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敏感地察觉到云乔哥哥对自己的不喜,唇抿得更紧,身上只是匆匆裹了一袭狐裘,半夜零下二十度的温度冻得她唇色发紫。
冯毅再不喜她也不会和故意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更何况他也舍不得让云乔冻着,没再说什么,让云乔和司瑶进了车厢。
云乔有些口干,去拿茶几上的茶杯,冯毅却按住了他的手,云乔不解地看向冯毅。
冯毅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了茶杯,外面是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哪怕车里再暖,杯里的水也冷透了。打开车窗泼了杯子里一大半的水,从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的壶里兑了些热水,温度应该刚好吧。如果乔乔还小,自己会先喝一口试试温度,可是乔乔大了,有些事不能做了,有些话也不能说了。
云乔接过杯子,温度刚刚好,只比体温高一点点。
外面的风渐渐大了,狂风呼啸而过,如撕裂帛,卷起飘落的雪花,这些雪花始终不能落到地上。它们夜里被狂风席卷,白日太阳一出来就消融得无影无踪。
角马嘶鸣,很快就到了云宅。
命人将司瑶送去房间,云乔对冯毅道:“司瑶怀孕了。”
冯毅如遭雷击,半晌才反应过来:“挺好的,叔叔会高兴的。”
“我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哥哥的,以后我会吩咐他们,我的事情不需要隐瞒哥哥……”
云乔说的话,冯毅已经全然听不见了,机械性地点着头。
“哥哥忙了大半夜还是赶紧休息吧,”云乔以为冯毅是累了。
“你也好好休息下,”冯毅怕自己再漏出什么情绪,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冯毅坐在床边,直到太阳照到身上才猛然反应过来,是时候带队出城了,不知道今天乔乔出不出城。
应该不会吧,叔叔还不知道乔乔有孩子的好消息。
云乔今日没有带队出城,倒不是专门为了告诉老爷子什么好消息,而是关于司家的情报要好好分析了,司静川一向诡计多端、心思狡诈,一面为倪家内斗煽风点火,一面就挑拨得周李两家生隙,实在不得不防。
看文件看得头疼,云乔啪地扔下手中的文件袋,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他实在没那本事去分析,手下也没这方面的人才。
一力破万法,无论司静川打得什么主意,只管硬碰硬罢了。
“团长,倪少将要见您,他说手上有一座军工器械厂。”
“倪松?”想到那封血书,想来他情况不妙啊,军工器械厂,云乔扣了扣桌子,“让他进来。”
倪松满身血污,往哪里一战都是一尊煞神,哑声道,“我给你写信,你为什么不来?”
云乔皱了皱眉,“我们还是来谈军工器械厂的事情。”
倪松苦笑了声,军工器械厂是老头留给他最后的底牌,可是现在他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剩了,说起来,老头子还是高估他了。自己除了点带军经验,于经营一道着实没什么本事,对倪家的掌控力也弱,甚至自己的嫡系部队也被拉拢分化地差不多了。
看着落魄的倪松,云乔没有丝毫的同情,前世倪家落败,司静川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在想起来的时候踩一踩。说起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说起来倪家的落败几乎是必然的,
倪松浪荡纨绔了二十多年,三十有六还不肯结婚,倪老爷子无奈只得大力培养本家子侄,栽培得好了,心也就大了。
其中多有对倪松不屑一顾的,自己比他努力百倍千倍,就因为不是倪家嫡系,家族几代累积的资源就要用在这样的人身上。
倪老爷子在时还好,老爷子一去,倪家就风雨飘摇了。有心人再一挑拨,内斗是极容易发生的事。
“老头子打下的基业不能毁在我手上,”倪松叹了口气,倪司两家斗了那么久,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司静川的豺狼性子吗,和这样的人合作,不论输赢都会被吃得渣也不剩。
周李两家恨不得倪家马上就倒好分一杯羹,他能求助的只有云乔,只是,他支撑到最后,云乔也没来。
到了此刻,他仍然只能求助云乔。
“我要军工器械厂,也要你,”云乔走下高台,“这就是合作的条件。”
正文 第33章 以牙还牙
“我要军工器械厂,也要你,”云乔走下高台,“这就是合作的条件。”
倪松瞳孔一缩,打着哈哈,“前日我自荐枕席,云团长可是不屑一顾得很,现在总得让我先准备准备。”
云乔眉弯一皱,他和倪松说话总是说不到一处,他的意思是,他要用倪松这个人。
回天战力的确不小,但队员数量太少,要做点什么大项目实在捉襟见肘。一直使用雇佣军也不是个事,还是自己的队伍更好调度,一个高效的队伍不是好建的。
云乔早已想过扩充行伍,奈何精英是有数的,也要花不少的资源去栽培,不可能将五大战队的模式扩展到全军。
招一群身世清白的壮年男人,训练一下基本素质,配给全套精密武器,就能收到成效了。一般的武器或许多付不了凶兽,震慑一般的平民却是够用了。科学与武力并行,人类世界的文明还将艰难传承,或许有一天文明会中断或终止,至少此刻它是有用的。
无奈的是如何训练调度这些人却是个问题,他的手下没有军事方面的人才,哥哥和他那些员工虽是退伍军士,不过是底层士兵,于练兵一道不过一知半解。
末世里以云家的实力可以弄到不少武器,然而源源不断地供给却困难,军工产品最好是成套的,可以虽是维修退换,便于队伍管理。
周李两家是都是军人起家,手下兵多将广,弱在根基太浅,除了末世初期囤了些粮食军械,只剩手下的大头兵。而这些大头兵奉行的是有奶便是娘,两家若是没那些粮食,还真使唤不动手下。
倪家是军人世家,开国时是最辉煌的,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根基深厚,以致国家严密控制的军工器械他们都能掺上一脚。
这些问题在云乔脑中回荡了无数遍,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不用倪松太过可惜。
“前日倪家风雨飘摇,我又怎好耽误倪少将平息内乱的时间,”云乔嘲讽地斜了倪松一眼,倒是没看出倪松还有为家族献身的觉悟,可惜他不是美人,自个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倪松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苦。
重生后的这两年里,他有了顶尖的武力,有了强大的势力,有爸爸,有哥哥,已经渐渐淡忘了前世的事情。
但是难道这样,那一桩桩一件件让他恨不得择人而噬的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他受过的千般苦万般痛又怎么算。
今生今世他没有刻意针对倪家,事实却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他的愚蠢,没有他,倪家老头一样死了,没有他,倪家一样倒了,那他前世忍辱偷生的复仇又算什么。
他也许就是一只戏台上的玩偶,自以为惊天彻底的大事,在玩家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于司静川是这样,那于倪松呢?
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报复倪家的余地了,倪家老头已死,倪家已倒,难道杀了倪松,不,太便宜他了。
他只需要把倪松对他做的一件一件还给他。
“你在求我,”云乔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他。
“是,我在求你,”倪松很是干脆。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么?”
倪松语塞,云乔说的话,他还没那脸皮复述一遍。
“在卧房等我,”云乔看着他,“知道怎么做?”
倪松以拳捂嘴咳了几声,胡乱点了下头。
各地固守的安全基地散落四方,相互之间隔着危险的丛林,人类几乎回归原始人的生活,与大自然搏斗以争取生存的权力,生活质量的问题已退居二线。
末世前铺建的揽线管道等基础设施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石油煤炭矿区已被凶植凶兽占领,也就顶尖的几大势力能实行小规模供电。
云乔的卧房此刻就供着糜耗无数的暖气,开着明亮的日光灯。
云乔无语地看着四肢舒展大爷似躺在床上的倪松,他只是讨厌倪松胸前嚣张的胸毛,没让他把全身的毛都给剃了啊。
“还满意不,”倪松两手交叠压在脑后,手臂上的肌肉块块分明。
云乔忽然觉得这太难为自己了,倪松既不美,也不媚,他何苦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对方,但若轻轻放过,实觉意难平。
“你的情人也是这么伺候你的?”云乔走近床边。
“那乔乔想要我怎么做呢,”倪松曲起一条腿,溜着光秃秃的鸟还挺难为情的。
云乔眉头一皱;“乔乔不是你叫的。”
倪松呆愣了下,嬉皮笑脸,“那好,云团长想倪某怎么做呢?”
“后面洗干净了?”
“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
“我要看你再洗一遍。”
倪松长腿一迈,下了床,径自进了浴室,再羞耻的也做了,还在乎多那么一点两点,拿起软管时,却听云乔道“水系异能者还需要软管吗”,紧了紧拳,他的异能不是用在这里的。
云乔斜倚在浴室门框上,摆明了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倪松咬了咬牙,不过是一个攻击力为五的废异能,不用在这里还想用到哪里?
背对着云乔趴在琉璃台上,在手心凝成一个个小水球,塞到了后面,或许是水球太脆弱,一条条细流从腿间流下。
云乔眼神逐渐幽暗下来。
倪松还待再塞一个球,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紧接着,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一阵剧痛,从腿间流下的细流被浸染成了粉色。
云乔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上来了,哪里还管得了有没有做前戏,是不是第一次。更何况,是对倪松。
第一次身处下位,对倪松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要说有快感,那绝对是骗人的。他只感觉到痛,钝刀割肉没完没了的痛,比挨枪子,比被凶兽抓伤,还要难以仍受。
多少次他以为终于完了,不过是云乔换了个姿势。
那么痛苦的一件事,他的情人却争先恐后地要做,错了,现在应该是别人的情人了。
也或许,这本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只是云乔让它变得不美妙。许多次想过和云乔颠鸾倒凤的场景,现在实现了,却是自己在下方。
如果知道在云乔这里会受此折辱,自己还会来吗,会来的吧,他除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默默地发展,他等不了。
他为了什么心甘情愿屈于人下,是为了执念,还是为了云乔。
如果这个人不是云乔,他还会答应吗。
正文 第34章 东窗事发
漫长的**中,原本半死不活的倪松突然就兴奋起来,双腿自发自动地绞缠住云乔的腰,云乔没有在意,这个男人强壮的身体意外地合他的胃口,难道他天生就更喜欢男人一点?
云乔没发现,客厅里站了一个人。
倪松和客厅里的人摇摇相对,玩味挑衅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向冯毅射去。
冯毅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该夺门而逃还是把乔乔从一个男人的身上拉下来。理智告诉他是前者,但他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卧室里挪。
直到冯毅站到了床边,云乔才发觉,倒不是他警觉太差,而是他的警戒范围里就没有哥哥。
冯毅沉沉地望着床上的两人,在哥哥面前,云乔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但是他的**还直挺挺地深陷在倪松体内,没有发泄,不上不下地停在那里,颊色生辉,眸蕴薄雾,欲罢不能。
倪松摊着手,促狭地看着两人,就好像他不是主角之一似的。
“喂,你都软了,还不出来,”倪松紧了紧某部位。
云乔没办法对着哥哥发火,倪松这一动作,顿时转移了他所有的情绪,迅速冲刺了几下,泄出欲火,拔出下身,随便用床单擦了擦套上外衣。
倪松感觉到后面的冲击,脸都黑了,他还以为云乔萎了。
没有人能理解冯毅的震惊,乔乔是他从一丁点大的时候慢慢养到这么大的,他却不知道,乔乔也能和男人做这种事的,不,应该是说,乔乔怎么会做这种事。是谁教他的,或者说,是谁教坏他的。
冯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你不该和男人做这种事,譬如倪松,还是说你应该和女人做这种事,譬如司瑶。最后只憋出一句:“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对身体不好。”
云乔也不管冯毅的话对是不对,迅速地点了个头,“我只是玩玩,以后不做了。”
冯毅语塞,小时候还好,长大了乔乔就叛逆得很,和他说什么从来都不会听,这回这么干脆地应下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眼见倪松躺床上大咧咧瞅着他们的架势,云乔恼羞成怒,“你还不出去,”
倪松无辜躺枪,摸了摸鼻子,潇洒地下床去拿沙发上的备好的新衣服,不妨动作太大扯痛了后面的伤口,夹杂着血丝的液体从腿间蜿蜒而下。
因为倪松的动作看过去的云乔冯毅有志一同地转过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感觉到云乔的东西从体内流出,倪松脸色一僵,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快速地套上了衣服,“我住哪?”
“认得李叔吧,让他给你安排一间客房。”
倪松耸了耸肩,扯过衣帽架上的大衣往肩上一搭,气势凛然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奈何一行走那别扭的姿势就出卖了他,外面的温度实在太低,搭在肩上的大衣终于发挥了他的正职,被紧紧地裹在身上。
此时屋里的两人仍在尴尬无言中。
最终是云乔先打破了沉默:“哥哥是找我有事么?”
冯毅从内兜中掏出一个青金色的晶体,“这是今天从一头金色羚羊脑中发现的,木系元素很浓郁,应该对你有用。”
“二阶金羊,哥哥太冒险了,”云乔忍不住责怪道。
刚刚教育了云乔,现在就被反教育了,冯毅嗫嚅道:“也没冒险,它之前就快死了。”
两人又恢复到相对无言的状态。
“咳咳,你要是喜欢司瑶,也不是不可以娶她,”良久,冯毅开口道。
云乔皱了皱眉,“我不会娶她。”
“可她孩子都有了,”冯毅睁大了眼。
“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不缺她一个,哥哥也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吧,爸爸催了好几年了,队里有几个女孩很不错……”
“我先回去了,”没待云乔说完,冯毅放下元素晶体,夺门而出。
云乔看着大开的房门,冷风从外面直贯而入,披着单薄睡衣的身体被寒风一吹,不由哆嗦了一下。每次爸爸提起这个话头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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