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帝王覆着半裸的爱卿,掌心滑动间,强势地吻逐渐变得轻柔细碎,莹润地肌肤上绽开朵朵殷红。
刺痛酥麻顺着毛孔渗进心里,情欲如同被点燃的烟花,霎时绽放。
红晕爬上双颊,呼吸变得紊乱,沈澜清五指滑进帝王发间,扯了帝冠,骤然翻身将君主压在了身下:“陛下,容臣放肆。”
话落,低头含住了帝王的唇,温柔虔诚的吻,似确认,似追忆,似慌乱,似迷恋,更似刻骨铭心的恨与爱,沈澜清不耐地撕扯着龙袍,左腿强行挤进帝王的双腿之间,磨蹭顶弄。
梦景中——
桂花树下那滴泪乱了他的心,焦尾的哀鸣扰了他的神。
元清宫,空落落地御书房内,不吃不喝,孤坐三日的吾君动摇了他重生九年执意坚持的疏离。
东宫,庶姐所诞皇长子那身太子袍服,掩起了他心中残存的怨气。
茫然,哀伤,狐疑冲破情欲在含笑的凤眸中交叠涌现。
连番变幻的神情落进岳煜眼里,沈澜清这难得的热情如同一桶冷水,瞬间浇熄了岳煜心头的情欲。
拢臂环住劲瘦的腰,岳煜兀然发问:“沈卿,依旧只愿一晌之欢?”
身上的人身体微僵,旋即便又放软了身子,低头轻吻着帝王唇角,轻笑:“陛下,一晌之欢有何不好?”
清澈的眉眼中依旧带着情欲,却已恢复了往昔的清明。
岳煜扣着沈澜清的后脑,将不断翕动的唇扳至唇边,恨恨地咬了一口:“酒后渎君,沈卿你好大的胆子。”
“臣,情难自禁。”
“呵!”岳煜冷笑,“方才把朕当成了谁?”
“……”还能将谁和你混淆?似真似假,沈澜清深情地凝视清冷的眸子。
眯眼审视含笑地眉眼,其间深厚情谊令沉沦的心愈发动容。
抿唇刚欲既往不咎许下承诺,便却听那人轻笑着给了他答案:“梦中人。”
深情不再,眉眼间尽是戏谑。
勃然怒起,骤然拢紧手臂,险些箍断了沈澜清的腰。
脸埋进帝王颈间无声地笑,微凉的手掌滑进龙袍,漫不经心地四处撩拨。
沈澜清哑声请示君主:“陛下,臣可否继续?”
“滚。”冷声轻斥,却口是心非地愈发收紧了箍在对方腰间的手。
沈澜清覆在帝王身上,揶揄低笑,弯弯地眉眼溢满暧昧,微扬的唇角挂着轻佻,心思千回百转。几番试探,君意昭然。
身为人臣,避无可避,既如此……
沈澜清心中开始大不敬地谋算,前世,他甘愿为吾君付出一切,这一世,不知吾君是否亦然。
毫无掩饰的探究与狐疑,成功拔出了梗在帝王心口的愠怒。
岳煜骤然发力,两人的体位瞬间对调。
沉默凝视沈澜清许久,待怒气稍平,岳煜冷声道:“沈卿,今后不准在他人面前醉酒。”
“……”沈澜清垂眼,掩饰眼底涌现的笑意。
回避着君主无理取闹的喻旨,指尖顺着帝王微乱的领口滑动,慢条斯理地挑出帝王脖颈上的红绳,看着似曾相识地白玉哨子,沈澜清微讶:“臣也有个差不多的哨子。”
“……”废话!若不是梦后心有余悸之时骤然听你吹响了哨子,朕怎会半夜入沈府看你勾三搭四?
“不过臣的哨子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派不上用场了。”
“……”沈义尚在,哨子怎会闲置。
“师父跟前儿缺人养老,臣打算让沈义回昆仑山一段时日。”觉得时机不错,沈澜清不动声色地将沈义摘出了他与君主之间的是是非非,“方才便是在跟他说这事儿。”
这番解释,勉强平复了几许萦绕在帝王心头的妒意。
暗忖着回宫便命人多送些好礼给逸王叔,岳煜面无表情地道:“无事,朕允沈卿日后用那哨子与朕传递消息。”
“陛下宽仁。”沈澜清挑眉浅笑,无甚诚意地道,“臣遵旨。”
去了小心翼翼的恭敬,沈澜清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随意从容很好地取悦了岳煜。
对比梦境中的心悸无力,怀中真实的触感令岳煜的唇角情不自禁泛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罢了,以这人的性子,便是胡诌出个梦中人也不稀奇。
朕有的是时间与耐心,只要他好生留在朕眼前,还怕他跑了不成?
“沈卿。”
“臣在。”
“你无需担忧,朕金口玉言,应允之事自不会食言。”
“……”臣担忧什么?
“左右无事,朕这便帮你好生查看一番。”
“劳陛下挂心,臣不胜惶恐。”
“无妨。”
“此等小事,怎敢劳烦陛下,家中小厮已然帮臣查看过了。”
“小厮?”
“小厮。”
“小厮怎及的上朕细心……”温热细腻的手滑进里衣,探向身下人身后,“何况有些地方,只有朕查看得。”
“……”放松了身子,结实的双腿环上了帝王的腰,“能与陛下贪欢一晌,是臣的荣幸。”
“呵!沈卿,你难道不知……”指尖在幽穴入口徘徊,岳煜清冷的声音染着浓浓的情欲,“,同一计,可一可二不可三,再用便失了效用?”
“臣相信亦有百试不爽的千金方。”沈澜清安然自若。
“嗯……”简短的一个鼻音,有些意味不明。
似是被沈澜清算中,岳煜轻笑着抽出在他身后作怪的手,然而,沈澜清尚未来得及窃喜,便见吾君自袖中摸出了一个极为眼熟的玉匣。
岳煜俯身贴在沈澜清耳畔,若即若离地舔着温热地耳垂,言道:“朕突然觉得,与其让你想着那梦中人,不如朕与你每日贪欢一晌。”
“而且……”白皙的指尖优雅地挑起一块淡梅清香的膏药,缓缓挤入幽穴,岳煜低笑,“朕说过,这膏药最适合沈卿。”
39、心愿难偿
蓄势待发之时发现错穿了一双挤脚的小鞋;返家换鞋;正欲提枪上马却又被人硬生生抱住了小腿。
情浓欲旺之时那兜头的一桶冷水;一日之内淋上三次;这种郁卒必将终生难忘。
情乱欲动,玄紫交缠;修长的指尖刚刚破了关;房门骤然被敲响。
揶揄促狭逐渐染满含笑的凤眸;岳煜不悦地低头擒住瞬间上扬的唇角,陷在温热幽穴入口的手指微顿;便不退反进,整根没了进去。
身体本能一僵;盘在帝王腰间的腿骤然绷紧;叠在一起的身影贴得愈发紧密。
温柔浅吻;安抚般摩挲着紧绷硬实的臀,岳煜轻轻晃了晃被紧咬住的食指,摸索着刮弄,翻搅。
逐渐适应了异物的侵入,沈澜清缓缓放松了绷紧的臀肌……
门敲了半晌,屋内动静却只有愈发粗重交杂的喘息。
沈听海苦着脸,站在门前,恨不得抓耳挠腮。
他不就是见着绝情刀客的招牌轻功激动了一下么!
他不就是一个激动走了个神,习惯性幻想了一番抱紧大侠徒弟的大腿,终于得见崇拜日久的绝情刀客的情景么!
还至于待他一回神,便让他眼睁睁看着那个貌似绝情刀客徒弟的男人将手指捅进……
哎哟我的三清祖师,这可真是要人命了啊!
想着沈铄的叮嘱,想着自家义父对沈铄的言听计从,沈听海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愈发卖力的砸起了房门。
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见门外之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沈澜清微微侧头避开吾君的吻,压抑着焚心地情欲,哑声问:“谁?”
总算有了回应,沈听海也顾不上藏着掩着,捏着嗓子,操着脆脆的男音迭声催促:“大少爷,老爷有急事找你!”
“让您即刻去内书房见他!”
“少爷,您紧溜儿的吧!”
“老爷说了,去迟了家法伺候!”
“……”
语气着实急促,话语却太过经不起推敲,难不成门外这人只想诓他赶紧出去?
“!”沈澜清和岳煜无声对视,这对陷在情欲里的君臣终于意识到——他们竟然没察觉出门外那人是何时靠近的!
想到门外那人不知窥视了他们多久,清冷的凤眸瞬间结冰,总是不见喜怒的俊颜霎时怒意喷涌。
岳煜阴沉着脸,稍显暴躁地扯着紫色锦衣掩住了被他印满印记的胸膛。
收回环在帝王腰间的腿,慢条斯理地理好两人的衣襟,沈澜清脸上再不见惯常的温润,杀意悄然浮于眼底。
他没有被人围观房中事的癖好,方才情景既然多半被门外那人窥见了,说不得就要开次杀戒了。
无暇束冠,随意拢了发。
看来是天意如此,不容他放纵,沈澜清略带遗憾地触了触帝王的唇角,平静的道:“知道了,就来。”
莫名近了的心,刹那又远了。
岳煜皱眉攥住沈澜清的腕子,漆黑的眸子染着薄怒,无声诘问。
沈澜清垂眼,勾起唇角,传音入密:“本就只想贪欢一晌,陛下何必执着?”
五指无声拢紧,腕部关节发出细微轻响。
愤怒、无力、痛楚、暗恨……无数负面情绪瞬间浮现,交缠在心底,岳煜阴郁地盯着沈澜清:“欢只贪了一半,后半晌明日一齐补上。”
“……”
“朕说过,今后每日与沈卿贪欢一晌。”
“……”
“朕金口玉言,沈卿尽管逃,逃了的累计。”
“……”
字字句句响在耳边,似调情,似威胁,更似普普通通的陈述。
君主的反应令沈澜清惊异,同样的事若发生在前世帝王身上,前世吾君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澜清抬眼,看着无声翕动的薄唇,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屋内又是长时间的静默,等在外面的沈听海开始盘算着破门而入,直接拎出沈澜清,顺便一剑阉了勾搭沈澜清那人,一了百了。
这还是看在岳煜是绝情刀客徒弟的面子上,要不然,沈听海绝对会选择直接一剑毙命。
抬脚正欲踹门,门便无声的开了。
紫衣少年站在门内,看着他那只抬在半空的脚,温润的目光不带丝毫温度:“小师侄。”
沈听海单脚独立,小心翼翼地盯着沈澜清,凝神戒备,他三岁习武,武功虽比沈澜清略强,但也强得有限。
眼看沈澜清慢条斯理的扬起了手,堂而皇之地做出了疑似投掷暗器的预备姿势,沈听海心里打了个突。
昆仑山上被祸害三四年,条件反射般瞬间后跃,话也不说,转头便逃。
反正局已经搅了,他的任务也算暂时完成了,实在没有留下来给沈澜清撒气的必要。只是,他光想着沈义不在,却暂时忽略了岳煜。
无声封了沈听海退路的岳煜现身,沈澜清往前一步,将沈听海夹在中间,同时发难,出手丝毫未留情面。
“喂!澜弟,咱们可是师出同门,不带联合外人打自己人的啊!”
“小师侄,绝情刀客的武功路数揍在身上,难道不是正好美在心里么?”
“沈卿,你这师侄还有着癖好?”
“陛下,我这师侄欠揍的紧,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如卿所愿。”
“臣不胜感激。”
开门见是杀不得的熟人,沈澜清瞬间换了念头,堂而皇之地打着手势命影侍们封了院子,放出吾君,联手将沈听海一顿狠揍。
满腹怒火与抑郁正好无处发泄,也乐得讨沈澜清一个欢心,岳煜出手格外狠戾。
沈听海哎呦喂呦的瘫在院子中央,哀怨地盯着沈澜清,间或瞄一眼岳煜,他那一身伤起码有八成拜岳煜所赐:“澜弟,先解了穴成不?”
“小师侄……”沈澜清施施然踱到沈听海跟前,蹲下身,笑问,“你认为我懂绝情刀客的独门点穴手法?”
“绝情刀客也无法弥补我心灵上得创伤……”嘀嘀咕咕咕哝着,沈听海两眼发亮地盯向岳煜,“你是云大侠的徒弟?”
岳煜眯眼,不置一词。
沈澜清挑着沈听海脸上青紫颜色最深的地方戳了戳:“说说,怎么跑我这来了。”
“……”我容易么我!瞄了一眼冷着脸的岳煜,沈听海眼神愈发哀怨,“知道沈义要回昆仑山给小师叔祖尽孝,义父特意派我下山保护澜弟来了……”
沈澜清含笑不语,脸上神情将意思表述的十分明确——我不信。
“义父派我来保护伯父……”
沈澜清挑眉——继续。
“伯父让我……让我来……”
“我知道小师侄轻功绝佳。”大致猜出了前情后果,沈澜清兀然打断了沈听海的话,“今晚在我屋顶偷听了多久?”
“没……”
“没多久,还是没偷看?”
“没偷看,我就是来替伯父传个话!”沈听海虽然不太着调,但察言观色的能耐还是有的,“伯父让你去书房见他。”
眼尾染上笑意,沈澜清脸上挂着意味不明地笑,暂时放过了沈听海:“陛下,看来只是一场误会。”
“这是我小师侄听海,亦是二叔的义子。”
岳煜掀了掀唇角,似笑非笑:“沈卿说是便是吧。”
“请陛下屈尊解个穴?”
轻风乍起,衣袂翻飞。
紫衣少年悠然立于月光下,温润倜傥,含笑而视。
岳煜缓缓弯起唇角:“既是沈卿所求,朕无二话,只要……”
帝王眼中深意不言而喻,沈澜清垂眼,眼中溢满疑惑,只是一个梦境便失了分寸,之前的九年他是真的忘了情,还是抱着自以为无怨的怨气自欺欺人?
深思,无果。
他兀然有些怀念那个只是喜欢拿捏消遣的他帝王,这样便不会乱了他的心,现在……
无论帝王信与不信,沈听海的谎言撒在那里,他都得去一遭修竹院见见父亲,顺便也告知父亲一声,沈听海得以二房少爷的身份在沈府里招摇招摇才好。
向君主告了声罪,沈澜清缓步出了桂院,身边少了一个如影随形的影子,多有不适。
比如,夜色已浓,即便掌了灯,他这雀盲眼走夜路时也习惯了由沈义或背、或扶。
但,方才流影悄声对他说,沈义走了。
父亲已然安置。
沈澜清制止了想要去上房传话的管事,悄然离了修竹院,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儿去才好。
离开桂院时,吾君正不见外地倚在他床边,吩咐完剑卫回宫去取他的衣裳,又指使着雪影去替他准备洗澡水。
想着心事,沈澜清不知不觉便踱进了修竹院前面那个水阁。
两年前,乍回沈府,与吾君于此重逢,彼时,心意何其坚定?
净手焚香,轻抚琴弦。
音色清脆如昔,曲调婉转如旧,其间的情却已然乱了。
月华如水,君子如玉。
循着琴音寻至水阁,含笑抚琴的少年轻而易举地便乱了他的心跳。
岳煜倚着栏杆,凝神倾听,眼底逐渐浮起了笑意。
曲终,
岳煜低笑:“沈卿,朕来接你回房。”
“臣惶恐。”
“宫中有事,送你回房后朕便要回去了。”
“臣受宠若惊。”
岳煜不置可否,只是揽住了沈澜清的腰,足尖点地,沿着笔直的线直接回了桂院。
40、暗潮初涌
岳煜并非诓沈澜清;宫中确实有事。
剑鬼回宫取衣裳时带回来的消息;太后遣人问了三次;皇后遣人问了一次;淑妃殷氏身边的大宫女一直候在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