造的万千世界中。
原先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们的时间是永远停滞的,修为却应碰到那些冰质层而大涨,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甚至在这里登仙,摆脱心中的束缚,只要守住了本心。
这枚昆仑镜自西王母手中遗失后,就再无人提及。数百年后,被一只报恩的九尾狐送给了希宴,也没同他说这是什么。
当年的希宴更是没去探究,只是见它随心随意,趁手好用,就一直贴身携带。被不知情的青苜取笑过无数次:说他整日带着枚宝镜,不照妖,不照己,只照那些等待被唤醒的种子……
如今本体归来,就算没有破除封印,原先所造的万千世界也得受它制约,那些唬人的迷障,成成叠叠的小世界,对本体来说都是一条直线,可以瞬间到达,也也瞬间消除。
此时本体的苏醒,也是因之前太一召唤镜灵的举动,让已沉睡数千年的镜灵感到本体的归来,自然而然地呼唤它,迫切地要见它。
本体就这样带着茶白,将所有的通道全部虚化,缩短距离,只显露出镜灵的所在地。
在那里,息夜和太一都在。
茶白待镜子安静下来后,透过它所散发出来的柔光,远望着只需继续迈步,就能触碰到的息夜,整个心神都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那就是息夜,就是那条傻蛇,不查气泽,也不会将他错认为是希宴。
息夜此时的样子除了外貌是希宴的,其他的,包括表情,完全就是小蛇人化的小模样。还是一样的胆小,还是一样的傻乎乎,他的心里可能还在念叨着阿茶,期盼着阿茶能快点到来……
茶白微微勾了下嘴角,露出个不再奇怪的温和,踏着稳稳的步伐,凌空往息夜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知道,息夜从来都是需要他的,也是希望。
他是追求成仙的,而女娲的术法或许就是一道捷径,可以快速解开身上秘密的钥匙。但真到了取舍的时候,茶白顺从了本心,为了留下息夜,为了解除一切后患,果决地拿出能学到女娲术法的卷轴,还给并不好相与的青苜和凤莱。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后悔丁点过。犹还记得结丹前,问心的最后一道坎,若一切困难重重,心中所想所要的都是不可能时,会如何?
茶白那时候唯有的想法就是,攥紧已有的,让唯有的那么点希望陪着一起走过困难重重,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从小蛇初时不安的小眼神,到现在的调皮、依赖。从初时小心靠近到现在满是笨拙的讨好与迷恋。
从没有人或是物能如此贴近地一道生活,也从来不会有长久地互相陪伴。这一切都让茶白领悟到,自己是掌控着小蛇的一切的,包括情绪,包括未来,或许还可以一直一直地相伴下去,直到真正需要分离的那一刻……
所以他对息夜用心了,可以对其他人的事不闻不问,却无法放下息夜,没有任何迟疑地追了进来,只为带回傻蛇。
一步步靠近那个世界的茶白敏锐地感到面前有人,顿住脚步,瞥向消失许久,又突然出现的东皇钟。等待了会,见东皇钟没有要说话的想法,便转动脚尖,越过他,继续前走。
刚走了两步,东皇钟再次闪身拦在他面前,梗着脖子,一脸严肃地挡在茶白面前,一副不让他过去的姿态。
茶白这才明白过来,东皇钟的忽然出现是为了什么。他对东皇钟此举的因由不感兴趣,这是他和息夜的事,东皇钟管不着。
依旧没有说话,再次转动脚尖,准备绕过东皇钟,对他有些不喜。
同样对于这样固执又眼中无物的主人,东皇钟也是颇为头疼,但现在又不是该表明身份的时候。
东皇钟是最先进来的人,却因对这里完全陌生,无视了通道而混走一气。也看到了里面的不少事,却依旧没有找到为何只对门口冰雕知机关熟知,其他却一概不知的原因。
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都连在一块想,推测将会发生的事,谁知寻来时,昆仑镜已被唤醒,只好火急火燎地前来阻拦。
但他也是知道茶白的性子,淡漠到了极点,对不感兴趣的事从不会停留,更不会问。只好哑着嗓子开口道:
“茶白,前面的路对你来说早已断绝,这枚镜子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也不宜再继续往前走。你这次一旦走到那里……”
东皇钟指了指息夜的方向,抿了抿嘴,终是半跪在地,仰望着茶白继续说道:“你一旦走到那里,选择依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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