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它旁边坐了下来,幽静的森林和尸体,看起来挺恐怖的。可我只是觉得手心冰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算伤心,但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了,滋味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忍受。
当弥生身上乳白色的虚状物全部变为死灰色时,蓝染来了,只过了半小时。
蓝染用刀鞘碰碰弥生的尸体,确认确实死了,尸体除了喉咙上一刀毙命的伤口外没有其他任何伤。
蓝染的眼镜泛出冷光,问我道:“你是舍不得杀他?”
“是实力相差太悬殊,我不想浪费力气。”我笑嘻嘻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吐吐舌头:“我可不像蓝染先生的心那么坏,耍着一只既不算虚又不算死神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好玩。”
蓝染似乎对我的回答预料之中,并不在意我的无礼之言:“那怎么没提前回去?”
“嘿嘿,”我笑着摊手,“因为不知道回去的路,也不会打开穿界门。”
我被蓝染送回四番队,此人简直像贿赂过98,不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地没人发现,包括他大咧咧地直接把穿界门开在我的病房里。
白哉居然睡得死猪一样,眉毛都没动一下!
走之前蓝染并没说多余的话,只让我跟浦原喜助好好相处,有需要我的时候自然会通知我。我无条件百依百顺,送走了这位大神。
自从我用神枪吸收了白哉伤口里的毒素,这小鬼就开始神速康复,说到底也不过是皮肉伤,只是当他可以下床后立刻要求回归本家恢复训练时,遭到了来自各方的强烈反对。
原因很简单,之前几乎耗尽的灵能是回复缓慢的东西,四天来让他被迫保持着以吃睡为主的冬眠般生活规律,别说训练了,就是绕着四番队跑一圈估计都得中途睡着了。
另外就是朽木本家真的炸毛了,这棵仅有的独苗在长老们眼里明显重逾一切,在朽木银铃做出反应前,一大群老头子已经利用贵族的各种手段给四番队施压,要求驳回白哉除修养外的任何请求,当然朽木银铃也没想赞成自家孙子。
可怜的孩子啊……
我瞄一眼白哉床底下乱七八糟摆着的盘碗,心酸地把前面那句“可怜”送给自己。
因为白哉是个必须跟“生活白痴”划等号的少爷,于是这几天来照顾or伺候他老人家的重任就毫无疑问是我的!
什么?朽木家不是很多下仆么?
哦,某少爷说过,哪有治这点小伤就要人照顾的道理,太不像话了!
我靠!朽木白哉在你第好几次削苹果皮,用水果刀把苹果刺成蜂窝时,你还敢这么说么?!
由于损耗的灵能就像体力一样需要靠食物和睡眠补充,白哉随后也恍悟到自己不彻底养好绝走不出四番队大门这个事实,短短几天内他逼得自己培养出了强大的食欲和良好的睡眠,也正因如此才让他几天内就胖了两圈,原来略显消瘦的身体也有了肉,脸颊更是圆了许多。
我忍不住照着他的脸掐了掐,很放心,白哉刚睡着时基本对他怎样都不会醒。而这成了我最近苦逼的生活中极大的爱好和安慰,刚变得鼓溜溜的脸蛋摸起来肉微有点硬,皮肤很紧,但是光滑,捏起来手感极佳。
白哉不舒服,抬起手来乱挥想拍开我,然后顺势翻了个身,像只仰面的小乌龟一样摊着手脚躺在床上摆大字,继续睡得香甜。
我的心突然变得很软,一路上堵在胸口的什么东西像口气,轻轻呼了出去,整个人就莫名地轻松了。
我用袖子轻轻擦掉白哉嘴角的汤汁痕迹,这邋遢的少爷也不知道过去的百年是怎么活的,人前一副高贵得要命的莲花样,背后却是这么个吃完就睡连嘴都不擦的小鬼。
这动作又引来白哉的不满,扭动着头把脸转到我这边,嘴巴动了动,仍旧睡。
我的手指却像被吸引,鬼使神差地顺着白哉的嘴角摸过去,很轻很慢地抚过他的嘴唇。
微凉,不像脸颊那么温热,却如我所想般柔软。
我的手还很冷,然而这温度似乎让白哉很舒服,他忽然把身子翻过来,脚跟着就把被蹬掉,抓过我的手压在脸下蹭蹭,还很舒服似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个惊心动魄的甜蜜微笑。
“靠……”
我几乎是逃出了病房,直到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吹着冷风,心脏还在猛跳,喉咙干得发痒……
“太危险了……好像有点……糟糕啊……”
吹了半个钟头凉风的我终于被巡夜的四番队队员发现,是负责我们这片区的医疗部美女死神,尽管她没有白衣天使的打扮而是穿着黑黢黢的死霸装,依然挡不住那对胸脯散发出的治愈系光辉。
美女见我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都快折出去的模样,不由笑起来,轻松驾着把我抱下来,询问道:“市丸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经过四番队这段被治疗的日子,开窍的可不只小少爷一个,在我不断用看包子的视线发掘白哉的纯真来抚慰自己玻璃心的同时,我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个五短身材的小鬼。
这有好处自然也有不好,阻碍就是每当我看见漂亮的美眉刚意图调戏一下时,对方就对我展露慈善和蔼的笑脸,然后弯下腰拍拍我的头温言细语哄上一哄。
我诅咒我的身高,更诅咒尸魂界龟速缓慢的发育,一百多岁的人才只是个小鬼!
当然好处也是大大有的,比如我干了坏事的时候、比如我想求人帮忙伺候小少爷的时候,比如现在——我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特别乖特别单纯的笑容。
“我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前辈,我已经康复了,什么时候可以归队继续执行任务呀?”
美女第n次被我卖出的萌击败,俯下身揉着我的头笑道:“你还要再等等,只有把身体完全养好才有力气打败虚,对不对?”
根本是哄小孩的语气……果然胸大的女人都是母爱泛滥的,即使死神也不例外。
我顺着美女弯下来的腰从襟口欣赏够了那对丰胸,终于表示自己只要再看看月亮,就会乖乖回去睡觉,不希望以此继续打扰美女工作。
不仅成功送走了巡夜的人,还得到个香吻和鼓励无数。
嗯,这个发育速度似乎也没那么不好……至少可以达到麻痹女人的效果,况且我还挂着“天才”的招牌,卖起萌来格外得心应手。
不过这时候确实睡不着,我又不太想回病房对着某人毫无防备的睡脸,加上他的睡相实在是……难道死神就没有一个拥有良好睡眠习惯的家伙么?
我脚下转弯,这个时候独郁闷不如众郁闷,被白哉弄得烦躁的心情必须找人分享才行。
“咚!”
某个病房门被我大脚踹开,左右没人看见,我也不在乎破坏自己很萌很招人喜欢的形象。
床上的志波海燕几乎跳起来,被伤所致,手忙脚乱地不但没抓住刀柄,反而把捩花摔在了地上。我用脚勾着门关上,看热闹似的围观海燕唉声叹气地忍着伤痛,心疼地去抓地上的刀。
一下……两下……三下……
他猴子捞月的方式终于宣告失败,捂着胸口倒回床上装柔弱,斜眼睛瞪我:“臭小子你的手被虚吃了么?不知道进前辈的病房需要敲门?”
在海燕强烈谴责的眼神下,我违心地帮他拾起捩花,不过没给他,反而摆弄着玩起来。这刀据说是尸魂界排得上数的水系斩魄刀,拿在手里清清凉凉的,好像能散发出水汽。
不过我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因为蓝染那个混蛋导致我又错过了晚饭,肚子饿得直叫。我把捩花丢到床上,正好砸到海燕小腿,引来伤患的强烈抗议和谴责,我无辜地笑笑:“不是故意的。”
“你难道只会说这一个借口么?”海燕咬牙切齿地瞪我,下睫毛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一抖一抖。
我路熟地在他柜子里翻出一堆慰问品,挑了对胃口的,直接坐在窗台上毫无压力地吃起来。
海燕盯着我几秒,忽然邪恶地咧嘴笑问:“怎么,心情不好?嘿嘿,让本大人来猜猜,难道是跟朽木小少爷东窗事发了?”
“……”我无语,照着苹果狠狠咬一口,把那绿油油的食物当成某人欠扁的脑袋一样来啃。
“还是正亲热着,被哪个不小心撞见破坏好事了?”
“咔嚓!”苹果连着果核都被我咬断了,多希望那是某人的脖子啊!
因为,我能跟海燕关系这么随便除了我刻意为之以外,这中间还有个天大的误会!
21第二十章 祸害组合
死神不同于火影、猎人,你看人家的牌子至少听起来挺和谐,什么木叶、幻影之类的,管它是不是死亡率最高呢,起码能麻痹一下感官。
回过头再看看这里,死神这词儿我就不说了,尸魂界、静灵庭、真央灵术院,随便哪个挑出来都能发挥几部惊悚恐怖片。
在如此狰狞的世界中,活着是件挺艰难的事。我本来以为凭借市丸银的强大气场足够靠自己发光发热,哪怕伪装个小透明混日子也并不难——可是事实狠心地在我的幻想上砍了一刀,我才发现幻想都是镜花水月。
对,大神说,想活下去就得投靠蓝染,于是我就投靠了。boss又说让我接触浦原喜助,还好运气不错,正绞尽脑汁不知怎么跟发明家搭上线时,他自己跑来了。
然后我悲催地发现,boss让我接近的人……是个疯子!!
蓝染先生您确定不是在耍我么?我怎么不记得98有交给过我这个艰巨的任务?
好吧,个人啰嗦环节到此为止,综上,我吐出这些槽是有原因的。因为名为浦原喜助的那个男人,乍一看时似乎跟正常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多接触几次后就……
事情要从我为白哉吸收毒素后说起,原理很简单、操作很严格的治疗过程其实很快就结束了,那些毒毕竟是神枪的一部分,掌握了它变成灰尘的瞬间也就没问题了,尽管我看起来比白哉还要累。
白哉当时昏过去完全是疼的,这种从昏迷中疼醒又再次疼昏的事显然很浪费体力,于是少爷毫无悬念地持续昏迷着。
于是我也毫无悬念地炸毛了——万一因为浦原喜助的馊点子,让朽木家以为是我害死他们的独苗继承人,那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当然,我是坚决不会承认我本人对朽木白哉本人有什么想法而不希望他死的!
随后浦原喜助如白衣天使般破门而入,捏着白哉的嘴粗暴地塞了一堆号称能提高组织细胞再生能力的药丸,旁观的我一度担心会噎死他。
幸好药的效果很快展现出来,白哉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了。
鉴于白哉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我也不得不实践自己的诺言,在浦原狂热的目光暗示下,我当场把神枪的刀尖折下一小块送给他。浦原对我不再透露更多的信息表示深深不满,我就当没看见,冷处理他以便让他赶紧退场。
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得,浦原当时离开时那怨念的脸,分明是留了后招等着看好戏的!
刚入夜,白哉就不对劲了。我的睡眠浅,被他断断续续的呻吟吵醒,起来查看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哉露出了的皮肤全部通红滚烫,表情极为纠结压抑,痛苦得很厉害。他的手攥着身下床单,额头滚烫,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我开始以为是伤口发炎引起发热,可观察了片刻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地挣动,被子早被踹到床下,半长的头发被蹭得乱糟糟地散在枕头上,还有少部分粘着脸颊。
虽然年龄不能比,但我经历过的事却比小少爷复杂得多,包括……我看着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觉得可以往那方面猜测……
“唔……”白哉闷哼一声,身体忽然发出短暂的战栗,手猛地在胸前胡乱抓挠起来,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痒得厉害,来回在襟口处狠狠挠着,皮肤立刻见了血印子。
我吓得连忙捉住他手腕固定,可白哉的力气居然不小,挣动之下竟把我都带了几个趔趄,差点砸到他身上。
就当姿势极为尴尬的时候,白哉的眼睛猛然睁开,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芒,却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冲动和疯狂。
然后,就在我被他略显骇人的眼睛惊到而呆滞的瞬间,白哉挣开我后双手抓住我的领子狠狠向下一拉。
我的嘴和他的嘴撞在一起,温存没有,情欲也还没萌生出来……我疼得眼泪都快淌出来了。
不仅如此,我连震慑都来不及表现一下,白哉就毫无理智地对我又啃又咬,像是要把我给吃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最糟糕的是这时候门口还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哎呀,我来得不巧!”
浦原喜助!!
“浦……你……”我挣扎着分开一点间隙,可惜连完整的词都说不出就被白哉拖回去,最后实在不行只得腾出双手死命捂住白哉的嘴,结果被这臭小子一口咬上,要不是溢出来的血的味道让他稍作迟疑,我甚至后怕他会把我的手指咬断。
趁这功夫我赶紧把自己撑起来,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几乎要气爆了:“浦原喜助!你给老子滚进来解决了!”
几分钟后,白哉再度沉沉地睡过去,忽略掉他脖子后面的手刀痕迹的话,我应该会更放心——浦原这家伙进来居然二话不说就是一下子,即便这很有效,我依然很想磨牙。
不过白哉现在虽然脸色依然过分红润,体温却不那么烫人了,纱布下的伤口也有了愈合趋势。
“所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嘿嘿。”浦原端着一张幸灾乐祸的脸,站在房屋角落给我做出所谓的解释。
我清理了鲜血淋漓的右手,又用左手和牙齿把绷带绑好,期间拒绝这危险人物想给予的一切帮助,能忍着不用神枪把他当羊肉串给串了,我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喜助,你解释的我是一句都没听懂啦,不过我看这小鬼刚才明明很享受很开心的!”志波海燕,天知道他怎么能跟浦原那祸害混到一起去,刚才居然还坐着轮椅跑来跟某人一起围观且语出欠揍,这会捧着茶水杯猫在角落阴影里装透明,笑得猥琐的下睫毛一抖一抖的。
我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立刻拿神枪把他睫毛剃了:“志波副队长,这么晚了你的伤又那么重,怎么还随便乱跑。”
你怎么没一下子扯坏哪个伤口,直接流血流死算了!
海燕用“果然如此”的表情惊悚地看着浦原:“你瞧,我就说你来的不是时候,破坏人家好事,遭到怨恨了吧!”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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