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敛迅速的夹过了唐飞白碗里的鸡蛋
白敛:果然还是别人碗里的比较好吃
作者:泥垢了!!!
7心经与小偷
“书。”整理了记忆,白敛起码弄明白了,他现在到底是有多么的拮据。父母离世前的赔偿金大部分都被那些所谓的亲戚拿走了,剩下的小部分在他大一的时候为了交学费也彻底清空,这些年来,原主都是靠自己打工维持生活的。
所以,他现在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不到一百元,实习还要每个月倒贴钱进去,在这个地方买生活用品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即使是师傅来买单,他也不想用。
这也算是他作为白家人一点小小的坚持吧。
唐飞白听到白敛的话,点点头,他自然知道白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所以对于这个小师弟他的评价也高了不少:“走吧,这里有家‘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书店,虽然这酒的纯度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去光顾一下起码不会让店主忘记了酒客是上帝的说法。”
和唐飞白相处了这么一会儿,白敛也知道唐飞白的嘴巴有多么毒了,缓慢的将话里所有的形容词和代词全部去掉、还原,才能看出句子的真正含义。
所以从餐馆里面出来,吃的非常满足的白敛和夏语谶直接跟在唐飞白的后面,脚步轻快的往唐飞白推荐的那家书店走去。
当然,这需要忽视唐飞白刷卡的时候饭店收银人员脸上灿烂的笑容,和白敛无意中瞥到的价格单……对比自己可怜的口袋,想来祁老今天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轻快不起来的了。
虽然唐飞白是带着他们直奔书店,但是不得不说,华夏有一大特色——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越见小市民场景——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商业地带,小地摊也是无比茂密的滋生着。
本来他们一行人都不是什么很会注意小地摊的人,所以也只是在走路的时候很随意的扫着地摊上面的东西,除了夏语谶对着几个藏饰多看了几眼外,几人对于地摊上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在经过一个摆满了盗版书的小地摊时,白敛却不得不突然的停下了脚步。
他肯定是因为今天的身体情况太差了才会眼花……是的,一定是他的问题,是他眼花了……就算是他们彻底背叛了爷爷也不会……
对……他们不可能这么做!
“怎么了?”回过头,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路的唐飞白突然发现白敛落在他们后面,呆呆的站在一个地摊前,眼神中满是悲伤。
已经完全沦落到了自己的世界中的白敛自然没有听到唐飞白的话,他的眼里、心里,现在只剩下那一本他无比熟悉的书了。
“随便看看,十元三本,非常划算了。”小摊的老板看着白敛拿起了书,兴致缺缺的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就干起了他自己的事情。
白敛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上的书,然后慢慢的打开了书的第一面——
问君何药补心经,远志山药共麦冬,
枣仁当归天竺黄,六味何来大有功。
……
一字字一行行,无比熟悉的字词在白敛的面前被慢慢的铺开。这些熟悉的话语,一如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仿佛还带着一丝停笔后残留的墨香。
书本空白的地方,是满满的笔记与感想。字迹很稚嫩,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启蒙不久的小孩子的字迹,间或还有一些笔法刚硬的红色字迹掺杂其中,却都是仔细勾出稚嫩字迹的错误,然后改正。
或许没有人明白这是什么,有什么意义。但是白敛知道,上面那些稚嫩的字迹正是当时才刚刚背完《本草纲目》和《神龙本草经》的他的字迹,而刚硬字迹则是他的爷爷,在他睡后熬着夜检查他所写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不成熟的东西所留下的。
那个时候是他六岁,而爷爷还有着满头的乌发,他们住在白家祖宅里,其他人却都住在白家后来修建的别墅里。
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甚至会为了每周只能回去一次而时不时向着爷爷发些小脾气。
“……抓小偷了……帮忙抓小偷啊……”
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本川流不止的人群也发生了一阵阵的骚动,几个快速跑动的人穿行在密集的人群中,不少没有及时躲开的人被跑在前面的人一把推开,手上的东西重重的洒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几个跑着的人正好是往白敛这边迎面而来,可以说如果白敛不及时让开,那么他也会是被摔到地上的人之一。
而一旦他被摔到了地上,他手上的那本书绝对不可能不损丝毫。
“白敛,小心!”虽然对于白敛这个小师弟,夏语谶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很重要,理智对他还有些审视的态度,但是想着他每当说起和中医有关的话题时,眼神中闪现出来的喜爱,她就舍不得让他受伤。
而相对于夏语谶,唐飞白的动作更为直接,一伸手,直接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敛给拉到了一旁,然后看着冲到他面前的那个人,直接一脚就踢了上去。
这家伙真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晚期白内障还硬撑着不去医院治疗,结果连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唐飞白看了一眼被他拉到了一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敛,摇了摇头。
几个小时的相处中,唐飞白已经完全看出白敛在医学上的狂热态度,果然是师傅会喜欢的那一类,比起某个成天除了吐槽什么也不会的女人好多了。
“老三!”
“三哥!”
其他跑动的人看到有人被唐飞白踹到了,也顾不得自己逃跑了,纷纷围了过来,想要扶起摔倒在地上的人。
大概是认为同伴摔倒都是白敛的错,所以其中的某个人就直直的就朝着白敛冲了过去,想要给白敛一些颜色瞧瞧。
就当唐飞白正想出手时,白敛却首先动了。
将书放到唐飞白的手里,然后在那个人近身的瞬间,手向前一送,正好接触到那人的身体。
一瞬间,那个碰到白敛的人就自己软了下来,因为惯性的原因还向前走了几步,却被已经由唐飞白拉着退开的白敛给躲开了。
后面追着这几个人的人这时候也过来了,看着那边扶着刚刚被唐飞白踹倒的人想要逃走的几个人,看也不看这边,直接过去,几个摔打就把那几个人全部放到了,然后从其中一个人手中拿过一个米色的女士钱包,交到了后面才跟上来、气喘吁吁的一位女士。
“谢谢,谢谢……”那个女士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红票子:“这个给你,真的是不成敬意,钱包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真是太谢谢了。”
“不用。”那个人推开了女士的手,看也不看那个女士一眼,直接往白敛这边走来:“你们两个……”
“跑步的速度真是快如蜗牛,反应的能力更是直追王八,也不知道你的师傅是不是只会让你和动物学,要不然怎么看着那动作都不像是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唐飞白一开口,嘴巴里面绝对出不来好话。
“唐飞白,唐家幼子,从中学时代开始成为地下医生,大学时期名声鹊起,后来因为被恋人出卖,遭到绑架,获救后性格大变。师从著名中医大师祁老,是如今还留在祁老身边的两个弟子之一。”那个人看着唐飞白,脸上平板无波,但是眼神里却是对于唐飞白明明白白的不屑。
是那边的人?唐飞白很明白,他当初那件事情已经被掩饰的很好了,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只有那么一些,一排除就能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了。
既然说得出来那些,也必然知道全部情况,这个男人在那里面的地位也绝对不会低。
那么这个男人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唐飞白私下看着那个男人,眼里的复杂展示了他纷乱的思绪。
看到唐飞白不说话了,男人也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想法,转向了白敛:“那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唐飞白:你这家伙真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晚期白内障还硬撑着不去医院治疗,结果连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小偷:啊?你得了白内障,赶快去治啊,没想到这么个没人,居然是个瞎子,可惜了!诶,你的眼睛怎么不是白的?
唐飞白:你才有白内障!你全家都是白内障!
小偷:你怎么知道我家除了我都有白内障?所以我才说得了白内障一定要赶快去治啊!
唐飞白:……
8书店与妖孽
什么?白敛看着男人,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师弟啊,”唐飞白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了,一只手搭在白敛的肩膀上,嘴唇和白敛耳朵的距离几乎没有:“他是在问你,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个眼睛只能用来当装饰品、手脚加在一起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协调的人给扔到地上的。”
眼睛只能用来当装饰品?手脚加在一起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协调?白敛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圈才明白过来,唐飞白说的是那个被他制住的人。
“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白敛摇摇头,其实这个方法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没用多少人会用而已:“我是学习中医的,中医有针灸一门,我刚刚只是用针圌刺入了特定的穴位中,让他的血流不畅,行动受阻,随意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不是所有的中医都会。”
“嗯,为了练习无论处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准确的找准穴位并且施针,我练坏了整整十三个针灸铜人。”无论什么时候说起这个,白敛都觉得是自己的一大成就。那可是针灸铜人啊,平时别人一生都用不坏一个的东西,在他手里硬是坏掉了十三个:“对了,我还不是中医,我是见习中医。”
且不论不明白“针灸铜人”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人是怎么想的,单单是同学中医的唐飞白和夏语谶,听到白敛的话都不仅侧目。
十三个针灸铜人,他们自以为的努力在这样一个数据面前完全成了浮云。
唐飞白看了一眼白敛,神情里有些佩服也有些感叹,这还只是他并不很擅长的方面,而他擅长的中药……在这个地方待得太久、被捧得太久,果然他已经学会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了吗?
“我家小师弟果然就是最好的。”轻轻的在白敛的耳朵旁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着小小的耳朵迅速的通红了起来,才把脸从白敛的肩膀上挪开了。
“唐师兄……”白敛微微嘟嘴,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错了,是唐美人。”夏语谶在白敛的肩膀上拍了拍,把一根细长的银针还到了白敛的手里:“给,自己的东西拿好了。话说小师弟你是怎么把针带在身上的?不怕被扎到了吗?”
白敛收回银针,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唐飞白的动作而有些微红的脸色,把不满暂时都压了回去。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整块黑色的绒布,绒布上银白色的细小柱状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师傅送了我一套银针,出来的时候盒子不方便带着,我就把布袋拿出来放到口袋里了。”
这下子夏语谶算是真的服了,出个门都要把银针带在身上,除了急救医生和买东西的,她这辈子估计就只能看到小师弟这么做了。
那边,重泽看着白敛和唐飞白、夏语谶的一系列互动,内心对白敛的评价更是不住的拔高。如此少年,也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力了,若是能将他拉进部队……
“癞蛤蟆别盯着天鹅就想个没完,也不问问别人天鹅愿不愿意跟一个浑身上下只剩臭水的癞蛤蟆离开。”视线余光瞥到了重泽眼中不一般的神情,唐飞白冷哼了一声。
“我是重泽。”重泽并没有把唐飞白放在眼里,但是也明白就这么让白敛加入部队是不可能的。
“我叫白敛。”重泽,《本草纲目》草部第十七卷的草之六,学名甘遂,能去毒泄肾水,本身却有毒性。
这是一种从本身就对立的草药。
在白敛看来,虽然接触不久,但是重泽这个人和这个名字很相配,他能感觉到重泽身上的那种凛然正气,也察觉得到他的高傲和不怀好意。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即使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体已经有衰竭的症状,而且多处关节、韧带受伤。
相信一见面就能让唐师兄戒备的人不会是普通人,所以他只是不说他的判断和解决办法而已,相信他很快就会自己去找医生了,这些症状其实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真不愧是重泽,看到你,肾药大师都不得不面带愧色退位让贤了。”唐飞白虽然不如白敛,但是这么长时间也看出来重泽的身体是有问题的,只不过他下意识的认为重泽面部的干黄来自于肾:“走了,师傅交代的事情还没完,赶着偷懒我可不会给你们打掩护。”
白敛闻言点点头,他也觉得这里没什么好待的了,于是快步走到了刚刚迅速转移了位置的小摊前,从口袋中拿出皱皱巴巴的几张票子,好不容易凑成了十块钱,就在摊子上随便又拿了两本书:“十块钱,正好。”
那个摊主看了一眼这皱巴巴的钱,直接扔到了放在他面前的盒子里,任由白敛离开了。
而重泽,则站着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直到完全被淹没的人群中,怎么样看不到了。
“客人来了,躲在乌龟壳里装蜗牛是嫌自己的壳不够硬还是想要干脆关门歇业,免得为祸四方?”唐飞白一路带着夏语谶和白敛穿过各种崎岖的小巷子,才终于走到了一家连门口的招牌都几乎看不清的店子。
“哟,我可比不过唐家美人,若是连自圌慰都找不到对象,安慰器都不会开,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以慰我家少爷们的在天之灵。”一个格外妖圌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着就让人有种血脉迸发的冲动:“你说是不是?”
“你自然是最好的。”最后那一句话明显不是对着唐飞白他们说的,所以回答的也是一个极其低沉醇厚的男声。
自圌慰是什么?还有自圌慰器?白敛微微皱起眉头,完全没法理解这些话的意思。
“不错,总算是比你家鹦鹉会说的话多了些。”唐飞白可不管里面还有什么人,叫了门也不等里面的人来开门,直接就把门闩给拉了下来,带着白敛他们往里面走:“里面那只嫌自己壳不够硬的蜗牛姓陌名谦尘,蜗牛品是不怎么样,唯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