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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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妃之福来运转-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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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辍朝,三日没踏出乾清宫一步。

季宝珠斜倚栏杆,目光却飘向乾清宫方向,徒然担心他身子来。

这时,慈宁宫宫女阮姑姑急步走来,至跟前行礼,道:“太后召娘娘觐见”。

季宝珠无端也揣测不出太后为何要召见自己,理了理衣衫,跟着阮姑姑来到慈宁宫。

太后于明黄锦绣榻上端坐,两旁宫娥打着扇子。

季宝珠依礼拜见。

端宁太后娘家姓吴,人称吴太后,虽不是当今的生母,可也是嫡母,吴家是堂堂的皇亲国戚,萧昂即位后,对外家频频施恩,所以,吴家多有子侄在朝为高官。

吴太后此刻脸色阴阴的,尚有丝哀容,由于情绪影响,声音照平常和缓。

“季充容,哀家听说这二日皇上自个关在乾清宫,哀家担心皇上身体,想来想去,不如你替哀家走一趟,替哀家劝皇上节哀,别自顾伤心弄坏了身子”。

季宝珠有点诧异,阖宫那么多有头脸的妃子,太后偏派自己过去,是看中自己,还是另有它意。

吴太后像是猜到她的心思,耐心地分说道:“如今只有你在皇上那能说上话,皇上待你好,这哀家看得出”,这理由还说得。

季宝珠领懿旨即刻赶去乾清宫,这二日正担心皇上,正好太后派了这差事,和自己心思。

小太监传话进去,不一会,即出来,恭敬地道:“充容娘娘请,皇上在寝殿”。

季宝珠轻盈脚步推开寝殿隔扇门,徒然眼前一暗,重重垂幕,遮挡住阳光,暗影中萧昂背身而立,清矍背影竟有些凄楚味道,似无尽的哀伤。

这旷世的孤独,一瞬间击穿了季宝珠的心房,凝重的悲伤令她窒息,心剧痛。

她轻轻地走上前,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笔直的背上,就这样静静的,什么都不说,萧昂慢慢有了知觉。

他突然返身双臂紧紧地搂住她,温润而略带冰凉的唇雨点般落在她发间,面颊、颈项,迷乱而沉重,粗重的鼻息扑在季宝珠的面上,滚烫灼热。

季宝珠站着不动,这一切来得突然。

萧昂的眼神热切,昏乱,一下拦腰抱起她,朝内室走去。

床第间,他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沉重的闷哼声,动作粗暴,激烈,季宝珠小心翼翼,极尽温存,试图抚慰他心底的伤痛。

她只以为他为三皇子的死难过,却忽略了他反常的举动。

一番缠绵恩爱,季宝珠浑身乏懒,竟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甜,就听耳边一细小声音道:“去御书房,皇上在”。

季宝珠似梦似醒之间,懵懵懂懂,直到那声音第二遍,道:“御书房”。

季宝珠才茫然睁开眼,半边床榻已空,朝四周看看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加疑惑,那声音从何处来?仔细回忆好似是一陌生的女人的声,自己从来没听过。

被底下自己光着身子,忙寻到衣衫穿了,寻遍塌下却不见绣鞋,奇怪,鞋子明明脱在塌边,季宝珠一时找不到,听那声音好似有重大的事发生,也顾不得找鞋子,赤足走出寝殿。

去御书房的路是识得的,季宝珠遇见几个宫女太监,骇异地盯着她双脚,不知她去那里,也不敢问,不敢拦着。

季宝珠穿行过殿,七弯八拐,悄无声息来到御书房,隔着厚重的帷幕,听里间隐隐说话声,她放轻步子,屏住呼吸,躲在帷幕后。

季宝珠听萧昂的声儿:“安排妥了”。

一个男人中气十足,浑厚声道:“圣上放心,人不知鬼不觉,两军对垒,战场上失踪个把人,不会有人怀疑的”。

又一个低沉暗哑苍老男声儿传来:“季云海虽已告老,然树老根深,皇上加之莫须有罪名,怕难以服众”。

季宝珠一听季云海的名字,顿时,如五雷轰顶,惊呆了,这是说的什么?

萧昂冷声传来:“皇后那里安排妥了吗?“

张德全那太监特有的尖细哑嗓声道:“皇后娘娘让皇上放心,天衣无缝,不会有什么纰漏的,只是……”。

短暂的停顿,张德全声儿压得很低,季宝珠集中全部精力才听得到:“只是季嫔娘娘谋害皇嗣罪,一但坐实,将万劫不复”。

季宝珠脑子‘嗡’一声,眼前一片发白,扶住旁边的廊柱才站稳,一熟悉入骨的森冷声道:“这九五之尊的皇位下是多少条人命,况一女人乎?”

季宝珠只觉天地混沌,没有声音,色彩,慢慢地身子软了下去,许久,不能动弹。

直到传来脚步声,里面的人要出来,她才激灵一下,扶住廊柱吃力站起身,闪身帷幕后,待那二人走远,她才出来,跌跌撞撞不知怎么走出乾清宫。

天上落下雨,季宝珠茫无目的就这样走着,雨水打湿了发根,顺着脸颊流淌,她毫无知觉,心被掏空了一般。

待回到熙和宫,她早已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丝‘嘀嗒、嘀嗒’,落在地上,碎成两半,一会水磨青砖地上就湿了一片。

枚青等见了,一脸惊诧,忙跑上前,围上来唤道:“主子,怎么了?”

季宝珠如行尸走肉,脑子空空,下意识说了句道:“枚青,放好香汤”。

季宝珠仰靠在木桶上,贝齿咬住下唇,一丝咸咸滋味,流入口中,没有疼痛感,也许心已麻木。

身体在热气的熏蒸下,有了点知觉,思维也一点点回来。

很明显这是场阴谋,要除掉季家的阴谋,战场失踪说的是……二哥,一定是二哥,二哥正与突厥作战,季宝珠悚然心惊,一下坐直身子,倏忽像蚕抽了丝样,软下去,来不及了,太晚了,报信来不及了。

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皇后中宫安排,安排什么?谋害皇嗣,说的是自己,难道是要在三皇子的死上做文章,嫁祸自己身上,这样一想,倒抽口凉气。

一切已安排妥当,就是自己没了机会。

季嫔谋害皇嗣,季家满门抄斩。

季宝珠眼前晃动,大哥、二哥,大嫂,母亲,亲切的笑脸。

‘扑棱’在水中坐直身子,不能……不能让他阴谋得逞,萧昂你好狠的心,季家、我季宝珠万劫不复。

一损俱损,不管季云海是忠是奸,季宝珠的命运和他们是连在一起的。

季宝珠整晚坐于灯下,想不出应对之策。

谯楼更鼓已打三更。

枚青在外间已安置了,呼吸亭匀,她根本想不到接下来要发生的灭顶之灾。

季宝珠枯坐,苦思无良策,起身轻轻推开窗棂,徐徐凉风,扑面吹来,她脑子清醒了一些。

派人出宫送信给季府,怕跑是跑不了的,看来萧昂已做了周密安排,否则不会有恃无恐,跑就是畏罪潜逃。

召集兵马,围困皇宫,季云海虽兵权已释,然行军打仗多年,军中多下属部将,会誓死效忠,不行,萧昂一定早已布置好人马,单等他自投罗网,谋逆大罪,就坐实了。

坐以待毙,季家三百余口的命,活生生的人命啊!若自己死能救她们,她愿意。

季宝珠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可怎么能镇静下来,在过几个时辰,这暗沉的黑夜过去,新一轮的太阳升起,她也许就大限已到。

 25中毒

时已立秋,夜晚风凉,季宝珠只着薄衫,毫无知觉,月色凄清,寂静的夜空挂着寥寥几颗寒星。

突然,季宝珠耳边一股冷风,一道细小的银光擦着耳边过去。

季宝珠本能回头,借着屋子里的微弱灯光,赫然见身后帐子上闪闪发亮。

季宝珠走过去,近前细看,是一枚银针,上面插着一张小小纸条,季宝珠忙取下,走去把窗子阖上,拉上窗幔。

然后,打开手里的字条,移近灯盏,上隽永小字,“枕下药服下,可救你”

季宝珠将信将疑,走到床头,掀开绣花枕,低头一看,果然有一草纹纸包,季宝珠打开,是一小撮褐色的药面。

季宝珠端在手里,想:反正也活不成了,若是毒药,来得痛快些,别让她眼睁睁看着季家灭门惨祸发生。

只瞬间犹豫下,季宝珠倒入口里,拿起茶杯,喝了口清水,药面顺着水流入喉咙。

她尽量像往常样,宽衣上床就寝,静静地平躺着。

不肖半个时辰,季宝珠就有了反应,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枚青早起,听主子屋里没有动静,心想主子昨儿淋了雨,让她多睡会,就没唤醒她,又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动静。

枚青捏手捏脚进去,撩开纱帐一角,就见主子面色黑青,吓得大惊失色,不觉弯腰伸手去摸主子的脸颊,冰冷,唤几声,不应,枚青急了,双手摇晃季宝珠,没有反应。

枚青吓得慌了手脚,急唤人,赵胜最先跑入,到床前一望,季宝珠此刻面色暗黑,发着青光,心知不好,忙跑出去喊人。

不上一个时辰,御医就赶到了。

熙和宫

萧昂负手在正殿来回焦急踱步。

御医出来,急问:“季嫔怎么样?”

御医跪下奏道:“禀万岁,季嫔娘娘中了剧毒”。

“什么?”萧昂惊得大瞪着眼,厉声道:“你在说一遍”。

“季嫔娘娘身中剧毒”。

萧昂像兜头一盆冷水,浑身冰凉,倏忽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一刻,全然忘了帝位,忘了曾想置她于死地,死死地盯着御医,本能地道:“能救治过来吗?”

御医跪伏着,对上皇上龙袍角,感受到皇上身上散发的丝丝寒气,心一抖,皇上问话,实令他为难,不敢实言相告,遂闪烁其词道:“或许,季嫔娘娘福大命大,就能活过来”。

这话说完,萧昂抬腿就是一脚,怒道:“季嫔娘娘若是死了,我要你太医院为其陪葬”。

御医哆嗦成一团,瘫软在地上。

乾清宫

张德全看皇上走来走去,走了足有一柱香功夫,实在忍不住小心问:“皇后娘娘问是不是取消原定计划”。

萧昂停住,瞪了他一眼,心情烦躁,没好气地道:“季嫔人昏迷不醒,即便是要往她身上罗列罪名,可也要圆得过去,季宝珠现身中剧毒,尚未查明凶手,说她下毒毒死皇子,岂不可笑,她命都不保,为何要下毒,图的什么?”

张德全看皇上脸色不善,私下嘟囔:这不都是您老安排的。

计是好计,可也要用在火候上,晚了一步,就显得滑稽可笑,若先季宝珠中毒前陷害她,她后服了毒,就是畏罪自杀。

萧昂浓眉深锁,此事蹊跷,好端端的季嫔怎么就中了毒,毒是谁下的?意欲何为?是寻仇,季嫔从前害人不少,一时理不出头绪。

这时,外间进来一人,萧昂把眼盯在他身上,似要从他身上找寻凶手,将凶手碎尸万段,问:“季嫔昨晚接触了什么人?”

那人垂眸躬身道:“充容娘娘傍晚淋了雨回来,早早就关了宫门,没什么人来”。

萧昂忽又问道:“罗常在殿里没什么动静吧?”

那人肯定地道:“此事奴才断定与罗常在无关,她昨个也没过来”。

萧昂满心狐疑,又道:“吃的东西都验了吗”。

“验了,没有异常”。

“这就奇怪了,那毒是怎么下的?难道是……她察觉到什么?可这毒药是哪里来的”,萧昂陷入深思。

御医的话在耳边响起:“这毒非中原之物,微臣尚未见过”。

昨日,萧昂回到寝殿,看床榻空了,召唤人,一御前侍候的宫女闻声进来,萧昂问:“季嫔去那里了?”

那宫女惶恐不安,才不知为何坐在帘幕后地上靠墙竟睡过去了,醒来时,看季嫔已经走了,这时,听皇上问,吓得上牙直打下牙,腿肚子打颤,支支吾吾道:“季充容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那宫女听皇上声儿冷冷的,吓得咕咚跪下,哀求道:“奴婢不知,皇上饶命”。

萧昂朝身旁太监挥挥手,上来两个太监拖了她下去,那宫女还在哭泣着央告,那俩太监见这事多了,也不理会,拖出殿外乱棍打死了。

慈宁宫

难得吴太后和柳贵太妃坐到一处,先帝在时,后妃不和,先帝偏着吴太后一些,柳贵太妃诸多抱怨,待萧昂即位,虽两宫并尊,吴太后位分上是压了柳贵太妃一头,明面上萧昂不厚此薄彼,然暗地里总是倾向柳贵太妃一些,吴太后心里清楚,柳贵太妃有养育之恩,皇上不是自己亲生,能维持表面的尊重已然不错了。

吴太后对面前站着的萧昂和婉地道:“皇上,听说那季嫔不知中了什么毒,如今毒发,具御医说毒性猛烈,这种毒中原没见过,这皇上可曾知道?”

“儿臣知道”,萧昂恭敬地答道。

柳贵太妃说话了,“既是皇上知道,依哀家看还是把季嫔移出内廷,万一有什么不好,也不至累及后宫人等”。

吴太后慈祥地望着萧昂,顺着话茬说道:“哀家同妹妹一样,也是这个意思,这毒无人知晓,谁知会不会蔓延,祸患后宫,皇上把季嫔移出,季嫔也好安静地医治,待什么时候好了,在接回来”。

这二人倒是难得的一致,柳贵太妃对季嫔原本不喜,背地里总说她尖脸,长得个狐狸面,不厚成,不是福相,真让她说着了。

萧昂心里一万个不愿,但扭不过太后和太妃已开了口,只好传旨下去,准备把季宝珠迁出。

傍晚,萧昂来到熙和宫,水桃见了,慌忙打起帘子,萧昂进东间,见帐子落下,隐见季宝珠平躺在床上,像活死人一样,枚青坐在床头小杌子上,垂着头,手里捏着帕子直抹眼睛。

萧昂走上前,枚青知觉,慌忙站起,跪伏在地,萧昂面带愁容,问:“有点起色吗?”

枚青的泪滴落在灰青砖上,摇摇头,哽咽着道:“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像睡着了一样”。

萧昂撩开帐子,弯腰手指放在她的鼻翼下,季宝珠鼻息微弱,气若游丝。

萧昂坐在塌沿上,看季宝珠一只柔胰露在外面,萧昂握住,透骨的冰凉,萧昂轻轻把她抱起来,搂入怀中,希图用体温捂热这具像寒冰般的身子。

枚青跪在一侧,看皇上侧颜高贵润泽中竟透着一缕刻骨的忧伤,皓首微垂着,脸颊贴在主子脸上,许久,没动一动,这一番情景,令枚青为之动容,断定皇上深爱主子,心下悲叹,主子福薄。

水桃站在稍远的地方,看此情景,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许久,听皇上喃喃自语道;“宝珠,你只要醒来,朕愿意放弃,只要你”。

 26媚药

季嫔奉旨由内廷迁出,安置在一处偏远的早已废弃的宫殿,这殿名唤:清庑殿。

熙和宫只留下春儿和旺儿看着,余数尽皆跟了主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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