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就要狠- 第113部分

甘霖只得走上前去，低声提醒道：“不知姑姑传霖儿过来，有何吩咐？宫门快到落锁的时辰了，霖儿也该回去了。”

皇后没有出声，似乎在隔着珠帘仔细打量着他，那眼神落在他身上，甘霖只觉得有些不自在。

半晌，帘内才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霖儿，这些日子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甘霖缓缓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谁不知道他的心事，自己心仪的女子却嫁给他人，让他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怎能不为伊消得人憔悴。

见他没说话，皇后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霖儿，你是我甘家唯一的嫡子，日后前程万里，不可限量，万万不可为一个女人，白白作践自己的身子。”

甘霖低声答应道：“是，霖儿记住了。”

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能够从这打击中走出来，接着做他那无忧无虑快活自在的年少公子。

听到他底气不足的声音，皇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天下那么多女子，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你可真是……”

皇后打住了话头，似乎是不忍心再责备下去。

甘霖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却是既不反驳，也不分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皇后忽然有些突然地问道：“霖儿，你当真很喜欢她？”

似乎从她的声音中看到一丝希望，甘霖猛地抬起头：“姑姑，您有办法吗？”

皇后却冷淡地说道：“本宫有什么办法，她已嫁做旭王妃，是有夫之妇了。”

甘霖眼中的希望破灭了下去，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宫灯的照耀下微微颤动着，低声说道：“那姑姑问这做什么，如今我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很后悔，若是他早一步向姑姑表明心迹，或许姑姑会替他做主赐婚，他就能够和她在一起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空旷的宫殿中，皇后的声音有些低沉：“霖儿，难道你现在还没死心？”

甘霖苦笑，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失落：“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她……”

他怎么能忘记她，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那个在黑暗中向他伸出手的少女，是她给了他无尽的勇气。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飘忽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几不可闻：“可是她，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看着这个为情自苦的男子，皇后叹了口气，声音中带了几分诱哄的语气：“霖儿，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她怎么样，你都不会放弃她？”

甘霖一时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以为她只是想要考验他的真心，便决然答道：“是！姑姑，若她不是旭王妃，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要她！”

那双美丽绝伦的凤眼透过珠帘，深深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半晌，那个高贵的声音才缓缓说道：“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轻轻挥了挥白玉般的手，尾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在空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光芒，皇后轻声说道：“你回去吧。”

甘霖一头雾水，却不敢反驳皇后的话，只得告退了出去。

细密圆润的珍珠珠帘后，那张优雅的脸庞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显得她精致的妆容有几分狰狞。

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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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耐心追文，送点福利吧，算是补上没描写的洞房，不知大家喜欢不？

今天男一男二男三都有戏，我怎么觉得我在写言情呢？

153　言周戏

这日清晨，玉玲珑刚刚用过早饭，就有丫鬟来报信，说账房那边的管事送来消息，玉玲珑吩咐他们要买的那座山，已经买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玉玲珑倒是很感兴趣，她很想看看，这些账房会不会按照她的吩咐，真的买了一座穷山恶水的地方给她。

玉玲珑命人将买山的那个管事传进来，打算亲口问问。

那管事极少来内院，进了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是深深地躬着腰，将手中的地契高高举过头顶，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灵儿将地契取了过来，奉给玉玲珑，玉玲珑扫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山林地五百余亩，便放下了地契，看向管事。

“把这田地的情形说说。”

管事正心里忐忑，怕买得不合王妃的心意，听到这话忙照实说道：“启禀王妃，这片山在城北，距离京城二十里，共有大大小小的山头九个，只有两处有水源，而且只是很少的山泉水，没有任何溪河，这两座山上有草地林木，只是分布的很稀疏，其他七座山都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山……”

管事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当管事这么多年，还从没买过这么劣质的山林，虽然是按照主子的吩咐买的，可是他的心里实在是心虚不已。

玉玲珑却听得很是认真，一边听一边点头，显然很是满意：“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一共花了六百两。”

这银子对旭王府来说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样劣质的产业还真是不好买，他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到还有这样的地方出售。

玉玲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地契留在这里，回账房领十两银子吧。”

管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买了这么差的地方，还能领到赏钱？

愣怔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跪下谢过了赏，满腹疑惑地退出去了。

玉玲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契，忽然话锋一转，问道：“灵儿，上次让你买的人，怎么样了？”

灵儿放下手中的水壶，说道：“回王妃的话，奴婢和刘妈妈去了几处地方，买了一批人了。”

“有多少？”

“有六七十个，”灵儿赶紧又补充道，“都是按照王妃的要求买的。”

灵儿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玉玲珑的脸色，似乎是生怕她责备。

玉玲珑看她这神情，略一思量便知道了是什么原因，灵儿定是看那些奴隶可怜，便将符合要求的所有孩子都买了下来，现在回来又怕玉玲珑埋怨，才这么小心翼翼。

假装没发现灵儿的忐忑，玉玲珑淡淡地一笑，说道：“好，以后遇到符合条件的，都只管买下来，有多少，要多少。”

见玉玲珑没责怪，灵儿大大地松了口气：“是，王妃。”

灵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妃，您要买这么多奴隶，到底要做什么用啊？”

如果说只是开山，那也没必要有多少买多少吧，再说刚才的管事也说了，这片山几乎都是石头山，荒芜了许久了，买了那么多人送到山上去，也没那么多活可干啊！

玉玲珑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要教他们武功。”

“武功？”灵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王妃，您这是要……”

似乎是发觉到自己的失言，灵儿赶紧捂住了嘴，眼睛却仍然睁得大大的，显然十分惊讶。

王妃自从嫁到了旭王府，最近这段时间变了许多，笑容变多了，对下人也和气了不少，身为丫鬟，她当然乐意看到王妃心情变好的样子，只是王妃最近要做的事，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买山，买奴隶，这些置办产业的事也是正常的，可是要教奴隶武功，还有收了龙虎帮，这些她就真的不懂了。

王妃不过是个内宅女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做这些干什么呢？

灵儿当然不能理解玉玲珑的做法，在她看来，玉玲珑成了高贵的旭王妃，就应该像其他的贵族女子一样，每天梳妆打扮，赴赴宴会，品个茶听个戏什么的，可是玉玲珑可不这么想，以她的性格，做这些事简直是无聊透顶，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再说如今的形势，灵儿看不懂，可是她却是洞若观火，太子虽然这些天没有动作，但是他却绝不会放过旭王的，她身为旭王的妻子，自然要助夫君一臂之力。

购买山林，培养人手，这都是为将来做准备的。

这些事她不想跟灵儿解释，只是将自己的打算吩咐下去，让她们按照计划执行。

“刘妈妈，去府里找几个会做饭的粗使婆子，以后去山上做活，问她们谁愿意去，月钱是府里的十倍。”

北郊的山上环境恶劣，又远离京城，不见得有人愿意去住，玉玲珑给她们提高了月钱，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玉玲珑正和刘妈妈交代雇泥瓦匠去山上盖房子的事，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灵儿忽然跪下了。

“奴婢想求王妃一件事。”

玉玲珑有些吃惊，灵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或许是因为她出身的原因，虽然只是个奴婢，却一直有几分傲气，脾气也倔强，在她身边这近一年的时间，除了那次求玉玲珑救她弟弟的事，灵儿还从未这样认真过。

秀眉微蹙，玉玲珑说道：“你先起来再说。”

灵儿摇摇头，脸上是少有的坚持：“王妃，奴婢求您答应，让奴婢一起去山上习武。”

玉玲珑很是意外：“你说你也要去山上？”

灵儿坚定地点点头：“是，奴婢也要上山。”

玉玲珑深深地看着灵儿：“你刚刚可是都听见了，那山上的条件很艰苦。”

灵儿的身份虽然是个丫鬟，可是她是玉玲珑的贴身侍女，在这旭王府里，已经是很高的地位了，虽然平日里服侍玉玲珑，可是出了房，也是有小丫鬟伺候灵儿的，这么舒服的日子灵儿不过，却要去山上吃苦？

灵儿给玉玲珑磕了个头，小脸上是满满的认真：“王妃，奴婢身手低微，不能保护王妃，几次三番让王妃遇险，奴婢实在是惭愧……”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却始终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求王妃给奴婢一年的时间，奴婢一定刻苦用功，学得一身武艺，好保护王妃。”

上次玉玲珑被凤轩辕劫走，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晕；春狩时在雪山上，她费尽力气才逃出性命，却早已失去了玉玲珑的踪迹；还有那次被玉维武调来的官兵包围时，她甚至还需要玉玲珑出手才能保住性命。

她是王妃的侍女啊，却还要王妃出手相助，在最危险的时候，她不但保护不了王妃，反而还连累了王妃。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痛如割。

她遭遇过家破，遭遇过人亡，甚至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强行带走卖掉，她多么不希望自己这么弱小，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更不用说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现在，玉玲珑要做的事，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她知道王妃的本事，也知道王爷的本事，如果他们想要教奴隶武功，那么请来的武师一定是武艺高强的人，如果她能学得一身武功，往后保护王妃的时候也不至于不堪一击，所以她才会短暂的思索了一会儿，就立刻下定了决心。

听到灵儿的话，玉玲珑心头一震，她没想到灵儿要学武功，根本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保护她。

一直以来，她只是把灵儿当成一个身手利落的小丫鬟，她也早已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可是这次，她没想到，灵儿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在她心里，早已把玉玲珑当成了自己要誓死保护的人。

只是，灵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冷不丁提出要离开，她还真有几分舍不得，舍不得她离开自己，也舍不得她去山上吃苦。

看到主仆两人默默对视的模样，刘妈妈叹了口气，劝道：“王妃，既然灵儿有这份心意，王妃不如……不如就成全了她吧。”

灵儿依旧跪在地上，一副玉玲珑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模样。

玉玲珑凝视着灵儿半天，才缓缓地点点头：“好，你去吧。”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她了解灵儿的心意，也理解她的坚持，一年并不是一个太长的时间，让灵儿去历练一番，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灵儿轻声说道：“奴婢多谢王妃。”这才站起了身。

玉玲珑说道：“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门。”

灵儿要暂时离开，这也提醒了她，有些事情，她该去看看了。

……

知道青花虎他们干不了什么正经营生，玉玲珑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龙虎帮的生意铺面时，心理上还是受了不少冲击。

晚春的阳光熏人欲睡，连柔和的风也是暖暖的，街道两旁的树木已有了几分郁郁葱葱的模样，越发衬得百花巷里花红柳绿，到处都是乍泄的春光。

虽然还没到夏日，百花巷里大大小小的青楼姑娘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满街都是五颜六色的鲜艳衣裳，包裹着她们白生生的肌肤，再配上那嗲嗲的莺声燕语，招摇的揽客声，放肆的大笑声，显得并不宽敞的巷子里十分热闹。

灵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从一进巷子就深深地低了头，连看都不敢看她们一眼。

原本以为王妃和她换了男装，出门会方便点儿，谁知道此刻那些青楼女子们看见她们两人身穿男装，年轻俊俏，个个儿跟苍蝇见了血似的往上扑，似乎恨不得把她们两人都抓进自家楼馆里，立刻办事儿。

“哎唷，小哥哥生得好俊呀，要不要奴家陪啊？”

“两位爷来我们这儿吧，奴家的活儿可是出了名的好，保证伺候得您二位舒舒服服！”

就连楼上的姑娘们都闻风出动，站在窗户前探着身子，拼命地冲她们摇着手帕：“二位爷快上来啊，奴家想死你们了！”

玉玲珑倒还能保持淡定，灵儿却听得面红耳赤，紧紧地跟在玉玲珑身后，生怕这些娘子军太生猛，直接抢了自家王妃进去。

正走着，头顶忽然传来噗地一声，竟然是胆大的姑娘直接丢了个扇子下来，正打在灵儿头上，企图引起她们的注意。

灵儿忍无可忍，手上一使劲，直接将那把香气扑鼻的扇子扯了个稀碎，冲楼上大喊道：“都滚远点儿！”

这一抬头，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就被人看了个正着，灵儿的话不但没起到震慑的效果，反而引来一场哄笑。

“哟，还脸红呢，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这一红可更俊了，小哥哥快来我这儿，保证你尝过一次就想第二次！”

“这么俊的小郎君，我可舍不得打，快上来吧，奴家好好疼你！”

放荡的声音七嘴八舌地打趣着，一句比一句说得露骨，灵儿哪里是这些女子的对手，顿时憋红了小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巷子里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一片娇滴滴的发嗲声中显得格格不入。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连我们灵公子都敢惹，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