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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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佛医-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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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惟一……”
缓缓睁眼,看见爱人英俊关怀的脸庞,周围还是海岛,夜间活跃的藤蔓此刻却安静的伏在地面。
远处红日高升,阳光晃花眼睛,却原来,白发枯容只是梦一场,但在那场梦里,我看到了我们的永远。
第四卷
第一章  遇见
在春天遇见,夏天爱上,秋天情浓,冬天意暖,最美的季节都给了你。

“一,二,三,四,只有四个零呢?”盯着红色本子反反复复数了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惟一支着下巴,果冻般莹润的粉唇嘟着,纠结的眉头让人忍不住要去抚平。
“行了行了,有四个零你该偷着笑了,就你这样,每个月一半工资都给孤儿院,剩下不到两千块钱,又捐这又送那的,还要付房租水电费还养一堆猫猫狗狗,又不懂收病人红包又不会多开药赚小费,三年时间能让你攒到四个零已经不容易了。”刘诚看到竹马那边纠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能存到五位数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要知道就他那慷慨的架势,他还以为他把所有钱都贡献出去了。
“阿诚,你不能这样说,收红包违反规定,乱开药爷爷会不高兴,还有碧碧珠珠它们很可怜的,不能给它们建个家我已经很不安了。”
“真拿你没办法,好了,你先回去,要开门了。”把饭盒递给惟一,刘诚开始赶人。
刘诚是个调酒师,他工作的地方就是这个叫黑雨的酒吧,黑雨在傍晚六点开张,早上七点关门,他作为前半夜的调酒师,习惯提早半小时到酒吧作准备工作,作为昼伏夜出的一族,这个家伙的晚餐就相当于别人的早餐,因为要赶着上班所以常常忘记吃饭,作为他的竹马兼室友的惟一,担心他饿出病来,便每日煮好了饭送来给他。
惟一一边把饭盒放到袋子里,一边不满地嘟囔:“阿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黑雨不像电视上演的酒吧那么乱,陈哥也说他的酒吧没有暴力没有毒品,全市最干净的就数他的酒吧了,而且如果我肯来兼职服务员,每天只要工作三个小时,每个小时可以有五十块钱呢,这样也能快点把开诊所要的钱凑齐。”
刘诚忍不住又要翻白眼了,这个笨蛋,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酒吧再干净能干净到哪儿去,更何况这是个gay吧,把他放进来,就跟把一只白兔放一群狼里头,不被啃个彻底才怪。
“你不是刚买了本针炙的书吗?白天上班,晚上兼职,你哪儿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别忘了,吴爷爷毕生心愿就是希望你医术大成,把中医发扬光大,打败西医。”
“医者仁心,爷爷只是希望我学好医术,造福更多的人,他才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以为中医是神西医是土,西医也有西医的可取之处。”
“是是是,要中西结合,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阿诚我不是小孩子了。”想要抗议的人儿,看到对方开始摆弄那些酒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双肩无力垂下,提着袋子走出酒吧。
惟一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每天他都搭公交车回去。两人都是孤儿,确切的说惟一在七岁那年爷爷走了后就成了孤儿,被送到仁爱孤儿院,认识了刘诚。两人关系很好,刘诚一直都很照顾惟一,孤儿院没有钱让他们读书,上完初中后,刘诚让读书优秀的惟一继续高中,而自己则打工支持惟一,直到惟一上了大学,半工半读完成了七年的中医学习,然后回来当上了市中医院的医生。
不过即使如此,刘诚还是不能放心这个竹马,惟一对人情世故不通,刘诚担心他受欺负,这么多年惟一就是去上大学,他也跑到那个城市照顾对方,可以说,他根本不是在养弟弟,而是养了个儿子。
霓虹开始闪烁,这个城市又将进入另一个光怪的夜色,和白天完全不同的世界,暴力、肮脏、欲望在夜色的掩护下肆意地从人体里钻出,夜色里,那些被“异形”控制的人,放纵着,堕落着……
不过这和惟一没有关系,他们住的地方还残留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味道,昏黄的路灯,两旁的店铺大多关了门,这里的夜晚并不热闹,这个时候人们大都回家去了,空气中还有晚饭的余味,惟一从亮着灯的窗户想象到,一家几口吃过饭后一起围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场景。
有多久没和阿诚一起看电视了,自从阿诚去黑雨上班后,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走上楼时,有孩子的笑声从窗口传出来,那样无忌那样快乐,惟一突然就想,什么时候自己和阿诚都娶了老婆有了孩子,还要住在隔壁,这样两个孩子就能从小一起长大,谁也不嫌孤单。
惟一是被闹铃吵醒的,以往他都会比设定的闹铃早十分钟醒来,可是昨晚上做了一晚怪梦,他难得的睡迟了。
一早上眼皮不停跳,又送走了一位病人,同事进来说科长找他,带着疑惑走进科长室,惟一就看到一张笑得跟菊花似的脸。
“小吴啊,来,坐坐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惟一的脑海里自动浮现这句话,安安静静听中年科长把话说完,才知道原来是有位病人手臂受伤,需要针灸复健,这件事情就落在自己头上。
惟一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他是医者,既然是病人需要,自然不会反对。
502;是单人病房,惟一拿着病例来到五楼,敲了几次,门打开,惟一礼貌地对戴着眼镜的男人点点头:“你好,针炙的时间到了,我过来给病人施针。”
“请进。”男人有一把好嗓音,很纯正的男中音。
这是高等的病房,惟一很少踏进,因为他一般都被安排到多人病房工作。浅蓝的垂地纱帘,被子也不是单调的白色,浅蓝碎花,电脑电视都不缺,此刻,双人床大小的病床上,一个长发男人靠在床头,他的面前摆着电脑,专注的神情在惟一进来后也没有变化,男人的右手裹着绷带,左手移动鼠标。
“请稍等,主人正在处理事务。”柳生低声道。
惟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气氛并不让他觉得尴尬,因为他的神思很快就飞到了九天云外,直到几声“医生”把他唤醒。
“啊,可以开始了吗?”茫然的眼神,毫不做作的姿态,皇天纵勾起唇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忽视的彻底呢?
斜飞的剑眉,弧线优美的凤眼,梳得一丝不苟的银色长发,惟一觉得床上的这个人好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清澈的眼神,在淡淡的惊奇之后就归于平静,真是好眼神,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乐趣,不如就让我为你涂上其他色彩!皇天纵内心有一只兽在蠢蠢欲动,那是阴暗的兽闻到猎物的反应。
惟一拆开绷带,一看就知道那个伤口是子弹穿过留下的,不过好在没有伤到筋脉,所以可以恢复完全。让病人躺下,从铝针盒里拿出针灸针,惟一细心地下针,那副认真的摸样落在皇天纵眼里,让他兴起了夺过医者注意力的念头。
“医生,听说古时候的大夫用的都是银针,不过你这针不像银针啊。”
“不是。”
“电影里头的神医下针都快如闪电,医生你的速度不行哦。”
“假的。”
“医生你似乎不爱讲话?”
“分心。”
……
柳生嘴角抽搐,他从来不知道冷酷的主人也有话痨的一面,即使那个医生回应得冷淡,可一点都不能阻止主人喋喋不休的问题。
直到医生停下,眼神真诚地看着主人:“你刚才和我说话了吗?”
然后他成功看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主人脸上第一次有泼墨的颜色。
第二章 那年的雨
那年的雨,无法忘怀。

惟一的生活简单透明,所以当柳生将医生的生平调查报告给主人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不忍心,也惋惜,这个浑浊的世界,又要少一个干净的人了。
男人在乎钱、权、美人,看着手中的调查,皇天纵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得意,因为他已经知道医生的弱点,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也许权和美人都没有多大魅力,可是钱,却一定可以将他诱惑。
“柳生,去替我准备些东西……”
“是,主人。”
惟一照常踏进502病房,开门的还是柳生,他笑着打招呼,阳光般的笑容晃花了柳生的眼,垂下眼帘遮住了一瞬间怜悯的情绪。
惟一查看了皇天纵的伤口,伤口愈合得很好,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可以出院了,却为什么要待在医院不走,不过这是病人的**;所以他并没有问。
桌上有一盆花吸引了惟一的注意,那是一盆漂亮的花,碧绿的叶子粉色细腻的花瓣,栩栩如生。
“医生,我这花如何?”
“很好看,虽然是假的,不过你是病人,房间里也不要放真花,泥土里会产生真菌孢子,对人不好。”
“医生三居不离本行。”皇天纵勾起邪魅的笑,他可没错过惟一多看了那花几眼,“这朵花用的是一块双色独山玉雕成,花盆则是蓝田玉,乃是大师手笔,价值可是过亿呢。”
“这么贵呢?”惟一眼中闪过惋惜,他记得阿诚很喜欢玉这东西,虽然他觉得玉是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不过阿诚喜欢,他总会多留意几眼,旁边这盆玉雕花他觉得阿诚见了肯定会眼冒红星,可是这么贵的东西,足足有八个零呢,他的红本也才四个零,还要多一赔的零才买得起呢?
“医生喜欢?不如送给医生,权作这段是见医生照顾的报酬。”
“不行,医院守则不能收受病人贿赂。”惟一讲得义正严词,倒把另两个人弄愣了,不过从小就在勾心斗角里头长大的皇天纵,很快不以为意,不受**;只是**不够大罢了,这样也好,游戏要有点挑战才更好玩。
“既然医生不收这个,那便不勉强了,不过我明日就要出院,希望医生还能担任我的私人护理一个月,医院并未规定医生扔下自己的病人不管吧?”完全不提医院规定医生不能走穴的制度,不过在惟一的眼里,这种制度本来就不合理,在这世上,不管钱不钱的问题,能多帮一个病人是一个,所以他再当初看到这条规定的时候自动忽略过去,不得不说,其实某种程度上,惟一还是个小腹黑。
下午的时候,皇天纵就出院了,他的心情很好,除去了对手,家族之位胜券在握,还找到了一个新玩具,我可爱的小医生,别太无趣哦!
不管他的心思如何,此刻,惟一正冒着雨往回走,快到家时,他突然拐弯朝旁边走去,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建筑,许多流浪狗都喜欢跑到那里住下,惟一想到前几天刚来的一致獒犬,后腿受了伤,自己今天应该要给它换药了。
雨丝连成线,春天的凉意让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即使撑着伞,身上还是像淋了细雨一般,覆上了一层水汽,走到废旧工地的时候,里头却和平常不一样,安静的没有狗叫声,惟一心一紧,急忙走到里头看去。
所有的狗狗都安静地趴在一旁,头都对着角落,那里有一个黑影,虽然光线并不明亮,惟一还是认出来,正式那只受伤的獒犬。
在惟一进来的时候,有几只狗狗站起来吠了两声,但很快就被那高大的獒犬震慑,不敢再出声。
“这是怎么了?”虽然知道獒犬是犬中之王,但这只獒犬来了后,也没有摆出什么高傲的姿态,总是自己待在角落,难道前几天它只是在观察形势,伺机而动然后再称王称霸?嗯嗯,真是一直聪明的狗狗。
“谁?”嘶哑低沉的男声从角落传来,角落的黑影动了一下,惟一使劲眨眨眼才看清,原来獒犬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他躺在地上,因为刚才的动静醒了过来,然后惟一看到,那只骄傲的从不让自己摸头的獒犬在一只大手拍了拍脑袋后,乖乖地坐下。
“我也想摸摸它的投。”惟一走近,坐在对方面前,渴望地看了看大犬,又看着男人。
那双充满期待的干净眼眸让男人闪了眼,从来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算要自己摘星星他都不会犹豫。
“好,把手伸出来。”男人说道,他的嗓音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磁性,仿佛那藏了几十年的老酒,醇厚而深沉,惟一乖乖伸出右手,然后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交叠移到大犬头上。
“咯咯”;手在大犬的脑袋上慢慢抚摸,惟一笑得十分开心,眼眸弯成了月牙,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回荡在破旧的屋子里。
“我还想抱抱它,它总是不让我抱。”惟一得寸进尺,而可怜的大犬就子啊旁边的震慑下,乖乖地任他蹂躏。
他玩的很开心,大犬的毛发被他弄得像杂草,却不敢吱声,等到尽兴,他猜想起旁边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和它们一样也没地方去了?”男人一脸胡须,穿着像一个流浪汉,上衣看着像从哪捡来的,土土的灰色。
“嗯,暂时住这儿。”他点头,又看着惟一旁边的袋子,“里面的饭,我可不可以吃?”
“这是买给小狗们的,所以我没拿筷子,也没用饭盒装,你要是想吃的话,去我家吃吧。”话一出口,连惟一自己都奇怪,怎么会想请一个陌生人到家里,以前自己看到这样的人,也只是给些钱财方面的帮助,可是,真的不想像以前那样对待这个人呢?
于是就在无法拒绝的眼神中,男人点头应允,惟一给大犬换药,又喂了狗狗们一顿,身后跟了一个人回家。
一路聊着,惟一终于知道男人名字,云无为,取义无为而治,可以听出起名字的人一定很欣赏中庸之道。
两人很快就到地方,惟一和阿诚住的是两室一厅,一人分了一间房间,这个时候阿诚已经出去了黑雨上班,留了纸条让惟一不必给他送饭。
惟一到房里找出衣服,交给男人,就把人推进浴室清洗,然后自己进厨房煮了几个小菜。
用了十分钟,云无为就从浴室出来,衣服并不合身,穿着短了许多,好在都比较宽松,穿着也不会难受。他迅速扫描四周,两室一厅,客厅不大,但很温馨,无论搭配还是颜色都让人有家的感觉,真难想象这里住的是两个男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会有个女主人呢。
听到厨房锅铲的声音,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那个一点戒心都没有的小家伙在熟练的翻炒,围着斑点围裙的小家伙就像为丈夫煮饭的妻子,真是神奇的缘分,有些人一见就有一种已经相识了几十年的熟悉,而小家伙就带给了自己这种感觉,或者说,是比几十年老友更深切的感情,他摸不清自己的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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