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素皑有关于彼得大帝的记忆,这个波里斯的样貌,和她记忆中那一系列彼得大帝的油画太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要被人拍死!弄了这么个男二号,会不会很违和?嗯,好吧,违和就违和吧。。。总之,你木有看错,他就素男二号!
110狭路
波里斯的样貌像极了素皑印象中的彼得大帝。虽然那些油画都是彼得大帝年纪较大的时候留下的,但眉眼五官却没怎么变化。除了样貌以外;年龄也对得上。今天这个波里斯;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而算算时间,彼得大帝也刚好是十九岁;于两年前掌握实权。而且;从今天他的那些随从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也实在不像个普通的将军。这么年轻威望就如此高的将军;除非是家世显赫到不行再加上本人才干出众!
……
素皑猜来猜去,但并不急于下定论。仅凭着样貌和年龄的猜测;实难断定真伪。好在她还派了李中前去,若真能成功进入莫斯科,进入克里姆林宫;一定能够发现点什么,虽然机会微乎其微。
这边素皑在猜测波里斯的身份,那边的波里斯也没闲着,他一直在试图套李中的话以及打听素皑的身份。只可惜李中是出了名的话少,和一个外国人就更没什么好交流的。所以他通过翻译官传出的讯息总是言简意赅,答不出个什么。波里斯也不恼,只是潇洒地摆摆手,也让他的随从原谅李中使节的“不善言辞”。
正当波里斯的事情还没理出个所以然,前方的捷报就已传来,噶尔丹军在清军猛烈的攻击下彻底败退,噶尔丹的亲信,大将几乎全军覆没。他本人也只带了其弟巴图尔以及一些女眷在百余勇士的护送下逃走。目前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正带兵追击,阿喇尼等人也正带兵合围,料想他是跑不了的。
消息传来,素皑有些颓然,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胤禩在一旁喝茶,胤禛闲闲地耍着一串珠子。
胤禩见素皑的样子,问道:“你还有什么后招?我一直想问你,穆尔泰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到现在,谜底也该揭晓了吧。”
胤禛此刻也饶有趣味地看着素皑。
素皑直起身来,答道:“我也在等,等他的消息,按理说,若是成功也该到了。若是不成功,呵,没有不成功的理由啊。”正说着,张廷瓒就在帐外求见了,素皑着他进来。
张廷瓒面露喜色,带来的是个好消息,穆尔泰成功说动了噶尔丹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这位被噶尔丹赶去博尔塔拉河的王位正统继承人此刻率军卷土重来,召集他爹僧格的旧部,反了他的叔叔,并且趁着科布多城内空虚,一举攻占了科布多,彻底斩断了噶尔丹的回程路!而后一路南下来到乌兰布通战场,扬言要助清军一臂之力!
斩尽杀绝!这是真正的斩尽杀绝,除非神助,否则噶尔丹此次只能葬身乌兰布通,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军营,大营一片欢欣鼓舞,这么多日子以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此刻众清军将领才明白,四公主还留了这么一手!其实有这步棋在手,噶尔丹是怎么都跑不掉的,因为天下之大,他已无处可去!
大营一片沸腾,素皑的脸上却殊无喜色。胤禛神色一片轻松,对素皑的愁眉苦脸万分不解,遂问她怎么了。
素皑扯出一丝笑意,静静地言道,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胤禩喝了口茶,笃定道:“杀噶尔丹。”
“对!我不亲手杀他,不亲眼看着他死,不敢把姐姐带离这片战场!不敢让她入土为安!”清冽的声音响起,素皑的恨意仿佛从骨缝里溢出,深切浓烈,她仿佛又回到了荻葭在她怀中撒手人寰的那个午后,俩人的血蜿蜒地流在荒原上,凄惶无助……
胤禛看了胤禩一眼,转动着手上的珠子,不置一词。
胤禩叹了口气,走到素皑身边,“平安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家。”说着就走了出去,胤禛也跟着起身,拍拍素皑的肩膀,随后离去。
素皑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静待前方的消息。直到张廷瓒第二次到来,终于带来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噶尔丹的逃跑方向。
张廷瓒呈上的那一小绢布,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名。素皑握着那张绢子,想起她和吉雅唯一一次见面,那时候她悄声对她说过的话——静候公主的最后选择。她只是赌一赌而已,如果吉雅是倒向他们这边的,那么她必然会做点事。如果她不是,那己方也没有什么损失。现在已到了最后关头,清军最想知道的,就是噶尔丹的逃逸方向。吉雅送来的,也甚为及时。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夜幕即将在草原降临。
素皑带着张廷瓒找到艾彦之时,他正在马厩。
“如果你还想找回她,这是最后的机会。”素皑说着,递过那张绢布。
艾彦放下刷子,伸过来的手些微颤抖,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唉,那你跟我走吧。”
时间不多了,素皑最后看了一眼王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阿玛,请原谅我又任性了,但,这是我的责任!
别人杀他,是为了邀功,而我杀他,是为了报仇。
素皑还没走到自己的帐外,就看见她的队员们个个精神抖擞,一字排开,全都换下了铠甲官服,换上了一致的特制战衣,想来已经等了她多时。
素皑笑了,觑了身旁的张廷瓒一眼,见他立刻低头不言,调侃道:“我这是去报私仇,你们又是干什么?”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人反驳她,“教官去报私仇,我们去报国仇,互不干涉,捎带顺路而已,嘿嘿!”
素皑被气笑了,骂道:“一个个本事不大,嘴皮子倒翻得顺溜。等着!”说着便独自走进了帐中。
“是!”外面齐声应答。
片刻后素皑出来,也是一身黑色战衣,见外面马已备好,立刻翻身上马,身后也是一席整齐划一的动作,正待打马前行,后方却忽地有人叫她。
“公主,公主,等等奴才,皇上传您呢!”是小吴子的声音。
素皑回头看起,吴子急急忙忙,在她身后喊得辛苦。
素皑调转马头问他何事。
小吴子惊魂未定,一把抓住素皑的马缰,凄苦道:“公主,您这又要去哪儿啊?皇上有事召见,命奴才来请您,您快跟奴才走吧!”
素皑眼见时间不多了,拨开小吴子的手,说道:“你回去告诉皇阿玛,我很快就回来,叫他不要担心。”说完便打马而去,随之整个大部队,绝尘出了大营。
小吴子一个人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却也没了办法,只得暗暗记住素皑出走的方向,跺跺脚,转身向王帐奔去。
王帐中的康熙本就有些心神不宁,一旁的佟国维察言观色,见帝王不甚高兴的样子,也就不敢多言语。小吴子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一副样子的皇帝,但却不得不上前回禀公主又出走了的消息。
康熙的震惊只是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无力感!心中的冷意在扩大,素皑做事,能不能有一丝一毫地为他考虑!?
“四公主去了哪个方向?”康熙的声音不辨喜怒。
“回,回皇上的话,西……北方。”小吴子战战兢兢。
“佟国维,点齐人马,即刻出发,通知裕亲王与恭亲王。”康熙吩咐道,“小吴子,替朕更衣!”
“嗻。”佟国维领命而去。这种情形,不用问也知道出了何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那个本事翻天的外孙女儿杀过去!?看样子,四公主必定是得了噶尔丹的踪迹。
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又一个民族的腥风血雨,又一次政权的更迭变幻。荻葭,若你在天上能够看见这一切,你会怎么想?若你早能预见今日的结局,你会怎么办?
素皑被凛冽的风刮着,率领一队人马狂奔,沿途寻找噶尔丹的踪迹。风已起,夜已深,的确容易隐蔽。因为方才下过一场小雨的缘故,痕迹被隐去了一些,但仍然不妨碍素皑她们找到些蛛丝马迹。沿途有乱马踏过的痕迹,有地方还有些隐隐约约的血迹。看来,大方向是没错的了。
追了一夜,素皑颠来倒去了两三回,总觉得就在这一带了却又找不到人,直到快天明了张廷瓒才在一个山坳间发现了噶尔丹一伙人的行踪。两方人马,狭路相逢。
噶尔丹似乎没料到来追他的人这么少,而且看样子不像普通的清军士兵,奇怪得很,直到人群分开,他看到缓缓上前的素皑。
巴图尔是认得素皑的,看到她不由地大惊失色,连忙在噶尔丹耳边说了句什么。
素皑的眸子冷得像是浸过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噶尔丹!这就是准噶尔大汗!就是他害得大清多年无宁日,就是他害死了荻葭,害死了荻葭的孩子!他是康熙的死对头,是多少蒙古部落恨不得食其肉噙其皮的仇人,是让多少大清子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噶尔丹残余的人马只有数十人了,想是当初护他出逃的百余人都在路上一一折损。堂堂一代汗王,此刻落败潦倒如丧家之犬,可有趣的是,这剩下的十余人,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屈服。
素皑眼睛转了一圈儿,在一棵树下面看见了吉雅,还有一个妖艳漂亮的女子,想来便是阿奴了。示意艾彦不要轻举妄动后,素皑开口了。
“你就是准噶尔大汗噶尔丹?”
噶尔丹冷笑了一声,问素皑道:“当初,是你把她救走的?”
素皑一怔,没料到他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她死了,对吗?”噶尔丹的声音粗狂暗哑,气势逼人,“她死了,你来找我复仇?!你怎么不想想,若不是你自作聪明去救她,她现在还好好的呢!”
“教官!”张廷瓒担心素皑,看了她一眼。
素皑不知所措地抬头,眼睛死死地盯住噶尔丹。
“你是她的妹妹?听说,你是康熙最宠爱的公主,可真是自以为是得很呢!你仔细想想,荻葭的死,你是不是也要负责?”噶尔丹的声音带着蛊惑和逼迫,空空荡荡地回荡在草原上,在素皑的心上砸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口子。
……
“住口!”素皑出口喝止,颤声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姐姐的死,她所受的苦皆是因你而起,却是不争的事实!她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要杀你报仇!是你!是你害得她不得善终,是你害得她多年来受尽折磨,都是你!”
在听到荻葭生前都心心念念要杀他报仇之时,噶尔丹伪装地完美的笑容有了一丝龟裂,但是很快又反驳道:“都是我?四公主莫非是睁眼瞎子?当年若不是你的好皇父把她千里迢迢地送到我怀中,又怎会有今日?天下间,有哪一个父亲明知是个火坑,还会逼着女儿往下跳!?”
“那天下间有哪一个父亲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素皑厉声吼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呢!?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哈哈哈!本汗是灭绝人性,是你们口中的畜生!可本汗好歹是杀一切有威胁的人,康熙呢?你姐姐对他毫无威胁,他却把她扔进狼窝里。相比本汗,他又好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四公主难道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叶子不更新,要存稿了~
后天会更新。
111曲终
素皑气结;一时间无言以对;却也忽地没了耐心与他再纠缠。
“来不是和理论吵架的。噶尔丹;注定要死!敬是一代草原枭雄,也不想让落得被乱刀砍死的下场;拔刀吧!”
“哈哈哈!好!是来杀本汗的;本汗知道!的确;死手上总比死那些只想着拿本汗脑袋去邀功之手上好!死于手;也是所得其所。毕竟……”噶尔丹顿了顿,终是没有再说下去,独自走到另一边。
素皑一个手势,让张廷瓒他们全部留原地;也打马跟上了噶尔丹,去到另一边。至于噶尔丹剩下的残兵败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是与张廷瓒等力战而死还是拔刀自尽,也都全随他们了。
剑客论剑,往往一瞬之间便能定生死,噶尔丹是高手,素皑也不差。俩的风格,都不耐什么花样式,一刀一剑地拼。素皑拼不过力气,但她胜身体灵活,柔韧度强,反应灵敏。一时之间,倒也没下风。转眼间,俩已经斗上了数个会合,身上或多或少挂了些彩。
素皑擦擦肩头的血迹,冷笑道:“都有伤身,如此,也算公平。”
噶尔丹晃了晃他的刀,嗤笑素皑:“一个女子这样说,当真是看本汗不起。的胆识的确让敬佩,只不过一个女子,太强了却反而是负累!”
“操的心太多了!”素皑说着,一剑刺过去,两又开始了激烈的拼杀。
这边,噶尔丹的部下不肯投降,也不肯自尽。这样,就只能战斗了。张廷瓒他们的战斗力自是不话下,但面对一个个勇猛到悍不畏死的蒙古兵,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即便如此,却仍然使得当初原本以为是砍瓜切菜般屠杀的众打得颇为艰难,打到现,大家都受了些轻伤,剩下的五六个蒙古兵却结阵而立,丝毫无惧。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死尸,张廷瓒这几年来越来越坚硬的内心也有了些仓皇。空空荡荡的,像是被抽去了什么一样。这些准噶尔士兵,他们没有一个是怂的,全都是战至最后一刻方得解脱。死状很安详,并没有什么不甘和痛苦。张廷瓒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与队友纷纷对望,皆是沉默。
打仗,有时候并无对错。他们为大清,这些为准噶尔,无可厚非,天经地义。可是打仗,会死很多,会死很多无辜的老百姓。战争并不是全无道义可言的,总有一方,更能站得住脚一些
面前的几个,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会死,这一点自己知道,他们也知道。可他们不会放下武器。
张廷瓒带领着众,向结阵而立的几个发起了最后一波攻势。
远处的素皑,正与噶尔丹缠斗。不过片刻,素皑的体力就有些不支,渐渐有落了下风的趋势。反观噶尔丹,不愧为准噶尔第一勇士,重伤身又对阵素皑,也并未觉得他吃力。
张廷瓒他们抽空瞄一眼,一观之下,十分焦急,无奈素皑有明令他们不许参与。正心浮气躁之际,听得远处有大批的马踏声狂奔而来,只是听声音便有一种雷霆之势,可见之多,气势之大。张廷瓒明白,大部队来了。但他现没有心思关心这个,解决了面前几,保护素皑才是正事。
黑夜渐逝,黎明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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