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有些郁闷地点头,“嗯,骂了好久。”
不知为何,池鱼想起师父骂人的样子,暗自好笑又得忍一忍,明知故问地多问一句,“为什么骂你啊?”
他倒是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说了不去三次,让她等了两个半小时,最后还说些拒绝的话,她恼羞成怒了吧。”
池鱼点点头,听别人的黑历史格外舒畅,不过,没想到他补充了一句话,“不过她那时的脾气,没今天厉害。”
若有所思地望向他,她心中有些数却不敢直言,生怕一语成谶,只是问,“意思是……”
毕竟说着别人的事情,比起池鱼尚有一分迷信侥幸的心,他倒是弃了感性偏见,实事求是地说出了结论,“她应该挺喜欢花辞风月的。”
……
师父说,她是个外貌协会,所以从来不把游戏里的学长萧柏南当异性,只把他当成一个时而抽风毫无形象的逗比,但是面基之后,她可耻地陷入颜控的怪圈中不可自拔,直到混熟了后发现此人和游戏里的个性相差无几,才清醒过来。因此,她一切由游戏衍生的感情都不靠谱,不必多费心神,反正迟早都会停止犯傻,时间能治愈一切。
听了师父的声明后,池鱼在她喝着饮料的时候故意问了一句,“那花辞风月怎么样,脸帅吗,人好吗?”
乍一听这名字,师父被一口汽水呛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半天,不知道是气不顺还是太阳太大还是心里太躁,脸红了红,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都说不管了,还提他干什么。”
池鱼无所谓地点点头,不发话了,但战斗力更高的萧柏南怎么会放弃这样的补刀机会,在师父好不容易顺了气,自以为恢复清高冷艳看破红尘的气质后,也说了一句,“她肯定不知道花辞风月长什么样。”
师父破功,狠狠剐了他一眼,“就不知道,怎么的了!”
“哦。”他也无所谓地点点头,同自家师姐一起保持沉默。
其实前因后果,昨天他们俩已经知道了。一时无聊,池鱼登了YY,才发现花辞风月已经恭候多时,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堆,旁敲侧击的有,开门见山的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就是:师父和澜风什么关系,怎么就见面去了?
关于对苏沐瑾的表白,半个字没提。
池鱼先问了一句,“你们都死情缘了,还问这做什么。”
花辞风月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就是气气她,没想死情缘。”
心想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虽然只是游戏情缘,不至于没这么严重,可乐于助人的池鱼还是想想坏人姻缘的报应,勉强把这个当个事,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师父和澜风的纯洁师徒关系,再面面俱到地描述了他们所谓的见面并无半分暧昧。
未曾想,花辞风月作为一个大醋坛,听到的重点完全是错误的,竟然反问,“你是说,她又和徒弟见面了?还有……你情缘是故渊吧,她的学长,是个男人吧?”
池鱼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大有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丫理解太炮灰的痛苦,正巧二师弟洗好了澡,擦着头发大摇大摆地出来,衣衫单薄浸湿半透,水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引得人视线不知看哪里是好,导致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所以,她只回了一句,“是。”
花辞风月愤愤不平,“以前澜风和我们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不高兴了,她不管,还和澜风越来越亲近。游戏这样就算了,现实中还见面是怎么回事?第一天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照顾徒弟一下就算了,第二天再见面也算了,可刚才还打个电话和澜风一起骂我是怎么回事,已经大半夜了,说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信?”
这么慷慨激昂的一段发言,受了色诱的池鱼是看不见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无意中瞟见,当时睡眼迷蒙并无感想,现今想起来也是无所谓的,就原话同师父说了,师父一听,不顾大庭广众餐厅宁静的环境,拍桌而起,“我和澜风当然有关系,朋友关系,他生气就能找小三了?”
餐厅里的人不多,此时都齐刷刷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注目师父。
师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又坐了回来,咬牙切齿。
“澜风真可怜,好好的情缘,被你们给搅黄了。”安静了片刻,二师弟凉凉说了一句,别提有多幸灾乐祸。
师父瞪大了眼睛,“你别说,他们还是情缘。昨天我告诉他的时候,他哦了一声不理我,继续做日常,密聊全是她情缘哭自己无辜,他表面上一句话没回,等我发火了才告诉我,他情缘早说了是花辞风月一厢情愿。”
两人又一起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末了,池鱼在他的示意之下,做了出头鸟,“嗯……其实根据这样的背景推断……还真是花辞风月一厢情愿。”
之前大伙一直看着师父的情绪和脸色,没有人说实话,如今池鱼说了出来,乍然听到的师父当然也气,闷闷低头不说话,后来自己也想通了,深深叹了口气,“我无辜的徒儿啊。”
说到这里,大约是皆大欢喜了,至于池鱼和二师弟爽快地把师父打发了,两人约会去,那就是美中不足瑕不掩瑜了。
反正,回家后,池鱼再度无聊开了电脑登录游戏,发现师父已经和花辞风月在花海秀恩爱,莫名有些欣慰。
不一会儿,花辞风月对师父砸的烟花已经停止了,池鱼正好也要下线,却接到了师父一个组队邀请,组了队之后,她又变成了师父师爹的电灯泡,不免有些无奈,只想快快摆脱。
【小队】【池鱼】:?
【小队】【三队辣个秀秀】:徒弟弟,你也会去送澜风的对不?
【小队】【池鱼】:……哦。
【小队】【三队辣个秀秀】:听见了没,我们都会去,你还计较什么。
【小队】【花辞风月】:我不是让你和别人去,是让你不要去。
【小队】【三队辣个秀秀】:为什么不去,人家来这里玩,我能不去送送?
【小队】【花辞风月】:呵呵。
【小队】【三队辣个秀秀】:呵呵我是吧,死情缘就死情缘,谁稀罕。
三队辣个秀秀离开了队伍。
剩下池鱼和花辞风月面面相觑,她不知道该不该走,犹豫了下打算技术性下线算了,没想到花辞风月先说了一句。
【小队】【花辞风月】:师姐,喜闻乐见吧?
【小队】【池鱼】:……
【小队】【花辞风月】:大概她和澜风真有什么吧。
【小队】【池鱼】:你别乱说,没有的。
【小队】【花辞风月】:呵呵,十点还在一起,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池鱼以前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觉得他醋劲大到了不明是非的地步,现在就因为个澜风纠结个半天,毫无根据全凭猜想,让她印象更加不好,也不愿和他多说了。
【小队】【池鱼】:自己思想脏就算了,别把别人想得一样。
【小队】【花辞风月】:呵呵,不然你那情缘怎么总来找你啊?不就为了上床。如果真条件这么好,现实中都忙的很,哪有空在网上找情缘?你师父还学长学长的叫,大概两人也不干净。
【小队】【池鱼】:有病。
你离开了队伍。
池鱼心情烦躁地调到了世界,看滚动的信息把花辞风月那些疯话顶掉,没想到他在世界喊了一句,在滚动的信息中,加了她的名字格外显眼。
【世界】【花辞风月】:【池鱼】,说不定你情缘还养着另一个呢,你们奔现成功的话,我跟你姓。#吐#吐#吐。
作者有话要说:
经常乱写得似乎混乱,我错了
第44章 步入正轨
听围观的人民群众说,花辞风月又刷了几句对池鱼的谩骂诅咒,就消停了,世界上的人连复制党问真相的都没有,该打本的打本,该战场的战场,该做生意的做生意,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么一段不起眼的小插曲。
就连池鱼,也没怎么注意花辞风月的后续动作,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就下线陪二师弟去了,若是让花辞风月产生了自己被骂下线的错觉,那真是太不好意思。
国庆长假转眼只剩下了三天,她和二师弟还是一副挥霍时间的模样,甚至可以无所事事地呆在家中,只为了两人黏在一起,还怎么都不觉得无聊,哪怕盯着对方发呆也能傻兮兮地一起笑。
这么浪费时间到了5号傍晚,二师弟收到了澜风的短信,知道他买了那个点的火车,就和池鱼一起去送人。当时送澜风的也有他的同学,也是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枚,经他介绍了一下,对池鱼和二师弟十分友好,为人开朗活泼。这样的交谈甚欢还没能持续几句,澜风就到了进站检票上车的时刻。他的同学先行告别了,至于池鱼和二师弟是在车站门口耽搁了一会儿,想着后来的计划,讨论要不要去附近逛逛。
没想到,同他们说了再见后,澜风没有马上去候车厅,而是拉着行李箱匆匆赶来,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他们,问了一句,“师父呢?”
师父没有来,借口是身体不舒服,可池鱼觉得还是和花辞风月有点关系的,这一点澜风心里也有数,问了后觉得多余,看他们复杂的脸色就改了口,“师父还好吗?”
“会好的。”池鱼只说。
澜风点头表示知道,白皙的脸僵着面无表情,眼神却颇有深意,似乎正想着什么,竟然有点白皮黑心的腹黑气质。他再和他们说了一次再见,就转身离开,大步大步的。
“情缘真麻烦啊。”池鱼感慨万千,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果然招到了二师弟诧异的眼神,想想他们虽然是先面基后在一起,可在游戏里还是用情缘相称的,刚才她那句话,真是自己凑上去躺枪还拉他一起的作死,所以,她想说些什么话补救补救。
池鱼还没开口,他竟然悠悠说了一句,“是挺麻烦的。”
“……”
“今天天气不错。”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牵着她就往别的地方走。
最后他们挑了个商场逛逛,仅仅是为了打发时间,两人都没什么购买欲。可是,看见漂亮衣服池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走得当然慢了一些,至于他完全是逆来顺受跟着的,几乎是目不转睛目视前方或者盯着她瞧。
就这么松懈的情况下,池鱼还在看着某件不错的外套,正想近距离观察观察,却发现手上牵着她的力气大了些,茫然地被迫停步,转头看他,“怎么了。”
“那两个人一直看着你,你认识吗。”他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些强作镇定。
池鱼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吓得一哆嗦,呆滞片刻后冷静下来,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便配合地走向前去,指尖发凉,手心却隐隐冒汗。
等走到跟前了,池鱼自以为已然恢复了常态,没想到开口的声音仍是发颤,“爸,妈。”
“嗯。”妈妈还是如平日一样,笑眯眯的,爸爸仍然板着脸,硬是用目光把他们俩先前牵着打气的手瞪开了后,才一直打量着二师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堪比X光。
从小爸妈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池鱼的爸爸是典型的严父,没少骂过池鱼。此时她被盯得发怵,再想起爸爸数落人的模样,更紧张了,就连介绍都颤颤巍巍险些出错,“这是二……不,萧柏南,是我的情……不是,我男朋友。”
相比像是被捉奸的毫无形象可言,差点把二师弟和情缘说出了口的池鱼,二师弟萧柏南已经开启了女婿模式,十分有礼地问好,“叔叔阿姨好。”
温柔的妈妈还没说话,带了些敌意的爸爸就有点不开心地开口,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念叨了一句,“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男朋友……”
可惜,他是一家之主,却也爱妻忍让,被老婆管得好好的,这话一出,妈妈就埋怨地看了一眼,甚至撞了撞胳膊让他闭嘴,之后充当起家长方的代言人,愣是没给爸爸发话的机会。
“你好啊,”妈妈笑得十分亲切,可终究是自己女儿的对象,难免多问几句,“今年多大了?”
不管池鱼的妈妈问什么,萧柏南都老老实实地答了,看着妈妈越来越满意的表情以及爸爸稍缓的神色,他们两人终于暗地里松了口气,寒暄了一阵后,妈妈说了一句,“哎呀,有空来我们家吃顿饭嘛。”
“好的阿姨。”他当然答应下来。
妈妈呵呵笑了笑,出了杀手锏,吓得他们猝不及防的,“明晚怎么样?”
明天是六号,萧柏南下午的火车,方才他们问来问去,硬是没有说到他是外地的,池鱼也有私心别说出来,可如今,似是瞒着不行了。拒绝再不好,形势所迫下,他们也别无选择。知道他为难,池鱼刚想替他开口,便听他答应了一句,“好啊。”
……
先被问了一晚上的买什么礼物好,再被咨询了爸妈的喜欢厌恶的所有东西,最后就连她昏昏欲睡,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时候,他还在念叨明天穿什么好,池鱼暴怒了,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瞪他,“你再不睡明天精神不好,干什么都白搭。”
他说不了话,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点点头。
“还有,你就这么改签了票,没问题吧?”池鱼觉得他提前一天回去,必然是有原因的,忽然这么变了计划,总怕有点影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事。”
池鱼斜眼,压低了声音,特别严肃地重复确认,“真的?真的没事?”
“嗯。”他闭眼睛装睡。
拿他没办法,池鱼转身背对他,有点闹脾气的意思。回想起来,他们在一起后,他很少和她说他的事情,只知道他家在A市,是家中的独子,从小到大的学校光从名称看就是顺风顺水,工作稳定后也没遇着什么困难,连工资都是池鱼颇为羡慕的,至于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没女朋友之类的,池鱼也玩笑问过,他的回答是忙。
这时候,想起花辞风月那毫无根据的大骂,池鱼心里也有点不安,可异地恋最需要的便是相互信任,她不愿毫无根据地自寻烦恼。
事理都明白,情绪却不是控制得了的。想着想着,她仍觉得胸口一口郁气,舒缓不出,又无视不了,不知不觉地往床边靠,开始感谢房东阿姨这房子配的是双人床,平时自己睡可以滚来滚去毫无障碍,现在想躲他远点,倒也方便。
池鱼挪远这么小的动作,竟然也被发现了,他手臂一伸就捞了回来,困在怀中在她耳边问,“跑哪里去?”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弄得她痒痒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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