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明白我的心意,”倪松声音愈发低沉,“你知道我得到你出事的消息时,慌成了什么样吗?我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损失了埋在司家的钉子,我为了早点见到你,两天两夜没合眼,却得知你和司家结盟,难道你不清楚司家是倪家的死敌么?”
“倪家与司家不和,又关我云家什么事,”云乔当真是被激怒了,“倪少将不会以为云家只能跟着倪家走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倪少将可懂?”
倪松整个人往后仰,头枕在沙发背上,望着原木拼缝的天花板,“我爸说的没错,我一点本事没有,他一去,我就把倪家搞成了这样。我们几个堂兄弟都是一起长大的,就为了一点家族利益搞成这样,云乔,我想不通。我是混帐,可我从来没亏待过他们,有了麻烦也是我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云乔不耐烦地道,“我没时间陪你发疯。”
“我过去是混账了点,一开始也没对你存好心思,”倪松看向云乔,悲伤又深情,“可我偏偏爱上了你,你一定想过上我是不是,我给你上好不好?”
倪松利索地脱了全身的衣服,两条粗腿分开了搁在茶几上,坦荡之极。
“你要是不懂怎么伺候男人,就找你的情人学学。起码要刮掉这身长毛毛,洗干净后面的洞,”云乔嘲讽道,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被留下的倪松久久没有动作,太阳西斜,温度急剧下降,即使云乔的卧室一到零下就散着暖气,赤身**还是冷了。
一件,一件,缓慢地穿好了衣服,云乔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倪松扶正军帽,不再回头地离开了云宅。
天色转黑,冯毅骑回了一只雪豹,雪白的毛皮上是一片片圆形的黑色图案,这也是一只一阶凶兽,是冯毅花了半天时间才生擒回来的。
原本对冯毅领队颇有微词的队员也安分下来,冯毅是继云团长之后第二个能将一阶凶兽驯化的强者,回天有不少厉害人物能杀死一阶凶兽,但驯化一阶凶兽明显比杀死一阶凶兽困难多了,冯队长也是一高手啊。
冯毅的身手在京都已能排入一流高手,云团长那是超一流高手。
冯毅满心欢喜地回到云宅,想给云乔看看自己驯服的雪豹,却见到,繁花似锦的小花园内,云乔抱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孩远去,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冻结了。
听管家李叔一件件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冯毅耳边想起云乔的话“喜欢,怎么不喜欢”,是啊,那是乔乔碰过的第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娇美婀娜的女人,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自己是在闷气什么,乔乔交了女朋友,做哥哥的不该高兴吗?
浴室里,冯毅擦洗着浑身的血渍和汗渍,擦到臀部时,想起被他刻意遗忘的事,乔乔的手曾经很用力地按在上面,一根手指直接陷进了凹处,“啪啪”,冯毅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自己怎么变得那么龌龊,他怎么能对乔乔有那种想法。
云乔把司瑶送回客房,把云宅的大小管事叫了过来,一天积蓄的怒气的怒气都在此刻爆发。
“花园是谁管理的,怎么会出现锯齿草?”
“门房今天谁当值,是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到我的卧房。”
“李叔,你和李婶是从乔家到云家的,我不会苛待你们,但是云宅的安全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失误,再有下次,我也不会留你了。”
“爸爸和哥哥心软,你们平时有什么懈怠他们也都轻轻放过,但若是超过了我的底线,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他们虽说是被雇佣的,但在末世,是生是死不过是云乔的一句话。
客房。
司瑶从胸罩内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是十几个锯齿草的孢子,看着看着,眼泪砸在了上面,这不是父亲让她做的。
她只是不想嫁给周家的傻子,她只是想在云家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她果真是个天生的坏女人么?
抚着差点被锯齿草绞断筋的脚踝,她不后悔,哪怕瘸了也不后悔。
此后半个月,云乔都被冯毅强制留下修养,底层不了解情况的人看着每日驰过平安大街的队伍换了一个领头人,还以为冯毅要叛变夺权了。上位者的是非永远是底层的人最理想的八卦。
下位者的想法,上位者自然是不会关心也不会去了解的,云乔见哥哥每日捕猎归来还要处理许多事情非常辛苦,便把不是很重要的事物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减轻哥哥的负担。
冯毅不是什么商业奇才,做那么多事情的确很辛苦,也不敢随便放权,怕出了什么纰漏,动摇回天的基业。这次云乔把事情大包大揽了去,砍下许多不重要的事物,他也轻松了很多,在他心里,乔乔一向是极聪明的,他相信乔乔更甚于相信自己。
况且,冯毅决定以后和乔乔并肩作战,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杂物了。
之前实力太低,他不愿成为乔乔的累赘,如今他有了一年多搏杀零阶凶兽的经验,又服食三阶凶兽的元气内丹,实力飞涨,虽然还比不过乔乔,却也不至于成为他的累赘。
司云两家要联姻的消息也传的沸沸扬扬,毕竟司家的小姐住进了云家是事实,八卦的人也从来不关心真相如何,他们只关注消息够不够劲爆。
云乔放下文件,用两家结盟的假象,和周李两家周旋,难道这就是司静川的目的吗?
正文 第31章 有孕
云乔说:“没事不要随便走动。”
所以司瑶乖乖的,除了客院的厨房,哪里也不曾去。
云家最大的两个产业一是驯兽场,一是温室种植,所以外界价格高昂的蔬菜水果凶兽肉,云家一概不缺,对待客人的一点小爱好也不吝啬。
司瑶每天有半天的时间耗在厨房,每天变着法地做着中西式各种糕点托人送给云乔,至于是否进了云乔的肚子,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爱人吃下自己准备的食物有些遗憾,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是快乐的。
这也能解释易阳为何如此厌恶她了。
在易阳看来,没有人比他更懂云乔的心意,更会讨云乔的欢心了,突然来了一个如此乖巧贤惠的女人,做了原本是他做的事,怎能不令人生厌。
没觉醒异能前,他在回天的位置实际上是尴尬的,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除了云乔,谁都不需要在意,谁都不需要理会,只唱自己想唱的歌,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易阳趴在窗户上,往上面呵了一口气,看着钢化玻璃渐渐不再透明,布满白雾,在上面大大画了个圆,又在内圈画了个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中间一点,形成一个箭靶。
手指戳着中间的那个点,心思渐渐往邪恶的地方想了,感觉到某个地方的湿意,羞惭地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
如果,云乔能让自己压一次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然,在云乔面前自己是绝对不敢想的,也只有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意淫一番。
哎,自从司瑶进了云宅,云乔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这边了,虽然他本来来的次数就少。
司瑶住进云宅就是光明正大,还有无数佣人去讨她的欢心,自己住进云宅就要被人背地里非议,这是什么逻辑,同样是伺候主人的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事,这样一来,和云乔的每一次都像在偷情,似乎更加刺激。
手心里凝聚出一个小小的光球,在黑暗的被子里显得尤为耀眼。
“真好看,”易阳自我陶醉了一番,小光球渐渐因异能不支而暗淡、消失。
有了光系异能,他相信云乔一定不会轻易抛弃他的,但愿光系异能者以后不要出现得太多。
司瑶在云宅过得很好,哪怕一直是她一个人,她甚至忘记了严酷的父亲,沧桑的母亲。
时间过得太快,两个月后,司瑶还是被接回去了。
原本司静川没打算这么快把她接回去,但司瑶的侍者传来消息,司瑶怀孕了。
侍者曾经是妇科医生,她的话,十有**是真的。看出司瑶怀孕的迹象时,她就知道,她的出头之日到了,所以她什么人都不曾透露,避开云宅的重重警卫,通过自己的家人将消息送到了司宅。
司静川坐在长椅上,把玩着金链怀表,问道:“如何。”
老医生不敢怠慢,“警长,小姐的确是有了。”作孽啊,亲身女儿也忍心让人随便糟蹋,他哪怕是饿得快死的时候,也不肯让女儿嫁给一个混混。堂堂的一个警长,反而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止害了别人,也害了女儿啊。
司静川哈哈大笑,他倒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司瑶就能怀上,真是意外之喜,对身边的亲信道:“通知孤狼,三号计划取消。”
回到房间的司瑶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失声痛哭,她怀了云乔的孩子,她却毫不知情,甚至直接回到了司家,她不知道父亲还有什么算计,她又能如何呢?
如果还在云家的话,哪怕云乔不喜欢她,也会喜欢他们的孩子吧,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回到了司家,没有父亲的首肯,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
她从来没怨过她的父亲,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父亲,可是这时候,她好恨他。
十八年来,他从来没尽过做一个父亲的责任。难道就因为他是她父亲,因为他把她们母女两接回来,没让她们饿死,就要任他予取予夺吗。
如果她和云乔从来没有交集,她宁愿每天默默地看着他在大街上经过,也绝不奢望可以得到他的垂青。
可是,如今她连两人的孩子都有了,父亲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地、平静地活下去,她甚至可以像母亲一样,一个人养大孩子。
手抚上仍然平坦的腹部,司瑶擦干了眼泪,她不能哭,如果肚子里是个女孩,她希望女儿不要像她这样懦弱,如果是个男孩,她希望儿子和云乔一样优秀。
云乔啪地放下信件,不要插手倪家的事,司静川怎么就觉着他和倪家关系好到需要他威胁的程度,他虽不待见倪家,但绝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司静川的威胁。
只有那么一次,他哪里能想到司瑶会珠胎暗结。
司静川此人之心思险恶,当真防不胜防。
这胎就此落了也就罢了,但想道司静川信中所言,若是坏了我的事,你的孩子不论男女,我都会把他培养成性玩物,到时候你可是面上有光得很。
云乔止不住地气血上涌,虽然还是个没成型的胎儿,但司静川的恶毒还是让他火冒三丈,他倒是不怀疑司静川会说到做到,司静川的冷血残忍、翻脸无情他早已领教。
孩子一日在司家,就一日受司静川的钳制,要说司家的格局和防卫情况自己也算熟悉了,只能亲自去走一趟了,如果能顺利把司瑶带出来当然最好,有个孙子也能让爸爸解解闷,省得天天闷在屋子里。
如若此行不顺的话,孩子也不用来到这个世界了,他还年轻得很,也不会缺了这么一个孩子。
当晚,云乔的案上多了一封血书:若此次平安,愿意放弃边城东区的所有利益,倪松上。
云乔不以为然,何必这么麻烦,等倪家倒了,所能得的利益岂非更大。
“团长,倪家的使者非要见您。”
云乔把血书扔进了垃圾桶,“不见。”
正文 第32章 我要你
末世前司家经营的多是娱乐公司、歌舞厅、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娱乐业,暗地里也涉及毒品、地下钱庄和军火交易,赚得也不是干净的钱,这样的家族最惜命,司宅安装了不少国外走私的顶级安保设施。
云乔先是去了司瑶的公主房,没有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前世监禁自己的地方了,一个防卫措施仅次于主建筑的地方,主建筑墙体宽厚,中间浇筑的是铁水,自己修建云宅还是参考了司宅。
一路避开巡逻的警卫,到了地头,精神力随便一扫就发现了不少爆破装置、红外设备、机关陷阱,小心翼翼地避让了开来,这些能要人命的东西,他可是闯过不少回,也重伤过不少回。
末世实力暴涨的个人,此刻还比不过人类几千几万年文明的成果。
司瑶近日总是失眠,半宿半宿地辗转反侧,这一日随便往帐外望了一眼,却见一个黑影再迅速地靠近。
她睁大了眼,反射性地要叫出声来,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我是云乔,来带你去云家,愿意的话点下头。”
司瑶的眼泪猛然就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滚烫得很,烫得云乔不自禁地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司瑶拼命地点头,说:“我愿意。”我愿意随你去天涯海角,愿意陪你上天入地。
也好,不用把人打晕了,云乔揽着司瑶的腰,翻墙走瓦,如履平地。
经过主建筑时,云乔突生警戒,精神力大放,糟糕。
“云团长大半夜地光临寒舍,叫人好生意外啊,”司静川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悠悠叹道。
“司警长大半夜地登高赏月,也叫人好生意外。”
“云团长,想娶瑶瑶提一句就行,大半夜地偷香窃玉未免太辛苦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等你们俩订了婚,什么事来不及呢。”
云乔手一扬,两米多高的食人花瞬间长成,花苞一展就把司瑶吞了进去,“如果司警长定要和云家结仇,不如就这样了结吧。”
司静川紧紧抓住冰冷的栏杆,可恶,他算到年轻气盛的云乔会来走一趟,却没算到他能无声无息地绕过监控和各类光感声感警报器,要不是他多看了一遍监控录影,还发现不了他的痕迹,不过此时不宜和云乔结仇。
“哈哈,云团长未免太性急了些,翁婿两个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把瑶瑶放出来吧,你们小两口想多处点时间的心情我也经历过,不过以后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了,”司静川说完便示意下属散开。
云乔收回木系能量,食人花迅速枯萎,风一吹便化成了千万片,从司瑶身上散落。
司瑶抿着唇,任由云乔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司宅。
平安大街有接应的队伍,云乔推开车门,惊愕地发现冯毅居然在里面,“哥哥,你怎么来了。”
冯毅直直地看向云乔旁边的司瑶,声音沙哑,“我去你房间,人不在,我问你去哪了,没人告诉我。”
司瑶敏感地察觉到云乔哥哥对自己的不喜,唇抿得更紧,身上只是匆匆裹了一袭狐裘,半夜零下二十度的温度冻得她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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