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调度指令,甚至还有粮草储备点等等。吴军拿到布防图相当于卡住了整个虞城守军的咽喉要害!因为在开战后,指令不能轻易变更。战事瞬息万变,没有指挥的精兵也会变成无头的苍蝇。墨剑臣心中凛然,抽出腰间佩剑,剑柄镶嵌着一颗色泽温润通透的玉石,七尺剑锋雪亮,其势铿锵森然。
那厢卫尘伤已经将奔宵腿上的墨镖尽数吸出,洒上伤药。墨剑臣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纵深上马,身后烈烈红袍扬起,在乱军之中极为抢眼。他已经顾不得是不是会吸引黑暗中吴军弓箭手注意了,擎起长枪,灌注内力,弹剑五次,两长一短,金铁铮铮,其声激越。乱军之中的墨家铁骑亲兵听得,从四面八方开始向墨剑臣收拢。墨剑臣挥剑提枪,率领这一支骑兵开始往东南方撤退。
虞城显然已失,唯一出路便是取道东南边的卧春岭上的卧春关死守不出,与虞城下一防线成犄角之势。而后再派援军绕道拦腰截断吴军,夺回虞城,前后夹击,或许能稳定战局,呈关门打狗之势。墨剑臣纵马杀敌,一骑当先,像一把尖刀劈开了吴军的包围圈。越军其他精锐分部,还活着的将领迅速领兵扩充两翼,断后扫尾。群龙无首的分部军士,机灵点儿的忙紧紧跟上,迅速拧成一股,竟是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吴军重围,迅速向东南方撤去。
墨剑臣麾下几位将领分散两翼,只有他的右将林辉赶到了他的身后。见墨剑臣浑身浴血,还在不管不顾的冲杀,林辉忙率十八墨骑卫上前,密集的攻击替下了已显疲态的自家元帅。墨剑臣缓了一口气,见大军已冲出重围,撤退顺利,便将指挥权移交给左将叶于晨,自己趁机调息。刚刚在冲杀之时,他作为正面刀锋,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吴军集火他一人,好几次险象环生。吴军中似乎有个极厉害的神箭手,若非……他默默看了一眼身边的卫尘伤。这个沉默的影卫,夺了一匹敌马,手中墨镖尽出,替他挡下了致命的那几箭。
卫尘伤用了一种极厉害的功法,这功法短时间能大幅度提高人体潜力,代价却是他的命。他觉得他自己像一截蜡烛,慢慢的融化,燃烧,心里只剩一下一个念头,墨剑臣不能死。这是他的赎罪。面色在夜色中愈发的苍白,森森如苍鬼,竟然诡异的映出一丝艳色来。墨剑臣在一旁看的心惊,这人的这样子,简直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袖中的墨镖剩下的不多了,当不了几次攻击。吴军那边看来有个能人,他浸淫暗器多年,极有天分,却被今夜这人弄得颇为狼狈,简直是在以命搏命。当然,他微微笑了一下,自己一条烂命,值得。笑容有些苦涩,更多的却是坚定。
俩人趁着攻势渐缓,回复了不少。“你为何临阵反戈?”墨剑臣也未转头,很突兀的问了一句。卫尘伤何等耳力,听得清楚,不善言辞的他只简单的回了一句:“无间本无道,殒身不叛国。”墨剑臣心头一震,不知何种滋味,突然就轻易原谅了他之前贻误军机的过错,更何况他本就身不由己呢。大义谁都能说个二三三出来,卫尘伤却是把自己的命搭上在实践自己所说的话。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惜命,谁又能轻易舍弃呢?
奔涌的卧龙江从高岭咆哮着急冲而下,这一条上山临江道,蜿蜒随着地势而上,只容得双马并骑而过。眼看卧春岭将近,整个军队正拉成一条长蛇状迅速前行。墨剑臣突然心中隐隐的担忧,他策马前望,山路险峻,□幽深,后有追兵,却只能用长蛇阵应敌。这是最危险的选择,防御太薄弱了。险中求生,却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浓墨般粘稠的夜色中,银光乍泄,清音呼啸,破空而来。
卫尘伤与墨剑臣错身而过。双银鸣夺命,一银定死生。
这乃是上古机关中的奇器,夺命三银箭,两发先至,一发夺命。入肉后银质箭杆立即收缩入肉,只剩银箭尾羽在留皮肉之外。卫尘伤常年修习机关奇巧之术,当他看到银色的光芒便立刻认了出来。夺命的璀璨,极美却极为惊心。
他燃尽最后一丝功力挡下两箭,也仅仅只挡下了两箭而已。射箭之人,臂力无双。这对箭力道之大直将他肩胛骨贯穿,去势不减,带着他滚落深涧。山道之下,便是汹涌的卧龙江。只盼天佑大越,保得墨剑臣不死,拒敌于越土之外。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拉弯长年紧绷的唇线,那么他的这条命……也算死有所归。荆棘鸟燃尽生命的歌声让夜莺都自惭形秽,卫尘伤此时的笑,也让那张清秀而坚毅的脸,带上一种夺人心魄的瑰丽感。
墨剑臣浑身紧绷,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让他寒毛直竖,眼角看到一束雪亮的银线在黑夜中一闪即逝。卫尘伤挡在他前面,左右双肩银箭入肉的那个瞬间像被无限拉长。那人整个身体被银色双箭带的飞起,黑色的毒血顺着嘴角和手臂不停的滴落。一路打在地面发出嘶嘶的腐蚀声音,倏然间整个人已经被汹涌的白浪吞没。墨剑臣的眼睛看清楚了,身体却无法做出有效反应,只得匆忙之中侧身跃出。一是想躲过银箭,二是想抓住滚落山道的卫尘伤。无奈直到他落入汹涌的江水,左手大臂剧痛,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下了山道。
山道上俩人附近的军士大惊,一时间军马此起彼伏的嘶鸣。奔宵在主人滚落的山道边不住的刨蹄子,咴咴之意极为伤声。叶于晨见自家主帅掉落山涧,自己没能及时搭救,痛苦之下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主帅下落不明,后有重重追兵。他狠狠的抹了把脸,长枪一指,强压凄怆之意,一面吼着重新布防,一面吼着催着大军继续前行。林辉带了墨家十八骑自去伺机搜救不提。
此时卧春岭地势最高的一刃崖巅上,立着一个高大男人,一头狂肆的黑色长发用玉冠束起,身上一身银色轻甲,底下着明黄色内衬软衣,肤色带着一种玉质色的淡淡光晕,眉色极浓,虬屈纠结飞入双鬓。金色的瞳孔有一种尖锐的紧缩感,此时正微微的眯起来,带着一种危险的兴味。鼻梁像山脊般起伏,带着一种圆润的祥瑞之气。鼻下嘴唇薄厚均匀,唇色很淡。五官合起来看虽然赏心悦目,但那种锐利如刀锋的感觉更明显,恍然无法直视。
最特别的是这人周身蔓延着一种肉眼不可察的威势,甚至人间君王都不及他万一。仿佛他这种威压,是天生从根子里带出来的一般。让在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会产生一种敬畏的情绪,提不起反抗之心。□一匹神骏的白色战马,左手手执银色长弓,将右手搭好的三支银色长箭慢慢插回背后箭筒。一丝不可察的兴味浮现在他嘴角,语气无甚起伏,双唇开合,收回长弓慢慢抚弄,自言自语道:“用上夺命三银箭竟还是失手了?有意思。”
这厢滚落深涧的俩人真是九死一生。卫尘伤被双箭带的极远,直接后跌落涧入水。这人油尽灯枯,落水之时直接被拍的晕死过去,手中玉戒射出一条极小的抓勾,挂住江心漂浮的一段枯木上,水流助推之下,幸运的俯在木上,一时没被淹的没了呼吸。而墨剑臣擦着崖壁滚下去,将要摔入浅滩的时候,腰中佩剑卡了一卡崖壁树枝,落势一顿,墨剑臣下意识抬脚一蹬,飞将出去落入江心,恰好抱住挂着卫尘伤的那一截枯木一端。
墨剑臣伤势较轻,见卫尘伤将要滑下浮木,忙用还有力气的右臂一拽一拉,背后红袍裹了将俩人绑在浮木上直往东南方向漂去。水流湍急,河道极宽,墨剑臣身上带伤,又拉扯着一个晕过去的卫尘伤,愣是没能上得了岸。墨剑臣只好俯在浮木上慢慢调息,好在这木头极粗壮,堪堪托得住俩人。夜色将尽,晨雾从江边的密林慢慢升起来,朦胧的浮光隐隐约约将周围环境勾勒出来一方水墨轮廓。
幸亏是夏日,河水并不那么冰冷刺骨。但是夏日清晨的河水依旧冰凉,墨剑臣的嘴唇翻出淡淡的青色,而卫尘伤的嘴唇已经是青紫色了。若不是墨剑臣一直不断的输送内力给他,卫尘伤这一口气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也就堪堪吊着命罢了。这银色箭头极刁钻,入肉极深,造成的创口一直无法愈合,淅淅沥沥的滴淌着血。俩人要是还不能靠岸及时得到医治,光血流的就能让俩人枯成一层皮了。
水流慢慢缓和了下来,卧龙江在此转了一个极大的弯,墨剑臣的一双剑眉蹙的极深,仔细观察着晨光微曦下周遭的环境。卧龙江从东北而发,奔涌向西南,又在潜渊山处急转向东,奔涌入海。在急转的时候形成一个水面辽阔的大潭,被世人唤做潜渊谭。如此一来,这儿便是潜渊山地界,潜渊山以南便是药王城。墨剑臣不禁大感幸运,俩人伤势应该可以得到最好救治了。心下一定,他便运功对抗江流阻力,向潜渊谭边游去。
眼看便要靠岸,墨剑臣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刚刚像是游进入了一个很大的水泡样的东西。他抬起头张望一下,周围环境依旧如故,便放下心来,扯紧了卫尘伤,窜出水面,足间狠狠一点浮木,几个起落便落在了水草丰茂的岸边。一番剧烈运动下来,墨剑臣忙看向卫尘伤,指尖在他鼻下一探,心头稍安,还有微弱气息就行。一定要救活这个人,他狠狠咬牙。墨剑臣用剑剖开那块已经有些化脓的皮肉,一手捏住银箭尾羽,狠狠心,大力一扯。银箭破肉而出,带起一道血箭,墨剑臣疼的眼前一黑。
忍着眼前昏黑,墨剑臣利索的将伤口包扎好。以他的眼力,即使不知道银箭的来历,但绝对可以瞧出其中不凡。一手翻转,抽出一角战袍,粗鲁的擦拭干净便收入怀中。让他觉的奇怪的是伤口这会儿愈合的很快,疼痛也很快减轻了好多。他看看卫尘伤,顿时有些狐疑起来,这人的脸色竟然是比之前好了太多,虽然没有肉中的箭还没有拔出,血却是止住了。深深吸了口气,墨剑臣发现自己内息运转的更加顺滑活跃,这个地方颇有些诡异。不知的未知便暗藏危险,墨剑臣决定立刻离开。
墨剑臣长吁一声,扶起卫尘伤扛在肩上,准备出发去寻官道进城。摇摇头,他不禁有些噫吁的想,唉,莫名其妙的欠了这人好几条命,他简直几辈子都还不清这人的恩情了。走了一阵,墨剑臣擦去脑门上的汗珠,抬头看看,方向没错啊,他年少时候在药王城生活过五六年,与同僚出行游玩,对这儿地界再熟悉不过。背着卫尘伤轻轻靠放在一棵几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下,墨剑臣体力透支的利害,靠着树干,想歇一歇。
他竟然迷路了。墨剑臣有点想骂娘,什么时候了,迷甚格老子的路。人命关天,墨剑臣恨不得双肋生翼,直飞到那药王城里去。他骂骂咧咧的扛起卫尘伤,抬头看了看已经高升的朝阳,辨了辨方向便又抬脚向前走去。风景越来越奇怪,周围的树木高大的简直不像是在潜渊山,甚至不像是在人间。墨剑臣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定眼看去,周围古木俨然已经高耸入云,白云在枝叶间飘荡。
墨剑臣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介武夫,也不爱读什么奇谈志异,自然不知道药树族的一些轶事,进了药树族的结界还不自知。而此时的药真正咬着身上的白色锦布被子,睡的迷迷瞪瞪,眼看就要滚下草榻了。突然皮肤上漾过一阵酥麻,让他从沉睡中慢慢清醒过来。不一会儿那双碧绿大眼突然猛地睁开,睡意顿无,有人闯进结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又要改了……本攻好痛苦,含泪发了这一章……尼玛不是吧,这都要锁文!!!!还要人活么,真想叫小配角们轮了这只渣受(#‵′凸)靠!喜欢剑网三同人文的妖精们可以一观:
、无间本为道
药真拍拍光洁的额头,坐起身。白锦布料滑下他的胸膛,露出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上面俩点熟透的樱果带着莹润的粉色,在雪白皮肤上点缀的如同大雪落尽后胜放的红梅,又带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淫呃靡感,彷佛这具身体昨夜被人狠狠的揉捏抚弄过一般。药真低下头揪一揪依旧还有些肿胀的乳呃尖,面色有些发红,这是他昨晚戳着后呃穴,自己抚摸的结果。
雌性药树族人虽然生的一副雄性的体貌特征,但是比起任何雄性都要来的爱呃欲强烈。越是能力强大,修为高深的雌树人,对于爱呃欲的忍耐力就越差,因为他们比起别的雌树,对于雄性的□有种近乎迷恋的渴求。这一方面是为了维持本身化形后的灵性,一方面也是一种身体持续发育成熟的生理需要。一位雌树只有寻找到所有命定伴侣后,身体才会发育到完全成熟态。
所以自从那日僧非相离开结界后,他一直不怎么化形。因为他的命定伴侣一位都不在身边,得不到雄性伴侣的□供养,他化形太久对自身灵性的损害是致命的。昨晚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寂寞感,便化形回到和苗月翩同居一年的琼树殿那张俩人欢呃爱过无数次的草榻上,一手抚摸自己玉呃茎,一手用手指代替伴侣们的阳呃具抽呃插呃进出自己□,射呃了几回后,沉沉睡了一夜。
药真挥手吸过来那件他经常披着的碧色外袍,打了个小哈欠,草草的裹了一下洁白的身体便匆匆出去。辨了辨方向,腾空跃起,赤呃裸的足尖在枝间轻点,身形在参天的古木群落中快速穿行,碧色袍角在身后飘动,像一只轻盈的鸾鸟,朝着结界波动的方向轻掠而去。墨剑臣还背着卫尘伤满腹狐疑的走着,不时警惕的打量四周,似乎生怕茂密的丛林中会跳出一只什么噬人的精怪出来。
俩个男人,似乎身上都带着伤。一个扛着另一个在走,背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昏迷了。嗯?药真的眼睛盯着被扛着的那个男人肩头深深刺入皮肉中的两只银箭,那上面散发着一种熟悉的上古气息。药真皱起眉来,到底是哪一族人遗留在人间的东西?这种气息好熟悉,似乎,还有点讨厌?药真撇撇嘴,封印没解开想不起来东西好捉急。拢了拢碧色袍子,自己的命定伴侣一下来了俩位。封印全部解开的时候指日可待了,药真心情很愉悦。嘿嘿一笑,他决定去吓唬一下那个走路走的苦大仇深的男人。
药真咬了一枝嫩叶,从枝头一跃而下。墨剑臣只觉得一阵清风过面,冷香扑鼻,前调缠绵冷清的味道,尾调似乎又带着一种极浅淡的淫靡,极为勾人。墨剑臣紧紧吸入了几口,便就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