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路可听完他汇报的事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商量接下来要做什麽,反而先转向谢小姐,「这就是平时的处理程序,关键就是找合适的人处理相应的问题。有些手段要强硬些,有时候要柔和些,有时候也要和政府合作,只要这样更有利。」
谢小姐点点头,「嗯,我明白。」
曾易明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先离开时,关路可先讲了出来,「谢小姐,您若不介意,是否让孟森陪您出去看看。」边说,便和谢小姐走出门。
曾易明站在窗前,看著关路可一直把谢小姐送到大门口然後才回来。他一直看著,莫名地想起上次和联络人分开之後听到的那首歌,心里这样有些发空、有些怅然若失的究竟是什麽感觉?
片刻後,关路可关上书房的门,「你觉得谢小姐怎麽样?」
「嗯?嗯……」曾易明低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什麽,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含糊地说,「她很不错。」
「哦?」关路可似乎觉得他的回答很有意思,「你真的也觉得她不错吗?」
「是的。」也,关路可说了「也」。
「她这一个月几乎天天都和我在一起……」关路可的语调似乎很愉悦,「我觉得她确实不错,样貌好,头脑也不差。」
曾易明看著关路可,关路可脸上的愉悦很明显,比他声音里的更明显。关路可并没有想隐瞒,似乎是有意要让他知道。
曾易明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
「易明,」关路可替他说了下去,「你愿意娶她吗?」关路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几乎快要和他面对面地站著问他。
曾易明猛地抬头看著关路可,他几乎要怀疑刚刚听到了什麽。
「谢家放那天说希望我可以让他的女儿跟著我学会如何管理家族。」关路可斜靠著坐在桌子上,抱臂看著他,「其实,他说这句话无非是希望我们两个家族可以联姻。」
谢家放很爱自己的太太,除了他的太太之外,他没有找任何女人。可这个女人有了美好的爱情却没有健康的身体,她生了三个孩子,一个男孩,两个女孩,可最後只有谢念苏,就是谢小姐活了下来。
谢家放从发生在辛家和罗家身上的事情看到了关路可的手段,他谨慎地观察了很久,认为这个男人将来一定是这条道上的权力掌控者,他没有想过要和关路可对抗,他只希望他的血脉可以保留下来,联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乔家的新一代话事人乔宁早就已经结婚,甚至在省港两地有不下十个情人,年轻未婚的关路可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谢家的洗钱网路谁都比不上,如果这笔生意我们能慢慢插手的话……」关路可从桌子上起身,靠近曾易明轻声笑著说,「那时候,我们想要什麽都可谓探囊取物。」
曾易明看著笑得动人的关路可,「路可,我不能娶她。」
「嗯?为什麽?」关路可的笑容越来越深,离他也越来越近。
曾易明低头看著关路可,真是清澈漂亮的眼睛,尤其是这样笑著的时候。
关路可吻上他的嘴唇,「曾易明,你刚刚看向谢小姐的眼神可是明白得很,你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
曾易明只是看著他,什麽都不说。
关路可搂住他的脖子,「如果你不娶她的话,那只能让她成为关太太了。」
曾易明忽然一阵恼怒,他抱住关路可用力地亲吻。
关路可发出的呻吟比刚刚的话题动听多了。
热烈深入的亲吻让两个人都陷入了情欲之中。
情欲的冲击之下,关路可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曾易明湿热的舌头闯入他的口腔纠缠挑逗。他一退,曾易明就更加深入,甚至顶到他的软颚。
「唔……」
关路可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曾易明的亲吻中带著明显的贪婪和侵略,似乎想用这个亲吻杀了他。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想法却让他更加激动,他用力地抱住曾易明,只希望能贴得更紧密。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浓重,这喘息声像吹来的一阵风,让已经从体内燃烧的欲火更加旺盛,旺盛到几乎无法承受,只能用不时从嘴唇溢出的呻吟让彼此稍稍缓解,而那之後却是更加炙热难耐的欲望。
「嗯……啊。」关路可的嘴唇终於获得了自由。
曾易明顺著他精致漂亮的下巴吻了下去,火热的嘴唇贴在关路可的脖子上时,曾易明忽然想一口咬下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牙齿合起来时,他真的咬住了一小块。
「不……不行……」关路可急剧地喘息著,抱住曾易明的头阻止他,「晚上……有个会见……」
曾易明停下来,抬头看了看他。
情欲上涌,关路可的脸颊和眼角有些泛红,整齐柔顺的黑发有几缕散在一旁,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漂亮性感而迷人。
曾易明拉开他的手,继续亲吻下去,手也从衬衫下襬伸了进去。
关路可的身体微微发烫,被曾易明的手上下滑动著抚摸,带起一阵令他发颤的快感。
「曾易明,快点……」
关路可的声音有些低哑含混,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混。摸索著去解开曾易明衣服的扣子,拉开,手继续往下去解腰带上的绊扣。才刚刚把衬衫拉出来,解开裤子上的钮扣,他的手就被曾易明拉了回去。
曾易明亲吻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耳朵,温柔却坚定地挡住他的手,「我来。」
抱起关路可,让他躺在书桌上,曾易明一边继续亲吻,一边去脱他的衣服。
外套扔在了地上,衬衫的钮扣都被解开,光滑细腻的皮肤完全裸露出来,在阳光下有一层迷蒙的光辉。殷红的乳尖向上挺立,随著他的呼吸似乎在微微颤抖,曾易明轻轻吻上去,用舌尖舔舐,慢慢吸吮,另一边用手指缓缓地捏揉。
「啊……」关路可背部向上拱起,双手紧紧扣在桌子的边缘,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喉咙深处发出。
曾易明的吸吮揉捏虽然轻柔,带来的快感却一次比一次强大。
关路可用手撑著桌子想要起身,他被曾易明慢条斯理的动作折磨得有些难耐。刚刚撑起来,却又被曾易明压了回去。
曾易明看了看眉毛微微拧著的关路可,似乎在报复什麽一样,看著他又低头亲吻了上去。吻继续向下,他拉下关路可的裤子,亲吻上早就挺立的下体。
湿热的口腔包裹著关路可勃发的欲望,舌尖偶尔扫过顶端,关路可低头看了看,正碰上曾易明向上看他的视线,他的嘴唇还含著他欲望最集中的地方,这样的视觉刺激让关路可只觉得热血上涌,大脑中除了曾易明含著他吞吐的样子便什麽都没了。
他无力地倒在书桌上,体会著快感从下面升起,沿著脊柱直冲上来。
曾易明半跪在地毯上耐心地亲吻他,听到关路可的呻吟忽然加快而变得高亢时,他感觉到口腔里的那个东西弹跳了几下。
曾易明松开了嘴唇,向上亲吻关路可的乳尖,手往下握住他炙热湿润的下体快速地上下滑动。
关路可的身体在他的亲吻爱抚下忽然绷紧,呻吟中带著颤音和满足,曾易明的手很快被一股湿热黏糊的液体打湿。
曾易明的手还握著他的下体,俯在他身上,看著躺在书桌上的关路可。他低头轻轻地吻,舌尖滑入他的口腔,却不再是刚刚那种撩拨侵略的亲吻,而是带著些安慰和体贴。
关路可手绕在他脖子上,和他交换著吻,嘴角扬起,声音轻柔地开口,「曾易明,你真厉害!」
曾易明低头凝视著这个在他怀抱中衣衫不整、却性感得迷人的男人。
笑得温柔的关路可让他忽然有一种错觉,似乎他们两个人长久以来就是这样亲密温柔的关系,没有死亡,没有仇恨,没有道义,没有欺骗。
曾易明亲吻著他,「再一次?」
关路可笑了起来,抬头亲吻他,「你还是我?」
曾易明没有回答他,只是逐渐加深了亲吻,手往关路可身後伸了过去,手指压在他身体的入口稍稍用力,藉著关路可喷射在他手上的液体慢慢进入他的身体。手指在他的身体里抽动旋转,等待关路可适应他。
满足过一次的身体再度变得火热,曾易明的手指让关路可觉得後腰一阵发软,一股令人发软发热的感觉从身体里升起,不再是刚刚那麽直接的想要冲刺、想要发泄的欲望,倒像是身体要化开一样。
「曾易明,进来!」
关路可声音柔软地催促,他想体会曾易明在他身体里带给他的满足和安全感,除了曾易明没有人可以给他的那种感觉。
曾易明站在书桌前,挤入他的两腿之间,感觉到关路可的身体内变得炙热而柔软,包裹著他手指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收缩著,像是期待著什麽。
曾易明缓缓地进入,藉著关路可刚刚贡献出来的体液还有他自己欲望顶端分泌出来的液体,进入的过程倒并不太困难。而这样缓缓的进入,还让他身体的快感延长了不少。
关路可随著他的进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好舒服。」原本垂著的双腿也自然地绕到了曾易明的腰上,圈住曾易明。
曾易明赞同关路可的话,这样亲密的感觉的确舒服,身体贴著身体,嘴唇碰著嘴唇,似乎再没有什麽能分开他们。
曾易明扶著他的腰,轻轻地挺入抽出,直接而真实的快感让他忘记了此前的惆怅和担忧,至少现在他们是最亲密的。
曾易明用力进入他身体的最深处,每一次撞击似乎都让他们更加接近。
他抱著关路可坐到沙发上。
关路可跨坐在他身上,低头看著他,不时亲吻他的嘴唇,上下晃动自己的身体。刚刚曾易明取悦他,现在他也要让曾易明体会到同样的快乐。
快感再度累积,身体在放松和收缩之间,关路可听到曾易明低低的呻吟也越来越难耐,身体的欢愉超出可以承受界限的时候,他听到曾易明低声呢喃著他的名字。
「路可。」
紧紧抱在一起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关路可从喉咙溢出的低吟,渐渐地高亢失控。
等喘息平缓下来後,身体放松得让关路可慢慢有些想要睡过去。
曾易明吻了吻他的耳朵,「我抱你去浴室?」
关路可想都没想随口嗯了一声。
曾易明放开他,先开了书房的门,往外看了看,没有别人。
他抱住关路可从书房走出来,踢开关路可房间的门,进去之後转身把门踢上去。门要关上的时候,曾易明看到家里的管家站在对面走廊拐角处,看到他回头也没说什麽,面无表情地走下了楼。
曾易明决定不理会他,抱住曾易明去了浴室。
两个人躺在浴缸里,彻底放松後的身体被温暖的水流包围著,关路可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他靠在曾易明身上,带著餍足之後的放松和满意。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浴缸回旋的水流声音。
关路可反手抱著曾易明,「易明,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
「好。」
关路可手贴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曾易明下巴上冒出的胡髭摸在手里感觉很奇妙。他倒是不介意曾易明这样出去见人,不过今晚是个很重要的场合,他还是得注意点仪容。
关路可撑住浴缸的边缘站了起来。
曾易明睁开眼,「怎麽?」
关路可对他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浴袍穿上,「我拿点东西。」
曾易明躺在浴缸里,看著关路可从外面的盥洗室拿了剃须泡和刮胡刀进来,他又闭上眼,「你不需要。」
关路可坐在浴缸边上,「你需要。」
曾易明看著他,关路可已经自顾自地打开盖子,摇晃著剃须泡的瓶子而後挤出白色的泡沫。关路可把泡沫涂在他脸颊,看著一脸白色泡沫的曾易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自己来。」曾易明道。
关路可压住他的手,「别动。」
冰凉的金属贴著滑过皮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关路可的表情很认真,不时让他把脸颊鼓起来或者抬起下巴。
轻缓的水流,微微的沙沙声,两个人的呼吸,在这个安静的浴室里溷合成一种让人安心而放松的声音。
曾易明忽然什麽都忘了,看著专注替他刮胡须的关路可,他觉得心口有些东西就像浴缸里的水一样,不断地晃动满溢。
没多久,两个人从浴室出来後,关路可告诉曾易明先回去换好衣服,六点来这里和他一起去赴宴。
曾易明离开的时候,看到站在关路可衣帽间门口的管家,管家脸上没什麽表情,却一直盯著他。曾易明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却稍微有一点不舒服。
关路可走进衣帽间,管家正在等他。他的衣服和头发一直以来都是管家替他打理,今晚这麽重要的场合当然也不例外。坐在镜子前,关路可拿了曾易明带回来的那些文件开始看。
曾易明把这些生意处理得很好,关路可满意地笑了笑。
「少爷……」管家犹豫了很久,还是对著镜子里的关路可叫了一声。
关路可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著镜子。
管家放下梳子,也看向镜子里那个年轻俊美的男孩子,不,现在已经是一个男人了,一个极有权力和手段的男人。半晌,管家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关路可仍然看著他,平静地开口,「安叔,您说吧。」被曾易明抱去浴室时,他也看到了走廊里的老管家。
管家站在他身後,说出了他多日来一直想要对关路可说的话。
「少爷,我不是多嘴,只是希望少爷听听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对生活的看法。」管家直视著关路可的眼睛,他相信他的少爷可以明白。
「天地之间,阴阳相交万物乃生,人也一样。男女原本就是完整的一对,一个男人结了婚,珍爱自己的妻子,重视自己的家庭,夫妻和睦,家庭幸福,这样一个男人才算成了人,因为他明白家庭和责任的重要。」老管家一边替他梳理头发,一边慢慢地说了出来。
关路可把视线落下,保持著沈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著自己手上那枚象徵家族权力的戒指,右手伸过去捏住,在手指上轻轻转动,「谢谢你,安叔。」
老管家从他父亲开始就一直在关家管理事务,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也从未有过失当的举止,刚刚这麽说其实已经有些逾越,但关路可明白他为什麽要说这些。
关路可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什麽时候该做什麽,我也知道我自己现在在做什麽。我还没有结婚,所以安叔不必担心。结婚以後,我自然会尊敬爱护我的太太,不会让她因为我而难过。」
老管家还想说什麽,看到关路可的眼神和表情之後他还是闭上了嘴。他知道,镜子里头的那个男人才是家族的话事人。刚刚的那些话对他已经是莫大的尊重,因为关路可原本不需要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