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白哉猛地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张小脸顿时鲜活起来,隐忍地表达出他的兴奋。
“看不出来,”志波海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后面,突然出声,把我和白哉都吓了一跳。我回过头,就见这位下睫毛帅哥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研究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朽木白哉,居然除了夜一,还能有人靠近你一尺以内!”
被他一说,白哉这才注意到我们俩的距离,我保持着刚才耳语的姿势转了头,侧脸几乎擦到白哉的耳朵上……白哉尴尬地往旁闪了几步,脸颊应景地开始泛红,眉毛也立了起来,说明在他的价值观里现在的情况理所当然要暴走一下,可是联系我之前的帮助,他到底还是懵了,只在那咬着下唇不知所措起来。
我无语,且被他红扑扑的包子脸萌到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然后我不客气地白了志波海燕一眼,示意性地瞥了浮竹:“‘志波大人’,您的队长貌似等了很久了。”随后不待他反应,我拽着白哉的袖子往外走:“快点吧,六车队长只给了我们五分钟,时间紧迫呢!”
白哉大概还在纠结着是不是该赏我一拳,思维打结的他就这么轻易地被我拉走了。只是远远地,我还能听见那间屋子里传来日代里不服气的声音。
“蠢真子!为什么会派你去对付?啊——看了你那得意的脸就生气!——”
15第十四章 围剿开始
抛开之前的小插曲不说,所有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五号地区,可尽管这样,当我们穿过树林时,面前的小村庄依然惨不忍睹。
拳西大概是路上被我折磨的快崩溃了,我一直不断重复地说着废话,因此就连白的挑衅都被他无视了。
这事我只能摊手,有蓝染先生跟在旁边我根本不敢乱提供情报不说,单看朽木白哉的面子,我也只能照着他给我的报告一字不漏地往外背——毕竟在某人眼里,我们俩是提前串好供的同犯。
浓烈的血腥气让在场的死神们皆是一凛,仅仅两天不到,这已经是第三个被屠戮的村庄了。每位队长的脸色都很不好,这么接二连三的挑衅,似乎严重挫伤了护庭十三队的尊严。
“可恶……”我身边轻轻发出一个压抑着的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过去,发现自己忘记了最敏感的这位。白哉抓着刀柄的手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让自己的呼吸里不带着那么明显的颤抖。“市丸银,这就是你跟父亲他们之前遇见的东西吧?”
他虽然在问我,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窸窸窣窣从四面八方出来的那些虚。
这一次的数量比前几次都要大得多,三位队长在短暂的感性过后最先冷静下来。
“九番队主攻,我和惣右介辅助,浮竹队长,能请您在外围掩护么?”
“当然,”浮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无辜的灵魂,“我们走吧,海燕。”
“没问题,队长,我保证这群蠢货一个也跑不出去。”那个在几分钟前还用不良的眼光打量我和白哉的男人,脸上现出沉重的严肃来,突然就显得那么可靠。
山本将主控权交给五番队果然是有道理的,那位通常概念下不太像好人的平子真子关键时刻比起好勇斗狠的拳西靠谱多了,而且,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蓝染的异常这点,就足够说明他的实力了……哪怕是败给蓝染,也不过是小情况,因为一般人是赢不了变态的。
队伍很快被分成了几部分,拳西带领他的队伍直面着越来越近的虚,全力做着战斗的部署;十三番队分别由浮竹和志波海燕带着绕成圈,最大面积地将我们包在里面;而五番队很自然地分成了两组,平子带出来的三个小队中两支跟在拳西左翼,令人意外的是蓝染居然没有带队,反倒跟在队长后面,带着十几人的小队补充在九番队右翼。
我作为非战斗人员——在这里要强调的是,这次我坚决不是来打架的!简直是见鬼了,才来这世界几十小时而已,除了睡觉和应付蓝叔的恐吓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打怪兽,虽然这三件事里最恐怖的明显不是打架,但老子又不是野生奥特曼,不负责排解怪兽的寂寞啊喂!
冷眼旁观,我不得不承认平子的布置很合理,这一切都基于他对蓝染的不信任,所以他只有在随时能看见蓝染、能对他的行动作出最快反应的时候,他才最放心。
蓝染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在跑来跑去的人中间朝我投来一瞥,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说实话,那种针对性的目光真的让人背脊发寒,哪怕我在单挑三层楼那么高的虚时,也没有这种发冷的感觉。
“喂,敌人在前面,你在看哪里?”白哉用刀鞘碰了碰我的手肘,林子里稀疏的光射进少年的眼睛,那里还没有被现实的污秽浸染,竟显得那么明亮刺眼。
不能跟他说我其实看的正是“敌人”,我只能耸耸肩:“学学平子队长的战略部署,反正我们不是来充当打手的,紧张什么。”言外之意,少爷啊你可千万别再胡乱地往上冲了,那么多队长、副官在场,相信是能确保咱们人身安全的,你要再拼命拼出个三长两短来,朽木家的独苗可就要折了。
白哉很遗憾地没能理解我的话,他反手把自己的刀平摆在面前,轻轻由刀鞘向上抚摸到刀柄,然后握紧:“既然爷爷不能来,我一定要代表朽木家,让这群东西记住死神的可怕。”
喂喂,你还不是死神呢好不好?话说这种“代表月亮消灭你”的豪言壮语实在让人很反胃……可是当这些话从一个不懂半分虚伪的少年嘴中认真说出来的时候,我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偏开了头,放下准备拉住他的手,像是被他眼中执着的光芒刺到似的,避开了。
“……算了,反正你也跟来了,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泄气地说道,好像得到了斩魄刀的白哉跟前一晚的少年有了很大的不同,我说不出具体哪里,就是觉得他的灵压还是什么的像耀眼的光,让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要纵容一下。
白哉踏前一步对我说:“我刚想起来,你还没见过我的刀吧?哼,比你那个短短的东西可是强了一百倍的。”
这……臭屁的小鬼……我的眉梢跳了跳:“那就请您尽情地冲上去吧,不管怎样,我那‘短短的东西’今晚绝不会再、救、你!”
听着我近乎磨牙的声音,白哉露出个石破天惊的笑容来,压着拔出一点儿的刀正要向前迈步,却被突然横出的手臂挡住了。
拳西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他背对着我们,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跃跃欲试的白哉一眼,冷冷地说:“非战斗人员禁止出击,这是命令。”
白哉兴奋地小脸像被泼了盆冷水一样,正欲反驳什么,我却拉住了他,笑嘻嘻地说道:“非常同意您的决定,六车队长,我们保证不添乱。”然后印证自己的话似的,我用力拉着白哉往后退了好几米,自己甚至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拳西不在理我们,因为全部的虚已经从浮竹打开的缺口进入了包围圈,它们像是饥饿的野兽被食物的味道引诱着,一点点将自己暴露在死神们的攻击范围内。浮竹的人大部分藏在树林边缘内,慢慢收拢了队伍,形成一个闭合的圆圈。
我们面前是一片大虚破坏出的空地,就像是特意为谁准备的战场,布满了沉重的灵压。
第一只虚从阴影里冒出了头来,爬行动物一样,身体足有卡车那么大,乳白色的身体上溅了大片的血渍,它一个曲起来的前肢上甚至还挂了一大块染血的布料……我仔细看去,好像正在凝固中的血中有一只残破不堪的人的手臂。
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以不规则的队形边嗅着味道边爬到中间,每只身体上都有血,不过显然不是它们的。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几乎能听见有人攥紧拳头时骨骼发出的噼啪声。
拳西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而他的勇敢仿佛给全队人鼓足了面对未知生物的勇气,无数个黑影速度极快地冲到自己既定的目标面前,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刀插进那些畜生的身体。怪物的嘶吼和死神们愤怒的咆哮此起彼伏,安静像是已经属于很久以前了,突然沸腾起来的杀气才属于这里。
“你凭什么拦着我?”白哉显然也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手刃那些给予六番队侮辱的生物。
我识趣地松开手,事实上面前的小鬼百年之后的模样非常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我想自己大概是不希望这么快丧失养眼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先杀了六车队长,然后踩着他尸体过去再跟那些怪物pk什么的,做得到的话那就去吧。”
两三名负责保护我们俩的九番队队员听见,十分不友好地侧着脸瞪我。
我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一个这家伙能接受的事实。”
白哉抓着自己的衣角——那是朽木家的,不是死神任何一支队伍的。他把下唇咬出一片青白的颜色,下颚似乎用力过猛而发起抖来。
我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叹口气,站起身来凑近他,拇指轻轻按住白哉被咬紧的下唇。
这动作太亲密了,即便在盛怒之下,白哉也有理由放下其他任何事,先摆平我的非礼,他甚至把刀竖着从我们俩中间挥过来:“市丸银,你不要太放肆,我记得跟你并不是很熟。”
大概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人能靠他这么近,或者是气的,白哉脸颊上方泛出极细微的红色,不过很快就没了,变得冷冰冰的,甚至还有点苍白。
“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听我的。”我很轻地说道,九番队厮杀的声音很吵,成功地帮我做了掩护。“听着,你不觉得六车队长现在劫杀的这些虚很平常么?它们确实受灵压吸引,可是反抗能力实在太弱了,跟我们之前碰见的那个根本没法相比。”
白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眉心皱起来,同样放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这群家伙跟之前一样,只是为了混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正前方的林子里以及身后都相继传出死神的惨叫声。
守着我们的三名死神立刻紧张起来,其中一个像是头儿的男人推着另外一名同伴,示意散开:“快,保护小鬼……”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只觉得汗毛被某种风吹得竖了起来,急忙拦着白哉的肩膀将他扑倒。一股温热的液体紧接着淋遍我的后背,我就感觉到白哉的身体一僵。
我快速从白哉身上爬起来,发现少年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苍白的脸颊被溅上一串血,他的眼睛死死看着刚说完要保护我们的那个男人——那人的上半身姿势没变,只是从腰的位置被斩成了两截。
一只螳螂似的虚挥着它镰刀般的前肢,还维持着凶手的姿势,比正常人脑袋还大的复眼里映着我们俩。它像是终于找到了猎物,仰头嘶声怪叫了一阵,然后高高举起镰刀手臂,用肉眼很难看清的速度朝我们的头扎了下来。
白哉不知怎的,一时没爬起来,只能狼狈地往旁边翻了个身躲开。镰刀戳中我们中间的土地,速度快力量大,掀起的风把我们俩吹开几米远。
胸口的伤被牵扯,我半跪在地上疼得喘不过气来,而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蓝染。眼睛搜寻过去,那家伙居然跟我们离得并不远。
那么远,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觉得那副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带了笑意。他手里的刀也刚好斩杀了一只巨大的虚,然后看过来,眼神里仿佛尽是藐视。
我心底一紧,好像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总被那家伙当成实验的对象,不断地试探、挑拨,却始终不懂反抗,只能乖乖忍受。
我凭什么要被蓝染这么对待?仅仅十几个小时,难道就因为什么狗屁的天才头衔?他是真的想让我死么?白哉又做错了什么?
螳螂似的虚左右看了我们一下,似乎权衡过后觉得我可以放在后面收拾,于是那尖锐的前肢便极快速地水平向还没爬起来的白哉扫过去。
这距离上,我仿佛能听见那东西穿过人身体斩断骨骼的声音——刚才保护我们的三名死神中的一个,挡在了白哉前面,却被那把镰刀穿透。螳螂的脑袋歪了一下,随后用力地将镰刀上的死神丢了出去,那个男人最后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摔在地上,很快被后面涌上来的体型较小的虚分食起来。
白哉看得目眦欲裂,他还没有完全爬起来就拔出了刀,脚用力蹬在地上,身体像支箭一样快速冲向虚的头部。
我能感觉到蓝染在注意这里,他的目光就像粘在身上的粘液一样,冰冷又挥之不去。我最后的一点犹豫好像都被这个目光吸走,四肢的血液冷了下来,属于男人或者属于市丸银骨子里的残忍凶狠一同迸发出来。
白哉的刀跟虚的镰刀碰了几次,他的力量远不及那怪物,可是技巧很好,虽然不能一刀斩断那镰刀手臂,却也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紫黑色的血把白哉的衣服染成了刺眼的颜色,我静静看着,当白哉的刀刃水平削向虚的脖子时,镰刀快速竖直挡了过来。角度非常好,我平端着神枪快速射出,刀尖准确地撞在白哉的刀脊上。
“坚持住!”我对他喊道,身体顺势往前倾,借着神枪的速度加大白哉的力量。
这个攻击来的突然,螳螂虚还没来得及用另一只手臂来阻挡,白哉已经顺着刀的力道把它的头连带半个镰刀手臂都砍了下来。
16第十五章 神杀枪
白哉落地时,虚的脖颈喷出一米多高的血,身体轰然倒地。
我借着灰尘和血绕到他旁边,正好虚的尸体挡住了蓝染的视线。我抓着白哉的手腕,发现他微微有些发抖:“怎么样?还能继续么?”
“当、当然……”白哉的呼吸有些快,不自在地甩掉我的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结果反倒把脸弄得更惨不忍睹。
这里虽然是片空地,光却很暗,到处都弥漫着灰尘和烟雾。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睛像是突然能看清很细的东西,比如白哉脸颊流下来的汗,在苍白的皮肤上似乎能发出微弱的光芒来……
什么情况?我用力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附身了,思维居然间歇性诡异起来。迎上白哉不解的目光,我干咳一声说道:“呃,那就好,我帮你离开这,快点!”
***
“我说,你还要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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