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重生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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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重生来种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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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老郎中曾给我诊过脉,说我是个不孕之身,如果进了皇宫,到时生不了皇家子嗣,将是一辈子的凄凉。如果殁在了皇上前头,还好说,可是皇上如今已是四十多岁,想殁在他前头指定不可能了。等皇上驾崩了,我却还活着,恐怕是要受尽皇后及那些有子嗣的妃子的折磨,就怕到时自己想出家做个姑子,人家还嫌你享福不让去。”

听到这一番话,敏秀早已吓傻了眼,抖着身子说:“那可如何是好,如此,小姐可是万万不能进皇宫的,奴婢现在就去禀告老爷,赶紧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赵云绮拉住了她,摇了摇头,说:“要是能说,我岂能等到今日?以爹爹的性子,哪里敢违抗圣旨,说出来只会白白让他为我担忧。再说,这里有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老爷又能如何?”

敏秀突然眼光一闪,“就让老爷禀告皇上,说小姐是不孕之身不行么?”
赵云绮叹息了一声,“皇上若是不信,还以为爹爹故意藏匿女儿,不舍得供皇上恩泽,那犯的可是欺君的死罪!”

敏秀急哭了,眼泪如水帘子,“小姐,那可如何是好啊,原以为小姐进宫是享福去的,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要遭一辈子的罪。”

“敏秀,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我。”赵云绮取出帕子帮敏秀试泪。
敏秀惊得哑巴了,半晌才问:“奴婢有何能耐能救得了小姐?”

赵云绮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你替我去。”
敏秀差点吓晕了过去,怔怔地,一句话也不说。

赵云绮将她长得俊俏、适合生养,将来还能光耀赵家门楣,也能帮衬她乡下的爹娘及弟弟妹妹的等等好处细细地小声说了一遍。

浑浑噩噩了一阵,敏秀清醒了过来,说:“这……这可是欺君之罪,奴婢不敢。”
“皇上又没见过我,只要你自己不说,哪个知晓?”
“可这如何能瞒得过老爷夫人?”敏秀还是怯怯的。

赵云绮又思虑了一阵。再附在敏秀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敏秀听了,开始身子抖得如同筛糠,然后愣在那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

良久,她又苦着脸问,“皇上若是看不上奴婢呢?”
“只要你不再奴婢奴婢的,皇上指定能看上你!该怎么自称该行怎样的礼仪,见皇上之前会有教引姑姑教你的。”
敏秀此时垂下了眼帘,不知她在思虑着什么。
对于皇宫,她还是很有遐想的。只是顾虑太多,毕竟这是欺君之罪啊。

不要说敏秀害怕,就连赵云绮自己都有些战战。她只能自我安慰,敏秀是个细心谨慎的人,应该不会出错。

接下来整整一个下午,赵云绮和敏秀都在策划着细节,只有做到天衣无缝,才能算得上万全之策,否则,满盘皆输,人头落地。

晚上爹娘来看小女云绮时,一旁的敏秀已经自然多了。想到第二日女儿就要离开家了,以后是常伴君侧的人,爹娘自是有一番沉重的话要嘱咐。敏秀听得极其认真,对小姐的嘱咐其实就是对她的嘱咐,小姐说了,自现在起,她要把自己当成赵云绮,再也不是那个奴婢敏秀了。

赵云绮将这些看在了眼里,暗忖,敏秀这般,定将不会辜负她的重托的。

爹娘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说到动情处,赵云绮忍不住掉下眼泪,其实爹眼里早已闪着泪花,娘在一旁已不知抹了多少泪。

从此天涯两隔,不能再侍奉在爹娘身侧,赵云绮为自己的私心愧疚的很,更是哭得那个凄惨。

可她终究不能违了自己的心志。

作者有话要说:

、金蝉脱壳

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赵云绮抹着泪眼在爹娘面前双膝一跪。
“爹娘生女儿之身,辛苦将女儿养大成人,并常常苦苦教诲。只因女儿性子顽劣,不肯受教,没少让爹娘操心。明日这一去,还不知何时再相见,请爹娘在上受女儿一拜,女儿这一走就再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心了……”

二老哪里受得了这个,早已两眼模糊,双双起身将跪着的女儿扶起。

赵老爷不让想女儿太悲伤,安慰说:“你能说出此番话来,看来已经懂礼数明事理了,我和你娘也能放宽心。这一去,你须尽心服侍皇上,安分守己,就是对爹娘尽最大的孝心了。家里有你兄嫂们照顾,你切莫挂心!”

想到平日里兄嫂们对爹娘还算孝顺恭敬,赵云绮心里方才好受了些。

“女儿还有两个请求,希望爹娘答应。”
赵夫人心疼女儿,说:“我儿快快说来,哪怕是再难的请求,此时也都应了你。”

赵云绮停顿了一下,说:“明日一早时,女儿想盖着红盖头出门上轿,一来,女儿这也算是嫁了,二来,女儿不想临走时看到爹娘兄嫂们伤心。开开心心地上轿,将来的日子定能过得顺心。”

赵老爷与夫人也不知女儿从哪得来的这么一套说辞,要真是开心的上轿将来的日子就能好,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依你。”赵夫人伤感地说。

赵云绮瞧了一眼在旁的敏秀,说:“第二请求是,女儿想让敏秀回她自己的家去,她是她家的长女,要是跟女儿去了宫里当宫女,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或许一辈子也回不了家了,她爹娘还指望着她配个好女婿帮衬家里呢。所以我就与了些银两给她,等明日一早帮我梳妆好,她就可以回家去了。”

思虑着女儿与敏秀主仆一场,敏秀伺候得也极为细心周到,女儿肯定是与她已有了至深的情分,因此才为敏秀及她爹娘考虑,这也是难得的情义,作为爹娘的当然不会驳了女儿。

赵老爷点头算是答应了。
“都依你,都依你。”赵夫人心疼地再细细瞧一番女儿,摸摸她的发,握握她的手。
明日一早就不能见了,她舍不得啊。

只是女儿明日一早就得离家,现在已是深夜,赵老爷不想让女儿哭肿了眼,怕到时落下不乐意侍奉皇上的口舌,就分开了夫人与小女,说:“云绮该歇息了,身子要紧,明日还要早起呢。以后你可以省亲回家看望我和你娘,又不是一辈子不能相见了。”

分离之情,又怎能道得尽?何况她还有另外的难言之隐。

爹娘走后,赵云绮又自个儿哭了好一阵,不舍与愧疚纠缠着她,伤心自是难免。

如此下来,已过了凌晨。赵云绮赶紧拿出笔墨,静下心来,修书两封,放在了两个锦囊里。
而在一旁的敏秀,给她准备着路途中的各种需用。

待忙完这些,已到了寅时了。
赵云绮将两个锦囊给敏秀,说:“你上轿前,把这个蓝色的锦囊交给爹爹。记住,无论明早情况如何,你绝不能掀开红盖头,不能出声!”
“奴……我知道了。”敏秀点头。

孺子真是可教也!赵云绮心里踏实了些。
“这个红色的,等你进了宫,皇上给了你位份,你就可以打开看。这个千万要藏在最紧密的地方,切勿让宫里其他人看见了。”

“嗯,我会把它缝在一件不穿的衣裳袖子里,再将它锁起来,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
赵云绮愣了愣,道:“此法甚好。”

“小姐,你看看我准备的这些东西是否齐全?”

赵云绮翻看了一下,几套小厮的旧衣裳,一些路上吃的点心与干粮,这些是必备的。
还有几套这次做的新衣,她犹豫了一下,留下了一套外裳及两套里衣,其余的都不想带走,东西太多,不方便路上行走。

一张一百银两的银票,是这些年的岁钱累积起来的,好在年边上自己凑巧换了一张银票,这样带出去不至于招人眼。还有十二两碎银子,六十文铜钱。这些也是要带的,出门在外,没钱可是寸步难行。

一个首饰木盒。打开一看,敏秀可是把她所有值钱的首饰全放进来了。

赵云绮看了看敏秀,她除了手上带着一只银镯子外,什么首饰也没有。这样去了皇宫指不定人家要怎么笑话她,好歹也是一个吏部四品官员家的小姐。赵云绮只留了一对翡翠镯子和一支镶着红宝石的银钗,那些贵重的金镯子、金步摇、玉簪、镶玉的耳环全放进了另一个木盒子里,递给敏秀。

敏秀忙推却,急道:“小姐,你出门在外,那一百两银子哪里够,到时你靠什么生活?这些首饰能兑出好几百两银子,如果有了这些首饰,省着些用,至少好些年不用愁吃穿!”

赵云绮摇了摇头,说:“要是带这么些贵重首饰,在路上被贼盯住了可如何是好?若贼只图财抢了去也罢,就怕他谋财害命!这些身外之物,有时只会带来灾祸,还是把用在该用的地方才好。你既然现在顶着我的身份,怎能没一个像样的首饰,可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赵云绮说得头头是道,敏秀还真找不出回驳的理由。

“可是……可是……小姐到时靠什么生存?要不问老爷要些银票?”

赵云绮却心宽的很,“一百两的银票,省着点也够我花两三个年头,到时我自会谋生存,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说着这些,只见敏秀吧啦吧啦地流起了眼泪,哽咽地说:“我去皇宫享福,可小姐却要在外受苦……”

眼见着窗外已有些蒙蒙亮,实在没时间在这耗着了。敏秀赶紧抹净了眼泪,趁小姐穿小厮的衣服时,硬是把那对实沉的金镯子偷偷地塞进了包袱里,然后挎着这个大包袱,跟着小姐猫到了厨房门外。

四轮板车还在,负责买菜的那两个厨房师傅看来还没起床。
敏秀左右瞧了瞧,赶紧掀了板车上其中一个大竹筐的盖,将小姐好生扶了上去,再把包袱递给小姐。好在板车前后两头有横板挡着,筐子不至于滑下去。

在盖上竹筐盖子的那一刻,敏秀的手突然抖得不行,带着哭腔说:“小姐,要不……还是别走了,你这一走,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此时,厨房旁边的小屋子里突然有了动静,那是师傅们住的屋子,好像是老师傅催小师傅起床的声音。

敏秀吓得赶紧闭了嘴,赵云绮从她手里夺过盖子把自己盖严实了。眼见着两位师傅就要出门了,敏秀最后瞧了一眼盛着小姐的筐子,狠了狠心,向前面跑去。

一老一少两位师傅出来了,他们还在张着大嘴哈欠连天,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他们日日都要在这个时辰起床去买菜,她们自然是要抓住这个好机会的。

小师傅架起两个把手向前推了起来,老师傅跟在后面,向前才推了几步,小师傅嘟嚷着:“今日板车怎的好像沉了些。”

老师傅却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越发懒惰了,一个空车四个空筐子,能有多沉?”

小师傅噘着嘴不说话了,或许真是自己没睡够身子乏吧。

来到院子后门,一个看门的小厮正靠在门边上打着瞌睡。老师傅故意咳了几声,小厮才揉了揉眼睛,起来开门。

两位师傅日复一日,都是这个时辰出门。看门的小厮们一个月里能有一次揭盖子查看就不错了。

这个规矩主要是为了查看他们是否往外带东西。

久而久之,大家互相熟络了,对他们两位师傅的品行也都有了了解,小厮们渐渐地偷起懒来,把门一开,再一关,然后坐下来靠着门边接着睡。

今日如往常一般,板车顺利地推出了后门。

躲在一旁的敏秀,目送着那个筐,捂着嘴啜泣了起来。菩萨,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平安!她合起手掌,祈祷着。

赵云绮从筐缝里,看到自己已经出了后门,心里既失落又兴奋,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比以前带着敏秀偷跑出去的感觉更带劲儿,可看到离自家越来越远,这种刺激感却又隐含着一阵痛楚。

十四岁的她,如今只身一人,远离家乡,要独自过日了。
从此人生无定格,若是有福福自来。

此时,板车突然被放下了,赵云绮的身子也被斜侧了起来。

“做甚?”老师傅问小师傅。

“撒尿。”只见小师傅急急地跑到远处的一个屋子后面去了。

“人只半大,屁尿倒多!”老师傅厥了他一句,自己坐在了一个大石头上歇歇脚。

赵云绮从筐缝里看到老师傅是背对着自己的,知道这是从筐子里逃出来的绝佳良机,赶紧掀了盖子,爬出了筐,跨过板车挡板,一溜烟跑向与小师傅相反方向的另一户人家房屋之后。

老师傅耳朵不好使,只是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看,并没见到什么,再一看,小厮已经朝这边跑了过来,原来是这小子的脚步声。
他如此会意,赵云绮也就安然无恙了。

直到看不见两位师傅了,她才从屋后走了出来。这时,天已泛白了,路上偶尔有一两位行人,奇怪的是,他们都会不停地回头望着她。

想起以前她穿男装在外时,时常会引起一群女子的注目,大概是她长得太好看了,那些女子们实在忍不住瞧一眼俊哥吧。

此时,她虽穿着小厮的旧衣裳,乌黑顺溜的头发也都藏在了旧粗布帽里,可是那一张俊美白净的脸,却没有丝毫遮挡。

赵云绮悟了过来,趁旁边无人时,赶紧蹲下,抹几把灰在脸上,还有脖子上。再有行人路过她时,便没人回头了。

此法甚是有效,她放心地朝前走去。

接下来,她要去何处呢!之前,她心里有过盘算,都说苏杭一带是人间天堂,她也从未到过南方,对那里是十分向往的,只是路途太遥远了。

听说山东那块也还不错,话易懂,生活习性与自家这里也相差无几,可是近期那里闹匪盗,她又有些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锦囊的内容,后面会有所交待。
下面我想介绍一下明朝银两与现在经济水平的比较情况。

明初时,一两黄金=五两白银。
一两银子= 1000文(铜钱)
一文钱大约可以买到现在一块钱的东西。

明末时,一两黄金=八两白银。
一两银子=1000文
一文钱大约可以买到现在六、七毛钱的东西。

据查,那个时候,普通男子干一个月的重劳力,收入约三两银子。
奴仆因为吃喝都不用自己花钱,地位低,所以月收入能有两百文就不错了。

以上都是从各种资料中归纳出来的,主要出于《明史。食货》。



、月下弄影

不管是去苏杭一带,或是到山东,还是去别的地方,走京杭大运河这条水路会方便些。赵云绮心里虽还没有定下到底去何处,但先去运河渡口是不会错的了。

此时东边升起一轮红日,染得天空溢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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