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一起走下去,他会听着她的笑话看她自己咯咯笑,他会骑马的时候将熟睡的她拥在怀中,这大概就是朋友了。至于眼前白姓的女人再说了什么,宗子荀默认地无视了。
当他那日在山洞中准备去寻自己需要的饕餮虎符,被一个背剑的男子拦下的时候他脑海里瞬间构思了下关系。据他推测这个男人就是当日在客栈趴在门边上向屋里偷窥的人,然后他在城外救下了初夏的马车,打跑了犀牛角,还受了伤。
那日他一直远远站在树上,看着两个人吵闹,初夏仔细地给对方包扎,觉得哪里不对。倘若说初夏还有其他的朋友,她对唐姓男子的关切度比自己高,而且更为亲近。是了,自己和初夏在一起就是缺这种亲密的感觉,他们更加融洽更加放松。像是很熟的人,初夏敢同他打架争吵,而不是同自己的客气。
“江南第一箫?”那人拦住他,“我是初夏的朋友唐家诺。”对方的介绍没有把青城派挂在前面,宗子荀记得住客栈那晚唐家诺当时身边跟着青城派的宋如易。
他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对方道:“这里有兽类,而你的箫声对野兽是没有效用的。”
对方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弱点道出,定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宗子荀没有说话,他看着对面男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感觉其本人绝非是初夏面前那个爱打闹的性格。
“我当然相信你的体术,但兽类的攻击程度你需要比较一番。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一路进入,但是你答应我吹一曲箫。”唐家诺靠在岩石壁上,抱着剑,“”
“做何用?”宗子荀发话。
“初夏跑进去了,会有危险。”唐家诺很认真地在说这件事情,觉得去救她是理所当然的问题。每次宗子荀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想,有没有利益可得,没有那就不去做。 他看着火把映照下的唐家诺想到其他的事情。
“你就是她夫君?”哦,宗子荀想明白了,只差一拳击向另一掌心做一个恍然大悟的动作。
唐家诺有些傻,然后他嘴角上扬笑容:“没有,我们是朋友,怎么,她许配了人家?”
“嗯,所以婉拒了我。”
“婉拒了你?”唐家诺瞪大眼睛,感觉很好笑,“你们两个确实很搭,估计那小妮子又瞎说,那么今天正好你去救她。”一说到初夏,唐家诺就切换掉公式化的语气。
宗子荀觉得怪怪的,什么很搭的事情,他甚至有种慌乱,他的师父从未爱过女人也没有孩子,他的成长道路上没有经历过这个。他对婚嫁这件陌生的事情本能地抗拒。
“我要取东西。”所以你去救。
“好好,不过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唐家诺喃喃自语向前走去。
很久之后,初夏知道这件事情大怒,然后跑去质问唐家诺是怎么回事。话说完小丫头片子自己就不争气地红了眼圈,果断是个没动过春心的小姑娘。但是话说完她又后悔了,她和唐家诺又没有确定什么正式关系。她打断唐家诺的话跑远,自个难受去了。
宗子荀站在湖边看着初夏抱膝冷哼,说什么我才不喜欢你之类的,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扯着宗子荀的袖子乱抹鼻涕。
“我又活不久了,我甚至没法给他生孩子,而且我就要离开了。”
宗子荀不知道怎么安慰:“总会好起来的。”
又过了很久,宗子荀还是一个人到处漂泊,他还是习惯这样的生活。他偶尔会去初夏的好朋友那里,比如恶人谷,比如东方飞龙,比如穆天祺那里,比如灵珠宫宫主,嗯,他很烦那家伙。韩琪总是在和他抱怨穆天祺大木头,大冷血之类的,然后制定下一步黏住穆天祺的计划。
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白色信鸽绑好的书信,初夏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有了很大的改进,她告诉他,她和唐家诺很幸福。
宗子荀将写满歪歪扭扭自己的小纸条塞进怀里,抚了抚箫,嘴角带起轻微的微笑。他轻轻吹起了曲子,箫声悠远。
作者有话要说:仙子,毕竟是仙子,还是一个人,性格注定了吧。
初夏是很欢乐的那种,在一起的话粽子会觉得很突兀,需要人照顾安慰,而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需要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不能居无定所,不能与世隔绝,要让孩子接受介于和接触社会……喂喂,你想远了啊!!!
总之,初夏是小女人类型,适合平淡的日子吧。
但是,还是不耽误喜欢粽子呀!
59你不觉得宫斗真的没意思嘛
“千叶草只有皇宫中有呢。”初夏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打量着外面的行人;“但是要怎么接触那里的人?”发财赶着马车;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京城里果然繁华。若不是真的来到这里,初夏的世界完全被江湖占据了,忘记了每个王朝都有自己的权威。
“今晚我们去北湖那里;传闻当今天子的亲兄弟景逸王爷常去那一带逗留,大部分产业也都是他旗下的。”发财跳下马车伸出手接住初夏,他们在寻找治疗毒素的药材。
唐家诺跟着教主去修炼功力了争取压制住体内的邪功;韩琪有了他的任务那就是躲穆天祺;他甚至在考虑搬宫的问题。初夏觉得也是,任谁看见财大气粗的穆老板要在自家旁边搭建一座更豪华的宫殿也会觉得郁闷。
白莲花的换血很成功,但她中间玩了几次自杀事件后人们已经麻木了,结果她自己要求离开众人大喜,想着飞龙山庄还在寻人就将白莲花带出恶人谷放了。没想到事后传来消息说白莲花也没回飞龙山庄,就这么失踪了。
初夏倒是不关心她,现在她为了让唐家诺安心,带着老杨头努力开出的调和药方来寻解药。毒并不一定能完全解开,她甚至都不抱太多希望,但看看不远处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是吗?你去帮我寻套男装来,今晚若是运气好遇到了那个王爷一定要拿下!”初夏握拳,她看了眼发财扶着的手,“为什么唐小三最近老和你打架?”
发财:“……”门主你不是应该知道吗?这话他不敢开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是夜,初夏转了一圈看着镜里的自己男装潇洒,自我感觉良好,她本来就很平而且这里的女人都扎耳洞所以她感觉自己伪装地不错了。发财立在一边一直无话,初夏觉得发财越来越不跟她说话了。
“发财,我是不是像个男的。”
“……太像了。”
“那我们出发!”
景逸王爷爱逛北湖人人皆知,不过他每次出行都便衣上阵,不认识的平民照旧不认识。像初夏这种没有见过对方的人的确有点难度,她坐在观景较好的二楼看着北湖的风光叼着点心,桌上的淡水鱼一筷未动。
“湖里船上的是烟花女子吗?”初夏翘着二郎腿问发财,“你看那个姑娘五官真好看。”她凑近了些打量着那里,一点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迫使她把头缩了回来。
“是。”发财惜字如金。
“她们穿的衣服真好看。”
“您今晚不是要来……”发财开口提醒却遭打断。
“化的妆也美美的打扮得很好看,好像要出嫁了一样。”初夏带着甜甜的笑,“什么时候我也能那样就好了。”
“……”发财心中警钟大响,这是吃错药了吗?今天门主拿了京城魔教分部交来的资料,穿上了男装,用压根没有一点男性特征的身体说要拿下景逸王爷和他拜把子,然后带着他来了。
这件事情他看不到任何成功率啊,却听到旁边传来男人的笑声:“你倒想去穿那风尘女子的衣装,真是奇怪了。”
初夏回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身穿华服的人:“可惜却生了男儿身。甚是遗憾啊。”两个男人一桌喝茶,桌上没有其他东西。一人豪放正在同自己说话,一人冷淡自顾自饮茶。
发财:“……”
“哈哈哈哈!”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兄台真是豪爽。”
初夏眨眨眼睛道:“发财,帮我去把那红衣姑娘带来,就跟妈妈说买下了。”发财点头跃出窗户轻功无声地落在那船上,丢了一锭银子捞起了那女子回到座位上,前后不过三十秒。
初夏端起一盘点心:“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啊?贱妾唤作红袖。”姑娘双手接过托盘,初夏嗯嗯了一声:“拿一块吃哦,味道很好。”红袖明显一眼看出了初夏是个姑娘,看了眼周围,眼尖地看到了景逸王爷,娇羞地嗯了一声点了一小角糕点。
“你会干什么呢?给大爷唱个曲吧。”
旁边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初夏不去理会那男人,她知道这计策真是下下策,勾引什么的明显是白莲花的专长啊。就说这景逸王爷那是一个色,明显是人面兽心,家里养的有名分的就有九个还未有正室,但不记名的更是多到不可计数。最爱时常逛个北湖的青楼。
但是他九个小妾里面无一不是出自名妓或者官员女子,来自江湖的还没有,初夏瞅准了这个空挡想必对方一定对自己这种很感兴趣。
好吧,如果让潘叔知道肯定会敲她的脑袋,如果让韩琪知道肯定会冷嗤一声说什么杀掉就好了的话,如果让冬霜知道那肯定是一脸那你快去吧我已经不想管你了的冰山脸……
红袖放下糕点捏着嗓子哼了起来,不得不说头牌嗓子就是好,但初夏完全听不懂,干听,太干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打断这唱曲便一口吞了点心大声咳嗽起来,发财急忙倒水初夏仰头咕嘟咕嘟一茶杯下去才顺畅。
红袖早就被这咳嗽声打断不知道做什么,初夏一挥手高兴拍桌:“红袖姑娘的曲儿真好听都让我忘了在吃东西,给爷重重的赏。”
旁边那桌爆发出大笑:“小兄弟可真有意思,不如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我就爱热闹,玩什么?”初夏站起身,脚抬起一勾长凳将凳子抛向空中,膝盖着力接住长凳旋转了个角度,抽腿,凳落地,飞身擦过凳子坐稳,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冷淡喝茶的人抬眉看了一眼初夏,初夏亮晶晶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回视然后一拉发财:“来坐,我们玩游戏。”
于是这奇怪的一桌就出现了,冷淡的男人和热情如火的男人面对面,初夏发财和红袖对面坐。
“就玩吹大的游戏,谁吹得牛厉害就赢,赢了的人就可以点名问一个问题,其他人都必须作答。不想作答就选择喝酒。”热情的男人自我介绍,“逸。他叫炎,小二来上酒!”
“酒?”初夏抬眉,犹豫了一下,“啊,好!”豪放地一拍桌,“我夏,他是发财,开始吧!谁先来?”
景逸微笑:“从发财小哥开始可好?刚才看他的身手可谓厉害。”
初夏一点头也不拘谨一拍发财的肩膀:“你来。”其实她知道了这个游戏的目的性,说多说少都有可能会暴露身份的问题,也根据接触的环境有关。
发财一脸面瘫的样子看着自家的主子,觉得自己其实够好的了。其他家主子虽然不像初夏这么神经质,但不会给手下吃好吃的点心,索性陪他们玩玩也好便开口道:“我是魔教教主。”
“噗——”初夏一口茶水喷出来,你找死啊,发财我看你很久了,你果然不老实!要是冬霜听见肯定面无表情一刀就砍过来了。
景逸立刻安慰安慰:“发财小哥开了个好头啊,我们这只是玩玩,所以大家都不要在意。”初夏感觉到明显另两位的表情变了,只听接下来景逸道:“《戮魂真诀》是我写的。”
一时间初夏感觉到了棘手,《戮魂真诀》这玩意一般人也不知道啊,不好演了吧。想玩人家反被玩了吧,她没有反应,发财你开的这个好头啊。这下那王爷肯定要谨慎,江湖上的事情,而且涉及到魔教,这样的人他们也不能随便动啊。这样就没法用美色勾引了!那就走另一条路好了!吹大牛装作自己很厉害,那么拿根草也没什么对吧,或者开给对方一堆条件拿到草跑路。
“《戮魂真诀》是什么?”红袖很傻很天真。
“就是当今魔教教主修炼的武功咯。”景逸笑眯眯好心作答。
“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练,我哥……”初夏踩了发财的脚一下,发财立刻反应过来开口打断了初夏:“公子,不是到你说。”
“噢噢,红袖姑娘你来。”初夏很傻很天真,在座人的眼色变了。
“我吗?”红袖看了两个英俊的男人一眼,低头道,“红袖也没看多少书,但到底知道一个妈祖,其实我就是妈祖。”说完脸红了。
“那轮到炎咯,可要好好玩游戏啊。”景逸再三提醒。
炎从头到脚都一个冷淡的表情,和发财简直像兄弟俩,都好像对游戏嗤之以鼻:“我是皇上。”
初夏举掌:“我是皇上他妈。”
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初夏感觉到炎打量她的视线格外冰冷,都不好意思抬头直视,她嘟囔着开口小心看炎一眼马上离开:“不都是说了游戏嘛……”擦,这人怎么这么凶!
“哈哈哈哈……哥你也有吃瘪的一天!”景逸拍桌大笑,今晚上他笑道次数太多了,好像一个笑面虎,“好了,算你赢了!你想问什么问题?”这其实也是一个探测初夏的好时机。
初夏心里一咯噔,她觉得无法全身而退了,那么那个人就是景炎咯?当今皇上该死的。她欲哭无泪,蛋蛋君怎么有种清穿的即视感,你丫是要开新的一卷写宫斗爱情吗?
“问题是:你们有多少个女人呢?属于你的,男人也算哦。”对着红袖抬眉,“诚实地来回答吧,不然就喝一碗烈酒哦!”
发财看着桌中央的一碗酒:“我没有。”
景逸皱眉头:“三十七个还是三十八个,数不清了。”
红袖微叹一口:“没有。”她有些紧张,她也猜测到了另一个人是皇上,头低的更低了。
景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四个。”
出乎意料的少啊,初夏没有做出惊讶的表情,当今皇上的确是很少,只有一妃还是太子妃跟上来的,其他三个位子更低。
初夏点头:“都那么多,等我……”话说到一半才假装反应过来自己是女儿装,“等我以后也弄那么多。”
“小兄弟可要注意身体哦。”景逸哈哈大笑,“再来一轮咯,倒着来。”
初夏点头:“我可以一夜七次!”说完对着红袖抛了个媚眼,景逸再次差点把桌子掀翻,“喂,我说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啊!我还很期待你的答案呢!”初夏撇嘴抗议,景逸点头不再多嘴,还是笑不拢嘴。却听景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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