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里传来的丝丝凉意,芈珊咬了咬自己右手指尖,自己这样到底可不可以真正改变恩人的命运。
如果不是芈珊拽住了南清言,照男人这么走下去,也许走到泽北市也说不定。
、忆章。十一
南清言大而空洞的眼睛定在某处,周身任何感觉都无,心也失了感悟,只是跟着前面的牵引用力奔跑,却不知终点在何处。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远,身边的景物变得陌生,行人也没了几个,只有两个奔跑的人,不知疲倦。
终于,芈珊牵着失了心神的南清言来在一幢房前,停了脚。
如果有路人恰好路过,一定会为这栋突然出现的房子感到惊奇,不过,它确实存在了,哪怕是刚刚而已。
芈珊回过头来,又深深地看了南清言一眼,眼里闪着晦涩不明的光斑,已经被伏住的南清言还是浑身僵硬,但剧烈的跑动,还是让男人的双腿微微打颤,汗珠从发迹流出,又滚落下来,与黑夜混迹一处,消失不见。
芈珊稍敛住心神便又拉住南清言的手,另一只手在紧密的房门前挥了两挥,那两扇深重而又古旧的大门便吱呀吱呀地向内侧打开,露出更加阴森的内里。
九月的洛灵开始转冷,雨又在这个漆黑的夜晚飘飘洒洒的降临大地,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芈珊没管屋里一阵呛得她鼻子不舒服的霉味,拉着南清言闪身进入,而这时,一阵比外面还要凄冷的风,呜咽着在空旷的大厅里转了两遭,带动了屋内的窗帘桌布沙沙作响,然后嘭地一声吹合了大门。
漆黑的夜几乎和这栋突然出现的建筑融为一体,透过小窗那忽明忽暗的亮点,成了静谧的夜晚诡异的光。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在屋内都可以听到雨点落地的噼啪声,还有西风猛烈地吹向窗子的声音,好像只差一点点,那一排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旧木框玻璃窗就会受不住烈风的责难,提前结束它们的使命。
不过芈珊并不在意,她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慢慢牵引着男人,稳稳地踏上旋转的楼梯,屋子的内部比在外面看起来大得多,他们现在正要去往它的二层,木质的楼梯在负上重物后发出咯咯吱吱的噪音,一些原本栖息于此的小生物也因为这突然的动静向别处逃蹿,只在火光照出的一团光亮中留下一道黑影,便在不知名的某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终于,这连绵不断的咯咯吱吱声告一段落,两人踏上了二层的木地板,站在楼梯口,芈珊将手中的蜡拖举在两人中间,将彼此的脸映得明亮又粉红,芈珊眼中的光芒随着烛光的闪烁而跳动着,而南清言的眼里还是那深不见底的黝黑,连最耀眼的光都不能穿透的黑暗。
此时的芈珊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及腰的黑发已经拖到地面,微微泛出寒冷的银光,婀娜的线条变得僵硬,不过比起其他男孩还是要来的柔和,而那张脸,较于芈珊没有多少变化,可就是那些许的不同,让他更加惊艳,他的美已经超出性别的界定,人们心中拟想的最完美也不过他的百分之一,不过,狭长上挑的凤眼让他多了一分妖气,微笑时露出的尖利的犬齿在微光中闪现的寒光,又让他多了一分戾气。
变了身的芈珊我们姑且还叫他芈珊,芈珊和男人还站在楼梯口,他望着他,他却没有回望,直到欣长的一只白烛燃烧过半,芈珊才拉着男人向黑暗深处走去,男人僵硬的步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更加沉重的咚咚声,一时间,长长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一个人咚咚的脚步声久久环绕,挥之不去。
芈珊牵着男人已经凉透了的手,原本温热的躯体也慢慢失去温度,他不想在纠结对于男人的感情,即使爱上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可以活过无数个日夜,而男人最多却不能陪他百年,纵使欢乐了这几十载岁月,他却不想用他的无数春秋去伤怀这份早夭的感情,他和他终究不能同路,他陪得了他一辈子,他却无法和他走完漫长的岁月,罢了,芈珊捏了捏男人的指尖,却得不到他任何回应,我用五百年寻你,还要再用一千年让你爱上我吗,我要的爱,哪来的如此卑微,不过是还你一世恩情,自此别过永不再见。
踩在木板上的咚咚声和个别地方因为老旧而发出的吱呀声让芈珊烦乱不堪,他一把拉过那个制造噪音自己却不自知的人,另一只手从他的膝窝下穿过,一下就将那具僵硬的躯体拦在怀中,然后,直到走廊深处的一间房门吱吱呀呀的开启,又吱吱呀呀的关闭,那破旧空洞的地板,再也没有发出恼人的声音。
芈珊将男人一把甩在房中的大床上,落地的窗在雨滴和狂风的双重凌虐下发出不甘的哐哐声,好像再重点,就要脱离螺丝焊榫的禁锢,整个砸进房中。而这时一道雪亮的闪电自高空笔直的劈下,透明的玻璃没有损耗这能量,瞬间将漆黑的房映得如白昼,映得男人的脸一片惨白,又因为过度的瘦削,好像在一片惨白中又泛出点点青黑。
男人在柔软的床上弹了两下,便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了,即使是紧随闪电而来的巨大雷声,也不能激起男人的一点动容,他呆滞的目光随着僵硬的脖颈一起不再动弹,但芈珊就是觉得这束目光在他身上最终定格。
芈珊甩甩头压下他心中的不安,端着烛台走到床侧的矮几旁,点燃上面的罩子灯,灯油中混了的特别物质也在灯芯的燃烧中发出特有的芬芳,芈珊将罩子灯的罩子仔细安好,又直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两旁厚重的窗帘拉严,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此时房间的幽暗已经被不亮的灯光驱走,空气中还夹杂了好闻的味道。
芈珊走到床边,伸手将侧躺着的身子板正,僵直的目光又随着同样僵直的脖颈转向天花板,然后又对上欺身而上的芈珊的双眸。
一口浊气自男人嘴里幽幽吐出,身体也终于恢复绵软,不过一眨不眨的眼帘下还是那对幽深不见光的黑瞳,南清言还是没有恢复自己的意识,任得旁人的摆布。
四周弥漫的香气更加浓重,芈珊覆上的身子好像也在挥发着相同的物质,艳丽的红晕爬上男人苍白的脸颊,呼吸变得急促,从这一吸一吐的交替中,芈珊甚至能够感觉其中的灼烫,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的收紧。
男人被芈珊摆成平躺的姿势,自己跨坐在他腰间,自己的衣衫刚刚被除去,他现在正一个一个解着男人衬衫上的衣扣,然后是皮带,接着是拉拉链的声音,在那对美丽修长的双手的摆弄下发出,直到最后一件衣物被芈珊弄男人身上褪了去,两具同样惹人垂涎的胴体在罩子灯闪烁的光影中更显迷离,更加诱惑。
俯视着南清言的眸子眯了眯,闪过几丝阴狠,障眼法早在进门时就被撤掉,男人身上被邱岩制造出的斑斑点点在芈珊眼里无处遁形,报复似的将嘴覆上一处红痕,用自己尖锐的犬齿狠狠摩擦着那处,直到舌尖尝到咸甜的锈味儿,才辗转舔吮到下一处。
被芈珊唾液包裹的伤处无法马上止血,细细的血流从两处被犬齿划开的伤口徐徐流出,落在纯白的床单上,像一朵朵怒放的褐梅。
芈珊轻柔地逗弄着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双手也不闲着的抚弄着已经挺立的红缨,直到男人发出难耐的闷哼,才又向下去啃食突出的锁骨,和腹间的软肉,男人曝露在灯光下得躯体染上一层红粉,在愈演愈烈的燥热下泌出一层薄薄的汗液,和芈珊的唇舌制造的条条水渍一起,衬得闪闪发光。
不能宣泄的情欲是一种折磨,即使现在的南清言的精神还处在被人控制中,空洞的双眼也蒙上一层水汽,眼角也多了媚态,口中细细碎碎的发出几声呻吟,瘫软的身子也在费力扭动。
等不及了吗,芈珊支起头看向那张完全被情欲俘获的脸,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挑起,他腾出一只正在搓捻红色肉猪的手,掌心紧贴着滑腻肌肤地向后滑去,软弱无骨的柔荑让男人身体一阵轻颤,在被捏住一处浑圆后才又平复下来,看得男人如此反应,芈珊又将另一处还在忙着手收回,指尖点点地向下挪移,猛地抓住男人身下挺立的脆弱,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大力揉搓起来。
男人嘴里无力的吐出几声呜咽,本能的想要收紧双腿最终也不了了之地任芈珊大大打开,以前从未给他人看过的密出已经连续两天被人大大方方的窥视了,细密的花瓣发出肿胀的红色,在灯光的掩映下显得更加饱满。
芈珊将伸到后面的手向前抵了抵,让男人从腰部以下向空中腾起,自己的眼睛也更加仔细地瞧着近在咫尺的美色,以肘部为受力点的更加凑近那朵娇艳的雏菊,深情地印下一吻。
再没有什么动作,芈珊又将自己的脸拉离,抬起覆在前面的那只手,突然变长的指甲好像一把把利刃,被他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自己的胸膛,由手臂蜿蜒而下的血流艳丽又诡异,在即将滴落的刹那又像有生命似的改变了自己运动的轨迹,全部飞入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芈珊眼前的瓷瓶里,看瓷瓶将满,他将插在胸前的手指拔出,那个骇人的血窟窿转瞬就消失了踪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他先用已经恢复青葱的指尖擦着瓶口转了一圈,将蹭在指腹的鲜血抹上那朵红肿的菊花,看着重新变得粉红的入口,芈珊两指掐着瓷瓶细口强行挤进了那处,让瓶中的血完全流入男人的体内。
、忆章。十二
南清言只在瓶子进入的刹那肌肉绷紧了一下,舒展的眉无意识地向中间靠拢,但是当里面的液体缓缓流进体内,散发着清凉的感觉时,括约肌抿了一抿,带动着深入其间的瓷瓶上下摆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液体带着清凉之感继续深入,从内向外散发的凉意让迷蒙的男人打了个颤,直到这股清凉流至下腹,才不再继续。而这种让正处在水深火热煎熬中的男人倍感舒适的清凉却逐渐变了味道,变得越来越冰,越来越冷,仿佛在肚子里放了冰块,那种无法忍受的寒意让原本温粉的脸颊变得青白,红润的唇也渐渐褪去血色,周身的寒战越来越明显,芈珊一手按住抖动的髋部,一手按住颤动不已的肩,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这被寒冷折磨的男人蹦起来,然后脱了他的掌控。
看着男人腹部越发明亮的蓝光,芈珊知道差不多了,身体的折磨让男人的情欲退了大半,而芈珊却刚好相反,空气中的迷香已经把他推向崩溃的边缘,在蓝光达到鼎盛,他再也不能等待一刻,一把拔下深入的瓷瓶,扶起自己的昂扬没根挺入,然后便不顾一切的抽动起来。
男人脆弱的私处早已被冰得没有知觉,而经过芈珊血的改造,原本脆弱的内里也变得坚韧弹滑,在越来越激烈的进出中,冰冷消散,温度重新回来。
在这种古老的运动中来回百下,芈珊终于绝顶,迸溅的热流沿着紧致的内壁向深处涌去,璀璨的蓝光在这刻变成猩红,然后渐渐隐去了。
两具交缠的胴体横陈榻上,覆在上面的芈珊大口的喘着气,大量失血加上剧烈运动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还不能昏,还差最后一步,芈珊一手掰开男人的下颌,一手将一块莹白样的东西塞进男人口中,合上嘴,看见男人喉头一动确认了男人已经吞下,才喃喃地说了一句“也许我曾经爱你。”便彻底失去意识。
“——————————我是多余的分割线————————”
洛灵市的街头,一个打扮嘻哈风的年轻男孩画着浓重的烟熏妆迈着杰克船长的步子行走在一群神色肃穆的上班族中,显得格格不入,本身也有些不伦不类。
浓浓的眼妆让男孩看起来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佝偻着的身子套的肥大衣服里好像套着一件麻袋一样可笑,他歪歪扭扭的走着,丝毫没有在意旁人的眼光和故意的躲闪,他依旧那么毫无章法的行走在路上,一直到淡出人们的视线。
那个男孩慢悠悠的走着,一直走到一个森林公园的深处,突然,他宽大的上衣襟口动了动,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从那里探出,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狐狸的脑袋。
“呵,为了他,你自毁百年修为,到如今连化形都不能够了。”男孩的声音显出一种不该有的清冷,他垂头教训与他四目相对的银狐,“既然你心愿已了,那我们现在便可回去,切记以后一定要专心修行,不要再被前尘扰了心思,做出这等蠢事,”男孩一顿,仿佛看出小狐狸的不情愿,“你不要再妄想,我已经封了他关于你的一切记忆,他早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男孩怀中的小脑袋闭上了那一对灵动的大眼睛,又缩进那宽大的上衣中,不见了。而男孩也走进了密林深处失了踪影。
清言,呵呵,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恩人的名字呢,师傅说的对,前尘已了,你我便无任何瓜葛,我用十年道行卜了你的前世今生,又用百年修为,化了你今生的大劫,知你情路坎坷,还将自己的心头肉和灵血与你的肉体相融,如果命运不随化劫而改变,呵,不要怒我的自作主张,也不要笑我的自作聪明,我相信那对你是最有益的,这样于你前世救命之恩,算是清了……
“————————我是无聊的分割线————————”
南清言睁开眼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一时接受不能,呆愣愣的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面对自己身处的这间豪华卧室,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语言匮乏,空旷的卧室给男人一种凡尔赛宫的感觉,奢华的让人自惭形秽,高高的穹顶上绘满了各种精美的图画,好多可爱的圆滚滚的小天使在云朵中游玩嬉戏,应该是作画时用了特别的颜料,那些小天使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但是并不会打扰人的睡眠,反而让画面更加灵动真实,好像欣赏者自己置身于云端,看着这些胖乎乎的小东西嬉戏一般,可能是画匠的精巧构思,让整幅画面有一种向上无限延伸的感觉,没有让华丽的装饰增添卧室的沉重感,反而更显得空旷,让任何人都能放松身心,毫无压力的在这间卧室里安然入睡,而房间的其他细节隐在一片昏暗之中,男人看的并不真切。
待终于从震惊中醒来,南清言双手腰部用力想要坐起身来,只是,“嘶——”肌肉的酸痛还有难言之处的激痛让男人重新倒入床中,并且持续不断的叫嚣着疼痛。
全身的狼藉让男人想起昨晚的疯狂,各种凌乱不堪的画面在自己脑中闪现,他现在只觉得头脑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